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葉給隊員們傳達了合約的大概內容,本以爲大家都會覺得條件太苛刻,隊員們無法接受,誰知道一個個眼睛放光,交頭接耳的,神色中透露幾分猥瑣的意味。
竇葉問:“你們怎麼想的?”
歐飛撇撇嘴:“哎喲,我的娘誒!這麼好的合同,老子也是準職業隊的成員了!”
柳明全點點頭,小臉憋得通紅,嘴脣都在哆嗦:“後半輩子有指望了,臥槽,下學期學費有着落了!”
楊偉點了點頭,“豆豆,瞧不出來,你小子行啊!這和職業隊的合約有什麼不同,尼瑪補助一個月一千塊,拿到全國冠軍還有額外的獎勵,給範家藥膳做廣告還尼瑪有代言費,豆豆,那啥,不說了。”
楊偉含在嘴裡的話沒說出口,尼瑪真是踢得好不如嫁的好啊,尼瑪老子們都是你的陪嫁啊!兄弟,日後發達了,拉哥們一把啊。
範慕坐在角落裡默默看着這羣人,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雖然他不知道職業隊是什麼樣子,但這樣也不錯。
陳正東搖搖頭,不知怎麼傷感起來說了句:“要是王澱再等幾天就好了。”
一時間沒人接話,前幾天,他們還羨慕走了的人,可如今王澱拿到的合同和手裡的這份比起來,真是微不足道。
他們以學生身份繼續踢下去,白日夢做的再夢幻一點,他們走得更遠一點,登上世界的舞臺,他們面對的前景更加璀璨。
再不濟止步全國聯賽,他們仍舊可以拿到畢業證,高年級的若有意留下來,擇優錄取作爲人才儲備爲將來成立俱樂部打下基礎,按照個人專業安排去各個崗位繼續爲s大球隊服務。
這等於說解決了大家的後顧之憂,雖然選擇條件還未公佈,但幾位高年級的已經躍躍欲試。
這要是換了其他的贊助商,也許沒人會相信。可範家藥膳在海外上市,穩居國內藥膳業界龍頭老大的位置,能進入範家藥膳供職,工薪水平和外資企業相差不大,福利待遇又好,只要有真才實學,不愁沒飯吃。
而且範慕是誰,範家藥膳的二少爺,這人呆在s大足球隊,那就是給隊員們吃了定心丸。範家藥膳這麼大的企業衝着這名聲,不可能拿他們這些小球員開涮。
歐飛長嘆一聲:“大手筆啊!豆豆,叫你家範慕請客!”
楊偉砸吧砸吧嘴轉身衝着範慕說:“請客!要吃龍蝦,要吃螃蟹,要吃羊肉湯!”
範慕到沒什麼,可竇葉站起身來說:“幹啥啊?欺負人家範慕不成,應該你們請客纔對!”
歐飛涼涼地說:“幹啥啊,還沒嫁過去就爲人家盤算了?範慕,是哥們就請客!”
範慕點了點頭,嫁過來!他眯了眯眼,看吧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是爺們。
竇葉氣得恨不得掀了桌子,裡面正鬧騰呢,曾老爺子來了。
曾老爺子一臉沉痛的表情,眼睛紅紅地盯住了竇葉就不肯挪開。
竇葉被人盯着心裡發毛,老爺子這是咋了。
曾老爺子說:“你們別欺負人家範慕,人家還不是咱們隊的人,今天我請客!要吃什麼,老頭子掏錢。”
竇葉疑惑地看了看曾老爺子,又看看範慕,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敢開口去問。
爺孫倆人心知肚明,卻都不肯去戳破那層窗戶紙,只能坐在一張桌子上默默相看。
竇葉不是不想認,可他拿不準對方是什麼心情。即便對方想認他,媽媽怎麼辦?他不想傷媽媽的心,前生加上今世,他的生命中就沒有父親這號人物的出現。
爺爺——現在他上趕着去認親,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想借着對方的身份往上爬呢!再說大家都認爲範家是衝着他和範慕兩個的關係才贊助的,這點就令他不太開心。
不是他矯情,在青少隊,他和張揚關係好,張揚又是隊裡的頭號球星,不少人在背後說他是靠抱着張揚的大腿坐穩了主力隊員的位置。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段時間裡張揚是喜歡他,願意罩着他。
如今範慕帶着範家藥膳出現了,他不想日後發生同樣的事。
不是他信不過範慕,範慕這人和張揚不同,範慕眼睛乾淨清澈,即便人顯得冷冷的,有些木訥,但這人對人冷,那是關係不熟,沒有摸到冷漠皮囊下的熱瓤子。不像某些人看着熟絡,內心都是冰渣子,口腹蜜劍的暗地裡捅刀子。
竇葉怕的是將來去了全國聯賽,必定會有很多人報道賽事,他是個‘同’,再加上隊裡這些人咋咋呼呼的大嘴巴,要真讓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對範家藥膳對範慕都不好。
竇葉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但範慕這段時間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這人就如同海綿一般瘋狂地吸收着養分化作自己的實力,要一直這麼下去,這人日後勢必成爲第二位‘足球皇帝’。
他不想擋了範慕的道,毀了人家的夢想和前程。他比範慕大,對方在他眼裡只是個小孩子,養在那種人家的小屁孩哪知道人言可畏,道路艱辛。
晚上說是曾老爺子請客,仍舊在範家分店裡吃的飯,方錚也代表了範家藥膳在飯桌上露了個面,這頓飯就不是範慕個人請客掏腰包,說是贊助商宴請隊員。
菜色都是當下最火的菜,管夠管飽,大夥兒吃的滿嘴流油舒心暢快,打着飽嗝各自回家。
竇葉被範慕拽着不撒手,竇葉沒了法子,吃人嘴短,只能跟人走。
來到範慕家裡,小別墅裡連個鬼影都沒有,黑漆漆的,竇葉問:“你家裡真沒人?”
範慕點了點頭:“我爸回b市了,我哥今晚上要飛去s市,年前都不會回來。”
竇葉乾笑了兩聲:“至少請個保姆啊。黑燈瞎火的,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你不怕啊。”
範慕悶悶地說:“習慣了。”
範慕拿了換洗衣服,倆個人洗了澡,竇葉鬱悶壞了,這人該不是說到做到的,今晚上真要把他做了?
範慕看着洗完澡臉頰帶着紅暈,大眼蒙着水汽的竇葉,舔了舔嘴脣,他想衝上去壓倒,可不知道從哪裡下口。
範慕太單純,沒什麼經驗,他哥就算懂也不會教他,以前除了踢球上學回家倒牀就睡,若不是遇上竇葉,只怕連五指兄弟都很少用。
竇葉心裡彆扭,坐在沙發裡覺着屁股下有釘子,那都不舒服。
兩c男真心不知道該做點啥,說點啥,傻乎乎地看着對方。
範慕咳嗽了聲,緊挨着竇葉坐着,伸手攬過竇葉的小蠻腰,十分緊張地看着對方的表情。
竇葉轉頭嘴脣擦過範慕的臉頰,脣上麻麻的,彷彿有股小電流在脣間遊走,電着人心癢難耐。
竇葉:!!
範慕:??
兩人各自一驚,竇葉伸手推開範慕,“我來是有話和你說。”
範慕點點頭,眼睛直勾勾盯着竇葉居家服露出那一片肌膚,脖頸下的鎖骨。
竇葉乾澀地說:“那啥,有些事開開玩笑就算了,咱倆不太合適。我知道範家藥膳贊助隊裡,給隊裡開出那麼優厚的合約多半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可外人看着不是這麼回事。”
範慕對女孩子就是個愣頭青,讓人誤以爲感情無力,毫無情商可言,可對竇葉說得幾句話立即就反應過來,這到手的媳婦兒要變卦,煮熟的鴨子要飛咯。
範慕:“範家藥膳不會做拿錢供人玩樂的事,對s大球隊的贊助也不是爲了我。範家藥膳的錢都是那些叔叔伯伯們一盤菜一盤菜賺來的,不可能拿着打水漂兒。就算我在s大,s大成績不好,不值得投資,我小爸也不會爲了我花錢。”
竇葉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你爸和我談過,你哥訂的那合約對隊員不利,我都明白,可外人有明白的?範慕,你要想踢一輩子,還想進g家隊的話,咱們不能走太近。我知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你值得嗎?你條件……”
範慕低吼了句:“別說了。”
範慕能不懂嗎?他條件好,他年紀小,竇葉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竇葉:“我們把話說透了,免得大家尷尬。範慕,我是很喜歡你,我的確非常喜歡你,我們現在年紀小,可以胡來,可以後呢?咱們不吵架還好,真要在一起又分手,還能在一個隊踢嗎?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
範慕:“那你的意思是等退役了?”這一下就要到二十年後了,範慕真想將竇葉那張嘴給堵住。
竇葉搖搖頭恬不知恥地說:“我熬不住。”
都是男人都有需要,怎麼可能熬個二十年。
範慕上前壓住了竇葉的四肢,將人死死壓在懷裡,溫熱地氣息帶着蠱惑的意味:“那就別熬了……”
竇葉閃躲着範慕的脣,緊緊抓着範慕的手:“你等會,我沒說完。我想和你一起踢球,咱們還沒有在正式比賽裡做過搭檔,等有一天你參加了正式比賽之後,喜歡你欣賞你的人會更多,你何必委屈了自己,你本來就是直的。到時候場外的美女一大片隨便你挑,咱們不走到哪一步,永遠都是好搭檔。”
範慕:“先做好牀上的搭檔再想其他的。”
竇葉:“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頂着一張忠厚老實的臉說這種話,你手放哪,臥槽哪裡不能隨便摸!”
前鋒和中場的身體素質就決定了兩人的體位,前鋒大多身材高大,能抗衝撞,衝刺的爆發力強,富有創造力及豐富的想象力,有機會起腳便she,快準狠,這纔是一名前鋒的基本素質。
當然也有身材矮小的,但範慕不屬於哪一類型的。他充分發揮了前鋒的本質,下手快,下手準,又發了狠,竇葉被人抓着小葉葉,哪裡有還手的餘地。
竇葉就是給前鋒輸送炮彈的人物,雖然也能she門,可那不是他的主要職責,中場發動機永遠是帶動攻勢,可得分的往往不是本人。
竇葉喊着:“惡意犯規,黃牌,黃牌,裁判呢!”
範慕壓着人,剝開那身礙眼的衣服,張口咬住竇葉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說:“合理範圍衝撞。”
兩人從沙發上滾到軟乎乎地長毛地毯上,竇葉一口咬住範慕的肩膀,死不撒口。
範慕鼻音濃厚,悶哼了聲,手下的活也不停,“咬人,犯規,點球。”
他說着就往人身後摸,劈開人腿,硬是不知道該往哪裡弄。
竇葉涼涼地躺在地上,他已經放棄了抵抗,自己哪裡被人看着,臉上燒的發燙,半天不見人動靜,擡眼偷瞄,頓時樂了,小c男。
那一夜要是兩人其中一個會辦那事,兩人的關係就真的坐實了,可惜兩位只是換了雙手,仍舊靠五指兄弟解決問題。
啃過了,爽過了,什麼心理負擔都沒了。男人麼,就這麼個尿性。
兩人在衛生間裡又擼了一回,洗完澡親親熱熱地摟在一起躺在範慕的大牀上。
竇葉猛然想起:“臥槽,我忘記給我媽打電話了。”
範慕:“我和阿姨說了。”
竇葉:“……你都打算好了?”
範慕將腿壓在人腰上,臉埋在人肩膀裡,半天才說:“你的事,我和家裡人說過了,我爸爸不會反對,雖然我年紀小,但我們家除了我哥,都很早熟,我爸二十歲就生了我哥……”
竇葉眨着眼,他還是頭一次聽人說範家藥膳的傳奇。
範慕輕聲說:“其實人變不變和年紀沒關係。”
竇葉拿腳踹範慕:“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
範慕抓着人腳腕,苦笑:“大家都覺着咱們這種人看似牛逼風光,你知道嗎,我和我哥哥小時候就被送回w市。我爸爸們不願意我們待在那個圈子裡。我大表哥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已經被人甩了十次了,人家看的不是大表哥的人品,看的是大伯家的權勢。表哥本來身體就不好,三天兩頭進醫院,大伯和大伯媽都操碎了心,偏偏表哥還是個情種。他纔多大年紀已經學會爲感情尋死覓活卻不睜眼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竇葉不清楚狀況,但總覺得範慕的大表哥是個腦殘吧,那些個二代不是很牛逼嗎?只有欺負人的份,怎麼會被人欺負?
範慕抓着竇葉的手指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咬,舔完了,才說:“所以你放心,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傻。我爸爸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什麼事業,開着小飯館,我大爸爸當初還是個吃軟飯的,但現在他們不是一樣好好的,誰敢說他們不適合,不准他們在一起。這事是看個人有沒有那份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