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豪不疾不徐地慢慢朝三姨太所住處走着,看看路兩邊的風景,不時與老媽蕭九妹說上幾句,自然也會跟燕棱搭訕上一兩個什麼沒有任何營養的話題。
對此,走在一邊的燕棱鬱悶極了,卻又不好發作,一來那很可能是師尊的黑衣女人直到現在也沒有給他傳來任何指令,二來這蕭九妹再怎麼說也是燕府家主燕青的九姨太,算是地地道道的長輩,老是催促豈不顯得沒有禮貌?
三呢,就算用強,他燕棱如今也不敢啊,不說燕豪如今深得家主父親燕青青睞自己不能用強,就算能,他燕棱能鬥得過燕豪嗎?
心中鬱悶、煩躁還有莫名擔心,卻又不能擺在臉上絲毫,非但如此,還得裝出一副親近和藹知書達理模樣,那種痛苦,恐怕除了燕棱本人,再也沒有第二人能夠體會了。
不說燕豪、蕭九妹、燕棱三人優哉遊哉地閒逛,剛剛偷襲燕豪母子的黑衣女人在遭受燕豪驟然一擊之後就明白,至少在今天,蕭九妹、燕豪母子,她是絕對不能再次出手對付甚至暗算了。
黑衣女人眼下已是白衣女人,面部蒙着能改換模樣的極品人皮面具,一身雪白四品魂器寶衣將其身軀裹得前|凸|後|翹、玲瓏有致,上一剎在此地,下一剎就到了天邊,只留下一連串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殘影。
她速度奇快,就算眼力再好之人,也很難發現其行跡,畢竟一個大武魂師中期強者在全力施展下,其速度之快那是難以想象的,說是近似於流光也毫不爲過。再說了,燕府強者就那麼幾個,除非大武魂師後期巔峰強者,纔有發現的那麼一絲可能。
白衣女人邊遠遁邊思忖——
“燕府最強的燕青也就大武魂師中期巔峰,那還是在七十六年前的最風光時期,再說他中了囿魂散也有些年頭,爾今恐怕再厲害也不過大武魂師初期,甚至只要過上些時日,就會掉落到武魂師,又怎麼可能發現我的行蹤?
可惜,想不到燕府老家主燕山紅竟然真的未死,就算死了,他事先也必會留下強大神念秘密交予燕府核心高層尤其燕青。這還罷了,今天原本篤定智擒蕭九妹這件事,卻在中途出了叉子,非但燕豪驟然出現,更未曾想到,小癟三燕豪竟然不知什麼緣故地竟然變得如此強大恐怖!
難道、難道燕豪、蕭九妹母子真在扮豬吃虎?否則,囿魂散怎麼對他們無效?
不對啊,囿魂散強大無匹,這世間少有解藥,至少在玄歐大陸尋找不到,既然如此,囿魂散又如何對燕豪母子失效了呢?或許中途出了什麼意外狀況?當初暗中對他們母子下手之人把囿魂散數量減少了?
再有,一個八九歲小孩子,就算打孃胎裡練起,短短十六年工夫,怎麼可能修煉到足以與我抗衡的大武魂師境界?
燕青肯定沒有那個本事,難道……難道真是燕山紅所爲?傳說燕府偶然得到了絕世寶物,或許燕山紅藉助它們,方纔能夠讓一個年僅八九歲的小娃娃修煉到了大武魂師境界?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釋燕豪小小年紀就能神速修煉到恐怖境界的原因?
定是這樣!燕青選擇九姨太,目的就是爲生出五行靈軀、武魂雙修的孩子,看來,使用那寶物,也許非得像燕豪這樣的五行靈軀修士才行!
真想不到啊,這小兔崽子竟然裝瘋賣傻了八年!
看來,那個蕭九妹也是如此,故意麪部留着醜陋疤痕以掩藏秘密!
他們母子真會演戲啊,故意裝出一副可憐悲慘模樣,暗地裡卻在幹大事!
看來,我得趕緊收手了,燕府水很深,燕青體內囿魂散是我親手所下,絕對不會出問題,關鍵是燕山紅出手了,縱然是一絲神念所爲,也不是我這中期巔峰的大武魂師所能應付!
我得趕緊向暗影堂高層彙報,別到時候怪罪到我身上,反而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裡,白衣女人再也沒有了一絲猶豫,左手一揮,嗖的一道破空聲中,一道白光一個模糊下直衝天空飆射而去,幾乎同時,傳訊玉簡就從她手中化爲一道白光沒入虛空再也不見了絲毫影蹤。
也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刷地一下直對白衣女人衝撞過來。
正處於極速前行過程中的白衣女人,根本未曾想到,就在自己給暗影堂高層發去情報的一剎,燕府竟然有不長眼的蠢貨對她驟然偷襲!
“莫非以爲我受了燕豪那小子一擊,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還是覺得我這麼一箇中期巔峰的大武魂師是花瓶擺設?”
白衣女人心中氣極,原本被燕豪那個八九歲小孩出乎意料地擊退就深感突兀鬱悶百般委屈了,此番再被個不長眼睛的楞頭青驟然襲擊,那鬱積在心中的怒火就馬上如火山爆發一般地噴薄而出。
白衣女人再也沒有任何隱藏,在第一時間拿出了她最強實力與最大底牌,意圖在最短時間內徹底解決這個前來送死的冒失鬼!
轟——
一聲沉悶巨響轟然爆發,一圈圈無形勁氣以同心圓方式直奔四周快速擴散開去。
咔咔聲中,碗口粗細的松樹、橡樹、樺樹齊齊傾倒而下,再化爲齏粉地在恐怖強悍的勁氣衝撞中消散一空。
勁氣風暴中心,一道白色身影不由自己控制地正對着勁氣爆炸中心騰騰騰飛射而出,幾乎同時地,一道銀芒又直奔相反方向急速後退。
白色身影在急退了二十丈之後,玉口一張,哇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啪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而另一邊七尺高身軀的身影,在急速後退十六丈後,就立馬剎住了身形,此人正是化爲人形、面目完全不同於燕豪模樣的銀狼。
根據燕豪暗中安排,銀狼早就埋伏於黑衣女人必經之地,眼下終於驟然出手。
癱坐於地的白色身影自然是偷襲蕭九妹、燕豪母子的黑衣女人了。
不等白衣女人從地上站起身,銀狼就強行按住幾乎暴走喉嚨的氣血,立時施展出了最快速度,身影一個閃動下飆至白衣女人跟前。
說起來很慢,從後退到女人癱坐之地,其實只不過是短短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