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chapter10

眼前的莫巖昂首挺胸,看得出才二十出頭的樣子,眉宇之間透着一股子的熱切的激情。那是一種他這個年紀特有的朝氣。健康的小麥膚色,濃眉大眼,挺鼻厚脣,長的確實不錯。

牧子揚濃黑的劍眉越發的緊皺起來。過於激動莫巖絲毫沒有察覺到牧子揚的不悅。還想說些什麼,奈何牧子揚的耐心早已在聽到“莫巖”兩個字是宣佈告罄,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告別了莫巖,牧子揚的心情愈發糾結起來有,信步沿着綠化帶走出了宿舍樓。

同樣的地點,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場景。以前那些每到下雨時就會趟着小水坑路早已經換成了平坦的水泥大道。那些泛着褐色鐵鏽的訓練器材再也尋不道蹤跡。

十年前,他也是在這裡參加的軍訓,認識了一幫鐵桿兄弟。一起忍受着烈日的暴曬,一起在泥水裡摔跤打滾,一起在完在訓練場的單槓上玩引體向上…………

有多久沒來過X大了,七八年了吧,他讀大二時就進了特種部隊,後來幾乎就沒怎麼回來過了。不得不說,這麼多年,變化還真大啊。回憶潮水般涌上心頭,不經多想牧子揚徑自的就朝着旁邊的單槓走去。

那時候纔剛上大一,年輕氣盛的年紀總是喜歡爭強好勝。那時班上有個叫冷寂林的人,無論是軍師技能還是其它方面都和他旗鼓相當。兩個人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記不清是誰起的頭,最後兩個人吃飽了沒事做的跑來訓練場旁的單槓下比引體向上,誰堅持的久誰就贏。

最後冷寂林贏了,那個人從骨子裡散發着永不認輸的決絕,即使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到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了,他也要死掛在單槓上跟你硬撐着。好像認輸就會要了他的命一般。

坦蕩的牧子揚也不是輸不起的人,當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之後也不強求。輸給這樣的人,他並不覺得可恥。兩人相視一笑,最後默契的對拍了一掌,成爲了好朋友。

牧子揚並沒有想翻上單槓,只不過走進看看而已。可是當他才走道單槓下時,耳邊就傳來了一番令再也邁不開步子的談話來。

王韋和李敬是莫巖的室友,上次喊跑到這裡來看沈言,並且吃飽了沒事幹喊嫂子的人裡就有這兩個傢伙。此刻這兩人正窩在樹上,四隻眼睛死死的盯着訓練場。

整個訓練場很空曠,靠近學校的外圍牆,圍牆的前面是一排高大的香樟樹,香樟樹的前面則是長長的一排單槓。而此時牧子揚所在的單槓就在王韋和李敬窩的香樟樹正前方。

李敬特別大爺的躺在樹幹上,無聊的摘了一片子叼在嘴裡,略帶鬱悶的說“我看們還是走吧。莫巖都已經走了,這戲估計是看不成了。”王韋昨天無意在聽到莫言在打電話訂玫瑰,就猜到這傢伙今天要行動了,特意拉着和他一樣喜歡湊熱鬧的李敬來這裡看好戲。

王韋不死心:“還是再看看吧,說不定一會他又回來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爲了今天的告白廢了多少心思。”

“可是人家小學妹跟本就沒來啊?”

“這不是去找了嗎?安拉,估計一會就來了。”

“嘖,追個女人還真麻煩,你看莫巖那樣激動的那樣,在訓練場上站了一小時還不甘心。瞧見牆角那個樹上藏的包了沒,裡面可是一束好大的玫瑰花啊。嘖嘖,那都是錢啊…………”李敬表現出一副無比肉疼的模樣,心想着,那些錢要是拿來請他吃飯多好啊。

王韋不以爲然的鄙視了李敬一番,“靠,這點玫瑰花算什麼,你也不想想人家小學妹長的有多好看,絕對的校花級人物。NND,要是有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天天給她買玫瑰我都願意。”

…………….

後面的話牧子揚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莫名的憂慮襲上心頭,那傢伙剛纔去沈言宿舍樓,不會是去告白的吧?

剛想到這裡牧子揚莫名的感動一陣後悔,他應該狠心一點再打個電話把沈言叫醒的。一向以冷靜自持的牧團長突然的不淡定起來。

單從這點上看來,莫巖就比牧子揚聰明多了。他打了沈巖的電話沒人接,立馬又撥通了鄭寧的電話。

鄭寧這時已經差不多睡醒了,一聽莫巖說請她們出去吃麻辣火鍋立馬就興奮的坐起身來。十分爽快的答應莫巖馬上拉着沈言下樓。

沈言是被鄭寧硬拉起牀的,她是睡神轉世,沒得四五個小時一般睡不醒。而鄭寧絕對是屬於見利忘義型的,也不管沈言有沒有睡醒,直接爬她牀上去拉人。然後胡亂的把衣服往沈言身上套。

兩人下樓時,莫巖已經在樓下等了將近半小時了,不過他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相反的,一看見沈言俏麗的身影出現在宿舍樓門口時,整個人立馬就興奮起來。

莫巖上前一步,和沈言並排,“走吧,我帶你們出去吃火鍋。”

沈言僵硬的扯出一抹假笑,有些爲難道:“額…….靜語不在,還是下次吧。”要是那傢伙知道她們揹着她去吃好吃了的,指不定回來會怎麼鬧呢。

鄭寧:“去吧去吧,她被軍長同志叫去了,肯定吃的比火鍋好。”

沈言說不過鄭寧,最後只得投降。被莫巖和鄭寧左右夾擊,向校門口走去。

接到牧子揚的電話時,沈言一行人已經快走到校門口了。

牧子揚有些急切的問她:“你在哪?”

沈言也沒多想直接就說自己快到校門口了。

牧子揚語氣鄭重的命令:“你站在校門口別動,我來找你。”

沈言些不解:“可是我和別人一起啊?”其實她沒有別的意思,要是她一個人,等多久都沒關係,但是現在要等的話,鄭寧和莫巖勢必得陪着她一起等,她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聞言牧子揚猛的停下前行的腳步,“你和莫巖在一起?”疑問的句式,可語氣卻透着十分的肯定。

沈言不疑有他:“是啊。”絲毫沒有在注意到牧子揚爲什麼會知道他和莫巖在一起。

“……………”牧子揚沒有再講話,只是加快步子朝校門口走去。他的腦海裡不停的響着剛纔聽的談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爲了今天的白廢了多少心思。”也不知道莫巖跟她告白了沒有。

那邊沒有了迴音,沈言以爲牧子揚生氣了,無奈的撅了撅嘴吧,“那你快點來吧,我等你。”

沈言掛了電話,略帶抱歉的看了鄭寧和莫巖一眼,“要不………你們先走?”

莫巖大方的給了沈言一個安心的微笑。“沒事,一起等吧。”

牧子揚來到校門口的時候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沈言站在中間和鄭寧喜笑顏開的說着什麼,而一旁的莫巖則是用寵溺的眼神溫柔的盯着沈言,時不時的答上一兩句。

首先發現牧子揚到來的反倒是莫巖,那會沈言和鄭寧專心的在說着什麼,莫巖正打算擡頭巡視一番看人來了沒有,然後立馬就看見了朝他們走來的牧子揚。

“首長好。”莫巖向牧子揚敬了一個軍禮。

牧子揚看了他一眼,這次沒有回敬,徑直的走到沈言更前,霸道的說:“走,我帶你去吃飯。”他口中的“你”僅僅指的沈言。

沈言沒有回答,分別瞟了一眼身邊的莫言和鄭寧,有些爲難的看着牧子揚。他要是說帶大家一起去吃飯也好,人家陪着她等了那麼久,結果他一句話就要她把莫言和鄭寧扔下,她總覺得這樣子很過分。

牧子揚眉頭緊皺,隱隱的透着一股子怒氣。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此刻顯得有多麼小氣,明明人家是三個人一起等了他那麼就,卻只帶沈言一個人去。

沈言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裡,無聲的反抗者牧子揚的專制。好似一個跟大人鬧彆扭的小孩子一般,緊緊的抿着嘴巴,黑葡萄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牧子揚。

其實牧子揚並不是小氣,他只是不想看到讓沈言和莫巖呆在一起,而對於鄭寧,他基本上是無視的。

莫巖很快就察覺到了沈言和牧子揚之間越來越冷的氣憤,趕緊的跑出來打圓場。

“你先跟首長走吧,我和鄭寧去就好了。”他自作聰明的把大沈言十歲的牧子揚當成了沈言家的親戚,並且爲了要給牧子揚留個好印象,就這麼大方的沈言給讓出去了。

沈言略帶抱歉的看了莫巖一眼,這時鄭寧也察覺到了沈言的小心思,趕忙安慰道:“沒事的,你先走吧。”

牧子揚開車,一路把沈言帶到了他們剛纔聚餐的福寧酒樓。直到進了包廂,兩人都沒有講過一句話。

服務員抱着菜單上來,牧子揚直接示意把才菜單給沈言。

雖然剛纔有點不快,不過美食麪前,那點小插曲立馬就被她自動忽略過去了。兩個烏黑的眼珠子不停的在菜譜上彷徨着,一直手撫摸着下巴,好像很用心研究的樣子。

吹了一路的涼風,牧子揚已經平靜下來。深邃的眼眸一直纏留在沈言精緻的臉上。心裡不禁感慨起來,他到底是怎麼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整的跟的毛頭小子一般的動不動就情緒波動。

沈言點好菜後服務員抱着菜譜關門出去。

圓形的紅木質桌子,牧子揚和沈言相鄰而坐。

牧子揚有意緩解氛圍:“國慶我來接你回家,到時候帶你出去逛逛。”

沈言面上一喜,“好啊”她很早就想出去逛逛了。

牧子揚看着氣氛好起來,開始有意識的旁敲側擊:“剛纔那兩個是你同學?”

“女的是,男的是大三的學長。”沈言誠實的回答,可以很快又疑慮起來:“你不是認識莫巖嗎?”剛纔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問“你是不是和莫巖在一起。”

牧子揚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沈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不敢肯定,娟秀的柳眉微微向眉心攏去,“你怎麼知道我剛纔和莫巖在一起?”

牧子揚向來都是個磊落的人,並不想瞞着沈言,而且說開了正好可以警告沈言裡莫巖遠一點,便直言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想再聽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沈言也怒了,不過內向的她並不擅長髮脾氣,和牧子揚一樣,越憤怒就變現的越發淡定。

“所以呢?”沈言這話說的情所未有的鄭重,明明是反問,卻又更像是責問。

“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是說,你覺得我跟莫巖有什麼?”沈言一臉平靜的對上牧子揚墨黑的眼眸,嫣紅的殷桃小嘴微微嘟起。

牧子揚沒想到沈言會質問自己,他楞了一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事實上,他確實覺得沈言和莫巖之間有些什麼。空穴不來風,更何況,他還在訓練場上聽到了一番那麼□裸的對話,剛剛壓下的怒火一下子被沈言挑了起來。

而此刻的沈言卻淡定的好像這些事情和她無關一樣。牧子揚的眼睛最後定格在沈言明豔的臉上,不可否認,她真長的很好看,白皙的皮膚和精緻的五官美的好像瓷娃娃一般。特別是那張微微嘟起的殷桃小嘴,厚厚的脣瓣,粉嫩嫩的,好像等着人採擷一般。

牧子揚仿若被魔靨了一般,頭就那麼徑直的朝着沈言的臉壓了下去,到雙脣相碰,僅僅幾秒的時間而已。

沈言肉肉的嘴脣出乎意料的柔軟,牧子揚長臂一伸把沈言納入懷中,由淺入深的吮吻着,舌尖細細的描繪,好像含着絕世的珍寶一樣。

牧子揚突來的舉動徹底的撕碎了沈言的淡漠,震驚的瞪着牧子揚,烏亮的眼珠好像下一秒就要掙脫眼眶的束縛跳出來一樣。

沈言很久纔回過神來,雙手用力,猛的推開牧子揚。一抹水汽突然的暈上眼眸,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項鍊一般,不斷的從眼中砸落。

牧子揚沒想到自己會情不自禁的吻沈言,更沒想到沈言會對他的吻那麼反感,瞠瞠的楞在當場動彈不得。

沈言站起神來,狠狠的用手背擦着嘴脣,朝着牧子揚嘶聲力竭的怒吼:“我討厭你,我討厭你。”然後發狂似的朝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