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救火(十二)

“重慶,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鈞鑒:

我桂林守軍與圍城之日軍已連續血戰逾月。桂林城區已成一片焦士,殆無房屋可供燃燒。傷患官兵,無處藏身,遭遇敵機空襲,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倖存未死,只得分散各地,勉強棲身。缺醫少藥,傷患無法換藥,傷口發炎、化膿、潰爛、生蛆者不可勝數。重傷者只有等死,甚少倖存。敵機日日濫炸,城區一片焦土,米倉被毀,官兵乃至無以爲炊,炊事人員只得於斷瓦?垣下掘取燒焦成褐色的米粒炊成糊飯,佐以鹽水,供官兵充飢。餐時,羣蠅飛來爭食,揮之不去。食後,官兵多腹中隱隱作痛,且常引起下瀉,因乏醫藥,因此而死者甚衆。現守城部隊傷亡過半,炮彈及迫擊炮彈已消耗殆盡,步機彈已耗去85%。官兵傷亡,大部人槍俱毀,無法補充。如無外援,職等實再難維持。唯伏乞委座垂憐,速遣援軍,解救桂林於危局之中,挽救數萬忠勇將士之命運。

職桂林城防司令劉建業等於桂林

民國33年12月1日”

這樣一封自劉建菜業參加抗戰以來從來沒有用過的G氣悽慘的電報,就這樣從桂林城用電波的形式飛到了陪都,飛到了最高統帥的面前。

“白健生,你以爲我不明白你打得是什麼樣的小算盤嗎?你簡直就是在利用倭國人逼我。”見到劉建業的求援電報,即使最高統帥這樣的早就養成了喜怒不幸於色的功夫的上位者,也不盡心生惻隱,對在他眼裡造成目前局面的始作俑者桂系的白總長極爲不滿。

“立即召集緊急軍事會議。軍委會和航空委員會的負責人員都要來,要快。”發泄了一通不滿以後,最高統帥立即吩咐侍從室。

很快,德安裡官邸會議室3G文學網通明,各位軍委會的軍頭們急匆匆的乘坐着各自的小汽車從自己的公館趕到了。各位大人物們通過各自的渠道得知最高統帥在把他們招集來之前曾經發了一通火,個個都顯得揣揣不安。伴君如伴虎,這位最高統帥可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人,一不小心的話,聖眷丟了,這還算是小事,最多是自己的仕途就此到頭,但是,如果丟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未免有一些冤了。

各位軍頭軍容整齊的坐在會議桌兩邊,靜靜的等着最高統帥的駕臨,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委座到。”一名侍從軍官站在門口大聲的報告。

“刷”的一聲,各位軍中大佬以非常整齊劃一的動作,從會議桌兩旁站了起來,而且站的筆直標準。

最高統帥一身戎裝,從會議室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走到會議桌的正中,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各位,伸出雙手作了一個示意大家坐下的手勢,然後自己率先坐了下來。

“今天找大家來,不是爲了別的,是爲了桂林城的事情。林主任,把桂林城防司令部發來的電報給大家念一念。”最高統帥陰沉着臉,說道。

隨侍在最高統帥身邊的委員長侍從室一處的林主任馬上打開文件夾,取出電報,開始向大家宣讀。

等到林主任宣讀完畢,最高統帥用陰沉的聲音說道:“白健生,你來說說看,目前的這種局面,你應該怎麼辦?”

白總長自從最高統帥說出今天的緊急軍事會議是爲了桂林戰事而召開的,就知道自己這次是有麻煩了。自從第四戰區的部隊退出柳州以後,他就給自己手下的那些留守廣西的親信部下發去了暗示,暗示他們不要和在廣西的日軍死打硬拼,要注意保存實力,因爲以他的分析,倭國人在廣西是待不長久的,隨着太平洋上日軍的戰局越來越吃緊,日軍不可能把拼湊出來的用於發動一號作戰的大批部隊長久的滯留在中國戰場上。爲了應付美國人在太平洋上越來越兇猛的進攻,日軍只能不斷地從中國派遣軍和關東軍抽調部隊用來填進太平洋戰場這個無底洞。隨着日軍從關內和關外抽調部隊,其在中國戰場上必然會收縮戰線,一等到倭國人開始收縮,他的桂系部隊只需要跟在倭國人的屁股後面,就可以十分安全的不費什麼力氣就收復大片失去的土地。既然有這樣的好事情,那他還爲什麼要在現在就拿自己的兵力去和倭國人死拼呢?要是桂系的部隊在現在就拼光了,那麼到了抗戰勝利以後,他還拿什麼作爲資本去和最高統帥爭一時之長短呢?

當然,有着小諸葛之稱的白總長也很清楚要是自己的這個算盤被人抓住把柄,公諸於世的話,那他無論是在美國人,還是全國輿論,甚至是在桂系內部,都會引起喧然巨波,在政治上他肯定會處於極度的不利地位,即便是同爲桂系巨頭的李德鄰還是二黃,都會對他的行爲感到不滿。所以,他也只是做了一下暗示,而不是明確的授意。這樣,即使以後事情東窗事發,他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最高統帥居然會首先公開向其發難。一時之間,缺乏思想準備的白總長有一些慌了手腳。

白總長掏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留出來的汗水,站起身對最高統帥說道:“這個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原先的戰略部署現在看來顯然是有失誤的。我願意爲此承擔責任。不過,現在的戰局到了如此的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想張向華應該會知道其中的緣由。”

聽到白總長的話,在座的各位軍頭大多都在心裡暗自的罵着這位小諸葛無恥。誰不知道第四戰區的司令長官張向華實際上只是一個橡皮圖章,花瓶一樣的擺設,第四戰區所有的大事,全都是由你來決定,然後通過你的親信夏威來實行的。沒有你的命令,恐怕張向華最多也只能調得動他手下的那幫子戰區長官部的警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原先的部署實際上是在犧牲你桂系部隊裡的雜牌保住你的親信嫡系,現在出了事情了,你倒是避重就輕,就承擔一個部署事務的責任,關鍵問題全都推給了張向華來承擔,我看你簡直就不是小諸葛,而是老狐狸。不過,各位軍頭雖然在心裡面雖然把白總長罵得夠嗆,但是在表面上,他們還是保持着一幅面如沉水,泰然自若的神色。

最高統帥同樣對白總長的話十分不滿,只是他還不便於與這位手上握有重兵的小諸葛公開撕破臉,只能說道:“我現在不是要追究責任,追究責任的事情等到戰事結束以後再說,我現在是問你如何解決目前的事情。”

“我想,還是要等張向華把他那裡的部隊收攏以後,才能從長計議吧。”白總長馬上表示自己的意見。

“那你的意思是要對桂林城的守軍見死不救,讓他們自生自滅嗎?”長期痛恨白總長,譏諷他處處玩小聰明,早就對白總長在桂柳作戰期間的行爲抱有很大怨氣的陳辭修立即站起身來發難。

“我不是這個意思,誰都知道桂林城的守軍現在已經十分困難,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只是,向華的第四戰區現在情況也很不好,如果倉卒的對倭國人展開反擊,恐怕部隊會遭受到更大的損失。”白總長連忙爲自己辯白。

“恐怕是擔心你的嫡系部隊在和倭國人的戰事裡損失太大吧?”前不久剛卸去軍政部長職務,轉任同盟國中國戰區中國陸軍總司令、重慶行轅主任的何敬之上將此時也一改爛好人的一貫作3,緊跟在陳辭修的後面向白總長髮難。

善於察言觀色的何上將這番煽3點火的話,正好說到了最高統帥的心眼裡。對於桂系,最高統帥一向是很不放心的。自從北伐時期開始,以李白黃三巨頭爲首的桂系,就憑藉着自己手裡不容小覷的軍事實力,屢次施展合縱連橫的手段,與馮,閻,唐,汪以及廣東的南天王等勢力攜手試圖把最高統帥從中國最高權力的寶座上趕下去。只是由於在政治手腕上,最高統帥比他們更勝一籌,纔多次涉險過關,當然其間也不乏驚險之處,包括最高統帥曾經在巨大壓力下被迫下野一次。雖然自抗戰軍興以後,一直以來以抗戰大旗對抗最高統帥的桂系把主力部隊從廣西老家拉了出去,同時也對中央勢力部分開放了原先被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嚴密的廣西,但是,桂系始終在廣西留下一支強大的力量,使得中央勢力無法在廣西放手大幹。前者,桂南會戰的時候,中央軍雖然曾經一度大舉入桂,但是在其他戰場上局勢吃緊以後,爲了穩定搖搖欲墜的戰線,大批中央軍部隊不得不再次離開廣西。而從倭國啓動南進戰略以後,日軍放棄了原先在廣西佔據的部分土地,轉而進入印度支那,廣西方面的局勢趨向緩和。以桂系部隊爲主的第四戰區部隊更是象和日軍達成了默契一樣,雙方几乎是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好一段時光。這讓最高統帥的心裡越發難以平衡。憑什麼總是讓我的中央軍充當救火隊,那裡的戰線吃緊,就把中央軍調去救火,難道你們的軍隊都是人,我的中央軍就不是人?

日軍的一號作戰在一開始的時候,目標對準的幾乎都是中央軍據守的地區,中央軍雖然作戰不力,丟失大片土地,但是總還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衡陽打得就很慘烈。可是,就在第九戰區的部隊忙於應付的時候,近在咫尺的第四戰區部隊偏偏就是動作遲緩,對於救援第九戰區缺乏興趣。這就讓最高統帥對白總長越發的不滿。本來,日軍攻打桂柳地區,最高統帥一開始也想着抱一種坐山觀虎鬥的心態,讓日軍去和桂系部隊血拼。倭國人都打到你的老家去了,要端了你的老窩,我看你到底着不着急,還是不是想打太平拳。但是,在美國人的催促下,爲了能夠讓美國人繼續從中國戰區的空軍基地起飛對倭國發動戰略轟炸,同時也是爲了保護陪都的南翼安全,最高統帥纔在明知白總長保存實力的意圖下,忍痛從遠征軍裡抽調出部隊來緊急救火。可是,白總長居然絲毫不領最高統帥的情,繼續實行保存實力的策略,這就讓最高統帥難以繼續容忍了。我在牌桌上下了本錢,你卻袖手旁觀,這怎麼可以?

“白健生,我現在想問你的是,現在的局面,你該怎麼處理?”最高統帥決定不給白總長留下什麼退路,他要逼迫白總長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逃避與日軍主力交戰。

“健生,無論如何,廣西總是你的老家,桂林是你的家鄉,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軍委會的馮副委員長委婉得對白總長提出了批評。馮副委員長雖然早已失去了實際的兵權,就連原先手下的那些西北軍老部下都不怎麼買這位老長官的帳,但是,在軍委會裡他的地位依然超然,輕易不說話,一旦說話,都是要讓別人思量一番的。

“馮副委員長說得很對,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向來於桂系關係親密的李委員,也是現任的軍事參議院院長,陸軍一級上將,也向白總長提出了不滿的意見。雖然由於福建事變的失敗,李委員失去了自己手上的基本部隊第十九路軍,但是,因爲他長期主張堅決抗戰和因爲一二八淞滬抗戰帶來的榮譽,最高統帥在抗戰爆發以後,也不得不讓他回到軍事委員會,並且經常讓他作爲軍委會的代表前往各地督戰。

“健生,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自南京保衛戰失敗以後,長期閒居餘湘南東安老家與陪都兩地的唐委員也加入了對白總長施加壓力的隊伍。

“我一定會督促向華儘快整理部隊轉入反擊。”在各方勢力的壓迫下,白總長總算是小小的鬆了口。“不是儘快,而是立即。前線戰事危急,多拖延一天時間,前線將士就要多付出一份犧牲。”馮副委員長大聲地說道。

“馮副委員長說得很對,不是儘快,而是立即。”心疼自己部隊的陳辭修陳部長馬上緊跟着說道。

這個時候,白總長可不敢繼續再鬆口了,這鬆一下口是容易,上下嘴脣碰一下就行,可是緊接着就要排除自己的親信嫡系部隊上去和倭國人血拼,萬一要是損失大了,以後可拿什麼本錢與最高統帥角逐天下呢?桂系的本錢可沒有他最高統帥那麼雄厚。想到這裡,白總長有一些遲疑了。

“報告委座,戴局長派人送來的廣西前線緊急軍情。”一名侍從室參謀走進來向最高統帥報告。

“拿來。”最高統帥頭也不轉地向參謀伸出手去。

參謀馬上將文件夾裡的文件恭敬的雙手送到最高統帥的手裡。

最高統帥接過電報看完以後,興奮得向大家宣佈:“前線的好消息。原本向都勻和獨山攻擊前進的倭國第三師團和第十三師團緊急轉向了。”

最高統帥的話音剛落,在座的各位軍中大佬,幾乎都一致鬆了一口氣。

“委座,以我的分析,日軍的兩個主力精銳師團此次緊急轉向,恐怕意圖是要加入到對桂林的爭奪。目前,桂林已經是日軍所謂的大陸交通線上由我軍控制的最後一座重要城市。對於日軍來說,桂林就像一根又長又硬的魚刺,讓他們有如鯁在喉的感覺。日軍連續對桂林的兩次總攻,都徒勞無功,使日軍的後勤路線始終無法暢通。這種情況下,第三師團和第十三師團這兩個師團即使是日軍的精銳主力師團,在後勤供應困難的情況下也很難長期繼續保持對我軍的攻擊態勢。爲了保住他們已經取得戰果,最終打通大陸交通線,日軍都必須佔領桂林。而桂林城下的戰鬥已經堅持了一月有餘,我軍固然傷亡損失很大,到了難以維持繼續戰鬥的地步,但是日軍的處境也不會比我們好得了多少。他們前期攻佔的地方又太多,必須處處分兵把守,很難從後方抽調出足夠的增援兵力,因此,他們纔不得不抽調第三師團和第十三師團這兩個攻擊師團加入對桂林的爭奪。”陳部長立即以軍政部長的身份,作出戰略總體分析。

“就是這樣的,倭國人也感到困難了,他們的兵力也捉襟見肘了。以你的意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最高統帥興奮的問道。

“從貴州抽調部隊南下,同時把廣西的部隊立即投入到對日軍的追擊,爭取與桂林城的守軍部隊實現內外開花的效果。”陳部長說道。

“你是說,要讓桂林城的守軍繼續堅持,拖住日軍的部隊,讓處於外線的我軍部隊從桂林周圍向圍攻桂林的日軍發動攻擊?”白總長立時就明白了陳部長的意圖和構想。

“我就是這個意思。”陳部長說道。

“可是,現在桂林城的守軍已經處境十分困難,無論是兵力還是糧彈補給都難以繼續堅持了。”白總長對陳部長的意圖提出了疑問。很顯然,要是採用陳部長的意圖,那他手裡的桂系部隊是無論如何都難以逃脫投入到前線和日軍血拼的命運的。只有推翻陳部長的設想,才能繼續有效的保存實力,安靜的等待勝利的到來。

“現在桂林守軍最大的問題在於缺乏醫藥,糧食和武器彈藥。由於桂林城已經被日軍包圍,從地面我們無法對桂林實行補給,但是,只要我們能夠出動空軍進行空投,還是可以完成對守軍實行補給的目的。”陳部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白總長,說道。

“周主任,你們空軍有沒有能力完成這種任務?”最高統帥向航空委員會周主任問道。

“現在我空軍已經完成了在後方機場的整頓,如果燃料和備件有保障的話,我們可以投入全力爭取桂林的制空權,同時完成對桂林的空投補給。”周主任是陳部長派系的主要干將之一,此時自然不會拆陳部長的臺,更不會對自己派系的部隊見死不救。

“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空軍了,我不過問你是怎麼做的,我只要求你做到控制制空權,全力空投,同時從空中對桂林周圍的日軍發動連續的對地攻擊。”最高統帥對周主任下達命令。

“委座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周主任連忙保證。

“辭修,你回去以後,連夜給我*擬一份作戰計劃,務必儘快解救桂林守軍,同時把廣西的倭國人全部趕回去。”最高統帥對陳部長說道。

“健生,還有任潮兄,還有有勞你們親自跑一趟,到廣西前線去督促部隊儘快反攻,你們看呢?”最高統帥向白總長和李委員問道。

“我很樂意。”李委員很痛快地答應。

“我沒有意見。”過了一會,白總長總算是徹底的鬆口了。現在的形勢也不容的他不鬆口了,如果他在繼續堅持下去,恐怕,在座的各位及其身後代表的各方勢力就要對他羣起而攻之了,這樣的後果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承擔的。

“那就這樣佈置下去。電告張向華,一旦反攻計劃下達,他就必須立即執行,不容遲疑拖延。各級將領官佐,有膽敢畏敵不前者,殺!遲疑逡巡者,殺!怠慢軍機者,殺!心存雜念,保存實力者,殺!奮勇向前者,賞!斬將奪旗者,賞!主動積極,擊破敵軍者,賞!”最高統帥拿出了上位者的尊嚴,大棒和胡蘿蔔都拿出來了。

上月良夫中將的司令部裡。

情報參謀向中將報告:“方面軍特務機關又派來了幾個新的特工協助我們進攻桂林。”

“都是一些什麼人,你打聽清楚了?”中將很沒有好氣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日軍的軍政軍令分離體制造成參謀不歸屬於部隊長官管轄,中將早就把這個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情報參謀給趕走了。

“他們還是在上海訓練的,代號叫做啓明紅星2,愷撒大帝2,龍捲32,龍鬥士2。”情報參謀回答道。

“他們的教官是不是還是那個破碎虛空?!”上月中將氣憤的吼叫着。

“確實如此。”情報參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小聲的說道。

“把他們全都給我轟回去,再告訴那個蠢豬笨蛋一樣的特務機關長,如果他再給我派由那個叫破碎虛空的蠢驢培養出來的狗屁混帳廢物,我就直接找岡村司令官去要求把他派到太平洋上去和美國人玩遊戲。”上月中將的臉幾乎都貼到了可憐的情報參謀的臉上,大聲吼叫,直噴的參謀滿臉唾沫星子。

“是,我馬上就辦。”情報參謀唯唯諾諾的說。

“如果這件事情你做不好,你也一樣要去太平洋去喂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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