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還是那句話,無論先生有怎樣的選擇我們都極爲尊重,只要先生保證不會暗中來反戈一擊,先生怎麼樣的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並且盡力幫助的。”
白先生的臉色依然不是特別好看,但仍舊勉強出現了一點點客氣的笑意,拱了拱手。
“那白某當先感謝白公子與林姑娘了。”
“先生何必客氣,左右先生做出決定之前,還是安心在這裡,這幾日我們也會多多注意一行人安全的。”林嬌辰說着大方行了個禮,嘴角是一抹溫和的笑意,與那白先生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白寒也跟着起身,但當先推着白先生的車將他送回到屋內。
那白先生一個人坐在屋中,想了很久,心中越想越是一團亂麻。他只想做個技藝高超的工匠,然後手藝太過精湛,竟然不知在何時居然與皇族搭上關係,普通的關係倒也沒什麼,可千不該萬不該做了那棺木,伺候的事情倒是越來越身不由己了。
想年少時,他也決然沒興趣做出那些個要人命的東西來,如今回望居然失望有之,後悔有之。
可偏偏,他還不想死,這纔是最關鍵的。至於富貴榮華?白先生想了想,搖了搖頭,也不知到底該要如何。
倒是白寒和林嬌辰並肩在這小小的驛站之外,漫無目的的閒逛着,等待着車隊整理好重新出發。
依然是夏季,可這一早一晚,靠近北邊邊境的地方已經有了涼意。
這會草木上的露珠還沒有完全消散掉,林嬌辰蹲下來,瞧着眼前一株深綠的小草,細緻地看了起來。
白寒也跟着蹲了下來,不過他瞧的是林嬌辰。
眼前這樣的辰兒,並不多見。白寒瞧着林嬌辰看着眼前那些雜草野花的樣子,心中的角落忽然變得愈發柔軟起來。怎麼看,林嬌辰都是一個乾淨而平和的女子,若是沒有經歷過那些,她現在是不是還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有着諸多快樂呢?
這樣想着,白寒又覺得不對,林嬌辰並非是那種看不透世事的人,看透了反而願意相信能夠保持一種純粹,纔是最寶貴的吧。可惜,這種寶貴真的並不容易保持。
也不知道,彼時真的處理了那二人之後,辰兒還能迴歸到那樣閒適平和的心態來嗎?
白寒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一半是柔軟的歡喜,一半是溫柔的擔憂,但眼神之中透出的卻是全然的愛意。
“你在瞧什麼?莫非我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來?”林嬌辰猛然回頭,瞧見白寒正在看她,忍不住打趣到。
“哪裡,辰兒本身不就是一朵花麼。”白寒嘴角是抹透漏着濃濃溫柔的淺笑。
“噢,那莫非白公子是牛糞?”林嬌辰說着高興地笑出聲來,透漏着惡作劇的調皮。
“辰兒若是堅持這樣認爲也是可以的,畢竟牛糞也提供了很多養料,特別實用,再說辰兒若不嫌棄我是牛糞,那我便立志做最帥最有風采的那一坨,也不錯!”
白寒身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懊惱,反倒悠然自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