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月月砰地一聲將檢查報告拍在茶几上。
眼裡迸發出徹骨的恨意，“婁！宏！遠！”
婁璇只是聽到婁宏遠的名字，便緊張的往劉瀾的身邊靠，一雙眼睛害怕的朝門口看去。
好似生怕婁宏遠會出現一般！
見她害怕。
婁月月深吸了口氣，勉強擠出笑容，“劉瀾，你帶我姐先出去，在車上等。”
劉瀾頷首，拿了第三根糖哄着婁璇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人走遠。
婁月月壓不住內心的憤怒，跳腳咒罵，“婁宏遠！你這個雜碎！等着！我遲早有一條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後面罵的越來越怨毒。
六三默默的往後躲，生怕哪裡得罪到婁月月。
婁月月罵了一通，心情舒爽了不少。
甩頭衝六三嫣然一笑，“麻煩你幫我把院長找回來，我有點問題想要諮詢。”
六三點頭如搗蒜，“是，嫂子。”
隨後就跟受力的彈簧似的，嗖的一下飛快迸辦公室找院長去了。
辦公室只剩下婁月月一個人。
婁月月目光掃過砸在茶几上的那份檢查結果，看了一陣，重新拿起來翻到最後一頁，一瞬不眨的盯着最後的那兩行字。
眼睛裡透着讓人心肝發顫的森森冷意，“婁宏遠，你也想嚐嚐被人弄成弱智的感覺嗎？”
繼而勾脣輕笑了聲，“你肯定很想，不然怎麼能想出這種方法，讓我姐病這麼多年？”
說完後。
婁月月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着。
十分鐘左右。
院長跟葉瀚暄一同回到了辦公室。
婁月月急切的問院長，“我姐還有恢復正常的可能嗎？”
院長被她的提問整蒙了。
繼而留意到她手上的檢查結果，恍然笑道：“婁小姐，能把檢查結果給我看一下嗎？等我看過之後，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婁月月慌忙把資料遞過去，“麻煩你了。”
隨後緊張的握着拳盯着院長，看他皺眉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一下，看他眉頭舒展心也跟着放鬆了點。
院長看了多久，婁月月的心就跟着跌宕起伏了多久。
葉瀚暄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傳遞出來的緊張情緒。
靠近。
葉瀚暄牽住婁月月冰涼的手，輕聲安慰，“別怕。”
婁月月緊咬着牙關，輕輕的嗯了一聲。
渾身卻都在止不住的輕輕顫抖着。
怎麼能不怕？
本來她姐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卻被婁宏遠活生生的害成現在這樣，要不能恢復健康……
不會去管婁宏遠背後是什麼人了！
她一定要殺了這個雜碎！
合上檢查結果。
院長長長的嘆了口氣，“從結果上來看，你姐姐要徹底恢復正常的可能性很低，她被注射藥物的時間太長，已經破壞了腦部神經，要復原幾乎是不可能的。”
“……”婁月月眼前一黑。
整個人都像脫了力似的往下墜。
葉瀚暄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月月！”
婁月月緊攥着他的衣服，兩眼瞪得大大的，內裡滿是怨毒。
“婁宏遠！婁！宏！遠……”
每一個字裡蓄着的恨意讓在場的人心驚不已。
葉瀚暄把她按在懷裡，擡眼看向院長所在的方向，沉聲問道：“是徹底沒有復原的可能性，還是隻能復原一部分？”
“人腦的構造很複雜，神經更是如此。”
看了眼在葉瀚暄懷裡顫抖的婁月月，院長遲疑了一瞬，緩聲道：“你讓我百分之百的斷言，我可能做不到，精神病院的病人也有我們覺得一輩子都不能康復的，莫名其妙的恢復健康離開了這裡。”
“也就是說，婁璇也有恢復的可能，只是可能性比較低而已。”
葉瀚暄不動神色的偷換概念。
剛纔院長說的無非就是場面上的安慰話，其實他就是說，婁璇沒有恢復可能了。
婁月月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滿懷希冀的望着院長，“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我姐還有康復的可能是嗎？！”
“……”院長跟葉瀚暄對視了一眼，方纔點頭道，“是，只要你們讓她多接觸人，不要繼續服用藥物，經過長時間的休養會有所好轉。”
婁月月淚如雨下，“謝……謝謝……嗚嗚嗚……謝謝……謝謝……”
顛來倒去的只有道謝。
此時的她已經說不出其他多於的話了。
婁月月留下了院長的聯繫方式，方便以後婁璇恢復階段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諮詢。
一行人離開絲蘿精神病院。
婁月月上車就跟婁璇黏在一塊。
她拉着婁璇的手，嬉笑着望着她，“姐，你以後要是變得正常了，會不會不象現在這麼喜歡我啊？保護我啊？”
婁璇眉頭一蹙，“我很正常的！”
她不喜歡別人說她不正常。
婁月月急忙賠笑，“是我說錯話了，該打。”
抓過婁璇的手不輕不重的拍了自己臉兩下，隨後就把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臉蛋，隔着面罩感受到傳遞過來的溫度。
婁月月鼻頭微微發酸，“姐……你說，爲什麼世上有這麼壞的人？爲什麼偏偏就是你！爲什麼？”
“你要哭了嗎？”
看她眼眶有淚，婁璇繃着臉回頭瞪着坐在副駕駛的葉瀚暄，“是不是壞人欺負你了！不哭，姐保護你！”
說着，她拿起擺在車尾的皮卡丘要砸人。
婁月月破涕爲笑，“不是，暄哥哥沒有欺負我，我就是……我就是看了個電視劇，覺得裡面的壞人特別壞……”
“哦，原來是看電視啊。”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婁璇一臉認真，“妹，電視裡都是假的，你不要信！不要難過哦！天線寶寶和皮卡丘也是假的，世界上沒有妙蛙種子的。”
還跟她科普生活常識了。
婁月月煽情都沒法繼續下去，好笑的附和道：“天山童姥也是假的，根本沒有輕功水上漂，也沒有許仙白娘子……這些我都知道的。”
“都知道還哭鼻子。”婁璇皺皺眉頭，對着婁月月的腦門戳了戳，癟嘴道，“以後看電視不要相信了哦，這樣顯得很笨的。”
婁月月笑着摸了摸額頭，“知道啦，姐，你真聰明，連這個都知道。”
婁璇驕傲的笑眯了眼，“那當然，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姐姐就要比妹妹聰明，要保護妹妹。”
“嗯，以後也要麻煩姐姐繼續保護我咯。”
“不麻煩，我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保護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