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未來百年的命運,至於你到達了格薩爾大陸之後發生的事情!呵呵……”沐溪然突然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你叫我主人,難道這還不明白嗎?”
格蘭米爾原本充滿了溫和的雙眼,現在瞪大,神情變得無比扭曲。
沐溪然的確是在口述,但是場景更換,格蘭米爾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真的變成了格薩爾大陸,不但如此,誦讀咒語的沐溪然保持着之前他看到過的蘭溪的摸樣,還有跪爬在魔法陣當中的自己。
“我,格蘭米爾·魔古斯易萊特,將永生侍奉你爲我主,主人!”格蘭米爾無法自控的說出那些話來。
“放開你幻境中的那些人!”沐溪然淡淡的說道。
格蘭米爾臉色有着一瞬間的掙扎,隨後,仍舊畢恭畢敬的俯下身,“是!”
四周,一切景象都散去。
“格蘭米爾,離開這裡,你可以前往人族繁華之地,或者是海上人魚族島嶼,西方精靈之森,但是不要在紅月交界地!”沐溪然說道。
當初沐溪然就說過,異界百年,玩家探索的地方還不足百分之一,就是因爲格薩爾大陸太龐大。
三大宇宙國建立的九個登陸點,都是圍繞在紅月交界地周圍,這個交界地,是人族和獸族的交界處,在格薩爾大陸的歷史當中,可是兩大種族的戰場,傳說灑在那的鮮血都將月亮染紅了,纔有紅月交界處的說法。
其他的種族,自然也有自己的聚集地,以名稱代替,就是人族大陸,精靈之森,人魚羣島,獸人山脈,死亡之地等等。
想當初,沐溪然憑藉一人之力逃到死亡之地中的禁地死亡峽谷,想也知道她跑了有多遠,在格薩爾地圖上,死亡之地可是在越過了獸人大陸之後的及東之地。
沐溪然的話音落下,整個世界隨着一陣狂風消散,沐溪然睜開雙眼,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的小村子。
熟悉是因爲這個村子自然是剛剛他們過來的村子,陌生則是因爲這個村子沒有破敗,沒有血跡,沒有魔法陣,更沒有什麼木樁上釘着的玩家,被戳破了腦袋的夜輝。
而且,這個村莊頭頂上,更是沒有怨靈多形成的灰黑色迷霧,夕陽的餘暉照射下來,將村莊籠罩城一片橘黃,顯得很暖。
沐溪然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所看到的,因爲她太瞭解格蘭米爾了,這個未來的深淵魔主,是一個非常執着於陽光的人。
沐溪然的周圍,卻顯然並不太好,這個時候,跟隨者一起來的輝煌玩家們紛紛睜開雙眼,臉上帶着迷茫的神色,有的還在亂揮舞着武器、攻擊,一些玩家已經倒在了地上,看得出來,他們是死在自己的同伴手中。
他們經歷了格蘭米爾的幻境,而沐溪然,從最開始,連手都沒有擡起,更別說抽出武器了。
東皇仍舊站在沐溪然的身邊,眼中流出血淚,但是他顯然很快清醒過來,讓沐溪然意外的是,東皇現在的精神力,非常的活躍。
她可以根據精神軌跡,探查出來,東皇剛剛居然在精神空間中找到了格蘭米爾的精神體,和對方進行了戰鬥。
當然,戰鬥被沐溪然打破了!
東皇回到了本體,整個人震了震,精神波動漸漸被收攏,睜開眼睛看到沐溪然,吐出一口長長的吐息。
沐溪然走過去,深處雪白纖細的手指,將東皇臉上的血痕擦掉,難道東皇這樣剛毅的男人,是不屑於流眼淚,而只留血淚的人?
其他人也紛紛清醒,格蘭米爾穿着華麗的深淵貴族服裝,出現在了這些人的視線中。
他的視線,卻僅僅盯着沐溪然。
東皇一個跨步,將沐溪然保護在了身後,手放在了腰間的細劍上,警惕的看着格蘭米爾,如果格蘭米爾稍加妄動,他會毫不猶豫的拔出劍和對方戰鬥。
格蘭米爾語氣陰森的說道:“我應該叫你溪然,還是蘭溪!”
他吐出的字眼是深淵語言,其他人都微微一愣,他們也見過黑暗行者說出過話,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懂,就算是利用通訊器作爲翻譯,也無法找到深淵語言破解,畢竟通訊器現在錄入的詞語太少了!
沐溪然嘴邊帶着邪氣的笑容:“你應該叫我主人!”
東皇包括迷失,還有剛剛清醒過來的人,都詫異的看着沐溪然,很顯然沒有想到,沐溪然怎麼會深淵怨靈的語言,甚至熟練得彷彿母語,要知道,深淵語言儘管他們都不懂,仍舊可以聽得出,沐溪然說話帶着一股韻律,顯然不是結結巴巴湊字數拼出來的語言。
“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主人?你認爲我真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格蘭米爾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上一次落敗,他多少有些不服氣,只認爲是沐溪然的運氣成分使然,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完敗給沐溪然,他怎麼可能甘心。
“信不信,你自己不有決斷了嗎?格蘭米爾,格薩爾大陸非常大,你離開救贖者所在地,會更利於你的生存,等到你成爲了大魔主,再驗證我說的話到底對不對吧!”沐溪然說道。
格蘭米爾的神色複雜,他了解,如果沐溪然真的沒去過深淵位面,沒有經歷過那些,不可能將幻境製作得如此纖毫畢現,那些都是她的記憶。
格蘭米爾的念頭也開始動搖,不過對於深淵皇族這種不遇到互相殘殺,起碼有上萬年的壽命,僅僅是格薩爾大陸50年的時間,並不損失什麼,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沐溪然,陰沉着臉色,聲色俱厲的說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可要承擔我的怒火,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呵!”沐溪然輕笑,“這些大話,等你成爲魔主的時候,我在來領教吧!”
“哼!”
格蘭米爾心中憤怒,可是到底還有些忌憚沐溪然,對於沐溪然現在的成長,只感覺到壓力,但是沒有殘生恐懼,他也多少感覺到救贖者這類人羣實在是太麻煩了,還是避開這些人的話,這一聲冷哼儘管不客氣,卻也代表了他聽進去沐溪然的話了。
格蘭米爾拿出一張卷軸,這可是傳說中能夠瞬間移動千里的傳送卷軸。
格蘭米爾實在是不想看到沐溪然,撕開傳送卷軸離開了。
沐溪然舒緩了一口氣,等她擡起頭,卻發現現在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好像她現在是一個怪物一樣。
當然,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暮色的組長,真是個變態啊,都沒動手就將讓玩家聞風喪膽給的噩夢操控者給弄走了!
“溪然組長,你居然會深淵位面的語言,而且你剛剛跟噩夢操控者說了什麼?居然讓他走掉了!”其中一個輝煌公會的成員,迫不及待的問道。
沐溪然笑了一下,“這是秘密!”
玩家總有自己的底牌和秘密,她不想編謊話來解釋,乾脆就不說,這樣難免會讓其他玩家覺得她藏私,傲氣,大牌,但是她也絕對沒有義務去告訴別人自己的私事。
但是,她這麼說,那名玩家卻沒有表現出不滿,反倒慌張的擺手:“啊,對不起溪然組長,我不是故意刺探你的情報,對不起了!”
這,也許就是實力獲得的尊重吧!
“沒關係的!我們快散開找找夜輝吧!”沐溪然說道。
輝煌的人被她轉移了注意力,自然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們老大的身體了,東皇和沐溪然反倒不緊不慢的走着,這些事情讓其他人做好了,反正他們都完成了任務。
沐溪然扭頭看着跟在身後悠閒的東皇,“你不好奇我爲什麼會深淵語嗎?”
東皇深深的看了一眼沐溪然,喉嚨中滾動出悶笑,“你的秘密還少嗎?不在乎多一個!”
“什麼啊,我本來還想告訴你的,居然這種態度,算了,我正好不用說了!”沐溪然順坡下驢,直接堵死了東皇的話,但是心裡卻覺得東皇絕對不是那麼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結果直到他們查看完整個村落,東皇似乎都忘記了這一件事,反倒是沐溪然,被堵得不上不下的。
村莊還是那個樣子,不過從每間房子當中,都能找到保持面容驚恐的人,這些人還在昏厥當中,實際上格蘭米爾沒有殺任何人,信仰之力是需要原駐民散發的,死人散發的是死亡的信仰之力,和格蘭米爾不產生關係,所以他也不會大開殺戒,他控制人們在他的幻境當中,不斷的經歷恐怖的事情。
所以那些殺人的場景,被困在魔法陣當中的人,都只是存在於幻境當中,真實世界是不存在的。
迷失終於找到了夜輝,雖然沒有被格蘭米爾特別虐待制造恐懼,但是餓了幾天,又在外面四處巡邏,夜輝的克隆體扮實在不好看,面色蠟黃,魔法袍像是乾煸的鹹菜一樣,而雙腳上的魔法鞋更是佈滿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