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你也推理過這個案子?”
埃德蒙笑眯眯的喝了一口咖啡:“不。夥計,告訴你一個事,在這裡我們不叫推理,我們管它叫描繪。知道嗎?描繪。”
“描繪?好吧,我知道了。那你是用了多長時間描繪出來的呢?”
“兩天。我當初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兇手的樣貌等情況描繪出來的。和原有的答案一對照,70%的符合。怎麼樣?”
“原有的答案?哦,”趙旻晟突然想起來了,湯姆在交給自己這個卷宗的時候和自己說過,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兇手已經被抓了,想到這裡,他有點奇怪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破案的人是誰?”
埃德蒙用手向後面一指:“就是咱們的頭兒的老師,FBI國家研究所行動科學部門主任的羅伯•K•雷斯勒。知道他是用了多長的時間嗎?告訴你吧,20分鐘。努力吧,小子!”
“20分鐘?”趙旻晟驚訝的張大了嘴,看着埃德蒙的背影。想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的頭緒,他站了起來,自己沏了杯拿鐵,又在小小的辦公室轉了一圈,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根本就沒有學習過關於犯罪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傑瑞米在警察學校學習到的一些案例分析的東西,再有一個就是自己超越這個時代的人的超前知識了!
趙旻晟曾經在一本書裡看到這樣的一句話:“所有的科學研究工作,其實只不過是一些人對已經發生在歷史上的事件進行縝密推測和大膽假設的過程,這又尤以自然科學爲重要。”本着這樣的一個論點,他開始了自己的推理,哦,不,是‘描述’!
第二次的打開卷宗看了一遍,趙旻晟取出筆在紙上寫起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罪犯是白人。這是因爲:死者是居住在白人社區,如果貿貿然出現一個黑人或者有色人種,一定逃不過鄰居或者其它社區居民的眼睛。”在這句話的後面,他寫上了一個大大的“!”,代表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接下來是兇手的年齡:大約是在23——30歲左右。論點如下:“兇手對瓦林太太進行了殘忍的殺戮,但是偏偏沒有拿走任何的財務或現金,也就是說不是劫殺,而兇案現場佈滿了兇手的指紋和兇器,這樣的情況就說明兇手根本無意掩飾自己的罪行,根據精神病學的一個常識:“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來的!”這樣一個原則,兇手在精神上絕對是屬於不正常的一類人。而一般情況下,精神不正常的人很少有20歲以下的,也等於可以證明,精神病是有一個潛伏期的,這個潛伏期的長短,趙旻晟胡亂估計了一個數字:大概是在5—10年左右。如果從兇手渡過18歲的青春期開始算起,他的年齡大概就是23——30歲左右。如果再大一點的話,相信他的精神方面的疾病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縱使他自己不願意,他的家人(如果他有的話)或者他的鄰居就會發現他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了。綜上,年齡大約是在23——30歲左右。”
就在他準備繼續思考的時候,埃德蒙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怎麼樣小子,先休息一會兒吧,等吃完飯再想吧。”
趙旻晟擡頭看了看錶,已經是11:50分了。怎麼這麼快?可能是自己全心全意的專注於某一件事,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了吧?放下筆,他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吧,吃飯去!”
兩個人走出了警局大樓,走到離分局不遠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廳門前,埃德蒙一指:“傑米,咱們就到這裡吧?”
“咖啡廳?哦,不。艾迪,我對鬆餅這樣的東西不敢興趣,你自己去吧,我想,”他左右打量了一番:“我到那裡去吃。”
埃德蒙一看,原來是一家肯德基快餐店:“怎麼,你喜歡吃這個?”
“是啊。我喜歡。”
“那好吧。等你吃完了來找我,咱們一起回去。”
趙旻晟和他分別,走進了肯德基,和國內的肯德基不同的是,這裡很少能夠看見孩子的身影,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上班族,或者在這裡買一兩個漢堡,或者是自己帶得三明治,在這裡買點湯料,美國人在上班的時候,吃飯是很隨意的。
趙旻晟來到櫃檯:“給我兩個巨無霸,嗯,一個鱈魚湯。”
滿臉雀斑的服務員臉一紅:“對不起,什麼?”
“我說我要兩個巨無霸,一份鱈魚湯。”
“啊,好,馬上就來。”
端着自己的食物,他找了一個座位,一邊開始吃飯,一邊開始思考剛纔的卷宗:如果這個人的精神有疾病的話,那麼應該有怎樣的表現呢?又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怎麼樣的影響呢?
苦苦的思索卻似乎總有什麼地方解不開,漢堡放在那裡,一點點的變涼了,他也完全忘記了吃。等到他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再抓起漢堡,已經是冰涼的了。就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一個人的思維不正常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就和自己剛纔的情況一樣,完全想不到吃飯,即使餓得受不了了,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這樣說來的話,這個人的身體應該不會太好,當然也不至於太壞,總之是那種偏瘦弱的類型!
趙旻晟似乎也和那個不正常的殺人犯一樣了,迅速的站起來走到櫃檯邊:“能不能借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
肯德基店員愣愣的看着他,沒辦法,他只得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這下店員聽見了,趕緊給他取來了紙和筆,趙旻晟也顧不得別的,就趴在櫃檯上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繼續趴在櫃檯上思考了起來。
女店員近距離的看着他的面龐,雖然感覺這個人有點怪怪的,但是他長得好英俊啊!如果他肯和自己約會的話,那是多麼幸福的一回事啊!
趙旻晟全然不知女店員的精神全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嘴裡喃喃自語着:“如果他的身體情況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居住環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一定是又髒又亂,像個垃圾場一樣。對,如果自己對他身體的描述正確的話,那麼這個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提筆把這些內容也記錄了下來,然後繼續思考:“除了這些可以從外表和日常生活中發現的線索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描述出來的嗎?例如,他的學歷情況?他有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這是一個問題,如果他的病爆發得比較早的話,他可能堅持不到大學畢業,反之應該就是可以的吧?”把這些情況記載下來之後,他在後面畫了個“?”。表示這是個自己無法確定的因素。
看了看自己寫的描述,再回憶了一番自己剛纔寫的,趙旻晟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了,就在這時,他才感覺到一陣陣的飢餓感襲來,“啊!”的輕叫了一聲:“我的漢堡呢?”
女店員嘻嘻一笑,用手一指:“喏,在那裡。”
趙旻晟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說:“啊,還好。總算沒有安妮進來。(注1)”
女店員和其它的客人聽見他這個玩笑,立刻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剛坐下還沒有吃兩口,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喊:“傑米?傑米,你在裡面嗎?”
趙旻晟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一看,原來是埃德蒙找來了。埃德蒙看見他在,推門進來:“傑米,怎麼這麼長時間你還沒吃完?”
“哦,我在想事情呢,就忘了。怎麼,有事?”
注1:安妮是《小孤女安妮》故事的主人公,這是一個關於三十年代大蕭條時期一個孤兒安妮和她養的小狗在臨時養父沃巴克生活的故事。安妮在劇中餓得受不了的情況下,曾經不得不吃蟲子來生活。趙旻晟說這話的是在開玩笑——意思說他的漢堡包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