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空整個空間彷彿都被這盛大的金色籠罩,一個虛幻人影出現。
辰兒腦子吃痛,那劇痛只在一瞬之間,仿若穿透她的整個身體。她的身子顫了兩顫,而後吃力站穩。她想起來了,她叫林嬌辰。
“師伯,敢問白寒此刻在何處,可是安好?”
那玉盤之上的人像淺淡一笑,並不答話。
“師伯,不知道這仙境究竟過了幾何,我當初的確任性,爲了到那凡塵走一遭,到底做了許多荒唐事。可爲着這荒唐,到底也在凡塵之中,做了五百年的植物,三百年的動物,最後才成爲凡人。可惜,卻又不幸慘死,到頭來勉強重生。但到底,也算爲那雲夢做了點點好事,師尊可否看在我師傅的份上原諒我一二?”
林嬌辰說着,很是虔誠地跪拜下去。
那玉盤之上的虛幻人像,又是淺淡一笑,臉上一片慈祥。
“你倒是客氣,你也已經知道了罷,這一遭一來是因爲你對那凡塵好奇,二來卻是我同你們師傅打賭輸了,纔不得不允了你們你們經由扶木到我這兒來,前往凡塵一走,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只是,我有一話想問。”
“師伯請講!”
“世間疾苦,若我所料不錯,那某一處正有劫難,你可願一去,解那疾苦?如此,你傷我海物(海妖)和扶木一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好。只是,辰兒可否有一個請求?我願入異世,入凡塵,但求師伯先告知我白寒的境況。若他身處爲難,可否救他;若他平安,可否助他提升?這前一次,我累他太多,如今回想起來,欠他這許多,心中難免不安。當然,這只是我的請求,無論師伯答應與否,我都願再去那劫難之中。”
雲盤上的幻影輕緩一笑,林嬌辰赫然瞧見,白寒也站在一處白玉盤前。巨大玉盤之上的“師伯”一樣問他世間疾苦,有劫難一處,可願一去,解那疾苦。
豈料白寒竟是決然一搖頭,道:“我不願,人生本苦,理應自救。”不過,他說完這句,略作停頓,又道,“但若是辰兒,欣然前往,那……我也便只有勉強答應。想來,這次恐怕我那師傅同您打賭輸了,安排這差事下來。”
師伯的幻影一笑,只聽白寒又道:“師傅素來了解辰兒,知她對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充滿好奇。只是這一回,可不可以不要太過折磨。先前她做草,我就做了五百年的土,她做牛,我便做了三百年的草,後來你們偏生讓她做了石洞,供落難人保命,使修行人參悟,我便陪着做了百年的石像。”
白寒說得很是無奈,“就算師伯和師傅是爲了修煉我二人心性,也大可不必如此殘忍。尤其是,好容易入凡塵一回,得以做人,這前一遭怎的還將她許給旁人!”
“白寒,那不是旁人,是凡間帝王。”
“凡間帝王也是旁人,若不是我尋得及時,誰知道你們還會瞧着她做出什麼事來!”
林嬌辰瞧着畫面中的景象,聽到此處,不禁莞爾。
她這一笑,畫面中的師伯影像消失,倒是白寒真切起來,竟從那畫面中走向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