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唐遺風等人望着葉雨自信而傲然的眸光,竟說不出半分駁斥的言語,好似她說的話就是真理。
葉雨笑了笑,將美眸轉向貴婦,她說玉如意能在十年中翻一倍都是客氣的了,豈止是一倍,最少是兩三倍。
貴婦羞惱的凝望着葉雨,她倒是沒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女竟有這般的財力,三百萬,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咬了咬牙,貴婦臉色閃過一抹陰笑,敢跟她搶東西,真是不知死活,她就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瞧瞧,得罪自己的下場。
“三百五十萬。”貴婦開口,直接漲了五十萬。
葉雨鳳眸似笑非笑的掃過貴婦,頭也不擡的繼續叫價:“三百五十五萬。”
“四百萬。”貴婦嘴角微揚。
葉雨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閃過一抹焦急,面色通紅的喊道:“四百零五萬。”
看着葉雨終於流露出慌亂的神色,貴婦臉上志在必得的笑容更是深了一分:“我出四百五十萬。”
“我出四百五十五萬。”葉雨幾乎用吼得將話喊了出來,對於玉如意,她勢在必得。
“我出五百萬。”見到葉雨已經快到極限,貴婦慵懶的靠坐在椅子上,斜飛的眸輕蔑的凝望着葉雨,目光極盡挑釁。她想,向葉雨這個年紀的少女最經不起別人的挑釁,她一定會再叫,而她,便毫不猶豫的抽身而去,花五百多萬拍下一個玉如意,想來,這少女的父母一定會好好地教訓她的。
只是想想,貴婦便一陣的心情舒暢。
一個玉如意竟然叫到了五百萬,這已經是天價了,在場的衆人聽到貴婦的叫價,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了坐在聽風閣中,滿臉焦急的葉雨臉上,她,還會再叫價嗎?
敢陰我?望着貴婦挑釁的臉,葉雨冷笑連連,她哪裡會不知道那名貴婦想的是什麼,哄擡價位,想讓她高價拍下那玉如意,當真是好算計,只可惜她遇見的人是她。
“五百萬!?”葉雨輕聲呢喃,情緒卻瞬間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是翻滾在烏雲中即將劈下來的悶雷卻在一瞬間消失無蹤,這樣的落差感讓衆人的心隱隱發悶,就像是有什麼加壓在心裡,久久無法揮散。
貴婦嘴角的笑微僵,她神色緊張的凝望着葉雨,剛剛還勢在必得的她此時爲何這般的平靜?
“您真是財大氣粗。”葉雨修長如玉的手端着茶盞,動聽的聲音極盡諷刺:“五百萬,恭喜您用五百萬的天價拍下了這玉如意。”
她飛揚的黛眉微揚,烏黑的瞳仁倒影着貴婦的身影,纖長的睫毛隨着鳳眸的輕輕的擺動着,似是欲飛的蝴蝶,動人心魄。而她的美在貴婦的眼中卻更像是要人性命的劇毒,葉雨一顰一笑,在貴婦的眼中,都像是在嘲諷着她。
貴婦的心狠狠一跳,瞬間墜入深淵,五百萬,她竟然花了高出這玉如意本身價值三倍多的價格拍下了這玉如意,不,事情怎麼會便成這個樣子。
貴婦憤恨的擡起頭,望着葉雨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噌”的一聲,怒火直衝腦海,是她,是她在陰自己。
“你竟然敢陰我。”貴婦惱羞成怒指着葉雨,盡是責問,葉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倒打一耙了。
“陰你?”葉雨冷笑:“你是何身份,值得我陰你。”
放下手中的茶盞,葉雨清脆的聲音傳遍整個拍賣會場:“很多人都喜歡以己度人。”
“噗”唐蕭宸剛入口中的茶差點噴了出來,以己度人,這句話說的太有學問了,這不是明擺着說徐夫人本身就是想陰她的嗎?唐蕭宸剛剛還擔心葉雨會吃虧,現在看來,她不將人氣死就是好事情。
“你……。”徐夫人狠狠地一拍桌子,下一刻,所以的怒氣卻匯成一聲冷笑,語氣也不再憤怒,而是極盡嘲諷:“我說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拿出上百萬的鉅款,真不知道你家長怎麼會這麼縱容你,啊,難不成……。”
徐夫人的話說的有些曖昧,拍賣會場中的大多數人都瞭然於心的笑了笑,她這麼說,不就是暗指葉雨是某個大亨的情fu嗎?
感受着四周的目光,葉雨的眸子慢慢變冷,本來對於徐夫人的算計,葉雨並沒有打算放在心裡,她本想放過她一碼,可有的人卻要自尋死路。
“小子,給我查查那人的底細。”葉雨冷冽的聲音迴盪在小正太的耳邊,小正太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透過心眼,頗爲同情的掃了貴婦一眼,尼瑪,不作死就不會死啊!招惹到這個煞神,女施主,請自求多福了!
“咚”的一聲,茶盞撞擊桌面的聲音清脆響起,唐遺風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拉開遮蔽在自己三人面前的屏風。
“來人,將徐夫人請出去。”唐遺風一臉怒容,顯然剛剛貴婦的那一番話徹底的惹怒了他。
“唐……唐大師。”拍賣會場的衆人皆是沒有想到,聽風閣中竟然還坐着古玩界的泰斗,也就是說,剛剛徐夫人暗諷的那個少女,是唐家的人?
而在一望,卻又是嚇了一跳,這包廂中竟然不只有唐大師,竟然還坐着張大師與郝大師?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趕出去?”望着前來的保安,貴婦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大吼大叫着,就像是瘋婆子,臉上的神情極盡猙獰。
“憑什麼?”唐遺風冷哼,卻與張文山和郝震同時開口:“憑她是我們的徒弟。”
……。
葉雨轉頭,面露錯愕的凝望着三老,她什麼時候成爲他們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