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長白山罐裝廠的時候,雪清公司對純淨水的生產一無所知,是一片完全空白的領域。
這個時候,在刀哥推薦下,陳清水找到了剛從娃哈哈離開的資深專家 老張。
老張的工資要低、技術好、任勞任怨,深得莫德林信任,大權在握。
於是老張,莫德林和遼省上級,成爲了長白山罐裝廠的三位主要股東,只要老張簽下了字,李廠長就敢先斬後奏,直接將罐裝廠轉賣給百事可樂總公司。
“老張 不要猶豫了,只要咱們簽下這張協議,咱們公司未來5年內的純淨水產品,都會由百事可樂負責銷售。”
“而且,咱兩個的股份變賣給百事可樂,一次性就能拿到1,000萬,而且咱倆的職位也不變,劉小姐可是真心買啊。”
這幾天工廠裡的不少技術員也在叫囂着變賣工廠,還有許多當地僱員,採取了一些極端手段,直接選擇罷工。
這一切的背後都少不了李廠長的受益,而他們的最終目的便是將罐裝廠變賣給百事可樂公司。
牟其中抽着煙,得意洋洋地說道:“只要咱們能把長白山純淨水罐裝廠買下來,咱們就是幫了劉小姐一個大忙以後,東北地區百事可樂的業務盡歸二人了!”
“哈哈!”
趙樹林和牟其中兩個人也是面和心不和,各有各的打算。
趙樹林只是想趁着這件事賺一筆大的,而牟其中則看中了東北這座大的純淨水市場,誰不知道長白山純淨水在國內現在是number one嗎?
“不過,咱們得快啊,一旦那姓陳的搞定了川川那邊的麻煩,咱這一切計劃就都泡湯了。”
趙樹林提醒的對,牟其中隨即給李廠長打了電話:“老李,沒時間了,一個技術宅你到現在都搞不定嗎?”
“別催,這個老張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只認莫德林,我能有什麼辦法呀?”
“不過這兩天工廠罷工的情緒越來越高,我在背後推波助瀾,給這姓張的產生了不小的壓力就快成功了。”
在李廠長的誘惑下,老張也在猶豫着。
“老張,你就別再猶豫啦,咱們只是把股份轉讓了,大傢伙還可以繼續在這裡作工,可一旦雪清公司派人賣掉工廠,大傢伙都得失業,你忍心看着這麼多員工流離失所嗎?”
老張表情很複雜,看得出來他內心之中極爲矛盾。
就在這個時候,李廠長直接把筆塞進老張的手裡,然後就準備在紙上簽字。
可是當他名字快要簽下去的時候,他停下了。
老張淡淡的說道:“不行,罐裝廠絕對不能賣,這是莫總經理託付給我的,再見到莫總經之前我絕不允許,任何對灌裝廠不利的行爲!”
李廠長的臉都快氣紅了,可是他剛準備怒斥,老張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老張決定直接趕往奉天,將事情弄個明白,要是找不到莫德林他就不回來了。
此時,王大柱竟然終於收到了陳清水前往川川后的第1封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沒想到咱們雪清公司竟然也會被人在背後捅一刀!”
陳清水的這封信本應該在4天前就送到奉天的,可因爲大雪,延遲到今天才送到王大柱手中,這平白無奇的一封信,可不知道能寬慰多少人的內心啊。
刀哥一把把信搶過來,然後拔腿就出去,他衝着自己的幾個小弟嚷嚷着:“趕緊,把那些記者全都給我叫過來,今天下午就得召開新聞發佈會。”
“不管他們在幹什麼,今天下午必須全部到場,誰要是不來你們綁也得給我綁過來。”
整個雪清公司都快亂套了,漫天飛舞的謠言讓每個人內心中都壓着一塊石頭,人心惶惶可能就是最好的形容吧。
王大柱和刀哥進行過多次新聞發佈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和數據來說明雪清公司的現狀,可是那些東西遠不如陳清水的這一封信更具有說服力。
刀哥大笑起來:“我就說嘛,陳老弟怎麼可能捐款跑路!”
王大柱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說道:“假的終究是假的,只要是謠言終究有告破的那一天。”
“只不過,不知道在背後黑我們的人是何方神聖,把假的硬生生說成真的,這樣的對手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某些中不會是忽悠高手,它能讓人相信衛星發射、滿洲里開發、飛機易貨,靠的正是他這張嘴和那個靈活百變的鬧到!
在這次沸沸揚揚的雪清謠言事件中,他利用自己嚴密的邏輯思維刻畫了一個完美的故事,讓不少熟悉陳清水的人都陷入迷茫。
假的?他確實是假的,可是這個假的謠言中的每個細節又如此真實,讓人找不到反駁點。
這,就是牟其中。
刀哥也心有餘悸,沒有陳清水和莫德林操刀,他們兩個人被對方打的手忙腳亂。
“查,這件事必須查到底,咱們公司不能平白無故的被冤枉了,不管是誰策劃的這場大戲,都得讓他負法律責任。”
刀哥一本正經的說着!
在陳清水這兩年的薰陶下,一向熱衷於打打殺殺的刀哥也有了成熟的法律概念,現在張口閉口都是法律責任。
“不是,大柱,你怎麼笑的這麼滲人呢,我也沒說錯呀,不是得讓對方負法律責任嗎?”
王大柱輕輕一笑,說道:“刀哥,你變了,你和以前真是一點都不一樣了,你還記得你第1次見到我的時候說的是什麼嗎?”
“都是八年前的那個事兒了,我哪記得住啊”!
王大柱學着刀哥當時的語氣說道:“當時你說,姓王的,別TM多事,小心我弄死你!”
王大柱到現在都記得,刀哥說這話時一身的匪氣,以及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戾氣,衆多廢品小哥中也只有王大柱一個人敢站出來,直面刀哥的眼神兒。
可是自從跟着陳清水後,他們兩個人內斂了許多,幽默了一些,理性很多,這或許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這一學,把刀哥也逗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反光腦袋,說道:“是啊,變了,我們都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