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集團在防務展第四天一炮走紅,和沙特政府簽署的軍購合同,讓許多防務公司眼熱的同時,也讓許多猶豫不決的參觀者頗爲心動,據耗子事後統計,當和沙特政府簽署訂單的消息傳出後星辰集團展臺最後兩天的人羣流量增加了一倍不止。
繼沙特政府之後,也有幾個國家同星辰集團達成了軍購意向,雖然沒有直接簽署合同,但許多政府代表紛紛表示在防務展結束後會派遣專門的代表團前往星辰集團瞭解產品的性能和實際效果。
在防務展結束的時候,耗子總計接待了數十家有這方面意向的客戶代表,其中大多數集中在中東地區和東南亞以及拉美國家。
看到從開始的無人問津,到後來門庭若市,一旁的北方軍工集團代表趙海洋也很高興,他覺得耗子是他的朋友,朋友取得了成功,作爲朋友,他就應該高興,事實上也是如此的。
並不是說大家是同行就一定是冤家,相反,在同領域內,大家合作的機會遠遠多於競爭,你不能指望鋼鐵廠和電子廠有什麼密切深入的合作交流。
在這個時候,李莫也正在忙着一件事,那就是和華夏政府商談派遣士兵去華夏接受空降兵訓練的事宜。
索馬里國防會議雖然決定組建空降兵部隊,但在這方面,索馬里還有許多方面沒有準備好,也缺乏必要的經驗。所以在自己摸索研究的同時,吸取國外先進成熟的經驗也是非常必要的。
世界的發展本就是一個彼此交流和學習的過程,在傘兵訓練方面,華夏或許比一些國家建立正式傘兵部隊要晚一些,但傘兵部隊的戰鬥力,卻並不一定差,半個多世紀以來,華夏已經有了一套較爲完善的傘兵訓練方式。基於索馬里之前和華夏多次友好的合作,李莫此次第一時間就希望能夠在這方面得到華夏的幫助。
傘兵,執行的都是最危險的任務,去的都是最危險的戰場。和其他兵種比起來,傘兵的傷亡數字也一直是排在前面。歷史上,傘兵第一次出現是在1927年,由蘇聯在中亞西亞地區空投部隊消滅了一夥匪徒,在那之前,各國政府眼裡還沒有一個完整的客觀的傘兵印象,因爲在那時,就是飛機,也是剛剛出現在戰場不久。
任何軍事技術和戰爭模式,都是發展的最快的。有了蘇聯成立空降兵部隊,其他國家也紛紛效仿,而傘兵部隊在二戰期間,也確實給許多還很懷疑的人帶來了許多的驚訝和驚喜。
在現代,傘兵也是軍事上一支很特殊的武裝,因爲傘兵的快速投放戰場的能力和傘兵單兵素質強等原因,各國政府越來越重視在現代戰爭模式下,傘兵部隊的突出作用。
李莫決定組建索馬里傘兵部隊,就是因爲之前幾次發生的事情中,讓李莫都感到那種鞭長莫及的感覺,於是,他想到了傘兵。之前因爲索馬里在經濟和國防上考慮,並不需要傘兵部隊,而隨着和一些國家的矛盾越來越突出越來越尖銳,甚至偶爾的還會發生一些衝突,這加速了李莫組建傘兵部隊的決心。
他首先是通過華夏駐索馬里武官丁慧強,將索馬里即將成立傘兵部隊並希望得到華夏幫助的請求通過丁慧強轉達給華夏政府,然後又通過駐華夏大使和武官來和華夏政府磋商。因爲在以前,索馬里海軍和空軍都有去華夏接受訓練的先例,這次華夏政府也沒有拒絕,短時間內,華夏政府就同意了李莫的請求,給予索馬里20個傘兵訓練的名額。
……
李莫單獨開着車,來到海濱別墅。在這兩天裡,他一次都沒有來過這裡,不是沒時間,而是有些不敢。他覺得自己在對待‘寶石號’貨輪上面,有些對不起劉薇和她媽媽,更重要的是,到現在,索馬里和華夏海上救援部門都沒有找到劉正東或他的遺體,這讓平時臉皮厚很自信的李莫,感到羞於見人。
但就這樣躲着也不行,李莫今天,就是硬着頭皮來到這裡。他腦子裡甚至已經在浮現,楊曉柔和劉薇怒視他和不滿的目光。
“少爺……”管家蒂娜熱情的問候,只換來心不在焉的李莫嗯的一聲,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看她一眼,這讓美女管家心中不禁有些小鬱悶,以前看這位老闆的時候,怎麼都能發現對方眼神中那一絲壞壞的目光,可這次竟然將自己無視了。
沒發現自己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美女的李莫,在進入客廳前,臉上的肌肉訓練的半天,終於擠出了一個笑容,看上去不那麼自然的笑容。
可走進客廳,他才發覺自己弄了半天是白準備了,因爲客廳裡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哪怕是以他敏銳的感官,都聽不到人發生的聲音。
“少爺,我剛準備告訴你,夫人們都出門去了。”女管家蒂娜這個時候以一種怪怪的目光看了李莫一眼解釋道。
李莫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但他卻找到可以發火的理由。本就是自己剛纔心神不定在走神,沒有注意蒂娜的表情,這會怎麼也怪不到別人頭上,而且對一個素養極高的女管家,李莫覺得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露出粗魯的一面。
“不過楊夫人在樓上的房間裡休息。”就在李莫準備問她們去哪裡的時候,蒂娜又冒出了一句。
李莫心中那個憋屈啊,你就不能一次將話講完?難道一段完整的話,還要分成一段段的講出來,讓人充分領域每一段的意思?
在看到女管家嘴角那縷得意的時候,李莫知道,這是故意的。假裝惡狠狠的模樣瞪了蒂娜一眼,李莫轉身就向樓上走去。他第一次覺得,接受過良好的管家訓練的英國女管家,也有調皮的時候。
輕輕的推開房門,李莫就看到了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房間裝飾。此刻,在這間本該充滿了溫馨的房間裡,卻是一片雪白色。在李莫的記憶當中,楊曉柔是從來不是很喜歡白色的,反而白靜很喜歡這個顏色,楊曉柔則和女兒相同,都喜歡淺藍色。不過因爲楊曉柔成熟一些,也喜歡一些其他看上去較爲成熟的色調。
看到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桌布,甚至兩張白色的椅子,李莫就感覺有些心酸。他的目光開始搜尋,在那張雪白的牀上,他看到了在尋找的,一位一身白色的睡美人。
沒有一絲妝飾的素顏還帶着一點點的不健康的白,露在外面的臉上,一雙細細的柳眉輕蹙,即使主人睡着了,似乎也在夢中經歷着某種令自己不舒服的事情。憔悴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的嘴脣,和微蹙的眉宇,讓李莫都覺察到一種憂傷,從骨子裡散發的憂傷。
李莫很心疼,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會考慮太多,爲什麼會顧慮重重,爲什麼無法像許多年輕人那樣,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個時候,他發現,太理性太成熟了也是一種罪過。
以前那位有些潑辣,又十分精明開朗的楊姨,如今卻是這幅令人心疼的模樣,而他,卻也是造成楊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之一,而最後,他卻並不能挽救或者叫做自我救贖一些什麼,這讓李莫情何以堪?他覺得這就是一種罪過。
李莫收斂了心神,搬來一張椅子放在牀邊,坐下來就這樣細細看着。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專注和毫無一絲其他齷齪心裡的去看去欣賞楊姨。以前,李莫對楊曉柔那不叫做‘看’,而是‘窺視’,是摻雜了男性對女性一種感情的‘窺視’,而不是像這會,很純淨清澈的眼神,其中帶着一絲的自責和愧疚,放佛在看一句有着缺憾卻又讓人覺得非常美的維納斯塑像一般,這是殘缺的美,是給人一種真實又在眼前的美。
含着這種複雜的心情,李莫就直愣愣的發呆了一個小時,甚至連楊曉柔何時翻身背對着他都不知道。直到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這才吵醒了李莫。
猛然回頭的李莫,就看到一張驚愕的小臉,有些蒼白,卻又帶着紅潤,一種極爲矛盾的顏色出現在那張小臉上。
“噓……”就在劉薇剛剛準備開口的時候,李莫伸出中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站起來和劉薇來到門外帶上了房門。
“小薇”李莫猛的將劉薇的嬌軀摟進懷裡,很有力的那種,放佛一放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感覺到對方那自己無比熟悉的身子,此刻在單薄的衣服下卻弱了一圈,李莫腦子裡的千言萬語,就化爲了一聲輕輕的呼喊。
在李莫那聲帶着歉意、內疚和自責感情的呼喊中,劉薇本有些僵硬的身體突然軟了下來,完完全全的像以前無數次一樣的縮進李莫的懷裡,一陣低聲的抽泣聲聽在李莫耳裡,驚在李莫心裡。
“對不起……”李莫閉着眼睛嗅着劉薇秀髮中的清香,喃喃道,“你和楊姨放心,我一定會爲爸爸報仇的……一定會。”他第一次從口中說出了‘爸爸’兩個字,這是除他的父親李昊軍外,李莫第一次喊出這兩個字。雖然他後悔遲了,但他這一刻卻無比的真誠語氣無比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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