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今天晚上什麼事這麼高興?”從一個小飯館出來,瘦猴看到虎哥在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一直掛着微笑。似乎有什麼大喜事。
“怎麼?”虎哥瞟了瘦猴一眼說,“你也想知道?”
“看到虎哥這麼開心,我瘦猴也想借着虎哥的喜事高興高興。”瘦猴臉色不變,繼續獻媚着說。
感覺到身邊另三個小弟也都豎起了耳朵,心情大好的虎哥眯着眼說到,“今天晚上我接了一個活。”
“真的?”四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喜道。在道上混都知道接活是什麼意思,那不就是道上人的工作嗎?
任何工作就是有報酬的,虎哥既然接了活,肯定一個人幹不了。那自己這些小弟不也能沾沾光?
“我騙你們幹什麼?”虎哥‘虎軀一震’,瞪着‘虎目’不悅的說。自己在道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還能撒謊不成?
“那是那是,道上誰不知道虎哥你吐口唾沫就是一顆釘?我們也只是興奮的口誤。口誤,你們幾個說對不對?”瘦猴別看身板小,打架不行,但腦子卻靈活;看到虎哥微微露出不高興的表情,連忙送上幾個馬屁。
“恩,等會你們幾個跟着我一起去開工,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幾個的好處。”
……
KTV這邊,反應過來的劉薇快速抽回小手,惱羞成怒的瞪了李莫一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自己的小手除了父親外,還沒有其他男人摸過呢。
“你…,”心中氣急的劉薇指着李莫,委屈的的想哭。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生,雖然平時都有些大大咧咧的。但那只是受到父親的影響而已;作爲一個女孩,被一個男孩當面的‘欺負’,怎麼可能受得了。
壞了!李莫看到劉薇眼角的晶瑩,心中一驚。習慣了和李嫣然動手動腳,加上男人的某種思想作祟,讓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別人的反應;李嫣然和劉薇對於自己是完全不一樣的。
李嫣然和自己互相恩愛,動手動腳就是調情;而對劉薇動手動腳,那就成了調戲了。
好在最近李莫因爲李嫣然哭鬧過,有了應付的經驗;劉薇這個小女孩根本抵擋不了李莫的各種‘甜言蜜語’的攻擊,很快就轉悲爲喜。漂亮的小臉蛋也露出一個雨過天晴的笑容。
“李莫,你口袋裡揣着什麼?這麼硬,把我的手都碰疼了。”聽着李莫講笑話的劉薇,突然高興的拍了一下李莫的大腿,卻感覺自己拍在一塊鋼鐵上。將有些充血的小手伸到李莫眼前,委屈的問道。
什麼東西?這東西能說出來嗎?它可是自己的武器。李莫暗道。這東西要是被你父親知道了,怕是自己就要倒黴了。
揣在口袋裡的是李莫的槍。各位別亂想,這是真正的手槍。
爲了隨時帶着手槍,李莫曾偷偷的將李嫣然買給自己的褲子,拿到裁縫店將改裝過,使之能放下槍且不容易發現。劉薇剛纔拍着的東西就是它了。
“劉薇,這是我身上的肌肉硬。所以說女人比男人差了不止一點兩點。”爲了轉移話題,李莫只得說出了一個能讓劉薇轉移視線的答案。
果然,劉薇聽到李莫不屑的口氣後,不由大怒,自己的身手比男人差麼?心中發起狠,劉薇決定要給李莫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說女人壞話的後果。
早有準備的李莫,衝着劉薇做了個鬼臉,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就跑出了包間;他早就想去上廁所了,只是劉薇一直待在身邊,自己不好意思離開,現在正好藉着劉薇揮舞的拳頭遁走。
夜裡10點,李莫提議回家後,所有人都答應了。晚上大家也玩了這麼長時間,也都累了。
張麗霞和劉薇因爲是主角,不能先走;目送一個個同學們離開後,倆人轉身才發現李莫正笑着站在不遠處。
“李莫,你怎麼還在這?”兩個女孩同時驚喜的問道。
明天就要上課,晚上不可能睡在一起;兩人的家又離的有些遠,剛纔都在擔心一個人該怎麼回家。李莫的出現則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在等你們。”李莫笑着說。
“你是準備送我們回家嗎?”張麗霞高興的說着,“我們正好有些害怕。你住的地方離我們倆家誰近一些,我們就先送另外一人回家。”
“我住的地方就在你對面!”李莫笑着說了一句令張麗霞和劉薇驚訝的話。
李莫原本心急回去,但是看到田子民的模樣,就知道這是一個心胸狹窄、瑕疵必報的人;不放心讓兩個女孩單獨回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可是難辭其咎。
到了劉薇的家後,李莫才知道她是住在縣公安局的職工樓裡。劉正東作爲局裡的主要領導,有着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在劉薇家只坐了一會,李莫和張麗霞就和楊曉柔告辭離開了。
頂着柔和的月光,李莫和張麗霞並肩默默的走着。深夜的大街上,行人很少,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偶爾經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商店,店的主人都是無精打采的坐在櫃檯後面。
“李莫!”
耳邊傳來張麗霞輕柔的聲音。
李莫不解的停下腳步,疑問的看着這張在月光下襯托的有些聖潔的小臉。
“你知道嗎?今天是我過的最快樂的一天;從小到大,爸爸媽媽都很疼我,只是因爲爸爸每天都要忙着生意,經常不在家;而媽媽又喜歡打麻將,每次都將我一個人孤單的留在家裡……”張麗霞幽幽的說着自己小時候的事。俏臉上有開心,也有悲傷,甚至還夾雜着一絲落寞。
“我那時候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父母,每當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都開心的在爸爸媽媽的帶領下,出去玩,而我自己只能留在清冷的家裡,透過窗戶羨慕的看着他們…。我和劉薇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劉叔那時候剛從部隊裡轉業到這裡,人生地不熟,劉薇也沒有一個朋友。直到一次我爸爸和劉叔相遇,才發現對方竟然都在這個小縣城。”
或許看出了李莫臉上的疑問,張麗霞笑着解釋道,“我爸爸和劉叔曾經是一個連隊的戰友,只是我父親當了三年兵就復員回家了,而劉叔則一直待在部隊裡。”
這次戰友相遇,在這邊沒有任何親人的劉叔一家,就把張麗霞一家當做了最親密的朋友走動,而張麗霞和劉薇也是在那時候就在一起玩耍直到現在。
“後來我長大了,才慢慢明白父親和母親爲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辛苦的汗水。只是原來的心底的陰影卻不是很快就消失的,或許是爲了彌補我和劉薇,這次兩家纔會在一起舉辦一個慶生的活動。”
李莫一邊走着,一邊聽着張麗霞的傾訴,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所謂有得必有失。
生活在城裡,物質上的很容易滿足,可精神上的空虛卻怎麼也難以填補。而農村裡的小孩們,雖然因爲貧窮,很長時間才能吃到一次零食,但是他們卻有着許多同樣的玩伴,可以在自己的童年中,留下一些幼稚但美好的回憶。兩者之間,誰也不能說那邊好。只有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一個全神貫注的說,一個全神貫注的聽的倆人,都沒有發現身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這個身影從KTV外就開始跟隨倆人,偶爾停留一下又接着遠遠的墜在後面。
“我們是走大道還是走小路。”當倆人走到一個分岔的路口,張麗霞輕聲的問道。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那肯定不用選擇的就走大路。雖然現在路燈都已經滅了,但路邊偶爾還有一個開着門的店鋪。明亮的燈光總能緩解一下心理的緊張和害怕。可是現在她和李莫在一起,心裡沒有了緊張,即使走漆黑的小巷,也無所畏懼。
“走小路吧,小路近一些。”李莫笑着回答,他現在是手槍在手,天下我有。月高天黑殺人夜,對於李莫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走進小巷之前,在張麗霞詫異的眼神中,李莫從路邊的垃圾桶裡拾取了一個鋁製飲料罐,拿出鑰匙串上的一把小刀,李莫將飲料罐割去了半截。
“你這是幹什麼,髒死了。”張麗霞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莫的一連串動作,皺了皺鼻頭說。
“這個東西可是有大用處!”李莫神秘的笑了笑說,他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裡面的主角將飲料罐套在手槍口,當做消聲器使用。
依田子民的性格,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會做出什麼,但路上一直很平靜,沒有出任何意外,讓李莫慶幸的同時也有些擔心。
慶幸的是不用碰上狗血的情節,也不用暴漏自己的一些秘密;擔心的是,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出任何意外,就說明田子民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真實的他是一個能隱忍的人,這種人你要得罪了他,他會一直守候在暗處,隨時給你發出致命一擊。
不過就在岔路口的時候,感官敏銳的李莫聽見了身後的一絲動靜。眼角還看到了一處似乎是手機屏幕上的亮光。
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