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邱月珊一臉疑惑:“不行不行,人事任命是莫總經理負責的,而且我對這個是一竅不通。”
這種事,邱月珊可不敢隨便越界。
陳清水笑了笑,“那這樣,以後你們村子要是有想進公司的,你直接找德林就好了,能省一點程序就省一點程序嘛。”
雖說村子裡的人挺熱情的,可是這種熱情卻讓陳清水有點不舒坦,無論走到哪裡身後總跟着一大羣的村民。
聊了一會兒後,劉村長試探性地問道:“陳老闆,我聽朱行長說,您要投資是真的嗎?”
“哦,對對,我是打算出資將學校翻新一下的,這要是哪天塌了,可沒人能承擔得了這責任啊。”
劉村長沒聽到想要的,翻新一個學校有什麼用啊?他們這些村民一樣拿不到什麼錢。
劉村長抿了抿嘴,接着說道:“陳老闆,我們村子實在太窮了,每家每戶就那麼幾畝地,能夠到了年底連200塊錢都生不下來。”
“要是生了病,小病還好,要是稍微嚴重一點的大病,很多村民都會直接放棄治療。”
這是開始訴苦了?
他說的這些情況,陳清水在來之前就已經聽小桃說過了。
可是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他們這個小鎮要資源沒資源,要風景沒風景,實在找不出什麼商機。
陳清水突然靈機一動,壓着桑子說道:“困難嘛,肯定是有的,不過我相信只要大家團結在一起,一定可以克服這份困難,早日實現致富。”
陳清水開始嘰裡呱啦的講一大串的大道理,劉村長愣是沒聽懂幾句話。
只能尷尬地應着,不停地點頭。
過了好長時間,陳清水看了一眼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
劉村長一聽有些不樂意了,連忙阻攔,可就在這個時候,王大柱將先前推出來的那15個人都叫來了,衝着陳清水說道:“陳老闆,人都到齊了,什麼時候走啊?”
“馬上就走!”
說完,陳清水像兔子一樣連忙回到公爵車上,他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天,這羣人可真難纏。”
翻新小學的事,陳清水是認真的,可是投資的事兒就算了,這裡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投多少錢都是打水漂。
“呵,以你的性子,我還真以爲你會答應那些村民給他們投資呢。”
莫德林跟在陳清水身邊,這些天也大概懂了陳清水的性格。
他這樣一個人,無論是爲兄弟還是爲女人,還是爲朋友,都能一擲千金,揮金如土。
陳清水要是再不來,莫德林都有下去拉他的衝動了。
剛纔莫德林就在心裡籌算,從蠡溝三村修一條山路到市裡要多少錢?無論怎麼算都不下千萬。
“唉,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血清公司還沒有能力做一筆這麼大的投資。”
去山裡走了一遭,廠子這邊倒是順順利利的,一瓶又一瓶成品,有條不紊的從廠裡運出去,陳清水也享受了一次難得的清閒。
莫德林是個閒不下來的主,每天算賬單,開心的不亦樂乎。
何其正的銷量越來越高,在這個過程裡,陳清水也進行過幾次調整,改變中藥味濃度和果糖的比例,市場永遠是由消費者決定的,而不是廠家。
在八十年代末的野性時代,見證了無數人從平民到富商的過程,也見證了不少人一夜破產痛苦。
陳清水全是數10年的經商生涯中,教給他最重要的一句話就是:顧客永遠是你的上帝。
就比如上一年還在大陸紅遍大江南北的齊秦,在人生最頂峰的時刻,卻因爲醜聞而迅速衰敗,其經紀公司不僅不及時公關,反而擺起了臭架子。
他們就是認識不到消費者的重要性,學不會尊重消費者,哪怕是千億的商業帝國,也可能迅速衰敗。
陳清水看着報紙上的新聞,不禁感慨的說道:“這還真是一日天堂,一日地獄呀。”
“德林,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深城發生了一起集體跳海事件,好像是因爲投資失敗。”
大陸的國民開始熱衷於投股,是因爲一個叫楊懷定的男人。
楊懷定人送外號楊百萬,楊百萬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一開始抄花生,後來抄大哥大,再往後便是研究股市和市場,投資房產和土地,簡直就像一個上帝寵愛的幸運兒那般幸運數發家。
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楊百萬,也並非每一份投資都能得到溫柔的回報。
莫德林臉色很難看,他深知胡亂投資的慘重後果,那日再窮到他要是再多一點勇氣,說不定也就跳下去了。
莫德林總結道:“改革開放後,政策的開放形成了一個個的真空,這些真空,可以讓一個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讓一個人瞬間傾家蕩產。”
若干年以後,有人給這種現象起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真空市場。
陳清水隨意地瀏覽人民日報,一方面是尋找下一個風口,但今天更多的是找個樂子。
突然,在廣告版頁上一條廣告,一下子吸引了陳清水的注意力——“天府可樂瀕臨破產,欲出售技術和專利!”
這天府可樂可不得了,巔峰時,他們的產品遍佈大江南北,甚至還銷往東南亞,就連日苯也有不少企業上門尋求合作,可以說是真正的一個巨無霸。
只是他們眼界太窄、心氣太高,不考慮了工廠運營方式的差異,胡亂和可口可樂合作,雙方共同合建的工廠成爲了現金流的塞子,無數的資金被套的死死的。
陳清水瞬間眉開眼笑,激動地把報紙一把拍在桌子上,說道:“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莫德林瞪了一眼青青水,把報紙從桌子上拿過來,他感慨的說道:“真是沒想到,佔據半壁飲料市場的天府可樂竟然也會這麼快衰敗。”
“當初他們和可口可樂合作,不知道有多少企業看好他們,卻沒想到這看似明智的中外合作成爲了棺材的最後一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