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嘉佳果然去輝揚珠寶報到了。
聶紹輝雖然因爲柳河的關係,對高嘉佳印象不錯,但是卻也不會毫無緣由地就給高嘉佳安排高位,給高工資。
高嘉佳去人事部面試之後,由人事部的人根據她的特點,把她分配去了銷售部,做了一個朝九晚五的小白領。
“工資雖然不高,不過公司提供住宿,還有食堂,其實也用不到什麼錢。”高嘉佳啜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對柳河說道:“而且,公司的人都很好,很照顧我。還有甜甜,她經常來我們銷售部幫忙。”
高嘉佳已經在輝揚工作了一個禮拜,柳河週末便抽出時間來約高嘉佳在一家環境還不錯的咖啡廳見面,問問她的情況。
高嘉佳對現在的生活和工作狀態很滿意,早前的疲態和鬱郁也消失不見,人也和以前一樣開朗了。更出乎柳河預料的是,她竟然和在輝揚做兼職的唐甜甜也成了朋友。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高嘉佳的性格和唐甜甜差不多,兩個人在一起吵吵鬧鬧,倒是有不少共同話題,柳河也很高興。
“輝揚要成立一個網絡銷售部,我估計我會調過去。話說,聶總的行動力可真強,這才幾天啊,就已經把網絡銷售的計劃都弄好了,就等着實施了。”說起工作上的事情,高嘉佳自豪又專注,更是毫不吝惜對聶紹輝的誇獎。
“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如果你真的打算在外面工作,輝揚是個不錯的……”柳河也含笑地和高嘉佳說話。
這時候,咖啡店的門突然被推開,門上掛着的金屬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把柳河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待看清楚進來的人,柳河的眼眸暗了暗。
進來的人也看到了她,竟直直朝她走過來。
“真是陰魂不散,到哪裡都能碰到你!”何美美翻着白眼兒,十分不屑地說道。
說來也巧,師大的佔地面積很大,光女生宿舍就有好幾棟樓,教學樓更是不少,她和何美美又不在一個系,按說平時應該沒有什麼機會見面。可是,自從何美美轉學到師大之後,柳河幾乎每次去上課,都能碰到她。
何美美已經參加完研究生考試,據說她參加考試不過是走個過場,考上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彭菁芸來省城之後,何美美曾經好幾次給彭菁芸打電話,要來看望她,但是都被彭菁芸拒絕了。
何美美心裡憋着氣,對柳河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柳河也不喜歡她,也沒給她過笑臉。
不過這一次,她臉沉下來卻不是因爲何美美,而是跟在何美美身後的男人——蔣遠鵬。
自從年前狠狠教訓過蔣遠鵬之後,柳河就再沒見過他本人。他比以前瘦削了很多,高大的身軀看上去有些佝僂,臉頰也凹陷下去,興許是沒有休息好,他的眼眶烏青一片,整體給人一種陰鷙又冷漠的感覺。
此時,他正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柳河。
柳河看他時,眼中的厭惡也毫不掩飾。
何美美說了一通話,卻發現柳河根本沒在聽,氣的不行,卻又顧忌着彭煜城,不敢對柳河怎樣,只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蔣遠鵬自然也跟着何美美走了,只是臨走前又深深地看了柳河一眼,那眼神,仿似餓狼看到自己久渴的食物一般。
“柳河,剛纔那個男的是誰啊?眼神太嚇人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人走後,高嘉佳拉着柳河的手,心有餘悸地說道。
柳河對她笑笑,滿不在乎地說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見面離他遠點兒。”
高嘉佳還從未見過柳河對誰這般刻薄過,心裡猜測蔣遠鵬和柳河之間一定有過結,不過她見柳河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也便沒有多問。
因爲見到了倒胃口的人,柳河心情受到了影響,和高嘉佳又說了會兒話就回別墅了。
而心情受到影響的又何止柳河一個人,蔣遠鵬跟着何美美離開咖啡店。何美美踩着高跟鞋,一邊走一邊不忿地說道:“她有什麼好的?爲什麼大家都喜歡她。她有什麼了不起,長得醜,身材也不好,煜城哥怎麼會看上她?”
蔣遠鵬只陰寒着臉跟在何美美身後,並不說話。
何美美說的口乾舌燥,卻沒有得到迴應,心裡更加氣悶。她豁然轉身,委屈又憤怒地看着蔣遠鵬,“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你說說,她是不是狐狸精變的,樣樣都不如我,偏偏大家都只喜歡她……”
越說越委屈,何美美竟然慼慼哭了起來。
蔣遠鵬原本冷冽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何美美攬進了懷裡。
何美美開始還掙扎,只是掙了幾個沒有掙開,便也不再掙扎了,只窩在蔣遠鵬懷裡嚶嚶哭泣。
路上人來人往,她哭了一會兒便擦乾了眼淚,看了看四周用怪異眼神看她的人,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她長長的睫毛上猶帶淚痕,小臉紅撲撲的,看的蔣遠鵬不自禁嚥了口口水。
“美美,你要是難受,我陪你去喝酒吧”,蔣遠鵬乾啞着聲音誘哄道。
何美美沒有注意到蔣遠鵬的變化,嘟着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好,喝酒去,不醉不歸。”
蔣遠鵬沒有帶何美美去酒吧之類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他在省城的一處公寓。
何美美不是第一次來,進去之後,熟門熟路地找到只屬於她的粉紅色毛絨拖鞋,趿拉着去酒櫃那邊找酒喝。
兩個人的心情都很不好,邊喝邊聊,不知不覺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何美美挑的是一瓶有些年份的紅酒,後勁兒很大,喝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喝完之後就覺得頭暈腦脹。
她迷迷糊糊地倒在真皮沙發上,看着已經扭曲的蔣遠鵬走到她身前,把她打橫抱起來。
“你幹什麼?我不睡覺,我還要喝酒”,何美美在蔣遠鵬懷裡不斷的扭動着身體。
蔣遠鵬也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比何美美不知道好了多少,只走路有些打晃罷了。只這時候何美美在他身上不停的挨蹭,早前何美美哭泣時的美好樣子又浮現在腦海,他只覺得身體的某一處十分難耐。
把何美美放到臥室的大牀上,蔣遠鵬也隨身壓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誘哄道:“美美,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何美美早已經醉的人事不知,她只聽到一個男人在她耳邊不停的說着什麼,至於說的是什麼,她又聽不清楚。
最後,她也只唔噥道:“煜城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一句煜城哥,立即讓有些心猿意馬地蔣遠鵬清醒過來。他定定的看着身下這個高挑漂亮的女人,心裡恨恨。
她說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柳河,可是在他看來,所有的女人又何嘗不是都圍着彭煜城轉。
憑什麼?不就是因爲彭家比他們蔣家混得好,所以一個一個都上趕着巴結他嗎。
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是這樣,就連他看上的女人也是這樣。
蔣遠鵬越想越氣,一張臉更加扭曲,眼睛也開始赤紅起來,再加上早前發生的諸多不順利的事情,讓他的情緒處於崩潰的邊緣。
現在,他急需要一個突破口,把心中的憤懣全部發泄出去。
氤氳着酒氣的脣摸索到他渴求已久的紅脣,大手也開始在嬌媚的軀體上游移,身經百戰的男人和久經沙場的女人,不管是清醒時還是迷濛時,總是能依循本能,做出讓他們快樂的事情。
第二天何美美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光|裸着身子被同樣光|裸着的男人抱在懷裡。
昨晚發生的事情她雖然記得不大清楚,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並沒有多驚慌,只慢慢坐起身子,潔白的被滑落下來,她誘人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裡。
正這時候,蔣遠鵬也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這樣的美景,喉結滑動幾下,“美美……”
何美美霍然轉身,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蔣遠鵬,我還在危險期,你家裡有沒有事後藥。”
蔣遠鵬要伸出去撫摸她後背的手在被子底下緊握成拳,還沒等他回話,就聽何美美又道:“昨晚我喝多了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只是一個意外,等我出了這個門,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了。咱們以後還是好朋友,你千萬不能讓煜城哥知道,聽到沒有?”
蔣遠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黯然和詭譎,隔了好一會兒,他纔對何美美說道:“你放心,第一次我射到了外面,第二次,我帶套了。”
他這樣說,何美美才放下心來。直接掀開被子下牀去浴室洗澡去了。
蔣遠鵬靠在牀頭,直直盯着吊燈看了好一會兒,原本已經消散的鬱氣又彙集起來,憋得他胸口好似都要炸開。
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翻了好久,手指終於在一個名字上按了下去。
“今晚來見我”,電話接通,他冷冰冰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