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曉了。”
丁羽然的臉上仍舊帶着淺淺的笑,可眼中的悲慼卻也散發開來,一種無力之感隱隱傳來。
“乖,還是朕的皇后瞭解朕的心意。這天下還有誰,能爲朕做到如此!”
楚晟的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甚至帶着點寵溺。可在丁羽然聽來,卻彷彿聽到了更多的無奈,甚至是威脅。已經有太多次了,自從那個女人死去之後,楚晟給了自己太多的榮寵和榮耀,甚至是權利。可卻從來沒有一次,與自己同牀而眠,更不要說親密接觸……
“皇上說笑了,這都是臣妾該做的,臣妾做得還遠遠不夠。”丁羽然也依然配合着,兩個人就像是一對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只是此刻丁羽然卻決定了,下一次決不再顧忌楚晟的心意,她丁羽然如果願意,難道還沒有辦法讓皇上睡在她的牀上,給她一個兒子麼!
“皇上,那臣妾去準備些提神和清貨的吃食來,皇上先忙。”丁羽然說着,又是一笑,笑靨如花沉魚落雁。
楚晟也柔情似水地瞧着她,寵溺地點了點頭。
丁羽然感受着楚晟的那個眼神,只覺得一個有着這樣目光的男人,怎麼可以這般絕情。甚至於第一次,她隱隱認爲,那個女人的死,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勝利,自己也似乎並沒有因爲那個女人的死去而真正的擁有完整的真摯的愛。
夜色平靜如水,丁羽然好像淺淺地睡去,楚晟安安靜靜在外面批着奏摺。
過了很久,楚晟放下手中的摺子,好像輕輕嘆了口氣。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今天的自己似乎不太正常。本來,今日是打算……畢竟,雲夢需要一個皇家子嗣,可是爲何頻頻想起那個已經死掉的女人呢。死人,就該安安靜靜的。
這樣想着,他索性站了起來,朝丁羽然的位置走去。
丁羽然自然感覺得到,那麼一刻她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甚至於激動得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
可楚晟本來漸漸走近的腳步,不知怎的又一點一點遠了。
夏日長夜,本是些許悶熱的。可有人的心卻一點一點變得涼薄。
此刻,林嬌辰也還醒着。不過,她沒有心思回憶過往,一顆心既沒有變得熱切,更不談不上什麼寒涼。她依然在想關於楓露殿的陣法,一點一點推測着。
到底一個什麼樣的陣法,才需要無數少女的鮮血,植物的精魂,還有自己被困的靈魂與骨肉,甚至還需要很多其他珍貴的東西,又以金色棺木作爲載體?而且,這個陣法可以在皇宮之中存在!
她把自己所知,一一關聯對照。可終究,沒有發現一模一樣的陣法來。
此刻,白寒也還醒着,花仙正在白寒身側。兩個人誰也沒說話,而是任憑夜風吹動衣襟,吹拂了黑髮飄動。
“你這個老傢伙,果真是壞得很。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一次你做得漂亮。”白寒看了花仙一眼,瞧着遠方,露出一個特別特別乾淨的笑,好像漫天的星都在此刻失去了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