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蔚藍,你畫得不錯啊,真不愧是才女呢!”華小茹驚訝地看着蔚藍在硬紙板兒上隨便勾勒了幾下,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就躍然紙上了,做繡樣兒剛剛好。
一幫軍嫂,郝婉翠,華小茹,再加上趙雲生,白知知全聚集在蔚藍的院子裡,誰讓這小院子伺候得不錯呢,雖然菜圃裡的菜還沒有種下,但是,花圃裡已經是花團錦簇了,紀南不知道從哪裡從來許多小野花,紫色的,開得特別豔麗,架子上掛了五六盆吊蘭,花香撲鼻,五彩的蝴蝶圍着花圃飛來飛去,再加上兩棵大大的,翠綠茂盛的榆錢樹,整個院子生機勃勃,讓人精神舒爽。院子中央,還弄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大缸,裡面養了幾條金魚,缸沿很高,兩隻小貓咪在缸邊上撓來撓去地,就是夠不着魚,那着急的打轉兒的可愛樣子,惹得幾個女人咯咯直樂。也難怪這幫軍嫂們願意在這裡呆着。
華小茹教蔚藍繡花,其實,她的水平也只一般,不過,好在蔚藍比較聰明,又只是玩玩而已,學起來到是不慢,至少沒有把鴛鴦繡成水鴨子。郝婉翠和趙雲生兩個人在纏毛線,開始準備給孩子們織毛衣了,至於白知知,這小媳婦什麼也不幹,只抱着瓜子一邊吃看大家做活兒,偶爾還瞎指揮一氣,有了她,院子裡到是熱鬧了不少。
一會兒,屋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天賜寶寶一下子從房檐上竄下,衝進屋裡去,蔚藍只是笑了笑,不去管他,最近,齊雲總是給天賜寶寶打電話,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她已經習慣了,反正不用自己出錢,打就打吧。
“蔚藍啊,你們家這小子老這麼閒着不行啊,整天上房揭瓦的,那還了得,不如,送軍隊裡鍛鍊鍛鍊。”郝婉翠略有些擔心地道。
楊蔚藍無奈地聳聳肩,苦笑:“送他去做了兩次心理干預,根本沒用,還差點兒把人家那幾個心理專家給搞瘋了,他這樣子,怎麼往軍隊裡送?”一想起,四個心理治療師輪番上陣,給寶寶做心理暗示,結果,不但治療一點兒效果沒有,還差點讓寶寶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一想起那四位專家特鬱悶,特無奈的樣子,蔚藍就想笑。
“也是。”郝婉翠也沒轍,哪個部隊會收心理年齡六七歲的孩子?“只能想辦法把他學校了,反正這孩子挺聰明的,大不了請個老師,讓他從小學開始學起。”
“我已經在教了。”蔚藍微微一笑,她最近抽出一切空餘時間來教導寶寶知識,發現他並不是完全沒有記憶,雖然知識結構七零八落的,但是,幾乎只要自己教一遍,這孩子立即就會了,一點兒都不費力,如今,就算把他送高中去,也不見得會跟不上。
兩個人正說着話兒,就見寶寶撅着小嘴兒,一臉不高興,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姐姐,你的電話。”
楊蔚藍看着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大笑,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愛!走過去,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胡嚕了胡嚕:“乖,姐知道你在等電話,一定儘快說完,好不好?”
楊天賜寶寶眼睛立即特別舒服地眯起眼睛,用力地一點頭,“嗯。”
蔚藍笑了笑,進屋拿起電話:“喂,哪位?”
“蔚藍小姐安好啊?”
聽見熟悉的聲音,楊蔚藍一怔,心裡頓時覺得一塊巨石落地,不過聲音到是依舊沉沉穩穩,半點兒沒變:“時遷啊,你小子可以嘛,這麼長時間沒音信,我還以爲你早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可惜,本少爺本事太大,閻王爺降不住我,只好把我送回來了。”
兩個人唧唧咕咕,說了一大堆廢話,直到天賜寶寶很不高興地開始扯蔚藍的衣服,蔚藍才和那小子約好了一起吃飯,放下電話。
擱下話筒,蔚藍怔愣良久,又擡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話,忽然覺得眼睛有點兒溼潤,雖然她從來不說,但是每一次朋友失去消息,她的內心裡總是很擔心,很憂慮,只是這種擔心,從來不曾流露於外罷了,因爲,她不想讓朋友們爲自己擔憂。洗了把臉,再次回到院子裡面,蔚藍又是面帶微笑,溫文美麗的女子一枚,照舊和一幫軍嫂談笑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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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的時遷,卻並沒有準備和蔚藍見面,而是跟尹風開着車出門。
“我說,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不至於當真吧?”時遷縮在副駕駛座兒上,特不可思議地瞪着尹風。
尹風一笑道:“你既然想見識一下那個研究出那種害人玩意兒的瘋子,我就帶你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差點爲了那東西送命,也不算無關人員。”
“我說……兄弟,早聽說你們特務局全是不講規矩的混蛋,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還真沒你們不敢幹的事兒,整個一無組織無紀律嘛!”
“別胡思亂想了,到了!”尹風一點兒不把他的調侃放心上。
隨着一個急剎車,時遷差點兒撞到擋風玻璃上,卻根本沒有心情跟尹風抱怨,他瞪着一雙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金光閃閃的“新光明精神病醫院”幾個大字,一臉呆滯……
尹風打開車門,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指,在時遷眼前晃了一晃:“有什麼好奇怪的?全中國最好的科學家,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是中科院的秘研所,另一個是我們特務局的科技處,而這兩個地方最好的科學家,其中百分之六十五,每年都要到這裡來‘度假’……你想想,能研究出那種瘋狂到國家都不敢保留,要記錄之後銷燬的東西來的人,他的精神能是正常的嗎?”
“…………也對。”時遷擦擦腦門兒上的冷汗,猶豫地下車,心裡還是挺彆扭,估計,無論哪個正常人要進精神病院,心裡都不可能不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