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去一下廣告,但是因爲是錄播,所以採訪沒有結束,梅森繼續說道:“歡迎大家回到《今夜訪談》的現場,我們今天請來的嘉賓是傑瑞米•波貝克警官,他的英勇事蹟相信大家已經通過不同的渠道有了一定的瞭解,我在這裡就不再饒舌了。剛纔我向傑米問的都是一些觀衆想知道的問題,現在,我將告訴大家一個意外的消息。傑瑞米•波貝克警官在閒暇時間最大的娛樂就是寫劇本。我說得沒錯吧?傑米?”
趙旻晟知道,從現在開始,纔算是進入了正題,他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是的,你沒有說錯。”
觀衆席上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哇!”
梅森笑眯眯的點點頭:“對,你們大家沒有聽錯,傑米閒暇時間會用來寫劇本。據我所知,你已經有一部劇本準備拍攝了?”
“不是準備拍攝,而是已經拍攝了。”
梅森假裝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是這樣嗎?照這樣說來的話,我的消息倒是滯後了呢。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是什麼劇本,在哪個電影公司拍攝的?”
“這個嘛!其實不是電影劇本,是一部電視劇本,投拍的公司也正好就是NBC公司。”
“有這樣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看着梅森拙劣的表演,趙旻晟心中苦笑:你個混蛋!你會不知道?就是你以前不知道的話,今天你也知道了!表面上當然還得配合他:“是啊,這個消息知道的人確實不是很多,但是這是真的。”
“那能不能把劇情給我們介紹一下?”
“當然可以。”趙旻晟把《老友記》的主要劇情說了一遍,梅森驚訝的張大了嘴:“只聽你說了一點,我就知道這一定是一部可以掀起收視狂潮的電視機集,嗯,我會期待着這部電視劇的上映。”
“我也和你有着同樣的期待。”
梅森對他的採訪就告一段落了,下面的時間會把提問的權利交給現場的觀衆,趙旻晟等人先休息了一會兒,各自喝了口水,隨着導演的一聲大喊:“5,4,3,……開始!”第二段落的觀衆提問環節開始了。
不得不說,美國人有時候是很瘋狂的,趙旻晟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把他嚇了一跳: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站了起來,接過工作人員遞給她的麥克,直接問道:“我想問波貝克警官一個私人問題,您有女朋友嗎?如果您沒有的話,我可以成爲你的女朋友嗎?”
現場一片起鬨聲和口哨聲!連工作人員也忍俊不禁了。
趙旻晟英俊的臉蛋一紅,有點尷尬的看着梅森,後者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傑米,這樣的問題我想還是你本人回答比較合適吧?呵呵。”
趙旻晟沒有辦法,只得苦笑着撓撓頭:“呃,這個問題嘛,我很感激這位不知道名字的女士的好意,但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嗯,我們的感情很好,所以,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
那個女孩兒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只是遺憾的搖搖頭,又坐了回去。有了這樣一個提問者,後面的問題就五花八門起來,有人問他:你的女朋友是誰啊?長得漂亮嗎?能不能配得上你啊?“有的問:”你們一般見面的時候有什麼話題聊啊?”最有甚者,有一個傢伙問他:“你們一週zuo愛幾次啊?”
梅森看趙旻晟臉色不對,急忙叫停:“謝謝你們的問題,我想波貝克警官應該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今天的訪談就到這裡吧。”
訪談是結束了,但是觀衆卻不肯離開,攝影機是停止工作了,但是這些人似乎來了精神,紛紛跑到他的身邊,要求和他合影,簽字。趙旻晟來者不拒,儘可能的滿足了衆人的要求。那個主動向他求愛的女孩兒趁人不注意,把一張紙條塞到他的手裡,臨走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飛吻!
和NBC的人告別之後,趙旻晟急匆匆的開車趕赴第二個採訪地點——《時代週刊》的記者還等着他呢!到了目的地,還是和剛纔一樣的化一通妝,即使他一再說自己已經在NBC哪裡化過妝了也不行,還被人嘲笑了一通:“NBC的化妝師怎麼行?他們都是從殯儀學校畢業的!”
對這樣的說法,趙旻晟縱使心中不滿也只得無奈的苦笑。等化完妝,他對着鏡子看了一眼,好像確實有不同的地方:首先說,他的臉色似乎沒有這麼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健康的紅潤,另外一個,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化妝品,在鏡子中的人看起來面部的五官更加分明起來。趙旻晟仔細的思考了一番,終於明白了:NBC和《時代週刊》的報道方向是不同的,對NBC來說,報道他固然重要,但是更主要的是借他的口宣揚即將播放的《老友記》,等於是讓自己做一次免費的廣告;而《時代週刊》則不同了,他們主要的是平面媒體,採訪自己完全是爲了銷量考慮,,對自己的面容自然是比較重視,而且照片和錄像是完全不同的。更需要突出被拍照人的面部輪廓。
果然,採訪還沒有開始,先進來一個攝影師,對着他好一頓拍照,不但是這樣,還讓他按照自己的意思擺出各種姿勢,有站姿,有坐姿,這還不算,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身合體的警服讓他穿上,然後又是繼續拍照。
趙旻晟也是心中佩服:這些人真是手眼通天啊!竟然連自己穿什麼尺碼的衣服都知道了。說起來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正式穿過正裝了,乍一穿上,倒是美滋滋的呢!
終於,拍照工作結束了,那個曾經和他在新聞發佈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記者走了過來:“你好,波貝克先生,很感謝您能接受我們的採訪。我是《時代週刊》駐洛杉磯市的首席記者,我的名字叫安德魯•菲利斯。”
趙旻晟和他握了握手:“你好,安德魯先生。很高興認識您。”
“您叫我麥克就可以了,我想我叫您傑米您不會介意的吧?”
“當然不會。那麼,麥克,我們的採訪現在就開始嗎?”
“是的。請坐。”兩個人分賓主落座,採訪正式開始了。和NBC的那種熱鬧得讓人有些厭煩的場面不同,《時代週刊》對他的採訪是在一種很寧靜,很安詳的氣氛下進行的,雙方的着眼點也略有不同,《時代週刊》主要是問他一些關於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業餘愛好這樣的問題。當趙旻晟說自己閒暇時間會寫劇本的時候,安德魯也是一愣,但是卻沒有就這個問題做過多的追究,而是一帶而過。
必須說,《時代週刊》的人在事前下了很大的功夫,對趙旻晟的經歷幾乎說得上是瞭若指掌,有很多的東西他自己都遺忘了,但是對方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就如同下面這個問題:“傑米,據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你在高中,大學以及上班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算不上一個很出色的人,雖然你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很好的,但是我們採訪過你的一些同學,他們都說,對你這個人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深的印象,這是怎麼回事呢?”
趙旻晟思考了一會兒,苦笑道:“這個嘛,嗯,應該怎麼說呢?有很多的時候人是會改變的,嗯,你們得到的消息沒錯,我原來確實是一個很,嗯,很‘悶’的人,你知道嗎?我的同學您寧可和一個三振出局之後還往壘上跑的傢伙一組也不願意和我一組。”
安德魯也搖頭失笑:“怎麼會這樣?”
“我知道很難讓人相信,但是這卻是事實。”
安德魯繼續問道:“不但是男同學,很多的女同學似乎也對你沒有什麼印象,難道你對女孩子沒有興趣嗎?”
趙旻晟縱聲大笑:“哈哈哈哈哈!”笑過之後才說道:“這個,我當然會對女孩子有興趣,但是很可惜的是,她們對我沒有興趣。”
“也是因爲你是一個很‘悶’的人嗎?”
“如果一個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只會談論愛爾蘭土豆危機,你說會不會有人喜歡?(注1)”
安德魯也哈哈大笑起來:“傑米,你當年真的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絕對,但是也差不多吧。”
“那你怎麼會,嗯,我是說,怎麼會變成今天……”
“怎麼會變成幾天這個樣子嗎?很簡單,我受過一次很重的傷,幾乎殘廢!”
他剛剛說到這裡,安德魯插話道:“是今年早些時候的那一次槍傷嗎?”
“是的。我傷得很重,當時我就想,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但是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我的身體又康復了,於是我決定換一種活法,就是今天的這樣了。”
安德魯猶豫了一下:“傑米,我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但是可能有讀者很想知道,中槍的感覺是怎麼樣的?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趙旻晟笑了:“中槍的感覺絕對不是電影或者電視裡面變現得那麼簡單,嗯,就拿我來說吧,在剛剛中槍的時候不會很覺得疼痛,但是當你確信自己已經安全的時候,那種痛苦是非常難以忍受的。我鄭重的勸告大家一句,千萬不要嘗試!”
安德魯笑了:“我想不會有人願意承受這樣的痛苦吧?”
注1:這是十九世紀中葉發生在愛爾蘭的一場災難,當時愛爾蘭人的主食馬鈴薯發生疫情,大量歉收,導致大批愛爾蘭人被迫遷徙,其中很多人移民到了美國。這當然是一個令女生沒有什麼興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