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伴

初四這天,宣突然變得很開心的樣子,話也很多,我一講笑話她就會笑的咯咯的,至少看到她在笑,我的心裡舒服多了。

吃過飯,宣說想喝酒,於是,我和其他幾個親戚的孩子一起玩遊戲喝酒,喝的是紅酒,遊戲玩完,結果都喝得歪歪倒倒,我們開始打開VCD唱歌,她可能喝多了,跑進屋就躺下睡了。

大家都喝得不少,興奮的睡不着,唱的唱歌,喝酒的繼續喝,鬧得不可開交,最後只有我,怕宣喝多了會想吐,進房間去看她。

天已經黑了,過廳裡的燈光,微弱的映着她的臉,她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喝酒醉得,還是熱的得,那對蝴蝶,已經脫了白色的外套,此刻靜靜停在她的臉上,儘管外面吵得翻天覆地,可她睡得很沉,我看得見她的呼吸,此刻的她,平靜的像個孩子,臉上沒有了平日裡的傷感。

我走進去,輕輕坐在牀邊,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她的臉滑滑的,熱熱的,而且紅紅的,真的就像歌裡唱的紅蘋果,讓人有種想要一口的衝動,我終於忍不住湊上去,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她動了一下,我嚇得趕緊跑出來,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再也不敢進去了,我跟做了賊似的,好在大家都瘋的,沒有人注意到我。

雖然我跟辛凌早已經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對宣,我不敢,我覺得她在我心裡的地位,是絕對不能隨便冒犯的。

年過完了,宣走了,我問她要了通信地址,因爲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的音訊的日子,開學後,我變得低調,不願再拋頭露面,辛凌說我變了,因爲我和辛凌的事情是很隱蔽的,班裡越來越多的女生,總是喜歡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刻意的靠近我。

我的書包非常忙碌,除了幫我裝書,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書之外,疊成紙鶴,雙心什麼亂七八糟圖案的信紙,對這些庸脂俗粉,我實在是沒興趣,我從來不看,拿出來直接上繳給辛凌,辛凌看了只是笑,還經常會出現一些禮物,我愁的拋之不及,都是辛凌幫我打掃。

我的身邊現在只有辛菱,偶爾我還會和辛凌親熱,但是我的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宣,閉上眼,眼前浮現的都是她的身影,我再也沒有辦法忘記她,沒有辦法不去想她,她是我前世一生的期盼!

在陳偉的面前,我將宣渲染成了女神一般的美麗,純潔,可愛,以及所有形容美好的詞語,陳偉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心儀的女孩,而看看身邊的那些女生,頓時顯得俗不可耐。

整整一個學期,我都在跟宣通着信,信中我不加掩飾的訴說我的思念,告訴她我喜歡她,可她的回信,總是在迴避我的問題。

她最喜歡的工作,我在特別想她的時候,就給她辦公室打電話,我聽出來她接到我的電話,是很高興的,可是,她卻總是在掩飾。

突然我很久沒有收到她的回信,有一天,在我剛剛給她打通電話的時候,她開始一直不說話,很久突然說:“我想你了!我想見你!”她說話的聲音幾乎夾着哭腔,我知道她一定又不開心了,可我還要上課。

“我也想你呢,可是我去不了!”我聽見我的萬般無奈在撕裂她的心的聲音。

“我知道你來不了,如果你能來,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你願意來陪我嗎?”她的聲音幽幽的,像是一股清泉,在我心間流淌。

“如果我能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閉着眼睛,幾乎是在掏着心說的!

下午,我沒有去學校,而是直奔A城市,她的幼兒園,我到的時候,剛好是她下班的時間,在門衛的指引下,找到她的宿舍,我沒有去教室打擾她!

我在門口等着,想象着無數個跟她見面的版本,不知道我們會應對哪個版本?可是漸漸的天黑了下來,我也沒有等到她,難道她下班不回宿舍嗎?

我又找到教室,已經沒有人了,再去找門衛,說她早就下班了,我又怕她這會回來,趕緊又回到宿舍門口,還是沒有人!

下班沒有回宿舍,她去哪了?我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怎麼辦?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的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的,這都不要緊,我擔心的是她去幹什麼了?是不是和男人約會去了?她不要我了嗎?如果她這會回來,我一定要狠狠罵她一頓!

天色越來越暗,已經看不見了,我一直蹲在門口,腿都抽筋了,我只穿了襯衣和西裝,身上此刻真的已經沒有熱氣了!

“快回來吧!”我在心裡幾乎要哭出來了!

就在這時,聽見高跟鞋由遠而近的聲音:“陳妍,這家酸辣粉真好吃,明天我請你!”這是宣的聲音,

“好啊!反正明天上午咱們都沒課,早晨睡晚一點,起來一去吃啊,呵呵!我走了,拜拜!”

“拜拜!”接着我聽見高跟鞋朝我走來,直奔門口,然後就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打開門,進去開燈,我沒有叫她,怕把她嚇着了,在她轉身關門的時候,我出現在門口,那一瞬間,我看見她無限放大的瞳孔裡,只有我,我眼裡幾乎含着眼淚,我算是明白,找着失散多年的親人,是什麼感覺。

很久,我們都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望着對方,沒有反應,好容易,我才能動一下,不顧一切抱住她:“我以爲你不回來!我以爲今天晚上你不管我了!”此刻,我們的地位較平時,完全倒置了。

宣被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她好小,我一米七幾的個子,此時感覺她的整個身體都被我包裹住了!宣試圖動一下,可她動不了,因爲我再也不會讓她跑掉了!

許久,宣慢慢把我拉進屋裡,這是一間大概七八個平米的屋子,裡面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桌子,我坐在牀上,宣握着我的手,冰涼冰涼的,她一直握着,此時她的手好暖和,一會宣怡又用手捂我的臉,我索性靠在她的身上,被她抱着,因爲我全身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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