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沒有像剛剛那邊笑罵,郭奉孝卻是忽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大菜鳥的話,然後擡頭道:“好,倒了。”
“啊?真倒了?”這次卻輪到大菜鳥愣住了,有些着急的,大菜鳥卻是急忙的說道:“要不還是在考慮一下吧?倒了也許真的完成不了任務了?我現在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啊。”
“不,就按你的思考方式做,”郭奉孝卻是很認真的說道:“倒了。”
轟!槍聲!《一槍擊飛》,郭奉孝直接將幾隻已經準備攻擊自己的岩石傀儡給擊飛了出去,然後轉頭道:“雖然覺得不是很合理,但也許在這種地方,你纔是對的。”
看着酒杯內的猩紅『液』體,大菜鳥卻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又一批慢吞吞的走過來的怪物們。
一咬牙,知道已經沒有時間猶豫的大菜鳥抱着魚死網破的念頭將杯子一倒。
滋滋!一小杯,猶如流水一般的『液』體直接傾倒在了大菜鳥的腳下。
而隨着『液』體的滑落,卻是直接飄起了一層的血霧,血霧散發出了濃重的血腥味,甚至讓郭奉孝差點嗆到。
不過隨着血霧的飄散,那些靠近的怪物們卻是忽然停住了,有些詭異的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成,成功了?”大菜鳥看着集體停頓的岩石傀儡們,有些激動和期待的自問自答道:“真的成功了?”
“看起來好像是成了,”苦笑了一下,郭奉孝卻只能說自己敗給大菜鳥這個傢伙了。
“唉,可惜,這下任務卻是失敗了,”低頭,大菜鳥很是失望的說道。
沒有回答,郭奉孝卻是忽然眼見發現了那些明明已經僵直停住的怪物們的異常。
只見四散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着飄向那些怪物,在靠近那些岩石傀儡後,卻像是遇見了海綿一般的水一般,紅霧迅速被吸收了一小塊。
而在吸收了那一小塊的血霧後,原本土黃『色』的岩石傀儡身上卻是帶上了微弱的一層紅『色』光澤,很微弱,如果不是郭奉孝眼尖估計都會以爲是錯覺了。
“該死,都這樣了還不行嗎?”眉頭一皺,郭奉孝卻是有些不滿的抱怨了一聲。
顯然,現在這些岩石傀儡只是暫時被被血霧給吸引住而去吸收了,可以遇見,等吸收完血霧之後,變得更加強大的岩石傀儡會多麼輕鬆的將郭奉孝和大菜鳥解決掉。
“算了,既然不給生路,那就拉你們做墊背的就是了,”眼神一冷,郭奉孝卻是使用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技能。
《踏上巔峰》!
一瞬間,郭奉孝的身子卻是爆發出了耀眼的金『色』,甚至便無邊無際的火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給完全壓下,將整個巨大的大廳給染成了金『色』。
左手的疼痛感迅速消失,取得代之的是久違的靈活感,身體上的傷口也在金光中消失,耐力體力能量更是一瞬間恢復到了滿值。
同時,郭奉孝的那些強力技能更是全都恢復爲未使用狀態,一個狀態百分百的郭奉孝重新出現了。
“哼,一個個笨重至極的機械,最多耗費上幾天時間就把你們給一個個磨死!”有點兒咬牙切齒,第二次使用了天榜第一人天元專屬技能的郭奉孝擡腳便準備離開這個半米深的淺坑。
不過,就在戰鬥力完全恢復的郭奉孝準備跳到平地上時,卻是停住了。
不對,準確的說,因該是郭奉孝的身體在空氣中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落回了地面。
“怎麼回事?”一愣,身上還帶着金光的郭奉孝伸手壓向了自己面前的空氣,手指在即將接觸到平地外的空間時卻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擋住了,直接貼在了空氣上。
咻!忽然上涌的血『液』,卻是驚得郭奉孝直接將手給抽了回來。
接下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剛剛被大菜鳥倒在地上的血『液』卻是忽然像活了過來一般,明明只有那麼一小堆,卻是像增殖一般的迅速擴散着,然後順着看不見的空氣牆,竟然直接逆流而上,直接在空氣中升起了一個巨大的血罩子?
“這?”郭奉孝一臉的錯愕,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但血『液』的變動卻還沒有結束,已經佈滿郭奉孝腳底的血『液』卻是忽然凸顯出來大量的圖形,就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一般,片刻之間,竟然是形成了一個由血『液』構成的傳送陣!
“不會吧,”看着已經開始散發出紅光的血『液』傳送陣,郭奉孝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語道。
“師傅!師傅你快看啊!”大菜鳥卻這時才反映過來一般的大叫道:“我說吧!你看,倒在地上真的有效果啊!”
苦笑,搖頭,原本準備做最後拼死一搏的郭奉孝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菜鳥這個傢伙的話了。
想來想去,卻也只能說,大菜鳥這個傢伙有些傻人有傻福了。
原本在郭奉孝看來是陷阱的心理暗示,倒棄血『液』卻居然是重要的傳送陣開啓條件,這一點郭奉孝正常來說是不會做的,但卻又有大菜鳥這個傢伙再三的堅持,搞到最後,卻還真的弄出了一條生路。
不過仔細想想,郭奉孝其實還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吧?唔,應該吧?
苦笑,身上的金光已經消失的郭奉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這一刻的心情了,失落嗎?也許是吧,畢竟明明較爲全面的考慮了那麼多的可能,最後卻是被大菜鳥這個一根筋的舉動給全部抹殺了。
“原來把杯子裡的『液』體倒出來就能形成傳送陣啊,”搖頭,郭奉孝苦笑的想道:“那難怪那些一轉的玩家都可以這麼離開了,根本不需要多想,乖乖按系統的暗示做就行了嘛!”
咻!紅光一閃,這大概是郭奉孝和大菜鳥第一次做這種血『液』構成的傳送陣吧。
“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大菜鳥這個傢伙在傳送陣亮起前卻還有心思來嘟囔了這麼一句。
於內部一團混『亂』的陵墓不同,陵墓外卻顯得風平浪靜,月光下,是已經將帽子褪下的老者一臉淡定的表情。
“唔?”忽然,正小口喝着酒的老者卻擡頭看了看自己的頭頂四十五度方向。
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只是一瞬間,卻已經有一個鮮紅的魔法陣出現在了老者的頭頂。
不斷旋轉着的魔法陣似乎在醞釀着什麼一般,卻沒有讓老者等太久。
咚!咚!兩聲落地聲,卻是不同的落地姿勢。
腦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隨後脖子無力的一軟,筆直的身體直接倒在了地面,剛剛脫離了傳送陣的大菜鳥卻是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了。
將微微弓起的身子繃直,掃了大菜鳥一眼,搖搖頭,郭奉孝卻是苦笑着沒有說話。
“老東西,我們回來了,”『揉』着頭,大菜鳥在確定安全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對npc說道。
“嗯,”隨口應了一句,老者卻是繼續美美的喝着自己的小酒。
聳聳肩,卻不在意老者的態度,大菜鳥很是想當然的說道:“唉,果然任務失敗之後就不給好臉『色』啊,好歹我們也是已經九死一生了好不好?”
“誰說任務失敗了?”老者卻終於回話了,卻一句就能郭奉孝和大菜鳥同時弄蒙了。
手指朝着郭奉孝和大菜鳥的頭頂一指,老者卻是繼續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美酒。
“傳送陣?”郭奉孝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頭頂上,剛剛將兩人送出來的傳送陣竟然沒有消失,而是繼續漂浮在空中,旋轉着。
“把杯子舉起來,”老者卻是忽然提醒的對大菜鳥說道。
“哦,”一慌,大菜鳥卻是如老者所指示的那邊將杯子舉過了頭頂。
咻!就像是引來了九天銀河之水一般,剛剛還構成傳送陣的紅光卻是有序的朝着大菜鳥手中的杯子飛來。
紅光迅速整齊的一點點進入了大菜鳥的杯子之中,片刻之後,卻是全部都消失了。
“滿了?”錯愕的看着手中的小金盃,籠罩在失而復得的情感之中的大菜鳥卻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了,既然杯子在,裡面的鮮血也在,這豈不是說任務他已經完成了?
“師傅!謝謝你!”在確定自己能夠完成任務後,大菜鳥卻是第一時間對郭奉孝表達了謝意。
苦笑,搖頭,郭奉孝卻是回絕的說道:“你不用謝我,因爲這一次你的任務我根本一點幫助都沒有,甚至反而因爲過激的開門方式而驚動了陵墓裡的守墓機械,事實上,只要你按部就班,不要做什麼太過頭的事情,我想這次的任務根本難不住你的。”
“估計什麼所謂的十人小隊做助手只不過是任務裡又一個拿來騙人的點罷了,”郭奉孝最後苦笑的分析道。
確實,如果以這一次陵墓之行來看的話,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大菜鳥一個人就能通過了,人多了,說不定反而會生出什麼事端,如果真是這樣,這就不得不說郭奉孝真的給系統給坑了。
“不,你們只是運氣好罷了,”那名老者卻是忽然在郭奉孝分析完畢之後搖頭否定了郭奉孝的說法。
“你知道這陵墓有幾層嗎?”郭奉孝正想反駁,老者卻是忽然又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是兩層了,”大菜鳥卻是疑『惑』的『插』口道:“我們可是剛剛走過呢。”
“錯,”一笑,老者卻是搖着指頭道:“不是兩層,而是九百九十九層!”
“啊?”一愣,大菜鳥卻是立馬又說道:“老頭你少來騙我了!我可是剛剛纔出來呢!記憶可沒那麼差!”
“空間摺疊嗎?”低頭,郭奉孝卻是從老者口中的話分析出了答案。
“空間摺疊?”大菜鳥卻又不明白了。
看了郭奉孝一眼,老者才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陵墓乃是我們寶藏獵人職業世代相傳的聖地,裡面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層的險地,每一層都有每一層的過法,難度也不盡相同,說是危險重重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這陵墓除了第一層和最後一層是固定的外,另外九百九十七層的位置隨時都在變換,比如你從第一層進入,到達的不是第二層,而也許是第三層,或則第三十層,三百層,這都是有可能的,而每一次走完一層後,末尾出來的時候卻會再一次隨機進入一個沒有進入過的樓層,循環反覆之下,直到運氣好,碰見了那唯獨不變化的第九百九十九層,當然,運氣不好的也許要到第九百九十八次才能到達九百九十九層!”老者的話讓大菜鳥聽的一愣一愣的。
“那豈不是說我們直接跳過了九百多層,直接到了最後一層了?天,我們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大菜鳥頓時驚訝的說道。
“錯,事實上你們最多隻會經歷九層而已,”搖着頭,老者卻是有些淡然的說道:“畢竟只是一個轉職考驗罷了,所以我把九百九十層的入口都給封了,你們最多隻會進出九個地層便能達到最終目的地。”
“哦,那我們運氣也不錯,直接跳過了七層,”臉上頓時帶上了笑容,大菜鳥很是知足的說道。
“何止是不錯,”搖頭,老者卻是看着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郭奉孝道:“應該說已經有些奇怪了,畢竟這最多不過百萬分之一的機率而已,居然還真給你們碰到了。”
“啊?老頭你瞎說什麼呢?什麼百萬分之一?你小學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最多我看是百分之一吧?”大菜鳥卻是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天真,”搖頭,老者卻是嘲笑的回答道:“陵墓內自成小世界,就算正常來算機率是百分之一左右,可實際上,你們真想第二層就進入的機率和走九百九十九層的完整陵墓一次進入最後一層的機率是一樣的。”
“所以,”側頭,老者卻是神情怪異的看向了郭奉孝,然後嘟囔的說道:“像這種傢伙的墓,是不能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