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降，咱們大家便安安心心交出兵權，若大宋不卸磨殺驢，以後還能做個閒散可汗。興許，還有管理各自部族的可能。”
合不臺見一衆人都不說話，又開口道：“若不降，那咱們就只有和這些宋人拼命了。”
“怎麼拼……”
終於有可汗開口，“就算是我們能打贏這些宋人，宋國號稱雄軍百萬，咱們拼得過他們嗎？”
這個可汗顯然是偏向於投降的。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這些年大宋兵鋒所向披靡，根本讓他們看不到什麼希望。誰也沒有那個底氣說出能夠打敗大宋軍隊的話來。
他們在之前的宋元交鋒中見識過大宋軍隊的厲害。饒是此次鐵穆爾麾下的那支神秘部隊讓宋軍吃了虧，卻也不足以扭轉戰局。
更何況，現在鐵穆爾還已經帶着那些精銳早就跑遠了。
“那諸位的意思還是降了？”合不臺道。
有可汗嘆息着點頭。
剛剛在苗成的帥帳裡他們沒有表態，其實大多數不過是因爲面子上過不去而已，苗成的態度太過強硬。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別的選擇。要想保持部族的穩定，要想自己這些人還能安然活着，只有投降這條路可以走。
合不臺見衆人這樣，又道：“那明天便派遣使者前去投降吧！”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見苗成。
翌日。
衆部族聯合推薦的使者一行便到了苗成的軍營裡。
苗成對此並不意外，用句不客氣的話說，他知道自己是吃定這些草原部族了。
他和趙大等人現在擔憂的，不過是能不能將鐵穆爾那個罪魁禍首給抓回來而已。
在軍營內，苗成等人坦然接受了衆部族的降書。其後，便讓那些使者傳話回去，讓各部族可汗率軍回去等待接收。
而他們顯然不會在那些供奉們回來之前就退兵回去的。
苗成只是又傳信長沙，讓中樞內閣派人過來接收各部族的兵權，安排納降各部族的事宜。
又是十餘日過去。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終於是呈到了中樞內閣。
到這個時候，鍾健等人也逐漸適應統籌全國範圍內的事務，不再像是趙洞庭剛剛離開時那樣，幾乎整天都在開會。
鍾健的個人能力逐漸彰顯出來，許多事情拿下主意後，陸秀夫等人也都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沒有趙洞庭的大宋，仍舊有條不紊地以極快的速度發展着。
雖然經濟、民生受制於社會條件，不再如之前那般飛速成長，但由李照恩帶領的科技部近來連連有新發明面世。
甚至在能源上都稍有突破。
如果說之前大宋的各種科技大部分都還是結構上的改進，那如今，絕對是本質上的改變。
能源利用的突破，是科技進步的最大特點。如果趙洞庭還留在長沙，定然會爲李照恩等人取得的成果而感到震撼。
畢竟他之前也只是給了個大概的方向，在研究方面，歷史系畢業的他並沒有太多的涉及。
譬如蒸汽機、電力能源等等，他也只是知道有這個東西，最多懂得最粗淺的利用而已。
沒有誰是萬能的，真正的研究，還是李照恩這些人自己摸索。
這封突然從草原傳來的急報，算是諸多喜訊中的一件衰事了。
“怎麼會搞成這樣！”
饒是以鍾健的脾氣，在看到急報以後，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
鐵穆爾率軍跑了，這，他尚且還可以理解。畢竟鐵穆爾如果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跑，他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安排的。
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堂堂吐蕃保衛處，竟然在前線吃了虧，被打了臉。
在這樣的情況下，鐵穆爾還跑了，那意義可就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的鐵穆爾還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角色，那現在，他絕對能算是大宋的隱患了。
鍾健不禁在想，若是給鐵穆爾足夠的時間，他以後發展出數萬乃至數十萬如黑衣人那樣精銳的軍隊，到時候大宋又如何拿他？
難道要讓宋元之爭的情況再現？
甚至，擁有黑衣人的鐵穆爾到時候再殺回來，絕對會比之前的大元還要更爲強悍。
到時候，大宋的軍事力量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呢？還能如同對付大元那樣，始終保持着碾壓性的優勢嗎？
鍾健心裡沒底。
他在兵部任職過，早就意識到現在大宋的軍隊發展已經到達一個瓶頸狀態。
之前大宋的軍隊比全世界任何軍隊都要強悍，這瓶頸便顯得不那麼重要。而現在，突然出現這麼一支比大宋軍更擅長特種作戰的軍隊，那便有可能對大宋造成摧毀性的打擊。雖然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長久以後，說也說不準。
想着想着，鍾健甚至有派人傳急報請趙洞庭火速回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