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那灰袍人輕蔑一笑,向前揮了揮手。
健王府兵走進紫荊山莊。
看着一個個府兵走進去,門旁的紫荊山莊弟子們隱隱有不忿之色。
健王府最近鬧得山莊各大產業都難以週轉,這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再有以前,還用計陷害過山莊的幾位管事。
如果不是有着健王的身份,哪容得這些傢伙來山莊耀武揚威?
倒是李達三神色沒有任何異樣。
到他這年齡,根本不會把這點事表露在臉上。縱然心中有氣,臉上也絕對是雲淡風輕。
待得馬車進去,最後的府兵也跟着進去。李達三這才往裡走,並擺擺手道:“都散了吧,不要緊張,山莊……不會出什麼事。”
這也是底蘊。
他從不認爲健王能夠把紫荊山莊給整垮,哪怕是幾位郡王暗中合力也不成。
真當他們有皇上那樣的能耐不成?
他們這些郡王沒有實權,不過是在皇室集團任職,說白了,不過是被皇上養着而已。沒有槍、沒有高手,拿什麼啃下山莊?
健王真正是親至了。
馬車到了紫荊山莊的大殿前。
齊武烈當然要露面,在馬車停下的瞬間,他的身影從高空忽然落至大殿前,對着臺階下道:“健王駕臨,我紫荊山莊蓬蓽生輝啊!”
健王趙序從車輦內下來,直接看向齊武烈,道:“齊供奉客氣了。”
至於李達三,再有從大殿內出來,站在齊武烈身邊的齊悅、葛文山、齊蘇等人,好似並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來,裡面請!”
齊武烈伸手道。
趙序帶着幾個灰袍人向着臺階上走來。這些,都是健王府供奉。
雖然修爲在紫荊山莊這龐然大物面前不夠看,但總的來說,也能給趙序壯壯聲勢。
到了大殿裡,衆人分賓主坐下。
齊武烈直言道:“不知健王突然駕臨,所謂何事?”
其實雙方到這份上,已經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
趙序也沒打算繞彎子,直接道:“齊供奉,本王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在山莊叨擾數月,本王打算接他回去,你不會攔着吧?”
齊武烈搖搖頭,“老夫實在不知健王此話何意啊,世子殿下可從未在我山莊中出現過。”
趙序難免慍怒,“難道齊供奉還要繼續和本王爭個高低?本王遲早能見到兒子,但不知,貴莊的那些產業,還能夠支撐多久。”
這是亮刀子了。
齊武烈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只道:“世子殿下當真不在山莊之內,如若王爺不信,大可以派人搜查嘛!”
緊接着又說:“我們紫荊山莊乃是武鼎宗門,怎會敢做出擄掠世子這等事情來。”
“可據本王所知,那夜可是你親自出手,帶走了我兒。”
趙序眯着眼睛,“齊莊主,你也是江湖前輩,且不說如此體不體面。難道,你還打算一直扣着我兒不成?”
他是真氣。
這齊武烈之前都承認是他擄走趙迪了,而且還說了是因爲曹枕簟的緣故。現在,竟然又不承認了。
齊武烈擺擺手,“王爺非要如此認爲,那老夫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滿不在乎的模樣,讓得趙序心中是怒火更盛。
他實在忍不住,拍案而起,道:“齊武烈,你當真要鬧到不死不休不成?你信不信,本王三日之內便可讓你莊下產業全部灰飛煙滅!”
這話,讓得大殿裡紫荊山莊衆人都是露出不忿之色來。
齊武烈臉上那淡淡的笑容也消散了,盯着趙序道:“趙迪作惡多端,依老夫看如今是咎由自取!總之,人我這裡沒有,健王你待如何,自便便是。你乃堂堂郡王,老夫不能待你如何,但我們紫荊山莊卻也不是誰說弄垮便能弄垮的。皇上親封我們紫荊山莊爲武鼎宗門,健王你……難道還敢讓我紫荊山莊除名不成?”
“哼!”
趙序冷哼,“你擄本王世子,縱是鬧到皇上那,你也必然要給本王個交代。”
他認準朝廷不會摻和這事。
真要摻和,他的奏摺呈到中樞內閣已經有些時日,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傳達下來。
“莊主!門外有欽差駕到!”
就在這個時候,有弟子突然跑到大殿門口,對着裡面的齊武烈施禮說到。
殿內衆人神色都有些變化。
齊武烈若有所思,隨即道:“欽察駕到,老夫自要親迎。”
然後站起身,對着趙序道:“健王稍待。”
說罷直接向着外面走去。
這讓趙序心裡頭又不禁生出些怒火來。
他可是健王!
這齊武烈,在他來的時候不現身迎接。現在有欽差到了,便要出去迎接,這豈不是說他的身份還不如那欽差尊貴?
欽差算是什麼,不過是皇室跑腿的而已!
即便知道齊武烈不親自迎接是因爲兩家當下其實已經很是難看,但趙序,還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