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懸浮半空,燕豪坐在其背上。
黑水心裡惴惴,用眼角的餘光掠過燕豪那稚嫩純真的面容。
“你願意成爲我的奴僕,還是死?”燕豪低頭問起黑水。
這道聲音以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的方式,一下子強行進入黑水靈魂深處。
“你願意成爲我的奴僕,還是死?”坐在銀狼背上的燕豪低頭衝黑水問道。
“這?”黑水堂堂主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道,“我願意!”
說完,他一抹臉面,摘下了上品的人皮面具,發誓道:“我,真名不知,黑山城堂口堂主黑水,燕府花府花匠羅成,在此對燕府十三少發誓,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地,十三少燕豪就是我的主人,我就是主人的奴僕,我永遠效忠於主人,無論心靈、身體還是意志,統統歸主人所有!”
話語方落,黑水兩手按向太陽穴,施法從額頭擠出一滴五行靈軀血,雙手奉獻給燕豪。
燕豪手臂一擡,一隻虛影大手就往下一抓而去,幾乎同時地,虛影大手一路縮小直奔自己額頭祖竅穴迅疾如風地按去。
下一剎,黑水那五行靈軀血就融進燕豪的腦海之中。
祖竅是修煉者存放靈魂的地方,無論是單修還是雙修,無不將靈魂存放此處,只不過煉體修士先天不適合煉魂,因而祖竅內存放的靈魂僅僅豆粒般大小,而雙修與魂修,其靈魂先天強大,更適合煉魂。
燕豪原本就是雙修,無論煉體還是煉魂都屬於上上之選,只是先天缺少一魄,雖說依靠魂獸銀狼族秘法,藉助與銀狼共用一魄而暫時解決了不適宜修煉的問題,卻不能從根本上終結煉體、煉魂導致的暴亡結局,因而通過奪舍先天五行靈軀者肉身,以一勞永逸地解決缺少一魄的隱患。
如今也算成功奪舍,很自然地,他祖竅內靈魂那是無比強大,已經比肩於武魂師後期境界,黑水的一滴五行靈軀血進入他祖竅之際,強悍的魂力就即刻化成一團針眼大小的金芒,迅疾無比地將它層層包裹起來。
只要黑水一有異動,這滴包裹着金芒的五行靈軀血就會馬上將信息毫無保留地反饋給燕豪。
同樣的,燕豪可以通過自己的靈魂,給這滴五行靈軀血發出各種指令,而黑水就可以按照要求一一實施,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說白了,黑水這滴五行靈軀血被燕豪包裹在自己祖竅也即靈魂深處,其實所起的作用就跟遙控器一樣,對燕豪來說,黑水就是被遙控的彩電、冰箱或者洗衣機。
成爲奴僕的方式林林總總,有精血契約之法,有種下奴印之法,有用藥物之法,還有禁神圈等等,目的就是控制別人。
一旦成爲某強者的奴僕,在發誓效忠某人以後,便不得輕易更改!
否則,那位主人心頭一怒,便可以輕易地折磨奴僕,也可以隨時收割奴僕的性命!
要改變效忠的主人,除非奴僕之主在一命嗚呼前主動接觸契約,或者傳說中的大神通者從你主人的靈魂中將你的五行靈軀血分離出來再融合進奴僕靈魂,再或者有本界最頂尖者爲你出手提取而出再極爲小心、一步不爽地讓其與你的靈魂渾然一體。
當然了,就算是最頂尖者做這些也要花費很大力氣,因爲他們既無權隨意改變別人的忠誠,又很難隨意抽取別人靈魂深處被層層包裹的五行靈軀血!
除非此大神通者願意獻祭一半的精血,或者一半的靈魂,也或者一半的壽命!
無論是哪一半,都不是這個頂尖強者心甘情願的,那不是壽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不是?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除了活得不耐煩的瘋子傻子笨蛋!
“我接受你成爲我的奴僕!”
身爲武魂士後期大圓滿的燕豪,終於有了第一個奴僕,暗影堂暗中設立在黑山城的堂口堂主黑水!這黑水修爲遠超武魂士後期大圓滿境界,因爲其修爲被封印,真實修爲即便是處於三品魂獸巔峰階段的銀狼,也不能看出一分半毫。
也就是說,黑水的真實修爲,至少也是武魂師後期大圓滿!
說起來,要是傳出去,一介凡人燕府僅僅八歲的十三少,居然收後期大圓滿的武魂師做奴僕,這種事情估計要傳遍整個黑山城,整個玄歐大陸!一個後期大圓滿的武魂師成爲八歲男孩的奴僕,這在整個玄歐大陸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奇事!
簡直比在街上一條狗牽着一個美女逛街漫步還要離奇還要讓人不可思議!
黑水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接一次任務,竟然成爲一個八歲男孩的奴僕了!
是啊,後期大圓滿的武魂師,在黑山城,除了極少數的大武魂師,他們就是稱霸一方的豪強,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可能成爲別人的奴僕呢?只有他們收修士爲奴僕、隨從、門人的權利,哪裡聽說過被八歲的凡人變成奴僕的故事?
這太邪門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燕豪讓銀狼從懸浮的空中降下身形,稚嫩的臉蛋上帶着一絲笑意地問道:“黑水,接下來你覺得怎麼辦?”
“主人,你就放心吧,我回去一定會將這次任務給撤銷。還有,這裡有一塊令牌,是我們暗影堂的核心人員擁有的令牌,即便沒有太大的權限,不過卻能夠讓你在黑山城的任何地方儘快找到我們暗影堂的人……”
那黑水倒是玲瓏之人,既然拜了主人,也就安心做一個奴僕,話說回來,不這麼做還不行,畢竟,主人死了,他黑水也活不長,倒不如竭力地助力主人,增加其實力,主人實力大增了,活下去的機率就高了不是?而他黑水,自然也隨之能活更長時間了。
黑水將身上對燕豪可能會有幫助的東西一股腦兒地給掏了出來。
不過,大多數東西都沒有什麼用,燕豪留下了那塊黑鷹狀令牌,又跟他拿了幾塊遮臉的人皮面具,這纔有工夫稍稍地打量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