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多了晚歌幾人,落雨想了想,揮手讓魔宗的人先離開了。身邊就帶了小狐和小可,至於顧磊、童柏和淡少就隱身在暗處充當隱衛了。當然還有存在感近乎於無的天機。
上官錯看着自己身邊的龍馬,再看看身邊什麼都沒有的落雨和溫潤琴師模樣的天機,頓時一臉糾結。他們這是去參家選拔,若是走着去時間怕是不夠啊。
而落雨讓一衆屬下走了後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抿了抿嘴,從袖中拿出一個精巧漂亮的轎子,將轎子扔在地上後,轎子變得與平常人坐的一般大小,這明顯就是一件法器。
上官錯和吳良站在一邊滿臉羨慕,嘴裡還唸叨着暴殄天物。隨即,上官錯一臉幸災樂禍。有轎子又能如何,沒人擡啊。可他剛剛這麼想完,便看見落雨從袖中掏出一顆青草,青草落地化爲一個青蔥少年。少年剛剛醒過神便一臉激動的跪在落雨身前。
“情劫拜見主人”情劫鼻尖嗅着濃郁的靈氣,高興地說。
落雨點點頭,伸手指着前方的虛空說道:“你們三個人和情劫擡轎子”
話音剛落便看見原地本無一物的空間冒出了三道墨綠色的影子,先不說晚歌等人如何驚訝,就是這三個被落雨隨意叫出來的人都一臉詫異。
他們是墨軒爲了防止落雨出什麼意外安排的護衛,他們跟探天同是隱衛,也同出於一個地方。這三人分別是探一探二探三。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落雨在他們跟隨的那一刻就發現了他們三人的存在。
“是,少主”三人將想不通的問題完全拋諸腦後。他們只需要遵從主人的吩咐,全力以赴就可以了。
天機站在一邊老神在在的,那一臉平靜地模樣讓幾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晚歌看見探一三人時瞳孔猛地一縮,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裡會隱藏着三個人。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落雨身邊還跟着這樣的護衛,那麼這三人究竟有多強!
而且,聽這三人的稱呼,晚歌那睿智的眼睛又開始抽搐了。可想而知,面前的女子又有一個新的身份,而且這個身份還不低……
晚歌能想到的。上官錯和吳良也想到了,雖然兩人沒有晚歌聰明,但這麼明顯的問題他們也忽略不了。兩人心中只剩下羨慕了。畢竟對方太強,太耀眼,而他們只能仰望了。當然,兩人在心裡暗咒:老天快收了這個妖孽吧。
而龍澈是沒有任何想法的,或者有想法也是替老師高興,老師越強越不會受到傷害。上一世老師已經過的夠苦的,這一世他衷心的希望老師能過的幸福。而落雨無論有什麼身份都是他的老師,這一點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影響。
落雨悠閒地向轎子裡走去。準備坐進轎子裡時腳步一頓,目光看向天機,似笑非笑的說:“先生就自己跟上吧,若跟不上……後果你知道的。”
轎子被四人擡起,凌空向前飛行。晚歌幾人騎在龍馬上向前趕路。上官錯一臉羨慕的看着天上的轎子,心裡開始仇富了。爲什麼他們在地上跑人家在天上飛。他下次出門一定也要弄這麼一個華麗麗的排場。
晚歌的臉上帶着複雜,從幾年前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看懂過落雨,這個人讓他有種無力感。
而天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艘仙船,衆人神色更是莫名難測。一個被劫持而來的人表現的沒有半分囚徒的樣子,而那個劫匪更是不敬業。有哪個劫匪將人劫來後無視的徹底,最後直接扔下一句威脅就走了。
而那位囚徒還挺有二的,放着機會不跑,卻緊緊地跟着劫匪。話說,那威脅的話真的那麼厲害嗎?
厲不厲害天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只有跟在九神主身邊就有可能躲過生死大劫活下去,所以現在即使落雨趕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顧磊看見天機的仙船,再看看身邊龍澈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龍馬,僵硬的臉上更加冰冷,身形一躍便跳到了仙船上。
龍澈和童柏、淡少一見。眼睛一亮,也紛紛丟下龍馬跳上了仙船,那副嫌棄的樣子看的上官錯咬牙切齒。
幾人完全沒有不好意思,誰讓天機此刻是他們的俘虜呢。而天機看到他們不請自來,高深莫測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便不再關注。
這一路走的都是偏僻的地方,因此趕路非常快,也沒有出什麼意外。而出發了三天後,天上的轎子便停在了晚歌他們身前。
仙船在轎子落地後也落了下來,等龍澈幾人跳下仙船後,天機伸手將仙船變小然後收進袖中,看來這又是一件法器。
轎子旁,小狐快步朝晚歌幾人走來,晚歌看着來人溫和的問:“可是落雨有事?”
小狐點點頭,一臉冷漠的說:“主子讓小狐來問問,靈山選弟子在什麼地方。”
晚歌臉上溫和的面具有一瞬間的龜裂:“……”
上官錯乾咳一聲,強忍下笑意說:“吶,就在前面的柳城。”
小狐皺了皺眉,說:“有沒有柳城的資料”
吳亮無奈的開口道:“柳城的城主柳無心乃是至尊高手,在他管轄的城中除了不許私鬥之外其他的無礙。”
小狐點點頭,轉身就走。典型的過河拆橋讓上官錯三人有些無語,但更無語的還是坐在轎中的某人。不分晝夜的趕了三天路,到頭來其實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嘖嘖嘖,他們頭一次發現這麼強悍的人也有迷糊的時候。
龍澈和顧磊、童柏,淡少四人雖然在仙船坐着,但這三天三夜他們可是輪流給仙船輸進靈氣,這樣才能保證仙船快速的前進。憑着他們的修爲。雖然是輪流的,但還是讓幾人累慘了。
幾人再看看趴在龍馬上毫無形象的上官錯和吳良,再看看一臉蒼白的晚歌,然後目光轉向擡轎子的四人。衆人充滿了怨念。
爲什麼這四人就不會累,但看向小狐和小可時,幾人只剩下無力了。他們怎麼忘了,小狐和小可可是陪着落雨坐在轎子中的。真是不公平的待遇。
就在這時,小狐又走了過來。晚歌蒼白着臉強忍着不適,脣角一彎。依舊溫和的問:“可是有什麼事情?”
小狐看了看衆人一眼,然後神色一凜說:“主子說早知道這麼近她就慢慢走了,這麼緊趕慢趕的會累死的。”
衆人:“……”再累有他們累嗎?那人明顯是睡累的好嗎?一時間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鐵青。
晚歌眼角一陣抽搐的問:“然後呢”
小狐臉上的嚴肅換成了冷漠:“主子說在附近的小鎮休息半個月。”
衆人:“呵呵!”送上呵呵兩個字表示他們的無語和怨念。
上官錯看了眼依舊笑的溫柔恍如謫仙的龍澈,臉色鐵青的對着小狐說:“還有十天就到了比賽時間,你確定你家主子要休息半個月?”
小狐皺了皺眉,還沒說什麼,轎子裡落雨便懶洋洋的說:“那就休息九天吧”那語氣好像十分勉強,似乎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一時間連晚歌的笑臉都繃不住了,這三天他們充分的理解了什麼叫惡劣,什麼叫氣人。轎子裡的傢伙哪是什麼神秘高人、絕世強者啊。
一切都是他們的幻想。他們當初是眼瞎了纔會認爲那麼一個不着調不靠譜外加性格惡劣到極點的傢伙是心機城府深不可測的強者。
晚歌一時有些感慨,這幾天他對魔尊和龍尊那不可意會的欽佩和敬慕完全碎成了渣渣。
龍澈依舊故我,落雨需要什麼他都第一時間送過去,那貼心的模樣看的上官錯牙疼。只要一想到那個在自家老師面前各種撒嬌各種賣萌各種沒節操的人將他追殺了將近兩年就心情抑鬱了。
落雨坐在轎子裡,看着面前的虛影笑着說:“小劍兒是悶了嗎?”
小劍兒晃了晃腦袋,可愛的令人發狂。小小的臉上帶着兩個小酒窩,這讓落雨看得有些無語,這麼小的小劍兒尊到底是看上了哪裡?難不成尊有什麼也別的嗜好?一時間落雨的眼神有些詭異了。
小劍兒眨巴着無辜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主人給喜歡她的那個人扣上了一頂什麼樣的帽子。
轎子擡進了距離柳城最近的成溪鎮,成溪鎮因爲柳城的原因繁華了不少。但令落雨心情不好的還是她在這小鎮裡感受到了幾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天機剛踏進成溪鎮時臉色一凝,目光復雜的看了看轎子,而後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轎子裡,落雨伸手將紅色的紗帽戴在頭上,雖然不能隔絕自己的神識,但自欺欺人一下也好。反正她是不看見到那幾人,或者說是厭惡。
到了鎮子後,小狐和童柏前去安排休息的地方,探一將幾匹龍馬帶到一邊讓小二餵養。淡少和顧磊跟在天機身邊,防止出什麼意外。
龍澈笑的溫柔的跟在落雨身邊。上官錯一臉不屑:“都多大的人了,還真在老師身邊裝可憐,幼稚。”
龍澈笑眯眯的看了眼上官錯,直將上官錯看着毛骨悚然,然後才慢悠悠的說:“我在盡孝”
晚歌等人不禁感慨,和落雨一起走真是太享受了,什麼都不用做。當然,幾人下意識的忽略了落雨壓榨着他們硬生生的狂奔了三天三夜。
小狐安排的住的地方就在一處僻靜的小院裡,這裡的主人開着酒樓,這個小院便空了下來,裡面的房間很多,完全夠他們幾人睡。
小可跟在小狐身後,光明正大的將最好的房間給自家主子整理好,至於其他人,抱歉,自己動手吧。
落雨兩邊的房間分別住着小狐、小可、龍澈、顧磊和探一等人。而天機便住在探一幾人中間,作爲少主的護衛,他們替少主看守一下俘虜應該可以的。
晚歌三人對此也沒有意見。畢竟他們還不太熟悉,彼此之間都沒有放下防備,這樣安排最好。
坐在房間,落雨沉吟了片刻叫道:“童柏”
“尊主”童柏從窗外鑽進來,恭敬的等待着落雨的命令。
“這次靈山選拔弟子,宗內可有人去?”落雨歪着腦袋問道。
童柏點頭:“有,宗主選了五人。”
“天宗呢?”
“天宗也有五人”
落雨揮揮手直接讓童柏退下,自己獨自坐在屋內不知道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