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重生之軍婚進行時 chapter28

學校很快就放假了。接到劉玉芬電話的當天晚上沈言就跟牧子揚說了這件事。

當時牧子揚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體諒的說:“好幾個月沒有見你媽媽了吧,哪天回去,到時候我去送你。”

火車站的廣場外,形形色色的人流如潮般涌動。天空陰沉沉的,好像素描時一層層鋪上的鉛灰,壓的人透不過氣來,可是那場醞釀中的大雨卻遲遲不肯落下。

牧子揚開車把沈言送到火車站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沈言是十二點的火車。

箱子的滑輪在地上不停的摩擦着,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牧子揚右手拖着箱子,左手提着一袋路上買來的零食,沈言和他並肩而立,兩人一起朝車站的進站口走去。

VIP候車室裡,牧子揚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兩個人並排而坐,沈言抱着牧子揚的胳膊,腦袋靠在牧子揚的手臂上輕輕的摩擦着。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捨。

她說:“你什麼時候纔會放假,記得要早點來看我。”

牧子揚的臉頰貼着沈言的發頂,聲音暗啞低沉,只說了一個字:“好”

沈言總是在想,要是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那樣她就不用和牧子揚分開,也不用會家面對那些陌生的親人。並不是她沒良心,也不是她不孝順,實在是對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兩位即將面對的親人。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當然是傳統的覺得,血濃於水。不管怎麼說,那些都是沈言最親的親人,即使她是重生而來的,畢竟佔了人家女兒的身子。可是當她看到沈言遺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時,她只覺得心裡好似被石頭砸過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漣漪,久久難以平靜。

沈言在日記裡這麼寫着:

9月9日晴

今天是我十三歲的生日,每次同學們過生日的時候,父母都會給她們辦一個很大的PARTY,然後請來好多的人一起分享生日的喜悅。上個星期是劉瑩的生日,她邀請了很多人蔘加,場面很盛大,叔叔阿姨陪在她身邊,一臉慈祥的看着女兒許願,吹蠟燭,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福。當時我就在想,等下個星期我過生日的時候,我不需要多麼大的PARTY,只要爸媽能回來,哪怕是陪我一會也好啊。以前奶奶在的時候,每次都會我過生日都會給我煮長壽麪,可是今年開春的時候,奶奶去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們在奶奶出殯的第二天走了,他們走的時候我倔強的不願意跟他們走,我想留在這個地方守着奶奶,即便是去看看她的墓也好。如果到了國外,沒有朋友,語言不通,他們忙着工作又顧不上我,我不敢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孤單而無助的生活。

於是,我倔強的選擇了來讀寄宿學校。他們走了,那個偌大的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每次放假回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房子裡空落落的,靜的讓人發慌。

我是一個敏感孤僻的人,不喜歡和別人講話,也不喜歡交朋友,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孤獨的,只是有時候爺爺會派司機來接我去大院裡。可我一點都不想去那裡,從我記事起就是和奶奶一起住在家裡,只有在每個星期的週末纔會去大院裡一次。現在奶奶走了,我就更不想去了。

晚上爸媽都打電話來說祝我生日快樂,我淡淡的應了一句:“謝謝”

而事實上,我總覺着,聽他們的聲音就好像是聽陌生人的聲音一樣。

滿了十三歲,我就是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不可以再過六一兒童節,不可以遇到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我是大人了,我什麼都要靠自己,我要拼命的讀書,然後賺好多的錢,我要離開他們,離他們遠遠的,很遠很遠,最好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你怎麼了?”牧子揚察覺到沈言的不對勁,突然轉身,緊緊的盯着沈言,眼神中充滿着急切與關愛。

沈言有些失落,微微的抵着腦袋,看着地上,嘴裡弱弱的說:“其實我不想回去。我從小就和她們不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牧子揚好笑的看這一臉糾結的小姑娘,寬厚的手掌在她細膩的臉頰上輕輕的婆娑着,“傻姑娘,那是你媽媽,怎麼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就算再不親,也是她生了你養了你。要是沒有她,就不會有今天的你,到時候你讓我上哪找媳婦去。”

“呵呵”聽到牧子揚最後一句,沈言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兩個烏亮的眼睛緊緊的凝視牧子揚成熟硬朗的面容,無比動容的說了一句:“謝謝。”

“轟隆轟隆”的鳴笛聲響起,火車輪磨蹭着鐵軌,緩緩的加速前進。

沈言的心裡空好像突然間塌了一塊,空落落的,只想哭。

牧子揚站在窗外,不斷得揮舞着他寬厚的手掌,瞬間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項鍊一般,飛速的砸落,沈言死死的盯着他硬朗的臉,好像要就此把的面容刻進骨血裡一般,嘴脣微微的蠕動着,要是牧子揚追上來幾步,就能看的到,沈言的用脣語說的那三個字

“我愛你”

……………..

下午兩點十五分,火車準時到達C市火車站。

時隔五個月,再次回到這裡,沈言找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當初去X大前,她也就在這座城市呆了不到兩個月,更何況她是宅女,幾乎都不出門,於是乎,就越發對它陌生了。

劉玉芬是提前到達出站口的,等了十來分鐘火車纔到。

看到沈言的那一霎那,明豔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言言,這裡。”劉玉芬朝正從出站口走出來的沈言招手。

“媽媽”沈言提着箱子來到劉玉芬跟前。

“好像長高了。”劉玉芬擡手摸摸了沈言的頭髮,給了她一個擁抱。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緊着臉色一轉,眉頭微皺,語氣中略帶心疼:“在軍校是不是很苦啊?瘦了,也黑了。”

沈言微微低頭看向底面,其實她知道劉玉芬心裡是關心女兒的,可是她們不知道女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總是忽略女兒內心的感受,所以才使沈言形成了過意偏激的性格,最後因爲一場逼婚而走上了絕路。

出租車裡,劉玉芬一直緊緊握着沈言細膩的小手,不時的婆娑着,看着她的眼睛裡那一股子炙熱的光芒。沈言心裡怪怪的,躲也不是,熱情迴應也不是。正當她糾結之時,電話響了。

快速的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牧子揚極富磁性的嗓音,“言言,到了嗎?”

沈言微微別過身去,壓低了嗓音輕應了一句:“嗯”劉玉芬在旁邊,她心裡就算是有千言萬語也講不出口呀。

牧在揚見沈言興趣淡淡的樣子,還以爲小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張口就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媽媽在身邊呢。”不好意思說。沈言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半點情緒。

牧子揚知道小姑娘害羞,心裡瞭然的對沈言說了一句:“把電話給阿姨,我有話跟她說。”

沈言不曉得牧子揚要說什麼,心下有些糾結,眉毛擰成了一團,半天才顫顫的把手機遞過去,“媽,電話。”

劉玉芬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大方的拿起手機,禮貌的說了一聲:“你好”

沈言聽不到那頭的牧子揚在說些什麼,劉玉芬的臉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整個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聽着。沈言心裡糾結,不斷的絞着手指,眼睛專注的觀察着劉玉芬臉上的表情,好似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以便於她猜測牧子揚在那邊說了些什麼。

“啊!”牧子揚很快就跟劉玉芬說了完了,手機遞回來時,她還處於剛纔高度戒備的狀態中,忍不住的就驚叫出聲。

劉語芬抿嘴一笑,把手機塞回女兒手裡,“他還有話跟你說。”

“呵呵”沈言傻笑一聲,趕緊的拿過手機貼在耳邊,整個身子朝窗口靠去,刻意壓低聲音,質問道“你和我媽都說了些什麼?”

“想知道?想知道就親我一口。”牧子揚心情的大好的調戲小姑娘。

“切”愛說不說,沈言沒好氣的輕哼了一句。

牧子揚也不惱,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邊大笑,心情很好的樣子。沈言忍不住的就被感染了,嘴角緩緩的扯出一抹淺笑,低聲的說:“記得早點請假來看我。”以前在Y市,再怎麼忙,半個月還是能見上一面的。可是現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她總覺的超過了那個既定的期限,自己一定會受不了的。

劉玉芬一臉欣慰的看着躲在一邊低頭耳語的女兒,心裡感慨萬千,轉眼間,女兒就要嫁人了,眼前彷彿閃過當初抱着女兒在懷裡搖晃哄她睡覺時的場景。

不管怎麼說,瞧現在的架勢,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好。

剛纔牧子揚在電話裡說:“阿姨,我想年底來Y市到時候跟您商量一下訂婚的事情,年前跟言言把婚定了。我是真心喜歡沈言的,希望您能把女兒交給我,我一定會給她幸福的。”

大家就等了啊~~~

對於死去的那個沈言,我想說,她確實是個悲劇。父母的忽視造成了她過於偏激的性格,以至於有了抑鬱,最後在一場逼婚下徹底的爆發。

人生本來就有很多的無奈,而那個死去的沈言,可能就是本文裡最大的無奈和嘆息了吧。

希望大家不要覺得虐啊...............本文是輕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