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拿着手中的紅色彩紙,烏黑的鳳眸凝望着奧斯丁迪蘭,雙頰緋紅一片。她從不知道奧斯丁迪蘭竟會如此的純情。
早安,今天的風有些大,記得多穿些衣服,還有,恩,要記得想我。
葉雨的腦中出現了一幅唯美的畫面。
陽光傾灑,奧斯丁迪蘭坐在書桌前,金光色的頭髮散發着一抹光暈,他根骨分明的大手握着筆,臉上仰着淡淡的笑,在這彩紙的背後寫下這段話。
許是葉雨的目光太過肆虐,奧斯丁迪蘭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彩紙,長臂圈住葉雨的身體,將她一把拽到自己的懷中。
“睡覺,睡覺。”奧斯丁迪蘭說着,身子向後一躺,帶着葉雨的身子躺在了牀上。
耳邊他的呼吸聲是那麼的清晰,葉雨的心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他總是能輕易的挑動她的情緒,輕易的讓她不知所措。
奧斯丁迪蘭的下巴抵在葉雨的腦袋上,將她緊緊的囚禁在自己的懷抱中,黑暗中,他的臉微微泛紅,這種既是尷尬卻又喜悅的心情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四周安靜了下來,睏意來襲,葉雨躺在奧斯丁迪蘭的懷中,卻比任何時候都讓她安心,慢慢的閉上眼眸,瞳仁被鎖在眼皮中,似是要將最後映入眼眸中的身影囚困在裡面,趕進心中。
葉雨慢慢睡去,平穩的呼吸聲似是安眠曲,迴盪在奧斯丁迪蘭的耳邊。
“晚安!”奧斯丁迪蘭在葉雨的耳邊輕聲呢喃,閉上眼眸,鼻子嗅着葉雨秀髮上傳出的香氣,嘴角微微上揚,沉沉的睡去。
似乎二人都做了一個好夢。
清晨,陽光灑進屋中,葉雨從沉睡中醒來,身邊還帶着一絲溫熱,顯然奧斯丁迪蘭不過剛剛離去。
起身,葉雨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歪頭凝望着窗戶兩旁的牀簾,輕輕地笑了笑,她記得奧斯丁迪蘭說,“我拉開窗簾是爲了讓你每天一睜眼就看見璀璨的陽光,那碎金的顏色像極了我的髮色,這樣你每天睜開眼睛,第一個想到的人都會是我。”
無奈的笑了笑,葉雨收拾好一切,吃過早飯,揹着書包踏上了新一天的校園生活。
皇城帝都頂樓,雷洛虎望着奧斯丁迪蘭臉上那清晰可見的巴掌印,一口酒就差點抑制不住的噴了出來。
“奧斯丁迪蘭,你這是非禮未遂被人揍了吧!”雷洛虎指着他臉上的痕跡,“嘖嘖”的啄了啄牙花子,一臉的鄙視。
他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湊到奧斯丁迪蘭的面前,仔仔細細的凝望着他臉上的巴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瞪大眼眸:“這個手掌的大小應該只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手吧,我靠,奧斯丁迪蘭,你禽獸!”
奧斯丁迪蘭瞥了一眼雷洛虎,目光似乎是凍冰的利刃,射向雷洛虎時,還在往下掉着冰渣渣。
“你是不是想去暗影待一段時間?”薄涼的話幽幽響起,比起寒冬臘九的天氣還要凌然刺骨。
雷洛虎聽到暗影二字,身子深深地打了個哆嗦,暗影那地方去過一次他就不想再去第二次,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好不好!
乾笑了兩聲,雷洛虎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衝着奧斯丁迪蘭擺了擺手:“哪能呢,我在這裡待着挺好的,你看我還能幫你照顧你的小女朋……”
友字還沒從雷洛虎的喉嚨中突出,奧斯丁迪蘭一記眼刀,差點沒讓雷洛虎被自己噎死,他拍了拍自己着被他嚇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奧斯丁迪蘭拿起身邊的高腳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修長的手抵着側臉,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薄脣微張:“眼睛不想要了。”
雷洛虎抖了抖,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想,這樣一個冰坨坨,傻子纔會喜歡上他呢!本來他想告誡奧斯丁迪蘭,面對葉雨的時候要有些情趣,不過現在,哼哼,讓他撞牆去吧!
“是嫂子!”就在雷洛虎YY奧斯丁迪蘭帶着這一張冷麪去找葉雨,被葉雨兩三下KO出局的時候,耳邊三個字讓他微微一愣。
脖子僵硬着,他困難的轉過頭,不敢置信的凝望着奧斯丁迪蘭,他剛剛說什麼,是嫂子?我靠,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讓他叫嫂子,嫂你妹啊嫂子!
“你確定!?”雷洛虎指了指他臉上的巴掌,嘴角微抽。
奧斯丁迪蘭的手攀上側臉,撫摸着臉上留下的痕跡,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深情溫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我了了個槽,雷洛虎誇張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剛剛纔拿在手中的紅酒灑了一身,而他卻毫不理會,只是眨了眨眼睛,目光一錯不錯的凝望着奧斯丁迪蘭。
他媽的,這個萬年不化的冰山竟然融化了,這不科學,據他所知,他的冷就連那高達幾萬攝氏度的太陽都溫暖不了,愛情,還真是神奇的東西啊!
雷洛虎感嘆的搖頭晃腦,直到有一天他失心於人,才徹底體會到此時此刻奧斯丁迪蘭的心情。
李立剛出國之後,甄遠憑藉着手中朝華國際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將朝華國際與甄氏集團合併,統稱爲甄氏國際,而只有甄遠等少數高層知道,這個公司並不屬於甄氏,而是屬於葉家。
龐凌飛離開,隋菲菲的還沒有出院,四人組此時只剩下葉雨與付世仁。
沒有了往日的打鬧,二人每走一步都十分的沉靜,付世仁的思緒飄飄蕩蕩的飛的很遠,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就連龐凌飛都做了決定,而他是否也該爲自己的將來有所打算。
一路無言,葉雨的目光偶爾掃過付世仁,心中微嘆。
黑夜將一切都籠罩在一層黑色的錦緞之中,偶爾的月光似是用銀線秀在上面的花紋。
夜晚,奧斯丁迪蘭握着手中的酒杯站在玻璃窗前,居高臨下的凝望着霓虹閃爍的夜景。
“那個人現在在意大利?”奧斯丁迪蘭輕酌了一口紅酒,脣齒微寒。
雷洛虎笑着起身,與他並肩而立語氣中甚是概嘆:“你那小女朋友…。”
望着奧斯丁迪蘭不善的目光,雷洛虎慌忙改口:“不,是嫂子,嫂子。”
看着奧斯丁迪蘭滿意的點了點頭,雷洛虎心中腹誹不已,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不滿。
“嫂子還真是陰…。,不,不,還真是智慧超羣,她將李立剛送到意大利就是因爲她知道,在意大利你便是天,她跟我說,讓李立剛東山再起,不過卻要將他的一切攥在手中,如果哪一天他敢動不該動的心思,就收回他的一切。”
雷洛虎擦了擦頭上的汗,提及葉雨的話題他都要小心萬分,一不小心他就會被面前這個不是人的冰塊扔進暗影,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是聰明狡詐的過分。”奧斯丁迪蘭想着葉雨臉上啄着的壞笑,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
雷洛虎狠狠地打了個寒戰,玻璃鏡上,他竟然看到了奧斯丁迪蘭寵溺的笑顏,這,太他媽下人了!
夜已深沉,奧斯丁迪蘭臉上的巴掌印已經下去了不少,不過隱約間還是能看到一絲絲的紅腫。
葉雨小心翼翼的走下樓,從冰箱中拿出幾塊冰放在毛巾上,回到房間,她低頭望着自己的手,心道她爲什麼要幹這個事?
將包裹着冰塊的毛巾扔給奧斯丁迪蘭,葉雨彆扭的說道:“給你,你自己也不知冰敷一下,頂着個巴掌印來回走,也不嫌丟人。”
奧斯丁迪蘭的耳朵過濾着葉雨的話,他將好聽的部分都留了下來,完完全全的忽略了難聽的部分。
美滋滋的拿起毛巾,奧斯丁迪蘭將毛巾敷在臉上,厚顏無恥的說道:“我就知道雨兒心疼我。”
瀲灩着光芒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如櫻花般顏色的脣輕挑:“不過我頂着這巴掌印一點都不丟人,因爲這個是雨兒你給我的愛的印記。”
“咔嚓!”葉雨的身子在一點點龜裂,簌簌的往下掉着碎渣渣。
沒好氣的瞪了奧斯丁迪蘭一眼,她就多餘管他,“拿着你手裡的毛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葉雨像是揮蒼蠅一般趕着奧斯丁迪蘭,她今天要是不將她趕走,她以後就跟他的姓!
“雨兒!”奧斯丁迪蘭可憐巴巴的凝望着葉雨,那雙溼漉漉的眼眸就像是被家人趕出家門的小狗,再硬的心都不由得軟了下來。
葉雨鳳眸斜飛,她瞅了一眼奧斯丁迪蘭,卻沒有因爲他此時的樣子心軟一分。
“窗戶就在你的身後,慢走不送。”葉雨說罷,轉身不再去看奧斯丁迪蘭,拿起櫃子裡的睡衣轉身走進了衛生間中。
關上門,洗手檯上的小鏡子清晰的反射着葉雨此時的神情,她愣愣的凝望着鏡子中的自己。
稍稍的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竟然允許奧斯丁迪蘭登堂入室。
打開水龍頭,葉雨手捧着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似乎想讓寒冷的水流洗刷她有些混亂的頭腦。
換好睡衣,葉雨抱着衣服走出衛生間,房中的窗大敞四開,而房中早已沒有了奧斯丁迪蘭的身影。
他走了?葉雨愣了愣,她還以爲他會厚顏無恥的留下。
風吹進屋中,葉雨不由得抖了抖,她走到窗邊將窗關上,拉簾,將一室的月光攔在窗外。
牀頭上的檯燈散發着幽暗的光芒,不知道怎麼,奧斯丁迪蘭的離去卻似是將她的心也帶走了一般,她的胸口有些空牢牢的,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將它填滿。
撩開被,葉雨將自己埋在裡面,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輾轉反側。
“嘎吱”一聲,門被人從外推來,葉雨瞬間睜開鳳眸,黑暗中感受着越來越接近的身影,這麼晚了,會是誰來的?
“睡着了嗎?”刻意壓低的聲音迴盪在葉雨的耳中,這熟悉的聲音讓她警惕的身子一時間放鬆了下來,這個混蛋怎麼又回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葉雨起身打開牀頭上的檯燈,微弱的燈光卻照亮了面前之人的身影。
奧斯丁迪蘭斜頭眨了眨眼,他舉起手中的毛巾,嘴角掛着一抹淺笑:“冰塊太涼,我換成涼水水了。”
葉雨挑眉,這貨將窗戶打來是故意的嗎?
察覺到葉雨不善的目光,奧斯丁迪蘭連忙解釋道:“剛剛有人在屋中拉屎,我放放味!”
“奧斯丁迪蘭!”葉雨額頭青筋直冒,皓齒被她咬的嘎嘎作響。
“真的,我沒騙你。”奧斯丁迪蘭將背在身後的手放置在葉雨的面前,他的手上,一隻毛茸茸的小傢伙睡得正香。
葉雨眼眸一跳,剛剛她怎麼沒有看到他帶了這麼個玩意來。
奧斯丁迪蘭被葉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繳械投降的主動交代:“好吧,我剛剛不是去換毛巾,而是去接它去了。”
“那個,至於開窗,人家也只是想讓你緊張緊張嗎!?”奧斯丁迪蘭傲嬌了,葉雨差點吐血。
“好好說話!”葉雨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奧斯丁迪蘭,他這人高馬大的樣子,還敢撒嬌,也不怕老天一個雷把他劈死。
“是,領導。”奧斯丁迪蘭當即正色道,當然剔除他所說的話之外。
這三年裡,奧斯丁迪蘭的下屬都知道,他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讓任何人進入。
對於這一點,衆人紛紛猜測不已,直到幾年後,當奧斯丁迪蘭抱得美人歸的時候,他的秘密才被人挖了出來。
看着丟放滿地的影碟,奧斯丁迪蘭下屬的臉異常的好看,原來他們的主子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就是爲了…。爲了研究這些愛情電視劇啊!
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奧斯丁迪蘭還在追妻的康莊大道上,奮力的奔跑着。
葉雨無奈,她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抽風的傢伙,目光下移,看着奧斯丁迪蘭手中還未睜眼的小傢伙,鳳眸一亮。
“奧斯丁迪蘭,這是白虎?”葉雨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奧斯丁迪蘭看着葉雨眼中迸發的光彩,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家寵物新下的崽,我給你挑了一個最好的。”
奧斯丁迪蘭伸出手,將小虎崽放在葉雨的面前,“葉雨,而喜歡嗎?”
“恩,喜歡。”葉雨伸手撫摸着小傢伙身上的容貌,一笑,臉頰笑渦微微浮現,盪漾着盈盈的光芒。
奧斯丁迪蘭滿足的揚了揚脣,影碟中說的真不錯,女孩子就是喜歡這麼毛茸茸的小動物。
而葉雨此時卻在想,她是不是應該開個野生動物園,訓練一衆野獸兵團呢?
顯然,葉雨與奧斯丁迪蘭想的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不過大抵,他也拍對了馬屁。
捧着小虎崽,葉雨漆黑的鳳眸微微轉動,她斜了奧斯丁迪蘭一眼,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小虎崽冒着泡泡的鼻子,“唔,以後就叫你鵬鵬。”
奧斯丁迪蘭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鵬鵬?
“雨兒,這個…。”奧斯丁迪蘭摸了摸鼻子,他想說,這隻小虎崽是母的,他纔不會允許別的雄性貼在葉雨的身上,就算是動物也不成。
“什麼?”葉雨仰頭,翦瞳邪魅的上揚,似笑非笑。
奧斯丁迪蘭咳嗽了一聲,道:“它是母的。”
那個意思就是,母的叫鵬鵬多不好聽!
“那又怎麼樣?”葉雨明知故問,她收回放在奧斯丁迪蘭身上的目光,笑盈盈的凝望着捧在手上的小虎崽,“鵬鵬,鵬鵬。”
奧斯丁迪蘭任命的聳着腦袋,他決定,以後儘量不要用賀俊鵬的身份出現。
索性家裡也不算冷,葉雨將書桌上的書放在地上,在上面鋪了一層毛巾,將小虎崽放在了那裡,從始至終,它竟然都沒有睜開眼睛,睡得香甜。
葉雨回頭看了看鬧鐘,怪不得她現在這般的困,原來都已經兩點了。
無視站在身邊的奧斯丁迪蘭,葉雨關上牀頭的檯燈,側身躺在牀上,慢慢的閉上眼眸,她似乎忘了幾個小時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她要不將奧斯丁迪蘭趕走,她以後就跟他的姓。
黑暗中,奧斯丁迪蘭笑了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現在他的雨兒已經對他完全放下了戒心,勝利已經不遠了!
奧斯丁迪蘭心情很好,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他走到牀的另一側,拖鞋躺在牀上。長臂一勾,將窩在一旁的葉雨勾在懷中,扯過她身上的被蓋在自己的身上,環抱着葉雨,慢慢閉上眼眸。
第二日一早,躺在用書搭成的小牀上的小虎崽慢慢的睜開眼眸,那黑嚕嚕的眼睛幾乎看不見眼白,慢慢站起身,小爪子抖了抖,許是因爲它的爪子太短,小牀太高,它這麼往下一跳,倒是狼狽的滾了下來。
“嗚嗚嗚(媽媽,媽媽)”奶聲奶氣的聲音迴盪在屋中,葉雨睜開眼眸,她是側躺着的,一眼便看見了在地上打滾的小虎崽。
“噗呲”葉雨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起身,此時的奧斯丁迪蘭早已離開,腳踩着拖鞋,葉雨睡眼朦朧的走到小虎崽的身邊。
伸手,戳了戳它的小腦袋:“鵬鵬,你睡醒了?”
小虎崽回過頭,眨了眨萌萌的眼睛,“嗚嗚(媽媽)。”
葉雨瞬間石化,看着小虎崽溺在她腳邊磨蹭,頓時有一種想要死過去的衝動,媽…。媽媽?
“小傢伙,我不是你媽媽!”葉雨將小虎崽捧在手中,烏黑的鳳眸一錯不錯的凝望着他那宛若葡萄般的大眼睛,一字一頓,極爲認真的解釋着。
“嗚嗚嗚(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小虎崽哭的可憐兮兮,眼眸下,那顆粉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臉萌態,真真是將人萌的一臉血。
葉雨有些頭痛,無論她怎麼解釋貌似小傢伙都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在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下,葉雨果斷繳械投降。媽媽就媽媽吧,她認了!
索性,小正太給她的那個空間項鍊雖然空間不大,可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裝活物,如果不是這樣,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將這個小傢伙光明正大的拿到葉文山的面前。
今兒個週日,葉雨將小傢伙放在空間項鍊中,吃過早飯便出了門,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她又折了回去。
此時,小白虎已經被她抱在了懷中。
“媽,我能養它嗎?”溫如玉正在廚房收拾碗筷,聽到葉雨的聲音轉頭望去,卻被她手中的小白虎嚇了一跳。
“雨兒,這是…。老虎?”溫如玉抽了抽嘴角,她生怕葉雨分不清老虎與狗狗的區別。
“我知道!”葉雨額頭冒着黑線。
“你真的想養?”溫如玉手抓着碗筷,再一次鄭重的詢問着。
葉雨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當然要養,她還想養一羣呢,當然後面這句話她可沒敢說。
溫如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衝着她揮了揮手,“去問你爸!”
她可不願做那個惡人,她爸,一切都交給你了。
葉雨看了一眼溫如玉,遲疑的點了點頭,直到葉雨走遠,她才恍然間想起來,她是不是該問問那隻小老虎是從哪裡來的?
當葉雨抱着小老虎去找葉文山的時候,葉文山想都沒想的便答應了,也沒有詢問這小東西是她從哪裡得來,葉雨愣愣的走出書房,貌似在她坦白了一切之後,葉文山對於她所做的事情便不再多加的過問了。
溫如玉知道以後,跟葉文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更是將他感到了書房,溫如玉覺得,即便葉文山答應葉雨也要問問那小白老虎的來歷纔是,他這般的不聞不問着實讓溫如玉氣急了。
葉文山一臉苦逼,他也不能跟溫如玉說葉雨跟他提及的事情,即便心中在冤枉也只能硬扛着。
葉雨對於葉文山的遭遇深感同情!
半個月後,葉文山扔給葉雨一個紅色的小本本,葉雨打開,馴養證三個大字閃瞎了葉雨的眼睛,她轉頭望了一眼在地板上玩的歡實的小白虎,眼角微揚。
日子如白駒過隙,時間慢慢從指縫中溜走,一晃,已是兩年之後。
R中教學樓,櫻花樹下,一抹動人心魄的身影屹立。
“抱歉!”拒絕了面前之人遞過來的情書,只是她嘴角掛着的笑卻不能讓那人責怪她半分,好像他的行爲只是在褻瀆心中的女神。
“呲呲呲,第二百零一個。”少女身旁,一名有着一雙大大眼眸的少女撇了撇嘴,她坐在櫻花樹下的木椅上,拿着手中的筆在攤在她腿上的本子上又記了一筆。
捧着懷中的筆記本,少女回頭,俏麗的短髮隨着她回頭的動作輕撫着她白嫩的肌膚,“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你看看,這追求你的人都能繞着教學樓站一圈了。”
“哪裡的教學樓,這麼小?”少女轉過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垂在身後,那雙如墨染般的鳳眸微微揚起,一笑,波光瀲灩,嘴角涌出笑渦,陽光下,就像是從端硯徽墨,宣紙湖筆,攤在紫檀案几的錦繡長卷上活過來的畫中之仙,仙氣縈繞,美得那麼不真切。
坐在木椅上的少女渾身一顫,伸手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你別笑,笑的這麼風騷幹嘛?”
她總算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的容貌了,就是她這種從男到女,從老到少都無法抗拒的長相。
“恩?”站在櫻花樹下的少女紅脣微揚,一個恩字說的蝕骨銷魂。
“菲菲,你剛剛說什麼,我笑的…。很風騷?”纖細的手蔥白的就像是一塊美玉,搭在少女肩上,把玩着她垂在勁間的碎髮。
“咳咳咳,雨兒,你聽錯了一定聽錯了,我說的是你別笑得那麼風…。風…。風情萬種!”她的語文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風情萬種是好詞?好吧,只是不適合而已。
她就不明白了,她爲什麼就不能說風采奪目,風采照人呢?
是了,面前這兩個少女就是葉雨與隋菲菲,一晃,從青澀歲月都豆蔻年華,葉雨不得不感嘆一句,時間過得可真快。
在這兩年中,奧斯丁迪蘭一直流竄於意大利與Z國之間,他住的最多的地方大抵就是葉雨的房間了。
不過最近讓他苦逼的是,他當初送給葉雨的那隻小白虎似乎成爲了他追妻路上最大的阻礙,那個傢伙大約已經有兩米了,如果將它帶出門,想必它只要打一個哈欠就能將路過的衆人嚇死。
只不過它卻很粘着葉雨,即便長到這麼大,依舊還住在葉雨的房間中,而最過分的是它頗爲不待見奧斯丁迪蘭,奧斯丁迪蘭只要敢出現在葉雨的房間中,小白虎便大吼大叫,不將溫如玉她們引到這裡便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可以時光倒流,奧斯丁迪蘭一定不會將它送給葉雨,一定。
奧斯丁迪蘭憋屈的很,葉雨卻開心的不得了,每當他無奈遁走之後,葉雨總會眯着眼眸,摸着小白虎的大腦袋:“閨女,幹得好!”
小白虎舒服的眯起眼眸,心中想着,只要是媽媽吩咐的一切,它都會辦好的。
如果奧斯丁迪蘭知道這一切都是葉雨吩咐的,不知道他的臉上會不會留下兩道麪條淚。
兩千年,內地的經濟飛速發展,與海外的貿易來往越來越頻繁,許多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涌入京都,而蓬萊的名聲也就此享譽海外。
甄氏國際在葉雨的治理下也飛速的發展起來,雖然依舊不能跟雍天相提並論,不過在別的公司眼中,那公司的市值就像是坐火箭一般,節節高升。
S市,地下賭場,每天上百萬的資金在這裡流動,然,S市中,卻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指染這裡,只因爲半年前的那場血戰,至今,依舊讓經歷過的人從半夜中驚醒,不能安眠。
半年前,S市,突然出現的幾名男子不知被何人支持,竟掀翻了盛極一時的虎頭幫,佔據了那裡的地盤。
S市,虎頭幫、青幫、三堂會分庭抗衡,虎頭幫被不知名來路的人佔據了,其餘兩幫怎能放棄這垂手可得的肥肉,於是兩幫聯合對虎頭幫進行血洗。
那次,傷亡慘重,街頭被染成血紅色,那瀰漫在空中的血腥之氣久久不曾消散,而讓人詫異的事,對於這件事政府並沒有何人的干涉,直到這次屠殺落幕。
虎頭幫中的人幾乎被屠殺一空,只是青幫和三堂會還沒來得及分割虎頭幫的勢力,已經被警察捉走,而當時的市長與書記也因爲這次事件被免職。
事後,當時作爲S市副市長的賀程峰藉此事件卻成功上位,市長書記一人擔當。
而當初佔據了虎頭幫的幾名男子卻無一損傷,在三大幫會殘喘之際,一舉收入囊中,至此成爲S市最大的黑幫,奉雨會!
賞風此時已經發展成全世界人民爭相追逐的時尚,而天才設計師Angel的名聲早已紅透,其號召力之大,讓享譽國際的國際巨星都自愧不如。
許夢兒作爲賞風的小股東,赫然成爲娛樂圈中衆人追捧的存在,一姐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一直以來,賞風的幕後老闆都是衆人所關心的話題,賞風的高調,老闆的低調,這讓世人對於她愈發的好奇。
“夢兒,你能談談賞風的老闆嗎?”許夢兒已經不止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而她每次只是笑而不語,只是記者們卻樂此不疲。
這一次,就在他們以爲她一樣不會回答之時,許夢兒卻首次張開金口,坦言道:“她是我這輩子最尊敬,最仰慕的存在,我至今也不會忘記初次見到她時,她帶給我的震撼。”
衆記者眼眸一亮,他們第一次在許夢兒的眼中看到了那似乎崇拜的光芒,似乎可以挖到八卦!
“那夢兒,你與賞風的老闆會不會來一段曠世之戀呢?”
“噗!”電視機前,郝玲瓏吃着葡萄,差點沒被記者的問題雷得外焦裡嫩,還曠世之戀,她們要真是戀上了,那就是曠世奇戀了!
許夢兒睜了睜眼,顯然她也被記者的問題嚇到了,隨後她卻是笑着搖了搖頭,“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口中的她,是一個讓我自慚形愧的女子。”
一語,掀起軒然大波,賞風的幕後老闆竟然是女子!
關上電視,郝玲瓏不解的凝望着身旁的葉雨,少女初長成,郝玲瓏從未想過,長大的她竟美到讓她不敢直視,只是不到兩年的時光,竟然已經讓她出落成這樣,她有些不敢想,日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樣。
“你不是不想露面嗎?爲什麼還要讓她說出來。”
葉雨轉頭,鳳眸微揚,嘴角掛着淡淡笑意:“他們很好奇不是嗎?經過了今日的報道,賞風又要登上世界各地報道新聞的頭條了。”
郝玲瓏微微的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她讓許夢兒透露出她的信息一定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黑!
有陽光照到的地方,自然也有陽光忽略的地方。
黑診所位於貧民區,幽暗的環境中,一名枯瘦如柴的少女躺在牀上,凝望着外面的天,呼吸都略顯困難。
“雪兒,雪兒!”少女身邊,男子哭的泣不成聲,他恨,他恨自己,當初的他爲什麼要留下,爲什麼要帶她走,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狼,別哭,我沒事的。”少女擡起手,如枯枝般的手上,一個個針眼觸目驚心。
費力的撫摸着展護雪的側臉,她勾了勾脣角,就連笑都讓她疼痛的難以忍耐。
展護雪小心翼翼的托住歐嵐雪的手,輕柔的似是將她當成無價之寶。
“雪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展護雪一遍遍的說着,如果不是她,她此時應該已經是一名大一的學生了吧,考上大學,她就能離開那個讓她傷心的地方,她本應該有美好的人生,可卻都會在了他的手上。
兩個孤獨的人怎麼能夠在一起,他們將彼此當做自己的唯一,卻也因此,愛的那麼用力,那麼的失去理智。 ωwш▪тt kΛn▪¢O
“沒關係的狼,這兩年你帶給我的快樂,已經足夠了,真的,我無怨亦無悔。”歐嵐雪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一行清淚。
她不難過,而是心疼,心疼她愛的男人竟如孩子般的哭泣。
“展先生,你出來一下!”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名女子探頭叫着展護雪。
“好,我就來。”展護雪放下歐嵐雪的手,輕輕捋了捋她有些亂的髮絲,隨着女子走到了病房外。
“展先生,你們已經欠了診所好幾天的診費了,如果您要是在不交錢,那麼抱歉,歐小姐就不能在住在這裡了。”
女子的話對於展護雪而言,就似是晴天霹靂,讓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最遲明天,我會將錢補齊的。”展護雪信誓旦旦,即便是他去搶,他也一定不會讓雪兒再跟他風餐露宿,在讓她帶着病跟他四處奔跑。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天。”女子倒是沒有在逼展護雪,轉身離開。
走回病房,展護雪對着歐嵐雪笑了笑,溫柔的說道:“雪兒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飯。”
歐嵐雪笑着點了點頭,展護雪轉身離開,眼眸慢慢的冷了下來。
夕陽西下,天邊,太陽將雲朵映照的一片通紅,當火紅的圓日下山,月光慢慢露出額頭,與點點的星辰將黑暗的天點綴的璀璨耀目。
京都街道,施工工地旁,兩旁的路燈有些昏暗,一閃一閃的似乎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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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頭,把錢給我。”兩抹身影站在路旁,其中一名精瘦的男子聲音有些溫怒。
他身邊,微胖的男子臉上揚起一抹呲笑,他擡手,拍了拍男子的臉,不屑的說道:“給你,你可是黑戶,用你我是要擔風險的,你這幾個月的工資就當成是給我的保險好了,想要工資,那你只好在做幾個月了。”
“我,讓你將工資給我。”男子的聲音似是冷冽刺骨的寒風,竟將這略顯悶熱的天染上了一抹寒霜。
只是面前的男子似乎並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眼中,他揚眉,厚重的脣一張一合:“想要工資,我告訴你沒門。”
他已經欺負慣了他們這種外來務工,不給工資那是常事,再者說,他只是一個住在京都的流竄人員,沒有身份證的黑戶,他不管在這裡受了什麼委屈,即便是天大的委屈,他也要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而他,作爲正經的京都人,雖算不上上等人,不過比起他們卻要是強大多。
他還就不信,一個這樣的人能夠將他怎麼樣!
只是如果他知道僅僅是因爲這幾千塊錢他就會送命,他一定會將這些錢給他,畢竟他的命可要值錢的多,可惜,當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鋒利的指甲劃破男子的咽喉,鮮血肆虐,飛濺在半空中,滴滴墜地。
握着頸子,男子最後的目光驚恐萬分,血,依舊在向外飛濺,而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直到最後,轟然倒地。
他又殺人了!
這是展護雪在殺死這個男人後的第一個念頭,他以爲在這兩年中他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原來,當他憤怒到極點的時候,他依舊會將面前惹惱他的人撕碎。
自責已經於事無補,展護雪垂下頭,昏暗的燈光,一沓百元鈔票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男子半敞着的西服內袋裡,竟揣着一沓鈔票?
展護雪喜不自禁,他蹲下身拿起男子懷中的鈔票,那一沓整整一萬的鈔票,雙手不由得微微顫抖了起來,他有錢了,他可以給雪兒買最好的藥了。
激動着拿着錢,展護雪一躍,消失在了工地旁。
工地拐角的街道,葉雨靜靜的站在背光處,她本來只是想要看看當初雍天國際買下的地現在建造的怎麼樣,誰承想會看到這樣的一幅畫面。
“基因改造?”剛剛男子那瞬間轉變的形態讓而葉雨眼眸微眯,嘴角勾勒起一抹冷酷之際的笑容。
她倒是沒有想到,在兩千年的今天,她竟然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基因改造人。
真是有趣,有趣極了!
葉雨走到屍體的身邊,將那男子的屍體收在空間項鍊中,追隨着展護雪的腳步,消失在了黑夜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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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雨兒十五歲了,艾瑪,艾瑪,終於長大了!咳咳咳,好了不神經了,在這裡,我要鄭重的感謝我親愛的讀者們,你們真是太給力了,艾瑪,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