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果皇室沒有和武安侯府弄僵,這個問題是很容易解決的。
只需要周皇一句話,戰神張朝陽怎麼也得給他個面子,就算不能把地皮白送給周皇,事後來個三七分賬應該並是難事。
不幸的是,周皇之前對武安侯府做的太絕了,雙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爲了點錢財讓他堂堂一國之主登門求張朝陽,那還不如殺了周皇來的痛快。
五個月過去了,周皇的怒火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結果張青峰又搞出了十二座僅比觀星樓矮了一線的尖塔出來,這不是誠心和周皇過不去嗎?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周國律法明文規定,任何城池的樓閣建築不得高過皇宮的觀星樓,否則,將以忤逆之罪論處,守望塔是沒有高過觀星樓,可從周張兩家的關係來看,任誰都會覺得是張青峰在故意挑釁皇室,周皇不生氣才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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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公公卻知道這守望塔是拆不得的。
“陛下息怒,老臣也知道張青峰這麼做是對陛下的大不敬,可您是一國之君,所下的每一道聖旨都不可違背周律,否則人心渙散,會生出大亂子的。”
見周皇要發怒,徐公公急忙搶先說道:“武安侯府不同於尋常王侯貴族,如今張青峰名震皇城,陛下對他採取的任何動作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傳揚出去,這十二座塔樓是礙眼,可建塔的地點都是張青峰購買的私人土地,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逼他拆掉在自家地盤上建造的任何沒有違背周律的建築啊,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不是?”
“退一步說,如果陛下真逼武安侯府拆塔,如今皇城內已經聚集了數萬來自七國各地的武道強者,萬一張青峰說陛下專橫獨斷,消息傳揚出去,會極大的損壞我國在其他六國心目中的形象的,所以老臣肯請陛下三思。”
聽完徐公公一番話,周皇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恨的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咔嚓!
紫檀雕龍的珍貴方桌變成了一堆廢柴。
“氣煞朕了!”
周皇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張青峰倒是真會選時候,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朕找不痛快,很好!等九甲大比結束,看朕怎麼收拾他!”
徐公公暗鬆一口氣,恭聲道:“陛下英明,九甲大比再有三個多月就開始了,還請陛下忍耐一時,等大比結束,各國高手散去,再找張青峰理論不遲。”
“理論?”周皇冷哼一聲,“到時候朕會直接把張家趕出泉羊城,讓他們去鎮守大周邊境,世世代代不得再回皇城!張朝陽不是號稱戰神嗎?那就應該祖祖輩輩在戰場上爲我大周殺敵效力,只有這樣纔對得起戰神的稱號!”
徐公公全身一顫,看到周皇的臉色,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他知道,周皇自奪舍了張青峰的道骨後整天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張朝陽會突然闖進皇宮殺了自己,無時無刻不想着怎麼徹底瞭解這樁陳年舊案。
以前還好說。
武安侯府除了張朝陽,兒孫一個不如一個,周皇還不怎麼擔心。
尤其是道骨完全和身體融合並跨入化氣境後,他更加有恃無恐,對武安侯府的恐懼也變成了如鯁在喉的厭惡,只是擔心影響到自己的威望纔沒有正面對張家下手。
可如今。
張朝陽回來了。
張青峰不知爲什麼忽然由不能修煉的廢物變成了武道天才。
就連張北天的實力也恢復到了昔日巔峰。
這個結果讓周皇頓時又變得坐立不安起來,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在徐公公看來,張家離開泉羊城反倒是最好的結果,否則真要是和皇族鬧翻,不管下場誰勝誰負,對大周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鬧不好,還有滅國的危險。
周皇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虛空又道:“不過,在九甲大比開始之前,張青峰的挑釁朕總不能裝着看不見。這樣好了,張青峰不是建了十二座高塔嗎?你去召集人手,挨着張青峰建造的高塔也建十二座!要比他的更高大,更豪華,更壯觀!限期三個月,不,兩個半月,務必在六國的皇室代表隊到達之前建造完成!去吧。”
武安侯府。
“什麼?皇室在守望塔旁邊也開始建造塔樓了?”
張青峰聽完杜大眼的彙報後忍不住笑了。
“是啊,從地基來看,比我們的守望塔大了整整一圈,用的石材都是建造皇宮宮殿才用的孔雀石,你說,這不是糟踐東西嗎?那石頭一塊就能賣一百多白晶石呢,周皇到底是怎麼想的?要它來建塔樓,這得用多少石頭啊。”杜大眼又是羨慕又是心疼。
張青峰笑道:“錢是小事,面子纔是大事,周皇啊周皇,你既然想和我張青峰較勁,那咱就好好鬥上一斗,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的臉面往哪擱!”
時光荏苒,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正對着張青峰建的十二座守望塔,泉羊城又多了十二座奢華壯觀的百米高塔,每天都有無數人圍着塔樓唏噓感嘆,圍觀欣賞。
九甲大比預定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
隨着越來越多的武道高手齊聚泉羊城,六國的皇室代表團也先後抵達,住進了大周皇族給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驛館裡。
離大比正式開始還有三天,周皇效仿往年春秋古國的慣例,在皇宮舉辦酒宴,宴請各國代表團,武安侯府身爲名義上的一王四侯之首,也收到了周室的宴會邀請。
“徐總管,你放心,陛下請客吃喝,這麼好的事兒十多年來可是頭一回啊,我們武安侯府哪能不去呢?今天晚上,保證一個不少,我,我父親,母親,連我爺爺,還有府裡的管事,護衛頭領保證全都準時到場,如果還嫌不夠熱鬧,上個月侯府剛買了兩條看門犬,要不,也一起帶上?”
張青峰聽完徐公公的來意後,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徐公公裝着沒有聽出張青峰話裡的嘲諷之意,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有世子殿下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皇命在身,老臣就不多打擾了,晚上宴席上不見不散,告辭。”
看着徐公公落荒而逃的背影,張青峰的笑容漸漸收斂,眯起眼睛,眼底浮現出一抹刀鋒般的森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