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柔雅將曹潔扶到沙發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
猶豫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柔聲道：“媽，爸在外面工作也不容易，逢場作戲你也別太當真了。”
曹潔雙眼空洞的望着婁柔雅，“小雅，這次不一樣……那個女人，她壞了你爸的孩子。”
“……”婁柔雅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急忙追問，“媽，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曹潔把手機遞給女兒，“有人發照片給我，剛纔……剛纔我還聽見那個女人給你爸打電話，你爸他……二話不說就走了。”
說到這兒，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掉，“小雅，現在該怎麼辦纔好，你爸他會不會不要我們了？不要這個家了？”
婁柔雅慌忙安慰，“媽，你別這麼想，爸不會這樣的。”
隨即眼神裡透出一抹恨意，“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媽，我們必須做點什麼！要出什麼狀況的話，至少我們也能保住現在的生活。”
曹潔整個人都很慌，“那你說……你說我們該怎麼做？媽聽你的。”
婁柔雅沉吟片刻，認真道：“你想讓小輝從寄宿學校裡回來，別寵着他，叫幾個厲害的家教教他，如果小輝繼續這麼混下去，說不定把就會培養那個女人的孩子當繼承人了。”
“……對！你說得對！”
相處多年，曹潔太清楚婁宏遠重男輕女的程度。
當年她就是因爲替他生了個兒子才擠掉那些野花嫁給了他！
要是那個女人懷的也是個男孩的話……
曹潔危機感爆棚，“我現在就給學校打電話，讓小輝回來住一段時間！”
婁柔雅眼神陰沉難辨的盯着虛空，絕對不行！
她不能讓那個野種毀掉現在的生活！
在曹潔母女深感危機做着防範準備的同時，葉瀚暄抵達絲蘿精神病院。
“暄哥哥。”
婁月月面色難看的快步迎上去。
葉瀚暄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我在。”
婁月月心下稍定，“嗯。”
一行人走進精神病院，見到了院長。
院長似乎之前就認識葉瀚暄，“葉先生，還沒到探病的日子，怎麼提前來了？”
探病？
婁月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探病？暄哥哥要探誰的病？
葉瀚暄微微頷首，“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您幫忙。”
院長愣了一下，爽快的招呼衆人先坐下。
“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月月。”
葉瀚暄叫婁月月。
婁月月醒過神，一臉嚴肅的問院長，“院長爺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一個正常人會不會因爲服用藥物變得不正常啊？比如智商出問題，停留在三四歲小孩的階段啊？”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院長面色也嚴肅起來，皺眉思索了一陣，“這個不好說，但很多精神方面的藥物正常人服用的確會有影響，但具體還要檢查之後才知道。”
說着，視線掃了他們一圈，最終停留在婁璇的身上，“你指的那個人是她吧？”
婁月月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是，這是我姐姐，婁璇。”
院長打量了她一會兒。
起身對婁月月說：“這麼看是看不出什麼來，你帶着你姐姐跟我去做個檢查。”
葉瀚暄自覺起身要跟着一塊去。
院長搖頭，“這邊的實驗室不能隨便進，葉先生和兩位在外面等等，不用多久。”
葉瀚暄眉頭微蹙，看着婁月月。
婁月月笑着挽緊婁璇的胳膊，“暄哥哥，你放心啦！就是去做個檢查，我可以的。”
而後看了眼同樣一臉擔憂的劉瀾跟六三，“你們就在外面等下，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說完，院長便領着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走下辦公樓，穿過活動的籃球場，走進一個獨立的白色二層小洋房。
婁璇似乎察覺到什麼。
有些怕的拽着婁月月往外扯，“妹，我……我不想進去，我們……我們回去好不好？”
婁月月安慰的衝她笑，“姐姐，別怕啊！我也要進去的，你不跟我一起的話，那誰來保護我啊？”
“……”
糾結半晌，婁璇反手握緊婁月月的手，“對！我要保護你的，妹不怕！姐姐會一直陪着你！保護你的！”
婁月月笑得一臉燦爛，“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兩姐妹的有愛互動引起了院長的關注。
院長有一雙異常冷漠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什麼都已經不會有反應了似的。
此刻卻染上了幾分笑意，“婁小姐，你們姐妹的感情很好。”
婁月月不想讓婁璇這麼緊張，便笑着跟院長搭話。
“是啊，我姐姐對我很好，有什麼好吃的都惦記着我。”
“我是姐姐嘛，當然要對妹好啊！而且，妹對我也很好，我想唱歌就給我弄了個房間，讓我唱歌，那個房間可好了！唱歌的聲音好大聲的！”
小孩炫耀新玩具般炫耀不停，婁璇露出天真又驕傲的小表情，“我喜歡盪鞦韆，妹，就讓劉瀾給我做鞦韆！還讓我上舞臺表演！妹對我超級超級好的！”
院長笑容加深了幾許，用哄小孩的口吻感嘆道：“真的嗎？你妹妹對你真好。”
“那是。”
婁璇傲嬌的下巴都要揚上天花板，“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婁月月聽到她的炫耀，心裡一半是高興一半是內疚。
她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如果她是……
婁璇前世就不會死的那麼悽慘了。
有時候午夜夢迴。
婁月月總會從夢中驚醒，她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醒過來會發現她還在那個冰冷黑暗的牢房角落裡捲縮着……
沒有跟葉瀚暄重逢、沒有跟婁璇重逢、沒有任何機會彌補自己的錯……
底下兩層，是兩層實驗室。
裡面還有一羣白衣大褂在忙碌。
婁月月腦子裡電光火石的想到很多電影橋段，利用這些被社會家人拋棄的精神病人，做着危險的人*體實驗。
“等等。”
拉住婁璇，婁月月警惕的盯着院長，“這個地方是幹什麼用的？這裡不是精神病院嗎？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實驗室？”
院長大方的證實了她的猜測，“這裡是用來做藥物實驗，新藥會在這裡進行研發，之後會用在精神病院裡的病人身上。”
“這樣做是違法的吧？！”
一邊說着，婁月月一邊拉着婁璇往後退。
這種做違法實驗的地方，暄哥哥爲什麼會推薦她來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