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柳兒還皺着眉頭,握着筆桿猶豫着要怎樣同林嬌辰開口之時,林嬌辰已經打扮的整整齊齊,帶着一般人馬準備前往趙府了。
趙正澤昨夜也已然做了部署,打算一舉將林嬌辰拿下。他只知道林嬌辰是個難搞的東西,卻不知林嬌辰是與他有着深仇大恨的。
“哎呀,夫人,你去請那林姑娘來也無非是咱們對對口供,問問清楚,又不是要害她的命!再說了,老爺又是個講道理的人,若是林姑娘沒做過,難道會冤枉她不成?”春桃催促着柳兒,“夫人你想啊,林姑娘來了不一定不安全,可如果夫人不讓她來,老爺可就真的會再也不理夫人了!”
柳兒看春桃急的直跺腳,想一想,如果林嬌辰沒有做錯又怕什麼呢;如果做錯了,自然要承擔後果。大不了,到時自己向老爺求一求情。
這樣想着,很快將信寫好了封起來。信上不過是寫着邀請林嬌辰來做客云云,一切都已準備好,望她一定要來。
只是寫完柳兒有些許茫然,“春桃,我們又不知曉林姑娘在哪兒,這信要如何送出呢?”
“哎呀,老爺都說了,這些他早已準備好,老爺那麼厲害,夫人您還擔心什麼呀。”說着一把搶國信,高高興興復命去了。在春桃心裡,只要老爺不生夫人的氣,老爺護着夫人就是天大的事。
雖然她心中也隱約覺得那林姑娘如果前來,恐怕是凶多吉少。可那與她和夫人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信剛剛出了趙府的門,林嬌辰便踏進了府邸。那些方纔在她身邊的人,自然也已經部署好。雖然她看似孤身一人,事實卻正好相反。
就算她願意孤身涉險,白雲閣的婉兒與若寒也是抵死不從。何況,還有白寒同楚雲。按林嬌辰的要求,楚雲的人守在最外層,此刻趙府方圓十里之內,早已沒了人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有其他人知曉。
林嬌辰徑直走到柳兒的房間,落落大方地坐下,吩咐春桃去泡一壺花茶來。
春桃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心裡想着,我的天啊,不是信才送出這姑娘怎麼就來了!邊想着,邊不自主地應允下來準備去泡茶,又一邊回頭瞧着林嬌辰,總覺得今日的林姑娘有些不太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又不能說得十分清楚。
林嬌辰正戴着假面,雖是照着自己模樣做的,但畢竟一夜趕製出來,自然與本人有少許差異。
柳兒聽見聲響,從牀上起來,嬌弱地喚着春桃的名字。
林嬌辰手中握着那封剛送出府就被攔截下來的信,見裡面隻字不提大夫人的死訊,以及來府上可能遇到的風險,全然是裝作沒事一般,引她來此。心下不禁冷笑一聲——果然還是花玉更瞭解柳兒,看來花玉所述定然有其道理。只是可惜,以花玉的修爲,若不是因着柳兒,恐怕按照正常的軌跡,今年也應該是可以位列仙班的了!
柳兒見沒人答應,便下了牀,弱柳扶風一般走至前廳,見林嬌辰坐在那裡,倒是嚇了一大跳。
“怎麼是你?”
林嬌辰迎着她的目光看回去,淡淡答道:“怎麼不是我?你和你們家老爺不是都在等我上門麼!”
柳兒見林嬌辰明明是笑着,不知爲何,她卻感到有一絲害怕——有一種氣場,震懾人心。她忽然很擔心她的老爺,想讓他趕快離開。因爲,她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