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所在的液壓件廠環境十分的優美,足以跟那些國有大型企業相媲美,綠化環境的面積比生產面積都還要大,光是三塊草皮的面積就有十畝由於,草皮上還有各種植被,特別是那一顆顆枇杷樹,在秋季成熟時慘遭毒手,還沒熟透的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肖鋒現在已經適應了這個身份,自然而然也加入到荼毒枇杷樹的行列,吃着酸酸甜甜的枇杷很是滿足,也給讓他苦中作樂。
不知不覺中現在的肖鋒已經重生來這裡已經快半年了,中間大量的接觸了民用葉片,自從上次被大師兄批評他做的軍用葉片已經有一月有餘,在他不斷的學習中現在也能幫着點忙,只是一些重要的工序沒有參加,但依然不妨礙他努力向大師兄他們靠攏。
很快液壓件廠生產的第一批軍用葉片已經通過的驗收,雖然廢品率偏高,可還是得到了委託方的高度讚揚,這不一輛輛大型貨車拖着葉片毛料緩緩駛進廠裡的庫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裡。
辦公區樓上的會議室。
今天是液壓件廠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會議,整個廠裡的中高級管理都必須參加,就這次軍用葉片的生產開了一個超長的會議,從質量、管理、檢驗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
會上,老闆抽出自己包裡的雲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滿臉笑得快合不攏嘴了,意氣風發的說:“在這裡我首先代表廠裡感謝王工等技術人員和拋光車間的員工,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第一批葉片完成的不錯,接下來考驗你們的時候來了,以後廠裡的重點將會向軍用葉片靠攏。”
拋光車間也只有大師兄馮平參加了這次會議,在聽到老闆對拋光車間的表揚後,大師兄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前段時間累的場景被他拋卻腦後。
會後王工又給大師兄打了一針興奮劑,這次廠裡拿到訂單後,委託方要求液壓件廠可以組織幾人去那裡參觀,很幸運的是肖鋒也在這份名單之內,使得他着實高興了一把。
三天後液壓件廠一行八人,出現在了飛機制造廠的加工車間,而別人的車間第一眼就給肖鋒一種視覺上的衝擊,簡單的笑容就是大,光是一個車間裡就有工人三百多人,粗加工後的葉片碼放的整整齊齊,完全看不到一絲的紊亂。
而他們的拋光工技術和速度更爲驚人,肖鋒只是在那裡看了幾分鐘,就有一片片經過拋光加工好的葉片出來了,光是看外觀就知道比液壓件廠做的好。
在飛機制造廠從數控、車牀等一系列依次參觀下來,讓他們一行人足足花了整整一天,在見識到別人的生產情況後,老闆當即表態就是貸款也要擴大生產規模,一步步向別人看起。
最後他們才參觀了組裝車間,看到一片片精美如藝術品的葉片被依次安裝到轉子上時,肖鋒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款葉片是不是安裝到他曾經試飛的戰機上,只是有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時光如梭,一晃眼一年就那樣過去了,肖鋒現在的拋光技術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隱隱約約的成爲液壓件廠的招牌,當然大師兄已經脫產很少親自動手,可是在王工的眼中他已經有和大師兄一拼的實力。
這一年中拋光車間也走了一部分人,肖鋒的幾個師兄因爲家庭原因沒在廠裡工作了,而現在他就是大師兄手下的第一員大將,在高層那裡也是備過案的,希望能把他朝管理層方向培養,當然其中少不了王工在老闆那裡吹‘枕邊風’的緣故。
“小肖,去玩嗎?”,大師兄馮平一臉壞笑的看着他說。
這時旁邊的師兄劉明還擠眉弄眼,嘴裡彷彿還留着口水,兩世爲人的肖鋒自然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玩是什麼意思,前世他可是萬花叢中過,一點也不驚訝。
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和他們倆一起去,可沒過兩天,不知是誰透露了消息,廠裡的人看到他們時就忍不住的笑,還有一些管理層打趣他們,問他們味道如何?感覺如何?就連王工也知道了,還把兩人給訓斥了一頓。
這可苦了肖鋒同志了,馮平他們去找‘秀’這是隻有三個人知道,悲催的當中就有他,這不大師兄就把氣發在他身上,惡狠狠的盯着他問:“那件事是你說出去的?”
肖鋒沒有閃躲大師兄的目光,很光棍的說:“我有必要說出去嗎?”
說完後肖鋒和大師兄便轉過頭盯着劉明,眼神裡彷彿訴說着該不會是你老人家嘴巴沒管住到處亂說吧?
劉明被兩道突如其來的犀利目光給嚇住了,忙開口說:“你們當我是傻子嗎?這種事我好意思拿出去說嗎?”
很明顯,大師兄和肖鋒接受了劉明的自我答辯,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一直到大師兄因爲結婚辭職後,肖鋒才知道了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仲文。
原因很是讓人啼笑皆非,在大師兄去爽完的第二天,仲文在去找劉明師兄時,不小心聽到了對方在做夢,說了些‘美女快點,我不行了’之類的話。只要是成年人,就肯定能從夢話中分析點什麼東西出來,就這樣一傳十的就給傳了出去。
從這以後,大師兄和劉明師兄兩人便有了一個綽號‘****’,就連大師兄和劉明師兄辭職後,這一稱號還在液壓件廠流傳,正印證了那句名言——哥不在江湖多年,可江湖依然流傳着哥的傳說!
自打出了孫師傅那件事後,廠裡爲了安撫拋光車間的工人,給了他們很大的方便,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工資,拋光車間的工資只經過老闆的財務,由於是計件來覈算工資,大師兄沒少跑去跟他們的敵人王科長鬥嘴,把單價一次次的往上調。
平均下來拋光車間的工資四千由於,在04年的那種物價已經非常可觀,更別提現在拋光車間生產速度提升,基本上一個月就有半個月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而造成這一情況的主要就是數控車間那裡沒有更多的葉片供拋光車間生產。
而恰恰拋光這一工種又是最後一個生產環節,最後廠裡又不得不買了幾臺數控機牀,這才使得拋光車間沒有以往那麼清閒了。
可接下來,一個令所有拋光車間爲之驚訝的消息出現了,廠裡高層之一,除了王工外最爲照顧拋光車間的名義上的廠長,主要負責全廠工作的李主任因病去世,這個消息對於液壓件廠來說完全是一個致命打擊。
李主任的年齡跟王科長差不多,以前是飛機制造廠的主任,由於跟老闆以前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係鐵的不得了,這才答應了老闆的請求,放棄了他原本清閒而又幸福的生活,來到這裡上班。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李主任就因病去世,也讓肖鋒大呼意外,沒過幾天時間,他偷偷的去到他前世試飛的基地,雖然只是在基地外面孤獨的站了一下午,看了幾架戰機升空便回來了。
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時間和機會再去駕駛着那些他最爲心愛的飛機,雖然他現在只有十八歲,正常情況下時間還有得是,可李主任的那件事讓他心生恐懼,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他沒有機會再一展心中的抱負。
肖鋒在心裡默默地說:“時間不等我,只有我去追它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後面發生的一件事兒,對他有好處也有壞處,只是考慮的角度不一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