滿月在天,皎潔明亮的月光灑滿整個幼兒園,孩子們都是歡天喜地,園長是一個講究節制的人,雖然不會剋扣孩子的飯量,但是由於幼兒園的財政狀況以及園長剋制節儉的本性,幼兒園一般時候吃的都很樸素。
只有招待客人的時候或者幼兒園有什麼喜事,小葉子等幾個女孩子會格外賣力準備很多好吃的。
酒菜飄香,還有駱羣航和曉行順路買過來很多食物,孩子們在院子裡追逐打鬧格外開心,幼兒園裡顯得很熱鬧,這些天一直洋溢着過節的氣氛。
園長看着駱羣航他們打開小車,拿出來一堆小山一樣的精美食品,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緹娜立刻意識到他們還不如把買吃的東西這些錢換成東西,因爲對園長來說,可能更希望孩子們得到一些能長久使用的東西,而不是讓孩子們養成愛吃零食的毛病。
她稍微怔了一下,正要說話。
駱羣航也察覺到園長的神色,微笑着看着園長,說道:“抱歉園長,時間倉促只買了一些小孩子愛吃的東西,小食品嗎,我想常吃不好,但是偶爾吃吃應該沒什麼關係。這些孩子這麼乖巧懂事,應該不會被我慣壞了吧。”
駱羣航如此一說,園長倒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幾個人正在說話,潘朗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着飯菜,向着駱羣航和曉行禮貌親切地一笑,卻是向着歆恬親暱地命令道:“趕快去幫忙,小葉子累的夠嗆,等着你表揚她呢。”
緹娜臉色微微一紅,慌忙向廚房走去。
潘朗剛纔的笑容,緹娜是司空見慣,只覺得好看卻沒有震撼的感覺,但是曉行只看見如夢似幻皎潔的月光中,緩緩走來一個挺拔靈動的少年,山青水秀,蘊含着天地間的靈氣一般,輕輕一笑,如同微雨飄雪,說不清的溫柔漫過人的心田。
曉行稍微怔了怔,緩緩才掙脫潘朗笑容的魔力,回過頭看看自家大哥慣常的嚴肅冷峻,英俊雖然英俊,但是那一股冷漠卻讓人不敢親近。她心頭略微有點緊張,竟然用肩膀輕輕碰了一下駱羣航,輕聲說道:“大哥,加油。”其實她本來想要說大哥你自求多福,話到嘴邊卻沒有敢吐露,換上加油二字。
駱羣航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一股懊惱,很爲曉行這沒頭沒腦的幾個字頭疼。
而潘朗笑着和兩人打過招呼,已經鑽到廚房,去看歆恬和小葉子套近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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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擺好,豐盛美味,緹娜笑得合不攏嘴,小葉子手藝不知道經過如何磨練,今天菜色竟然比上次接風宴毫不遜色,連菜式都沒有重複,她笑着說道:“小葉子,你做菜的好手藝到底從何而來啊。”
肯定不全是園長教導,因爲幼兒園哪有這麼多錢買這些昂貴的菜來讓她練習手藝呢。
小葉子輕聲笑笑,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自豪,說道:“哪有什麼難的,除了園長教的,就是照着菜譜按部就班做的。”
緹娜等人都哽了一下,其中一個女孩子也跟着驕傲地說道:“小葉子厲害吧,這裡面很多菜都是她今天第一次做歐。”
曉行向着那個女孩子說的第一次嘗試做的菜夾去,立刻笑着說道:“天啊,第一次就能做這麼好吃嗎,我做十次也做不了,真是天才啊,我想要拜你爲師,不過職責是負責幫師傅試菜。”
她漂亮精緻的容貌,毫不掩飾情緒的率直的語言,立刻引得孩子們哈哈大笑,小葉子高興地漲紅了臉,眼中卻有微微的羞澀。
駱羣航眼看着衆人歡聚一堂,又看到這所幼兒園遠遠超過他想象中的豪華漂亮,他舉起酒杯,向着園長敬酒說道:“園長,我敬您一杯酒,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老人,謝謝你給孩子們一個溫暖快樂的童年。”
園長笑着舉起酒杯,蒼老的臉上一絲欣慰的微笑,乾淨利落地一飲而盡,出乎潘朗等人的意料。
駱羣航頓了頓,輕聲說道:“我敬您,我先乾爲敬,您隨意就行。”
潘朗、歆恬等也都很擔心,園長輕輕笑笑,說道:“小酌有益,你們不必那麼緊張。”
駱羣航輕輕看着園長,輕聲問道:“這個地方很好呢,園長你們要維繫恐怕要費些力氣,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聯繫我和曉行。”
當然園長不說,他也會不定時給幼兒園一些補給,看到這些可愛的孩子,他的確覺得園長很偉大,也願意伸手助她一臂之力,反正揚威集團每年都有做慈善的專門款項,與其捐贈到他不瞭解的地方,還不如捐贈給愛心幼兒園,至少他了解這個幼兒園是怎樣的情況。
他向着園長敬完酒,轉頭看見潘朗正和歆恬低語着什麼,心頭的弦似乎又拉緊了一些,繃得很不舒服。
他笑着向潘朗,說道:“你也了不起,居然能讓幼兒園搬到這麼舒服的地方。”
潘朗意識到駱羣航正在和他說話,琉璃似的眼睛漾出一抹笑容,說道:“不過是湊巧罷了,關鍵時刻還是我老闆肯把一幅照片讓我拿去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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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羣航眼睛閃了閃,笑着說道:“我真是對照片一點都不瞭解呢。”
潘朗並不隱瞞,這種事情若是駱羣航存心打聽,也很容易,他笑着說道:“是我以前給歆恬拍的,當時有人要用50萬美元買走,老闆沒有賣,可是這次爲了解救幼兒園的危機,老闆卻把照片拿出來讓我賣了用。”
駱羣航心中微微一動,如此說來,這個老闆就是把50萬美元不放在心上的人。
生意人有幾個不逐利貪財,潘朗的老闆卻能夠做到如此,恐怕不是常人。
他輕輕笑道:“聽歆恬說,你是璀璨幸福的攝影師。”
潘朗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老闆是尚遠,很大方很難得的一個人。”
駱羣航的問話其實稍微有點居高臨下,這可能和他的身份職位年齡都有關係,但是即使如此,潘朗也沒有打算說出自己會還尚遠的錢這些事來找回什麼,只是安靜沉着地笑着。
只是一直仔細聽兩人講話的曉行,突然叫道:“尚遠,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呢。”
駱羣航的眼中自從聽到尚遠的名字,眼神微微動了一下,難道是他嗎,還是重名,可是除了他,他想不出會有人爲了一張照片放棄50萬美元。
曉行還在敲腦袋,而駱羣航卻已經想出那個人可能是誰,他看着曉行,眼神微微一動,示意她不要多說。
曉行稍微怔了一下,笑笑繼續吃東西。
兩個人之間的異樣落入緹娜的眼中,看來那個尚遠有點來歷,不過這也在她意料之中,畢竟尚遠行事太過出人意料。
她看着駱羣航月光下英俊神秘的臉龐,又聯想到尚遠,想到兩個人曾經在遊戲裡有過交集,可是彼此卻茫然無知,想到觸電那夜,駱羣航的角色帥過楊逍和尚遠的角色大家旺不如自己旺,想到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氣得她幾乎吐血,想到帥過楊逍綁着大家旺來到她的面前,身子一轉,索要賞金,想到那一剎那發生的事情,竟然是恍如隔世。
她略微有些出神,那怔忡美麗的神情落在駱羣航的眼中,卻是聯想到尚遠身上,想到尚遠伸手幫助幼兒園,有沒有歆恬的因素在裡面,心裡竟然禁不住微微發澀。
那是一種對他來說極爲特殊的情緒,生疏難過,他強壓下心頭那種陌生的情緒,輕輕地舉起酒杯,兀自品嚐着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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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四個人向園長和孩子們依依不捨的道別,駱羣航和曉行一起打算送歆恬和潘朗回家。
曉行卻堅決不肯做駱羣航開的車,理由是他剛纔喝了兩杯酒,駱羣航啞然失笑,而曉行雖然會開車,卻也藉口自己喝酒,堅決不肯開車。
駱羣航輕聲說道:“你真是麻煩,那就打電話叫兩部車來接。”
曉行擺擺手,輕聲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歆恬不是沒喝酒嗎,而且她也會開車。你看上次在田野上,你開着車追那些打手,多麼熟練靈活,一看就是技術很好。”
緹娜微微一怔,這纔想起,當時她太想幫忙了,竟然忘記了歆恬是不應該會開車的。
她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我恐怕不行吧。我沒有駕駛執照。”
曉行詫異地看她一眼,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那你怎麼會開車。”
曉行話聲一落,駱羣航和潘朗都齊齊地看向歆恬,尤其是潘朗的眼中微微地起了一層激動,就像壓抑已久平靜的湖面被風吹着禁不住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