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太醫……”莊焰緊緊的抱住母親朝衝進房中的丫鬟嬤嬤們大叫起來。一個反應快的嬤嬤趕緊轉身衝了出去,去找管家請太醫。而丫鬟們沒經過事,都已經嚇傻了。
還是林氏的心腹嬤嬤上前跪在林氏與莊煜的身邊,急切說道:“世子爺,讓老奴瞧瞧夫人。”
莊焰母親移入嬤嬤的懷中,那嬤嬤伸手在林氏鼻下試了試,發現林氏還有氣息,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忙去掐林氏的人中,片刻之後林氏便悠悠醒了過來。
莊焰一見母親甦醒,頓覺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被搬開了,他忙跪在林氏身邊叫道:“孃親,您可算是醒了,嚇死兒子了?”
林氏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亂,她看着兒子眼神中透着一抹疑惑,可隨着清醒程度的提高,林氏便將莊焰剛纔說的話全都想起來了。她向莊煜伸手道:“焰兒,扶孃親起來,快去找……去請你外公……不不……不要請你外公。”
莊焰聽母親前言不搭後語,心中很是驚慌,這時林氏的心神已經定了下來,她藉着莊焰攙扶之力站起身來,強自深深吸口氣,沉聲吩咐道:“何嬤嬤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到院門以外。”
除了何嬤嬤之外,其他下人全都退了出去,林氏不放心,又命莊焰去查看了一番,確保沒有人偷聽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何嬤嬤,你立刻陪焰兒出京,走的越遠越好。”
莊焰一聽這話立刻急了,撲通一聲跪倒在林氏面前叫道:“孃親,兒子不走!爹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們得上自辯摺子!”
林氏搖搖頭道:“沒用的,焰兒,四十年前先帝的十四弟,最最得寵的十四皇子也是被人陷害,可先帝還是忍痛將他逐出皇族貶爲庶民,十四皇子悲憤難當,接旨之時便吐血死了,那可是高祖皇帝最最疼愛的小兒子啊,難道你爹爹還能比十四皇子身份更貴重,與當今的關係更好麼?焰兒,當今對你爹一直忌憚提防,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他豈會不抓住。到時被貶的必然不只是你爹,而是我們這一家子,被貶爲庶民之後,當今還會對我們痛下殺手,你若不及早逃走就再難逃出生天。”
莊焰急道:“可是宮中還有太后娘娘,我們去求太后娘娘做主!”
林氏搖了搖頭,冷聲道:“求太后只會讓當今罰咱們家罰的更重,焰兒,聽孃親的話。何嬤嬤,快去收拾些輕便的細軟,護送焰兒出京。逃的越遠越好。”
何嬤嬤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抹了一把眼淚便去收拾東西。林氏又說道:“把所有的地契房契金票銀票都帶上。”
何嬤嬤自去內室收拾細軟,外間便只有林氏與莊焰母子,林氏突然從襟口拽出一條紅繩,繩上墜着一枚寸許長的青銅鑰匙,林氏將紅繩扯斷擼下鑰匙塞到莊焰的手中,在他的耳旁急勿促的說了幾句話。莊焰驚的面色大變,林氏急急低聲問道:“可記住了?”
莊焰點點頭,立刻將那枚青銅鑰匙貼身收藏起來。若他能逃出京城,這枚鑰匙就是他重振家門的希望。
林氏手中的細軟爲數不少,何嬤嬤收拾了兩刻鐘才收拾好,她拿着一個小小的包袱從內室走出來,含淚說道:“夫人,要緊的細軟都在這裡了。”
林氏皺眉道:“拿包袱不行,太顯眼了,快去把那件還差些針線的衣裳拿來。”
何嬤嬤會意,立刻取來針線笸籮,連同一套還沒有完全做好的月白中衣。主僕二人飛針走線,只用了兩刻鐘,便將何嬤嬤剛纔收拾好的房契地契銀票用油紙包好縫進這套中衣的夾層之中。
林氏命莊焰脫下身上的衣裳,將這套新中衣貼身穿好,外頭再罩上原來的舊中衣,然後再穿上何嬤嬤取來的下人衣裳。如此一來,莊焰看上去就是個相貌俊美的家丁,再不是吳國公府的世子。
林氏點點頭,又拿出一匣子成色極好的金葉子和明珠讓莊焰與何嬤嬤分別藏在身上,這些金葉子與明珠都沒有記號,拿出來使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莊焰雖然不想走,可是剛纔林氏已經對他說的很清楚了,若他不走,吳國公府滿門便要被滅絕了,若他走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吳國公府的血脈還能延續下去。因此由不得莊焰不捨得,林氏硬逼着他帶着何嬤嬤從後門悄悄離開了吳國公府。
“焰堂弟,如何這一身打扮,你這是要去往何處?”莊焰與何嬤嬤剛剛出了吳國府的後門正要往北門方向走,便聽到了這樣一聲並不很響亮,卻足以震的莊焰心膽俱裂的聲音。
莊焰擡起頭,只見堂兄睿郡王莊煜身着淺湖藍箭袖安坐於馬上,在他的身後,站着四隊盔甲鮮明手壓腰刀的五城兵馬司軍士。
莊焰暗自衡量了雙方的實力對比,他與何嬤嬤的身手雖然不錯,卻也沒有以一當百的本事,何況莊煜的功夫還在他之上,想來硬的殺出一條血路自是行不通的,只剩下智取這一條路了。
“啊……原來是睿王兄,小弟這幾日犯了錯,被家母責罰禁足,可小弟有要緊事情要辦,這才穿了下人的衣裳從後門溜出來,不想卻讓睿王兄撞了個正着,真真是慚愧的很。”
“是麼?”莊煜似笑非笑的應了一聲,莊焰急忙拉過何嬤嬤說道:“自然是真的,小弟就是求了嬤嬤才能溜出來的,睿王兄千萬要替小弟保密,若讓家母知道了,小弟可就慘了。”
莊煜笑笑道:“既然是這樣,那麼焰堂弟就跟爲兄走吧,有爲兄給你做幌子,料想堂嬸也會給幾分面子,必不至於爲難於你。”
莊焰心知莊煜不可能放自己離開,便看了何嬤嬤一眼,笑着說道:“那就多謝睿王兄援手了。”
莊煜笑道:“區區小事不必言謝,來人,給吳國公世子備馬。”
莊焰心中暗喜,有了馬逃跑起來可就更加方便了,何嬤嬤聽了也是一喜。忙向莊焰躬身說道:“世子爺,您隨睿王爺走,那老奴便家去了。”
莊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何嬤嬤所說的“家”並不是吳國公府,而是他母親悄悄置辦的莊子,這個莊子是林氏準備的退身之地,連吳國公都沒有告訴過,只告訴了莊焰,因莊子是何嬤嬤的男人與兒子照看着,所以何嬤嬤自然也知道。
“好,你家去吧。”莊焰將重音放在“家”字之上,微微停頓了一下,何嬤嬤便知道世子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退到一旁行禮恭送莊煜與莊焰一行。
莊煜與莊焰並轡而行,莊焰見走的是前往內府的官道,不由心中暗自着急,這方向與去北門正好相反,豈不是越走離逃出京城之路就越遠了。他假裝不經意的看了看身邊的莊煜,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莊焰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及莊煜,從前與莊煜切磋之時,若是莊煜不放水,他再別想贏個一招半式,而且後面還跟着百十名五城兵馬司的軍士,若是在這裡動手,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可現在若是不動手,到了內府就更沒有機會了。當年內府那場大火過後,隆興帝着工部重修內府,並且選派五百名重甲禁衛精兵駐守內府,進了內府,莊焰更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了。
莊焰權衡了好一陣子,最終牙一咬心一橫做了決定,他微微抖袖反手握緊藏於袖中的匕首,然後假意坐不穩馬背,直直的往莊煜的方向倒去,眼看就要砸到莊煜的身上。
莊煜只能伸臂去扶莊焰,將前胸咽喉等處全都亮給了莊焰,莊焰見機會難得,他左手拽住莊煜的右臂,身子陡然暴起,只見一道寒光閃過,莊焰握緊匕首的右手已經向莊煜的脖頸抹去。
莊煜沒有一絲的驚慌,似乎他早就料定了莊焰會這樣做,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莊焰覺得右手腕被一隻鐵鉗死死鉗住,別說是往前去劃莊煜的脖頸,就連匕首都握不住了,劇烈的疼痛讓莊煜的右手小臂立時失去了知覺,那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便直直的插入地面。
莊煜攥住莊焰的右臂往下一甩,莊焰便被他重重的摔到地上,立刻有數名五城兵馬司的軍士衝上前將莊焰五花大綁起來。他們綁莊焰用的都是絞了銀絲的牛筋繩,可見是早就做好準備的。絕非一時興起到吳國公府附近轉轉這麼簡單。
莊焰一擊不中反而被莊煜擒住,他面如死灰,心知一切都完了,因此他什麼話都不說,只由着五城兵馬司的軍士狠狠的勒緊繩子,那牛筋繩幾乎都要勒入莊焰的皮肉之中。
看着被五花大綁一臉求死之意的莊焰,莊煜搖頭嘆道:“焰堂弟,你又何至於此。”
莊焰冷冷說了一句:“莊煜,你少假惺惺的,要殺便殺,說什麼廢話。”
莊煜還沒說什麼,他手下的軍士先就不答應了,一個軍士揮起並未出鞘的腰刀狠狠砸向莊焰的腿彎,硬是將莊焰砸的雙膝跪倒在地,那軍士猶自喝道:“放肆,王爺駕前也敢如此無禮。”
莊煜揮了揮手,淡淡道:“罷了,將他押入內府看管起來便是,不要爲難於他。”衆軍士這才罷了,只將莊焰押入內府關入鐵牢之中。那鐵牢是以精鐵所鑄,等閒刀劍砍上去連點兒痕跡都不會留下,就算是有削鐵如泥的寶刀,想斬斷那成人手指粗細的鐵柵欄,也得費上好大的功夫。莊焰身上的武器又都被搜走了,他就是有心逃,也沒有那個本事逃脫成功。
次日正逢大朝會,御史臺聯名上折參奏吳國公狎妓,吳國公世子當街襲擊睿郡王之事,請求隆興帝按祖制治吳國公父子之罪。
一應證據早就備齊了,隆興帝走過場般的審了一遍,當然主要是讓文武百官看的更清楚一些,衆人見吳國公自己都灰頭土臉的認了罪,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紛紛附和隆興帝,請求從重處治吳國公父子。
隆興帝降下聖旨,將吳國公逐出皇族貶爲庶人,將其一家發往輪臺效命。輪臺是大燕最北部的邊境之地,常年都處於嚴冬之中,輪臺最暖和的時候當地駐軍也要穿着極厚的皮襖才能禦寒。讓一直養尊處憂的吳國公一家前往輪臺效命,只怕不等他們走到輪臺便已經凍死在路上了。
旨意一下,立刻有禁軍前往吳國公府抄家,帶隊之人正是大駙馬嚴謹安,他來到吳國公府之時,發現吳國公夫人林氏已經吊死在房中,吳國公爲數不多的姬妾也都被灌了毒藥全都慘死在房中,死的最慘的當數姨娘唐瑤仙,她本來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毒素,又被人強行灌下劇毒之藥,無數種毒素在唐瑤仙體內瘋狂衝擊,唐瑤仙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撐裂,流盡毒血而亡。
嚴謹安見了唐瑤仙死時的慘狀,不免搖頭嘆息一回,只命人將所有被毒死之人的屍體全都擡到後罩房,然後用柴草將後罩房圍起來,挖好隔離帶之後向後罩房發射火箭,將後罩房燒爲一片灰燼。
處理完屍體之後嚴謹安命士兵仔細搜查吳國公府的每一個角落,將吳國公府的財物全都登記裝箱運入宮中向隆興帝復旨。
隆興帝退朝之後直接去了慈安宮,這一次,隆興帝連陸柄都沒有叫進去,只命他在外頭等候。太后見隆興帝闖了進來,不由怒喝道:“皇帝,你還有沒有規矩!”
隆興帝怒視太后,冷聲道:“所有的人都退下!”
一衆內侍見隆興帝面沉似水,聲音中透着一股子殺意,便趕緊從兩側退到殿外,還小心的將殿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太后見此情形心中才生出些懼意,只色厲內荏的叫道:“你想幹什麼?”
隆興帝冷聲道:“朕不想做什麼,朕只是來告訴太后一個消息。”
太后心中一抽,立刻緊張的問道:“什麼消息?”
隆興帝看着太后,忽然快意的笑道:“昨日吳國公流連青樓,爲爭粉風與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鬧得滿城皆知,朕已經在今日的大朝會之上按祖制處治了吳國公。朕記得太后對吳國公素來極爲器重,因此特特來向太后親自說一聲,好叫太后知道這些年器重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太后極度震驚,指着隆興帝嘶吼道:“你……是你陷害鋮兒的!我要殺了你……”說着,太后便跌跌撞撞的向隆興帝撲過去。
隆興帝不躲不閃,只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腕將她甩到地上,太后跌到地衣之上,雖然有地衣的緩衝沒有傷到筋骨,卻也疼的太后冷汗直流,她掙扎着想站卻怎麼都站不起來,只能仰頭看着隆興帝大叫道:“你不能廢了鋮兒……”
隆興帝居高臨下俯身看着太后,冷冷道:“朕怎麼不能廢了他?說起來還是太后提醒了朕,要不然朕只怕都忘記了先祖的鐵律。”
“你……你說什麼?”太后聲音顫抖的都讓隆興帝要豎起耳朵才能聽請她在說什麼了。
“嬌芙玉蓉,這兩個名字太后應該聽說過吧?”隆興帝冷聲說道。
太后驚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嬌芙與玉蓉這兩個名字正是那兩名她命人秘密採買回來的煙花女子的曾用名,這說明隆興帝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太后雙眼緊閉,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只要隆興帝不顧皇家體面將此事捅出去,她的太后之位再難保住,說不定還會被一根白綾了斷殘生。
“皇帝……”太后閉着眼睛哀哀的叫了一聲。可隆興帝卻並沒有理會她。太后睜開眼睛,見隆興帝已經走到一旁坐下了。她忙爬過去叫道:“皇帝,看在當初我扶你上位的情份上,你……”
“放肆,朕受命於先皇,與你何干?若依你的本意,只怕是想扶持你自己的親兒子繼承大統吧。”隆興帝斷喝一聲,冷冷拋出一句讓太后心膽俱裂的話語。
“皇帝,你胡說什麼!”太后尖叫起來。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除了她和李嬤嬤還有李嬤嬤的夫君顧山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的,怎麼隆興帝會知道這件事情?
“是朕胡說還是確有其事,你心裡應該最清楚,四十年前的白雲觀,接生的陳婆子,這一切你應該永生都不會忘記吧?”隆興帝又冷冷的拋出一句極爲勁爆之言,成功的讓太后面如土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后心裡明白,隆興帝連時間地點以及接生的人都能說出來,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只是太后想不明白,當年之事做的極爲隱密,就連先皇被死死的矇在鼓裡,隆興帝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出賣了她?
隆興帝當然不會好心的爲太后釋疑,只站起來將一隻小瓶放到太后身邊的高几上,冷聲道:“朕很想知道你爲了你唯一的親生兒子孫子,能做到什麼程度?朕相信你知道什麼是噬魂,剛巧這瓶中就有一粒,若是你當着朕的面服下噬魂,朕說不定能饒你兒子孫子一命,若是你捨不得自己的命,那就怪不得朕了,朕已經給了你們機會。”
太后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她向那隻黑瓷小瓶伸了伸手卻又立刻縮了回去,如是重複數次,最後太后眼一閉心一橫,便將那黑瓷小瓶緊緊的攥在手心之中。她看着隆興帝,咬牙問道:“你說話算數?”
隆興帝淡淡道:“朕是皇帝,自然一言九鼎,只要你服下噬魂,朕便不會降旨要了你兒孫的性命。”
太后此時也是關心則亂,她完全沒有聽出隆興帝話中的玄機,只顫聲叫道:“好,我吃。不過你要向列祖列宗起誓,只要我服下噬魂,就絕不會害我鋮兒焰兒的性命。”
隆興帝用看死人的眼神冷冷看着太后,沉聲道:“大膽賤婦,你還敢與朕講條件麼?列祖列宗,你這淫婦也有臉提列祖列宗!”
太后看着隆興帝,忽然淒厲的笑了起來,她拔開瓶塞將噬魂倒入口中,那噬魂入口既化,迅速滑入太后的喉嚨之中,合是太后想扣喉吐毒也沒有辦法將噬魂吐出來了。
太后服下噬魂之後定定的看着隆興帝,忽然說道:“我不是淫婦,吳王是我唯一的男人,你父皇,哼,從來都沒有近過我的身!”
隆興帝對於上一代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知道,因此他根本不去聽太后說些什麼,只起身向外走去,太后急忙爬過去想抓住隆興帝的腿,可是她年老力衰又受了極大的打擊。根本就沒有能力抓住隆興帝。她只能伏在地上叫道:“你答應過不傷鋮兒焰兒的性命……”
隆興帝猛然轉身冷冷說道:“朕的確沒有下旨殺了他們,只不過將他們逐出皇族貶爲庶人,發往輪臺效力。是生是死全在他們自己的造化,朕便管不着了。”
“你……惡賊,你騙我……”太后尖利的嚎叫一聲,憤出一大口鮮血,重重的仆倒在地上。
隆興帝遠遠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太后吐血摔倒不醒人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他彷彿覺得這是搬走了一塊壓在他心頭多年的巨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隆興帝走出慈安宮正殿,立刻下旨將慈安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嬤嬤全都押入慎刑司,罪名便是服侍太后不力,使太后吐血發病臥牀不起。
待慎刑司一一審過之後才分別發落。這些人最好的命運也不過是被髮往浣衣局爲奴了。象李嬤嬤這樣的太后鐵桿兒心腹,等待她的只有數不盡的酷刑。對於自己的敵人,隆興帝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新調來慈安宮的內侍都是陸柄逐一挑選的可靠之人,有他們明爲服侍暗爲監視看管着太后,太后在她僅存的三十天的日子裡,能做的只有等死這一件事情了。
------題外話------
滄海明珠迴歸古言力作《侯門醫女,庶手馭夫》,這是一個女醫生穿越後安身立命,成就自我,一手行醫一手馭夫的古典童話。不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