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清水看着和藹可親,其實燥着呢,他們和綁匪打起來,會不會鬧出人命啊?”
江震陳清水把綁匪打死打傷了,得坐牢,心裡膈應好久了。
江雪兒解釋道:“爸,你就放心吧,我國法律是有規定的,綁架和人身拘禁都屬於重大人身危害,是可以正當防衛的,清水就算真把綁匪打死了,也不用負責任的。”
“而且清水名下的保安公司裝備齊全,電棍、盾牌等器械齊全,他也不會有危險,只不過綁匪可能會被打到殘疾。”
陳清水的性格,向來是睚呲必報。
也就是在華夏,那些敢拽老虎鬍子的人還能留一條命,要是在國外的話,陳清水早就把他們灌成水泥柱了。
“殘疾?”
打電話未果的吳豔豔,剛從廁所裡出來就聽到了這兩個字,嚇得魂兒都快飛了,整個人臉色蒼白。
江雪兒安慰道:“是說的綁匪,清水說爲保證伯母和母親安全,可能會採取果斷措施,讓綁匪失去行兇能力,很可能造成殘疾。”
這都是情理之中的,畢竟真動起手,很難控制度。
吳豔豔越來越慌,她這時才發覺,事情已經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了:“姐,快讓姐夫住手啊,快讓姐夫住手。”
這話耐人尋味,江震嚴肅地問道:“豔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
“我,我,其實,”她現在急的厲害,是真的擔心自己親媽被打成殘廢,支支吾吾好長時間,才憋出一句話:“你們,你們問向上吧,他都知道。”
說完,便像耗子一樣跑了出去,她必須趕緊趕過去,不然自己親媽真的可能變成殘廢。
“向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都知道些什麼?這綁架又是怎麼回事?”
江向上鬧着頭,根本不敢看江震和江雪兒的眼睛,低聲說道:“假的,都是假的。”
原來趙英霞根本沒被綁架——吳豔豔逛古玩街,看上了一件青花瓷,被迷的神經顛倒,非得買下來,這纔想出了這場大戲,想要以趙迎霞被綁架的由頭,索要100萬。
“你,你這個逆子,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做,你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做,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說着,江震一腳踹在了江向上身上,只是這個壯小夥兒沒多大事兒,江震卻一口氣兒沒上來,連忙咳嗽起來。
“咳咳咳!”
“咳咳咳!”
江雪兒拿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然後扶江震坐在椅子上。
“向上,你還嫌爸的身體不夠差呀。”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豔豔說,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和我離婚......”
江向上聲音越來越小,他才知道這事兒做的很混蛋,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估計還會這麼做。
“媽呢,媽在什麼地方?”
你說到這兒,江向上突然多了幾分底氣。
“放心吧,媽現在享受着呢,他在連城的度假酒店裡,整天吃海鮮,曬日光浴,還有專人給他按摩......”
“你,你,你竟然還敢說。”
江震被氣的臉色鐵青,因爲趙英霞藉口走親戚,沒想到是花着親家的錢去度假了——沒跑了,這事兒她肯定也有份兒。
“你們,你們,你們真是氣死我了,我沒你這個兒子,沒你這個兒子。”
這樣的話想向上,從小到大聽慣了,根本不以爲然,他雙手插在口袋,輕飄飄的說道:“爸,其實沒多大事兒,媽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而且清水哥這麼有錢也不差那麼100萬。”
“你,你,你混蛋......”
“咳咳咳,咳咳咳!”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枕邊人利益薰心,兒子不識大體,做出這麼多混賬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一下子全都涌上心頭,就好像有一股濁氣堵在江震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兒來,他咳嗽的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劇烈,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爸,爸,你怎麼樣啊。”
江震睜着眼,但是精氣神兒全沒了,就好像一個殭屍那般空洞。
“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呀。”
“爸,爸,你別嚇我呀,你別嚇我呀。”
江震只記得江雪兒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拿到了純白的特護病房。
“爸 爸,你醒了呀”。
江雪兒一把握住江震的手,整個人幾乎崩潰。
江震是急火攻心,導致血壓升高,腦血管破裂,幸虧江雪兒送醫及時,否則就真的見閻王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的江向上躺在特護病房裡,渾身上下插着三個管子,還有兩個留置針頭,看着都讓人心疼。
他不太能說出話,只是動了動蒼老的左手,江雪兒連忙握住,說道:“一切都好,媽沒事,所有人都沒事,您不用擔心了。”
江震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爸,外面的事情有我呢,清水也在,您不用擔心的,您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
江震身體很高,以前在工廠裡就屬他的精氣神最好,不少領導都羨慕呀。
但是再好的身體,也擋不住家事繁雜,照應一下作妖,這麼多年,現在又加上一個吳豔豔,簡直令人身心憔悴。
“爸,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江雪兒在病房裡,死死地忍着,她不敢哭,根本不敢哭出來,怕你哭出來傷了江震的心——他實在是經不起任何挫折了。
剛一出來,就趴在廁所裡哭的像個淚人,然後洗了一把臉,當做沒事人,買了兩斤蘋果回去。
她現在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一心一意地陪伴在江震身旁。
至於外面的事情,有陳清水呢——“你們犯法了,知不知道!”
有句話說得好:優雅,永不過時。
雖然騙局被拆穿,但是吳豔豔已經有恃無恐,她說道:“姐夫,別嚇唬我,我騙也是騙自己家的錢,警察管得着嗎?他們管得着嗎?”
劉氏也是囂張無比,她也是賭定了,陳清水拿她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