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是相當又偵查經驗的幹吏。
監察局的主官蔡坤、律法局的主官莘密達親自掛帥。
這些相當具備偵查經驗的幹吏們並沒有打算直接從善濟會內部人員突破。都說鐵證如山,只有掌握到鐵的證據,才能夠讓善濟會的那些人老老實實地交代事情。
這就短短時間裡對善濟會的調查,讓他們打聽到不少關於善濟會的事情。這讓得他們不由猜測,善濟會的那些內部人員是不是已經全部沆瀣一氣。若真是如此,那要從內部瓦解他們將是頗爲困難的事情。
最好的突破口應該是那些給善濟會捐助過善款的大富主們了。
他們總記得給善濟會捐助過多少錢,只要大概統計個數目出來,到時候再找善濟會的人對質就是。
這種有憑有據的事情,善濟會的人總是要給個交代的。
如果真如外界流傳的那般,善濟會的善款全部被侵吞了,那些物資也都在發黴。那他們將沒法解釋這些東西的去向。到時候,再對他們進行審訊,突破就容易得多了。
而到這時候,律法、監察兩局的幹吏們收集到的消息就已經不少。
嘉定府內的富商不算太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收集到他們捐款的信息就已經差不多了。
這幾年來,百姓們捐助的善款不算少,但大頭應該還是這些富商們捐助的。因爲善濟會的那些人只盯着他們。
遠的不說,就這兩年多。光是律法、監察兩局收集到的那些富商們捐助的善款,便有足足將近三百萬兩。
蔡坤、莘密達得知這個數字以後都相當的驚訝。
莘密達更是直接說道:“這區區善濟會竟然這麼有錢?”
他們律法局也算是個不錯的衙門,總有些能進帳的地方,但也就和善濟會差不多的樣子。
但要明白,善濟會的人只是費費嘴皮子,而他們律法局的卻還得查案、斷案。甚至有時候還有生命危險。
蔡坤的監察局,就比律法局更窮了。
在律法局的臨時調查組會議室裡碰頭後,經過組員們推斷,善濟會每年所得善款怕是得有五百萬左右。
他們收集的這些富商們的捐款的信息,絕對只是小部分。
若是按着正常的程序走,此時應該做的是去尋找更多的捐款線索和證據纔是,但可惜,紅娘子只給兩天期限。
這兩天期限可是眨眼就過。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僅僅只剩下幾個時辰,完全是迫在眉睫了。
蔡坤和莘密達兩人商議過後,頗有些無奈地決定先帶着這些證據去善濟會再說。
兩人直接在會議室裡公開這個決定以後,將人分成了兩組。
蔡坤帶着監察局的人前往善濟會衙門,控制在衙門裡上班的那些人,還有衙門裡的所有資料、物資等等。
莘密達的律法局則是負責前往善濟會那些人的家中,對他們的家進行搜查。
紅娘子只給他們兩天期限,當然也給他們許多便利。讓他們有這種特權。
接近申時,距離紅娘子的兩天期限僅僅剩下四個時辰。
監察局、律法局的人終於分頭行動,各數十人,穿着官袍離開衙門。
這些官袍樣式和以前的衙役差袍差不多,不過顏色變化許多。看起來威武、正氣得多了。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竊竊私語。
監察局和律法局都是有些特殊的衙門,出動這麼多的人,肯定是城內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而在這些行人中,有多少是“別有用心”的人就不知道了。
除去何少尹再有殷寒九,也說不定還有沒有別的人在這種時候盯着監察局和律法局。
當蔡坤帶着人到善濟會衙門的時候,殷寒九等人都還在衙門裡辦差。
他們晌午時在春嬌酒樓甚至都沒飲酒。
外邊當然有人看風,瞧見監察局的人向着這邊跑過來,便連忙一溜煙向着屋子裡跑去。
蔡坤領着人到善濟會衙門大堂裡面,瞧見的是正在埋頭幹活的十來個人。
好似是他們闖進來驚擾到他們的工作,這會兒都擡頭茫然看着他們。
蔡坤眼神掃過衆人,直接掏出公文道:“本官乃是監察局蔡坤,奉命調查善濟會。現在全部人都請到我面前來站好,府衙內的任何東西都請你們不要亂動,包括你們的私人物品。否則,本官會告你們毀壞證物!”
說完就對後面的同僚們說道:“幹活!”
監察局數十人都有過這樣的經驗,很快向着各處跑去。
善濟會這樣的小衙門不大,大部分人都在這大堂裡面辦公。除去這大堂,也就還是數間屋子而已。
這在嘉定府只是個極爲尋常的院子。
大堂裡善濟會的人早都知道要被查,全有心理準備,自是不會反抗。全都老老實實走到蔡坤面前站好。
看着那些監察局的小吏們整理桌面上的東西,心中只是冷笑。
總的賬本都已經焚燒掉了。現在府衙裡剩下的,不過都是零零散散的帳。
這些帳就算是查出來些許漏洞也沒關係,只要總賬本沒有了,他們這些人瓜分的數目便永遠不會泄露出去。
很快,殷寒九和汪副會長都從自己的辦公室裡出來。
他們笑吟吟走到蔡坤的面前,施禮道:“見過蔡大人。”
以他們兩人的品階,再有所處的衙門,在蔡坤面前還是沒法平等對話的。蔡坤要高他們幾個等級。
面對兩人的笑臉,蔡坤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不必給兩人面子。
因爲他從來沒和善濟會的人有過什麼交集。現在想要的,只是快些將善濟會的事情查個清清楚楚。
殷寒九和汪副會長熱戀碰上冷屁股,卻也沒敢有什麼不滿,訕訕在旁邊坐着。只殷寒九眼中閃過些微陰冷光芒。
“蔡大人,不知道我們善濟會是犯了什麼錯了?”
直過去半晌,殷寒九滿臉一幅茫然和忍耐不住的樣子,出聲問道。
蔡坤輕輕瞥了眼他,道:“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你們自己不知道嗎?”
殷寒九哭喪着臉,“這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大人,我們善濟會可是以扶危救困爲己任啊,難道這也是錯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