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看你還是先冷靜一下的好,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誤會。口紅印兒說不定真的只是應酬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接電話的那個女人說不定是大姐夫的秘書,你還是要先聽聽大姐夫怎麼說啊。”柳河勸道。
她心裡覺得覃況不是一個會拈花惹草的人,他對彭煜垣真的是放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那樣一個眼裡心裡都是自己老婆孩子的男人,怎麼會揹着自己媳婦和別的女人鬼混。
彭煜垣突然停住車子,嚇了柳河一跳。
“你是我弟妹還是他弟妹?你是向着我還是向着他?”彭煜垣質問柳河。
柳河囁嚅着還沒回答,彭煜垣已經風風火火地下了車,走到副駕的位置給柳河開門,“出來,到地方了!”
柳河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彭煜垣“嘭”地一聲闔上車門,理了理頭髮,託了託兩團鼓脹的胸脯,臉上掛上迷人的笑容,問柳河,“行不行?”
柳河訥訥點頭,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像是去捉|奸的,根本就像是去勾|引男人的啊。
“愣着幹什麼?跟上!”彭煜垣走到柳河身前,看柳河還呆呆的在那裡站着,有些不耐地喊道。
柳河忙忙跟上,完全猜不出彭煜垣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彭煜垣還顧忌着她挺着個大肚子,走的不多快。走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他們停在衚衕裡一個大院子的門前。
門前兩隻石雕的獅子在門樓上大紅燈籠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威嚴。京城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柳河前世在京城待了好幾年,竟然都不知道。
彭煜垣上前拍門。不多一會兒就有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來開門,看到彭煜垣,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客客氣氣地問道:“覃二夫人,您怎麼來了?”
覃況在覃家行二。所以纔有覃二夫人一說。
“我來找人,你忙你的去吧。”說話間,她已經拉着柳河的手繞過女人走了進去。
女人想攔,彭煜垣就指一指柳河,“這是我弟妹。”
彭煜垣的弟妹,那就是彭家的人啊。
女人一聽。生怕碰到柳河的肚子,惹上麻煩,也不敢真攔,只在一邊急聲勸着。
彭煜垣根本不聽她的,拉着柳河熟門熟路地往後院走。剛走進後院兒,就聽到絲竹鼓樂之聲傳來,其中還夾在着男人女人的說話調笑聲。
柳河的心也往下沉了沉,這樣的地方,好像不大對啊。正經談生意,不該來這裡吧。
彭煜垣腳步不停,直接往裡面闖。大廳里人並不多,男男女女加一起。也就七八個人的樣子,其中包括像開門的女人那樣穿着旗袍的侍應生。
裡面的人,有人認識彭煜垣。慌忙起身,“夫人,您怎麼來了?”
去掉排序直接稱呼彭煜垣爲“夫人”的,只有覃況手底下的人。
彭煜垣脣角微勾,也不見發火,“我來找你們覃總。他人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那幾個不認識彭煜垣的人開口回道:“覃總在和我們總裁談生意。覃夫人不方便打擾吧。”
彭煜垣看都沒看說話那人一眼,拉着柳河。“走,我倒要看看,我方不方便打擾!”
她拉着柳河穿過旁邊的一道暗門,進入一條長廊,沿着長廊往裡走,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間前才停住。
她鬆開柳河的手,示意她往後退,柳河看出了她的意圖,生怕她惹事,不僅沒往後退,還伸手拉住了她,“大姐,你冷靜一點兒。”
萬一裡面真的是在談生意,彭煜垣一時衝動真的把門踹開了,那豈不是耽誤了覃況的正事。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再加上跟上來的人弄出的動靜,驚動了房間裡的人,房門豁然打開,柳河愣住,開門的人也愣住了。
“柳河……”
“章靜怡……”
兩個人同時開口,章靜怡住了口,柳河繼續問道:“世紀酒店的覃總在這裡嗎?”
章靜怡有些尷尬地朝身後看了看,並沒有讓柳河她們進去。
彭煜垣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聽到柳河叫出章靜怡的名字,心知她們是認識的,一時猜不出她們的關係,便說道:“看在你和安安認識的份上,我不爲難你,讓開。”
章靜怡還是沒有動,彭煜垣往前走了一步,剛要開口,一個男人走到門邊,示意章靜怡讓開。
“是覃總和夫人真是心連心,這邊覃總醉到不省人事,夫人就親自過來接覃總了。”男人微微側開身子,足夠站在門外的彭煜垣和柳河看到裡面的情況。
彭煜垣並沒有和眼前的男人接觸過,不過在電視上倒是看到過他。
“我真不知道,我們世紀酒店和重森國際竟然也有生意往來!聽說重森國際麻煩不斷,爲了擠垮同行業不擇手段,我們世紀酒店是絕對不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以後,我們井水礙不着河水,也沒有什麼生意好談的。”彭煜垣雖然不涉足生意場,畢竟是大家出身,周身的氣勢擺出來,也是令人不敢小覷的。
說完這番話,她直接從章靜怡和重森中間擠過去。柳河自然也要跟着,只是根本不用她擠,章靜怡和安重森便自覺讓開了一條路。
房間裡面很是凌亂,覃況倒在一張沙發上,領帶鬆散開來,一看就是酒醉的模樣。在覃況的身邊,還有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看樣子也喝了不少酒,卻沒有覃況醉的這麼厲害。
彭煜垣走過去,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覃況臉上倒去。
“大姐……”柳河阻止不及,大半瓶的酒全被彭煜垣倒在了覃況的臉上。
冰冷的酒水打在皮膚上,冷的覃況一個激靈坐起身來,迷迷濛濛看清楚眼前之人,搖了搖腦袋,忙忙站起身來,“阿垣,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談的什麼生意!”彭煜垣冷冷地說道。
覃況蹙了蹙眉頭,越過彭煜垣看向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安重森,雙手搭在彭煜垣的肩頭,沉聲說道:“阿垣,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
柳河以爲彭煜垣還要與覃況吵上幾句,誰知道她只靜靜地看了覃況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好,咱們回家再說。”
一行人從院子裡出來,覃況打發手下的人回家,然後殷勤地跟在彭煜垣身後,解釋起來,“阿垣,真的是談生意。我酒量不好,喝的多了一些,對不起啊,以後不這樣了。”
彭煜垣繃着臉,也不說話,就悶着頭往車那邊走。
走到車邊,柳河很是有眼色地坐到後座,彭煜垣開車,覃況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安安,我先送你回家,今天折騰你來這一趟,回家好好休息。”彭煜垣一邊開車一邊交代柳河,“這件事不要告訴姑姑,她知道了爸和爺爺也肯定得知道。”
柳河點頭,畢竟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多嘴啊。
“阿垣,謝謝你,這個時候還爲我着想。”覃況忍着頭痛真誠地說道。
彭煜垣沒搭理他,一直到把柳河送回家,彭煜垣都沒和覃況說一句話。
柳河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她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覃況竟然和安重森談生意,就像彭煜垣說的,他們在商場上不應該有交集啊,有什麼生意好談的。
而且,這才幾天的時間,章靜怡竟然又回到安重森身邊了。她出現在那裡,是不是被安重森安排陪覃況的?
想到有這種可能,柳河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跑去衛生間裡吐了起來,懷孕初期都沒孕吐過的人,竟然爲了別人的事情把自己噁心吐了。
吐完回到臥室,發現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正在閃動,拿起來一看,是彭煜城。
“安安,你還好吧?”接通電話,彭煜城直接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吐了?”柳河差異地問道。
“你吐了?哪裡不舒服?打電話叫醫生。”彭煜城急急說道。
柳河一怔,“你不知道我吐了?那你問我好不好乾嘛?”
彭煜城停留和說話的聲音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稍稍安下心來,回道:“我剛纔看到你大晚上不睡覺往外面跑,所以才問的。”
柳河恍然,她的手機上定位系統,彭煜城能夠知道她去了哪裡。
柳河想了想,彭煜垣說不能告訴姑姑,又沒說不能告訴彭煜城,這件事,應該能和彭煜城說吧。
想着,柳河便把前些天遇到章靜怡以及今天陪着彭煜垣去捉|奸的事情都告訴彭煜城了。
末了,她還不忘叮囑彭煜城,“大姐不想讓家裡知道,你可別亂說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聽到彭煜城輕笑一聲,“我像是那種多嘴的人嗎?”
似是不想和柳河繼續這個話題,彭煜城轉移話題道:“孩子怎麼樣,乖不乖?”
“很乖,乖的不像話!”一提到孩子,柳河便有些興奮,“聽大姐說,她懷孕二十週之後就能感覺到明顯胎動了,像我肚子這麼大的時候,動的已經很厲害了。可是我肚子裡這個特別安靜,要不是醫生說它沒事啊,我都懷疑它是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