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3月10日,王長虎從湯玉麟的住所回來,帶着常三和胡景中來到了少帥的指揮部——順承王府;
門口的士兵見到他們敬了個禮,三人走進了指揮部,來往的軍官進進出出,看來前線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三人走了進來,看到少帥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榮臻參謀長正在沙盤前指揮者士兵將前線的敵我態勢一一標錄出來!
榮臻看到三人到了以後,對王長虎等人使了個眼色,將王長虎三人召集到了沙盤前,小聲說道:“少帥身體不好,有什麼事我們先談談!”
王長虎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先給我們介紹一下目前的戰況吧!”
榮臻拿着教鞭指着沙盤上的喜峰口說道:“3月9日下午,日軍服部、鈴木兩旅團的聯合先遣隊進抵河北遵化東北50多公里的喜峰口,即向東北軍萬福麟部進攻。傍晚,侵佔北側長城線及喜峰口以東的董家口等陣地。中國守軍第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指揮該軍英勇抗擊。第三十七師馮治安部旅長趙登禹,奉命派王長海團爲先鋒,急行軍增援喜峰口。王長海組成500人的大刀隊,乘夜分兩路潛入敵陣,趁日軍酣睡,用大刀砍殺,暫時穩定了戰局。另外古北口方向王以哲部已經撤了下來,換成了關麟徵二十五師,據說是你建議老蔣搞輪訓的,看來你小子能量不小,不過你們應該在熱河再頂一陣子,目前國內的輿論對少帥很不利呀,南京已經風傳老蔣要用何應欽換少帥了,熱河一丟,此事必成定局!”
王長虎皺了皺眉,說道:“哦?這麼說我們殲敵的數量國內民衆並不滿意,想要老賬新賬一起算,就是想讓少帥下臺!”
榮臻點了點頭,說道:“少帥的情況你也知道,煙癮很大,再加上壓力更大,所以大煙吸的也就越多,現在他的身子已經不堪重負了………”
王長虎點着了一根菸,說道:“小日本爲了這場戰爭,謀劃了百年,要是就這麼輕易地被打敗,日本人就不是日本人了,國人看到領土被佔了,上嘴脣一碰下嘴脣“打”,拿什麼打?如何去打?現在我們的軍事地圖都沒有日軍的精細叫我們如何去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
榮臻接着說道:“甲午戰爭的時候,我們和日本的軍力相差不大,現在可就不行嘍,人家發展軍力接近三十五年,而我們光內戰就打了二十多年,拿什麼跟人家去比?這回日軍南下的的幾個師團都是勁旅,我估計這場戰鬥不太好打!其實你們應該在熱河多頂幾天,對了,熱河方面還有沒有成建制的部隊?”
說着說着,榮臻的話語對向了胡景中,胡景中看了一眼王長虎,爲難地說道:“還有個師殿後,估計他們處在承德和隆化之間,不過……”
榮臻先是一喜,看到胡景中猶猶豫豫的話語,皺着眉問道:“不過什麼?”
胡景中鼓起勇氣回答道:“不過他們建軍纔不到三個月,以吃飯能力超強聞名全軍,號稱“飯桶師”,戰鬥力現在無法評估!”
榮臻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看着王長虎,語氣不善地說道:“王長虎,你是什麼意思?少帥現在需要你的部隊來打破政治僵局,你就用這種部隊來忽悠我們總部?”
王長虎沒搭理他,撞過頭問了一下胡景中,說道:“隆化不是還有廖三一個騎兵師嗎?”
常三接茬道:“廖三的部隊大部分已經往南撤了,目前他的身邊只有一個騎兵營,還有耿繼周部沒有撤回來,在遼西…哦,朝陽一帶活動,我們是不是聯繫他們一下,配合陸正他們行動?”
王長虎皺了皺眉,問道:“能聯繫上嗎?”
胡景中搖了搖頭,說道:“很難,耿繼周部原本就不想南撤,再加上耿部沒有電臺,不好聯繫呀!”
王長虎擺了擺手,說道:“求人不如求自己,榮參謀長,電臺在哪,我和陸正說幾句話!”
榮珍一愣,問道:“用明碼?”
王長虎點了點頭,說道:“用明碼,你領我去機要室就行了!”
榮珍想了想,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憑天由命吧!”
說完,他垂頭喪氣的領着王長虎進了機要室,王長虎上前拿起話筒,調好頻道,說道:“陸正,陸正,在嗎?”
陸正此時正在指揮伙食營的人分發饅頭,一筐又一筐的饅頭擡了上來,飯桶師的士兵流着哈喇子,看着漂白的大饅頭,眼睛放射出飢餓的目光,盯着饅頭筐,不時地舔着嘴邊的口水;
機要員也是一樣,聽到王長虎的喊聲,沒搭理,這時候是搶饅頭的關鍵時刻,所有人都運足了勁,準備搶饅頭了,哪有功夫搭理王長虎的喊聲,回了一句:“滾一邊去,我們就要吃飯了,你喊個吊………”
機要室的人聽到着這一句,“撲哧”一樂,樂得王長虎滿臉通紅,王長虎怒道:“媽了逼得,我是王長虎,吃飯先停一下,叫陸正先過來,要不老子先餓你三天!”
機要員一聽,大聲喝道:“陸師長,老闆有話,吃飯,停!”
大夥一聽,立刻停了下來,幾個大飯桶眼珠子差點晃出去,喊道:“能行不了,軍紀裡面不是有不許打擾我們吃飯的嗎?老闆也不能例外,搶!”
“啪啪”幾槍,搶饅頭的幾位大飯桶被擊斃了,陸正喊道:“老闆來電就是給我們送好活來,我們就要發財了,誰要是擋我們的財路,就是死!”
這邊機要室裡面的人聽到了槍聲,聽到了對話,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頭一次現場聽聞當兵吃飯有吃死人的,這個飯桶師還真是名不虛傳!
準備還要搶饅頭的士兵冷靜了下來,看着陸正拿起耳機話筒,說道:“老闆,啥事?”
王長虎沒有廢話,說道:“命令你部單獨在熱河對抗日軍,戰至最後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你樂意幹啥就幹啥,殺鬼子就行!”
陸正聽完以後,大叫一聲:“歐耶!弟兄們,發財的機會來了,萬歲!”
正說話間,話筒裡響起了一陣迫擊炮的聲音,接着就有人喊道:“嗚嗚嗚,老子的饅頭啊,我的饅頭,小日本……啊,我幹你孃,我的大饅頭啊!”那邊亂成了一片;
王長虎喊道:“喂,喂!發生了什麼事?”
機要員哭着喊到:“老闆,我們的饅頭都被炸飛了,饅頭渣都見不到啦,我的饅頭啊……”
這時候王長虎聽到陸正嚎叫着喊道:“弟兄們,他讓我們吃不到饅頭,我們就要他的命,來呀!操傢伙,我今天要吃人肉,喝人血!”“嗷”的一聲,好像陸正拿着傢伙帶領一夥人衝出去拼命去了!
山普九次郎此時哈哈大笑,正爲自己的英明決定哈哈大笑,就是他命令自己的部隊瞄準了敵軍的饅頭筐三發急速射,結果取得了驕人的戰績,饅頭全碎,人到沒傷到幾個,這就是對中國人的侮辱,對中國軍人的蔑視,我一個大隊的士兵在你們後面墜了好幾天了,我今天就耍耍你們,叫你們饅頭地吃不成,你們能把我們大日本皇軍怎麼地!
想到這,他命令自己的士兵端好刺刀,等待着中國軍人的報復,災難慢慢的降臨了,他不知道他的行爲觸碰了飯桶師逆鱗,飯桶師的士兵已經將他劃入了死人的行列………
機要員也拿着一把軍用鐵鍬衝了上去,乒乒乓乓的白刃戰通過電臺傳了過來,喊叫之聲,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不過日軍的慘叫聲更多,日軍有的士兵疼得哇哇大叫,有的日軍喊道:“八嘎雅鹿,你們中國人都是屬狗的,爲什麼咬人,還要吸血,啊~~”
半個小時之後,電臺傳來的喊殺聲慢慢地靜了下來,王長虎喊道:“陸正,陸正?”
只聽撲通一聲,陸正摔落到電臺旁,舉起話筒,說道:“啥事,老闆?”
王長虎問道:“傷亡大不大?”
陸正喘着氣回答道:“還行,死了三百來人,日軍一個大隊全部殲滅,現在正在打掃戰場!”
王長虎又問道:“士兵的口糧沒了,他們吃什麼?”
陸正回答道:“沒事,現在士兵們正在肢解日軍的屍體,八百多鬼子的胳膊腿夠吃了………”
“………”
機要室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都跑了出去,“哇哇哇”地開吐;
王長虎看了胡靜中和常三一眼,看到倆人的臉色有點慘白,不過還能忍住,沒跑出去;
榮臻“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對着屋子裡面的王長虎喊道:“虎子,飯桶師在熱河作戰,我放心………哇哇!”又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