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看到這父子二人有爭吵的跡象,趕緊過來分開了兩個人:“傑米,艾瑪沒什麼事吧?”
趙晟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藉機低下頭去看了看女兒,孩子哭得累了,已經在他的懷中再一次沉沉睡去:“她……又睡着了。”他的眼睛在病房中轉了一圈:“簡,讓孩子和你睡一會兒吧?”
“好吧,把女兒給我。只要她不爲我的呻吟聲嚇醒就可以。”
房間中恢復了平靜,詹妮弗似乎也過了一開始的陣痛期,躺在牀上,把女兒放在臂彎中,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媽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想,簡今天晚上是不會生產了,您和爸爸,還有海倫回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我可以的。讓我在這裡陪你吧?”
“放心吧,媽媽,等到真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那好吧,我和多地先回去,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記得打我們的電話啊!”
“我知道的。”趙晟無聲的跟在父母身後,把二老送到了醫院門口:“嗯,爸爸……”
“什麼?”
“剛纔,真的很對不起,是我的錯,艾瑪一哭,我的心就有點亂了,您……不要生氣。”
“可能孩子睡醒一覺看到我就好像是看到著名的美杜莎了吧?更別說我還是不小心把她吵醒的。”(注1)
趙晟撲哧一笑:“那好吧,回去的路上小心開車,晚安爸爸,晚安,媽媽。”
“晚安甜心。”蘇珊從車窗中探出頭來:“傑米,你要記得,如果有情況的話,一定要和我們打電話的啊!”
“知道了媽媽,您放心吧,不會讓您通過錄影帶看到孩子出生的。哦哦!”
“怎麼了?”
“我忘記帶錄影機了。*****糟糕!”
“沒什麼。我們帶來了,在簡妮病牀前的抽屜中,就知道你會記不住。”
“嘿嘿!好吧,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再見。”
看着父母的汽車走遠,他回到了病房,海倫一邊和馬修說話,一邊用沾溼了水地毛巾擦去艾瑪臉蛋上的淚痕:“可憐的小傢伙,有時候明明覺得她挺大的。但是每當看見她睡着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她還是個孩子呢!”
“真奇怪,我有時候也有這樣的想法。對了,孩子們還好嗎?”
“孩子們很好。尤其是傑瑞米,兩個姐姐對他的照顧真的是很到位,有時候我和馬修都沒有想到的問題。還是她們想到地呢!對了,傑米,你最近怎麼樣?”可能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光,海倫開始詢問起弟弟的工作來。
“也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無非就是繼續編寫劇本,然後繼續拍攝,有很多的工作現在正在準備。你們知道,自從《加勒比海盜》的實驗成功之後,類似這樣的冒險之類地題材就開始多了起來。有很多人都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就希望我可以擔任新片的導演,天知道,我現在哪裡有這樣的時間啊?”
“沒有時間?如果你可以把和女兒還有妻子的時間拿出來一部分的話。我想,更多的電影你也拍得出來吧?”馬修嘲諷的笑道:“傑米,有時候我真地很佩服你,你居然寧可把時間花費在和家人在一起上,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工作更忙碌一些?”
“如果是你的選擇呢?”
“我?我當然是希望能夠在更短的時間創造更大地利益嘍!”
“然後呢?”
“什麼然後?”
“我是說,在你創造了更大的利益之後呢?你會怎麼樣?”
“我想,我會取得更令人矚目的成績和地位。****然後。我纔會考慮和我的家人一起共度剩餘的時光。”
“那麼,如果按照你的計算。這樣的成績,地位。當然還有利益,大約需要你多久地時間?5年?10年?或者更長地時間?”
馬修一皺眉:“傑米,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需要用5年,10年,或者更久的時間才能達到地目標,我現在就已經達到了!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不是說,因爲我有錢才能說出這樣地話來,而是因爲我知道對自己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你不會真的認爲像我這樣的人的工作是可以做完的吧?如果我想的話,每天24小時的時間都不夠我使用,但是我偏偏不要做這樣的選擇題!”
“這就是你的原因?”
“差不多吧。更主要的是,我想爲我的家人和孩子營造一個快樂的,健康的心理成長環境!你知道,我曾經是一個警察,我負責的工作又是那種和犯罪心理有關的內容。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一個快樂而幸福的童年對於孩子的成長,尤其是他們的身心成長是多麼的有利!每一天,當你結束一天的繁雜和勞累回到家中,看到你的家人愉快的笑臉,這是比任何藥物都可以更好的使你放鬆身心的藥物!”
“哼!”馬修不以爲然的搖搖頭:“也許只有從事你的這個工作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想法吧?我們彼此的工作性質和工作環境不同,即使是我想放鬆,後面還有一大堆的客戶在追着你跑,他們甚至會說:上帝啊,即使我們主動拿着支票來給他們送來,也會被人拒之門外嗎?你瞧,這就是我們面臨的不同的問題!”
趙晟拍了拍海倫的肩膀:“海倫,你有沒有注意到,馬修的頭髮已經開始出現脫落的跡象了?”
“有嗎?”長期和丈夫生活在一起,海倫還真的不太容易發覺枕邊人的異常:“啊,似乎真的是有點脫髮了呢!親愛的,你……沒有感覺什麼不舒服吧?”
“我當然沒有。===”馬修朗聲一笑:“傑米,雖然我不是很同意你地觀點,但是我也承認,你現在的這種生活確實是我一直追求的。”
看了看在牀上睡得正香的母女兩個。趙晟一擺手:“馬修,我們出去休息一會兒?”
“嗯?”
“到咖啡廳喝一杯,我有點渴了。”
“那這邊呢?交給海倫?親愛的,你可以嗎?”
“放心吧,有情況我會喊你們的。”
兩個男人來到醫院自帶的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熱咖啡,在沙發前坐了下來:“認真點,傑米,你真的認爲我也可以像你這樣……過上這樣舒適的生活嗎?可能你不知道。我最近總感覺累得不得了,甚至是在牀上……?”
“好吧,你已經很清楚地表達你的觀點了!”他攔住了姐夫未出口的話:“關於你說的勞累的問題,馬修,你沒有想過休息一段時間嗎?和海倫出去旅行一次?或者可以把我的船借給你們,出海享受一段輕鬆的時光?不用考慮孩子地問題的,我可以幫你們的忙的!”
“唔?似乎很吸引?”馬修也動了心思:“你是說你肯把你的遊艇借給我?讓我和海倫兩個人出海?”
“首先說。你只能和海倫在一起,第二……”
“什麼?”
趙晟突然壓低了聲音,模仿馬龍-白蘭度在《教父》的嗓門:“我們是一家人,而我從來不會讓我的家人受到傷害的!”
馬修笑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煙給他一支:“好吧,這是個好主意,我會認真地考慮的。\\\*\\對了,說說你吧?你的影片的最後一集幾時上映?”
“我也沒有想好。呃……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現在不是我能掌握地了。派拉蒙方面會替我安排檔期,我所要做的,只是等着收錢就可以了。”
馬修神秘兮兮的左右看看。咖啡廳裡靜悄悄的:“傑米,能不能和我說說,這一部電影爲你贏取了多大的利益?”
“你對這個很好奇?”他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古怪的看着他。“COMEON你知道我地工作和你地工作有多大的差別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能相差多少?當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地話就算了。”
“好吧。這也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其實不是我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你。不過,具體飛數額我地不很清楚的。總數大約是在7000萬左右吧?”
“我的上帝啊!只憑一部影片就可以賺取7000萬?做你一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趙晟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同樣的話題在簡妮的口中就是很累的一件事。到你這裡就成了很幸福的,我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馬修跟着他嘿嘿嘿的微笑起來:“接下來呢?有什麼安排嗎?”
“暫時還沒有。我正在籌劃一部劇本。可能要等到今年的9月份就會開始拍攝了——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說着話,他看看手錶:“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了?”
“嗯,我們一起走。”
回到病房,只見海倫趴在牀邊也已經睡着了,再看看牀上的母女,詹妮弗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一直保持着她一貫不雅的睡姿,艾瑪都要給媽媽擠到地上去了!趙晟好氣又好笑的走過去,從牀上抱起女兒,後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又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趙晟強打着精神,抱着女兒在房間中走了幾步,到後來可真的是有點堅持不住了,不但女兒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他的眼皮也開始發沉,眼看着就要站着睡着了!幸好還有馬修在:“傑米?傑米?”
“啊?我沒有睡!”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如果你真的覺得很累的話,可以到其他的地方去休息一會兒,這樣站立着睡覺怎麼行呢?一個不穩連你帶艾瑪都會摔倒的。你總不想今天晚上第二次把孩子弄哭吧?”
“好吧。我休息一會兒。”趙晟也知道,真等到妻子的陣痛開始,只怕自己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了!當下也不客氣,在病房中找了一把椅子,雙腿架起,當然,懷中還是抱着女兒,就這樣睡着了。
“啊!傑米!傑米!”他是給一陣妻子地慘叫聲驚醒的,睜開眼睛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艾瑪已經醒了過來,自己下了地,正站在媽媽的病牀前着急的看着她呢:“媽媽,你……不舒服嗎?媽媽?”
“怎麼了?又開始了嗎?”
“是的,波貝克先生,我們已經開始了。”一個男人的頭從妻子的兩腿間擡了起來:“吸氣吸氣!波貝克太太!努力吸氣!”
“呼!呼!呼!”詹妮弗猛烈的呼吸着,最後還是頹然的鬆懈了下去:“不行地。我太疼了!傑米,讓他們給我打針吧?”
“繼續,波貝克太太!我現在已經可以看見孩子的頭了!繼續,再來一次!”
詹妮弗的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丈夫的手:“呼!呼!呼!呼!”
在趙晟的感覺中,這幾分鐘的時間真的是太漫長了!還好,伴隨着一聲響亮地嬰啼,詹妮弗全身放鬆了下來:“我的上帝啊!”夫妻兩個同時長長的呻吟了一句。
艾瑪的眼睛都要看呆了。在她的大腦思維中,只是知道媽媽的肚子裡有一個妹妹。很可惜,她甚至對於妹妹這種生物體本身都沒有任何認知,更不用說孩子的生產過程對她的刺激了:“…………”
看着爸爸和其他人滿臉驚喜,她真地是不能理解。媽媽的痛苦她都看在眼裡,爸爸的焦急和其他家人的等待她也都知道,但是……最後地結果只是爲了這樣一個小小的,渾身溼漉漉的,皮膚紫紫的又皺皺的肉團嗎?真的是好惡心啊!
趙晟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緊張了,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消毒剪,剪斷了臍帶。有護士把孩子抱走。清洗,包裹。稱體重:“恭喜您波貝克先生,.磅地女兒。”
詹妮弗從護士地手中接過女孩子剛剛洗過澡,身上還是溼淋淋的,眼睛也沒有睜開,兀自哇哇大哭着,弄得所有地人都覺得有點煩躁:“爸爸,他爲什麼總是哭啊?”
“剛剛出生的寶寶,還不能適應這個自己來到地世界,只能用哭聲來表示她的不安。哦,順便說一聲,她是女孩兒。”
艾瑪瞭解的點點頭:“我在剛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大哭過的嗎?”
“你……還好了。當初我記得你在被我抱起來的時候,立刻就停止了哭聲,嗯,我真的是在第一時間就愛上你了呢!”
說話間,詹妮弗從護士的懷裡接過了女兒,小小的嬰兒聞到了媽媽熟悉的體香,小嘴兒裡抽打了幾聲,居然再一次撇開來,嘹亮的哭聲第二次響起。詹妮弗也有了育嬰經驗,知道女兒是餓了,撩起衣服,把乳頭塞進了她的嘴裡,這一次果然見效,女嬰大聲的吮吸起來。
好一會兒,趙晟和艾瑪靠啊靠的靠近了一點,那個纔出生不久的孩子一點也不給面子,繼續把溼漉漉的臉蛋埋在媽媽的懷裡,吮吸了乳汁:“嘿嘿,真的是好小啊?”
“別說話,當初我就是說你好醜,就把你弄哭了的。”
詹妮弗感覺女兒的吮吸力量小了下來,知道她可能是吃飽了,把乳頭從孩子嘴裡抽離:“你不想抱抱你的女兒嗎“當然,當然。”他輕輕地從妻子懷裡接過小女兒,把她放得低了一點讓姐姐看看:“艾瑪,這是你的妹妹,你要照顧她的哦?”
艾瑪也是孩子,對這個小小的娃娃無比的好奇,伸出手指在妹妹的臉蛋上摸了一下:“好溼,而且,好軟啊?”
“是嗎?”還不等他也和艾瑪一樣摸來試一試,嬰兒就不耐煩起來,連眼睛也不爭開,繼續大哭起來!
趙晟一下子就不喜歡了,他喜歡的孩子是那種不會無緣無故大哭的種類,把孩子向前一遞:“還是給你吧。”
詹妮弗無聲的嘆息:“傑米,她還是個嬰兒呢!你就不要用你的標準去要求她好嗎?”
“可是,艾瑪當年就不哭的!我還是喜歡艾瑪。我不喜歡這個……”
“咕哇!”
“你瞧?她還在哭呢!”
對丈夫的這種孩子氣,詹妮弗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吧,等她不哭的時候你再抱她吧。哦,順便問一聲,你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還能起什麼名字?我們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就叫提妮好了。”
“提妮?你聽見了嗎?爸爸不是不喜歡你,只不過他不喜歡你總是哭,所以,你還是不要哭了吧?”詹妮弗笑眯眯的和小女兒說着話:“對了,提妮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艾瑪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爸爸,你真的不喜歡妹妹嗎?”
“當然不是的。”趙晟搖搖頭:“我很喜歡她,當然,如果她不哭的話,我就會更喜歡了。就好像當年喜歡你一樣的喜歡。”
“她……似乎不能理解你說的話的吧?她今天才剛剛出生呢!”
“我知道,所以我說這是在開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