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進攻!”
天玄宗主蕭天舒一聲令下,飛舟上的弩炮運作,一枚枚碗口粗的弩箭攢射而出,似一枚枚重炮出膛,聲勢驚天動地,對着後山的方向衝去。
每一枚箭矢都有非同尋常的法術特效,或穿甲,或爆破,或爆燃,……,所能造成的毀滅力更在世俗界的重炮之上,尋常神境都要避讓三分。
“開啓鎮山萬毒大陣,和敵人魚死網破!”
同一時間,後山祖地小結界內,青虛道人也一聲令下。
萬毒大陣,顧名思義,此陣一開,萬毒齊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連青山門的根基都會被毀掉,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絕不會開啓。
青虛道人此話一出,所有的青山弟子都是一怔,面露驚容。
他們許多人甚至不知道青山門有這個大陣存在。
一羣長老卻很自覺的走開,去行動了。
青山萬毒大陣是青山門祖上所留,順應青山的山川地勢,在關鍵節點埋下法器,引動地下的萬年毒瘴。 大陣一旦開啓,青山門最核心區域,方圓十里將化成一片生命絕地,生機全無。
轟轟轟!
虛空中爆鳴聲響成一片,十多支碗口粗的弩箭全都突破了音速,帶起一道道尾光,像是炮彈集羣,鋪天蓋地而來,可輕易將一座百米高山碾爲平地。
大陣內的人全都心驚,因爲這等強勢的攻擊力下,陣法的結界很可能一下子就被撕裂了。再來幾波箭雨,所有的人都得灰飛煙滅。
“真的要開啓萬毒大陣,和敵人魚死網破嗎?”
“只怕網還沒破,魚先死了啊!”
……
一股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這一刻,青山門的生存與毀滅,懸於一線間。
鏘鏘鏘!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尖銳的刀鳴聲入耳,然後就見一道銀色刀輪劃破天際而來,直徑能有一丈,像是一輪巨大的圓月在飛馳,所過之處,虛空都被切割開了。
喀嚓嚓!
十多支法術特效弩箭,竟然一下子被刀輪斬落了一多半。
剩下的幾支箭矢在結界上爆開,一陣地動山搖,但並未將結界撕裂。
“師父,我回來了。”一個少女的叫喊聲響起,一身青衣出塵,飄然若仙,對着後山結界衝去。
同一時間,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竟然直接對着飛舟戰船衝了過去。
鏘鏘鏘!
又三柄月牙戰刀從他背後衝出,如同三道銀色的匹練,直射長空,在他的氣機牽引之下,飛速旋轉着斬向飛舟戰船。
月牙戰刀長不過尺許,通體銀白,可是飛速旋轉之際,噴薄出漫天刀氣,形成的刀輪直徑有一丈,有劈山斬嶽之威,絕世森寒,鋒銳無匹。
洛楓此刻也變得極其強勢,像是一頭野獸,嗜血而狂。
他被困在一個隱秘的山洞中七年,不見天日,早就憋壞了,此刻得以釋放。
那是一個地仙洞府,洞口有禁制,進來容易,出去難。
那位地仙爲一名絕世刀修,臨死前留下了一本刀經,爲自己一生所悟所得。
洛楓因禍得福,參悟刀經,突破了神境後,才得以離開。
鏘鏘鏘!
三把刀輪,像是三枚絕世天刀,舞動長空,刀氣呼嘯,刀芒冷冽,虛空都被切割出三道大裂縫,一路斬向飛舟戰船。
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戰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哪裡來得野小子,我來會會你。”
船艏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騰空而起,手持一柄丈八長槍,通體烏黑如墨,上來就掃出一片烏芒,讓天地都搖顫了起來,烏光漫天,一片肅殺。
槍尖處可見一道道火星跳動,發出陣陣劈啪聲響,像是電火花在閃耀。
突然,槍尖火星爆燃,化作熊熊火焰。
“烈火霹靂槍,白龍觀的鎮宗絕學,果然名不虛傳,在孫觀主手中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赤陽宗的宗主着趙沐陽大聲讚道。
“不錯,孫觀主一槍可頂千軍萬馬。”
“只是,這小子是誰?很陌生,不像是青山門的弟子。小小年紀就突破了神境,甚是了得。是其他幾域的神境天驕嗎?”
“其他幾域的神境天驕我多少都有些面熟,沒有這個人。”
“奇怪,爲什麼我覺得這個人面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管他是誰,替青山門出頭,今日都死定了。”
……
船首上的一羣大能,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突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白龍觀的孫觀主一槍掃出漫天霹靂火海,槍芒漫天,可是隻破了兩柄刀輪,第三柄刀輪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竟然從他的身體橫切而過,帶起一串血花,將他整個人一斬兩截。
這可是一位神境大能啊,竟然一招就被劈死了,簡直聳人聽聞。
頓時間,船首一片死寂,所有人盡數失聲。
青山門的後山結界內,時間也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人目瞪口呆。
“青依,這就是你去世俗界請的那位高手嗎?”青山門的宗主張清虛喃喃道。
“不像啊!”李春刀長老微眯着眼睛,自言自語道。
“師父,李長老,這人是洛楓師兄啊,你們不記得了嗎?”趙青依說道。
“什麼,他是你洛楓師兄?洛楓回來了?”張清虛猛地瞪大了眼睛。
頓時間,結界內喧譁一片,沸騰了一般。
洛楓,青山門最有天賦的弟子,第一仙苗,未來的宗主人選。
七年前他出門歷練,一去不復返,成了青山門無法磨滅的痛。
“洛楓師兄被困在一個山洞中了,因禍得福,發現了一個刀修地仙的傳承,一路修到神境,纔出關。”趙青依說道。
“那世俗界我讓你請的人呢?沒有請到嗎?”
一陣激動過後,李春刀長老向趙青依問道。
“請到了,不過……”趙青依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他現在可能自身難保了。”
趙青依三言兩語說明情況,俏臉微紅,多少還是有些慚愧的。把人家請來,卻半路給拋棄了,做人太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