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一臉不屑地走了進來,道:“小姐,聽說昨兒個晚上將軍去了杜姨娘的房裡。。”
莫離殤頭擡也不擡兀自捧着書看,漫不經心道:“這並不奇怪,這是父親的一慣作風,讓人辦了事,怎麼還能不給點甜頭呢?”
“嘿嘿。”如畫聽了突然有些不懷好意地笑出了聲。
“死丫頭,笑得這麼暖昧是什麼意思?”莫離殤聽了擡起了頭,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不禁嗔道。
“嘿嘿,沒啥。”如畫不承認地搖了搖頭。
但她憋笑地樣子,莫離殤怎麼能不知道她定是想到什麼歪裡去了?於是眉輕皺道:“明明就是你想到什麼了,卻又推三阻四的。戲耍我麼?”
“撲哧”如畫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我的氣啊。”
“就你鬼心眼多。”莫離殤白了她一眼。
見莫離殤不惱,如畫才道:“我聽你這麼一說,感覺將軍倒象那窯姐似的,讓人做事拿肉抵。”
“呃…。”莫離殤聽了先是一愣,隨後才明白過來,啐道:“死丫頭,什麼比較不好說,偏生這麼比喻,你把小姐我當什麼了?”
“是小姐說不生氣我才說的嘛。”如畫撒着嬌笑道。
莫離殤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可是想着她的話,竟然覺得十分貼切,不由得臉也繃不下來,撲哧一下也笑了出來。
見莫離殤笑了,如畫才調皮地伸了伸舌頭道:“這些日子將軍一直服着多子丸,而杜姨娘的飲食裡亦放了這些藥,昨個兒他們**的,說不定就懷上了,小姐我真是想不通了,你不是恨着杜姨娘麼,怎麼倒讓她生個兒子來?這不是捧着她上位麼?”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你家小姐是這麼善良的人麼?會做這麼以德報怨的事麼?她想生就能生得下來麼?”
如畫聽了有意圍着莫離殤繞了幾圈,仔細地端詳了片刻才道:“不像,真是不像,怎麼看小姐都與善良兩字不相干。”
“撲”如畫的腦頭上被書狠狠地打了一下,在她還未叫出聲時,莫離殤隨手將書放在案上,嗔道:“敢消遣小姐我!”
“哎呀,小姐,你下手輕點,平日裡老說我笨,現在我明白了爲什麼我與如詩一奶同胞卻比不上她聰慧,定是你打傻的。”如畫捂着頭抱怨道。
莫離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麼?還訛上了我?好吧,以後你就不要嫁人了,我養着你一輩子。”
“小姐!不帶這樣的,你這是耽誤我的青春。”
莫離殤聽了立刻不放過機會取笑起如畫來:“前兒個還說要陪我一輩子,這下就變了口風,是不是看上哪家少爺了,來,告訴我,我幫你搓和。”
如畫聽了臉一紅,氣道:“我天天陪你悶在將軍府都快發黴了,能見的也是院裡的幾隻大公雞,哪有什麼少爺?”
“哈哈,你這可把將軍府裡所有的男人都罵在裡面了。”
莫離殤聽了大笑,也知道如畫是憋在家裡憋瘋了,於是道:“走,叫上如詩,咱們今天出門轉轉。”
“好,我這就去。”如畫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主僕三人難得出來,逛了半天逛得有些累了,正好看到了醉仙樓,莫離殤頓時有些惆悵,上次來這醉仙樓還與任逍遙在一起,如今已然數月,任逍遙卻如人間蒸發般消失的無聲無息,任她發動了多少人都是查無音訊。
“小姐?”見莫離殤面色有異,如詩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
莫離殤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沒事,走吧。”
那小二是認識莫離殤的,見了之後立刻迎了上來,恭敬道:“莫小姐,您去二樓雅間麼?主子說那間屋子一直空着,您什麼時候來都隨時給您預備着。”
“不了。我就在大廳坐着,你幫我找靠窗口安靜的位置就行了。”莫離殤怕去了又見景生情,於是不想上樓了。
“好,大小姐隨小人來。”小二鞠着身子將莫離殤引到了轉角處臨窗位置,這個位置十分好,因着正好是拐角,廳上不會注意,又被店裡用一扇描金燙花屏風隔着,倒象是個小包間,卻是鬧中取靜,而這個位置能對下面街道一覽無遺,確實是個好位置。
“大小姐,這個位置可還滿意,不滿意小人再給您換個。”
“不用換了,這個位置十分好,如詩賞。”
如詩拿出一個碎銀子就要給小二,小二哪敢接啊,忙不迭道:“大小姐,可不敢要賞,這是小人份內的事。”
如詩聽了眉一豎道:“拿着吧,小姐給你就收着,難不成還讓我收回去不成?”
小二見如詩這般才收下了道:“那小人不客氣了,不知道大小姐想吃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辦吧,我們就三人,不要太多,正好就夠了。”
“好的,您稍等,小人馬上下單。”
如詩見莫離殤有些憂傷的樣子,於是安慰道:“小姐,你亦不要擔心任公子了,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碼說明人還在。”
“嗯”莫離殤聽了點了點頭,想今天是帶着二人出來散心的,沒的讓她們還跟着她心裡不痛快,於是笑道:“這醉仙樓的招牌菜十分有名,一會你們可得多吃點。”
見莫離殤心情好了點,如詩鬆了口氣亦道:“這個自然,今兒個非得把小姐的荷包吃空不可。”
“好,只要你有這本事。”莫離殤寵溺地笑了笑,心底卻一酸,這醉仙樓是任逍遙名下的,現在就是她名下的了,這吃自己的哪用付錢啊,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了那個飄緲如仙的人來。
這時只聽如畫“咦”了一聲,莫離殤順着她的眼光看去,卻見樓下辰王與兩個女子正往醉仙樓而來。
莫離殤眼芒輕閃,道:“那其中一個女子是方德雲。”
“方德雲?”如詩皺着眉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噢,這不就是那個跟送餿水結拜的那人的妹妹麼?”
“撲哧”莫離殤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佟夜冥彷彿是有感應般擡起了頭,看到莫離殤後先是一喜,隨後又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有些怒意。
“莫小姐好雅興,竟然一人獨酌。”佟夜冥有帶着兩個女子走到了莫離殤的桌前,皮笑肉不笑道。
莫離殤聽了微微一笑,反言相譏道“辰王爺亦好雅興,攜美同遊。”
佟夜冥還未開口,方德雲卻先發怒了,她大喝:“大膽,見了辰王爺你還不行禮麼?”
莫離殤脣輕抿着,斜眼睇了睇方德雲道:“王爺都未曾說話,你又是哪根蔥跳出來胡吠?”
“你?”方德雲勃然大怒,這個莫離殤害得他們方府成了整個大昭的笑柄,這京城百姓都說他們跟下三流的人家結了親,更有說的難聽的,說方祖蔭這不是跟人結金蘭,卻是爲妹選妹夫來着。
這讓她如何不恨莫離殤?
今天見她不給辰王爺行禮,正以爲抓着了她的把柄,沒想到,她卻說自己是胡吠,這不是變相罵自己是狗麼?
想到這裡,方德雲十分委曲的拉了拉佟夜冥的袖子,垂淚道:“王爺……”
莫離殤見了譏嘲道:“嘿嘿,你的淚還真不值錢,說掉就掉,這西北正是乾旱,你要哭就去那哭,說不定還能恩澤百姓,倒是給辰王爺解了燃眉之急,比在這哭可強多了。”
佟夜冥聽了眉輕皺道:“離兒,這方小姐可沒得罪你,何必說得這麼咄咄逼人?”
莫離殤聽了佟夜冥的和稱呼只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立刻叫道:“打住,辰王爺,你還是稱我爲莫小姐,我們沒這麼親密。”
這時佟夜冥身邊另一個女子突然道:“你當然跟皇兄沒有這麼親密,你卻是跟他國太子親親我我,一夜未歸,真不知道將軍是怎麼教養你的,這麼不要臉!”
莫離殤擡眼看向她,只見此女身穿粉色長裙,袖口上繡着天青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同色錦緞裹胸,微動間,裙袂飄飄,倒是有着幾分的飄逸之感,再加上長得亦是櫻桃小嘴,秀眉大眼,皮膚白淨,卻是一個美人。
不過美人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莫離殤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從未見過,亦不曾得罪,爲什麼跟她說話這麼不客氣?好象是吃着醋來的,難道是看上了佟夜冥?可是她卻又叫佟夜冥皇兄,這又是哪般?難道是看上滄海明月的人?
莫離殤心中一動,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可不是會吃虧的主,於是冷笑道:“這位小姐說的什麼話?我能讓滄海太子陪我一夜是我的本事,不象有些人想上滄海太子的牀,滄海太子都不會看上一眼。”
莫離殤這話本是隨口說的,沒想到卻是揭了這女子的傷疤,她氣怒道:“你胡說什麼?誰脫光了要上滄海太子的牀?”
見她突然這麼反應激烈,莫離殤先是呆了呆,隨後才明白,敢情這真是個看着滄海太子自作多情的女人,所以對她這麼大的敵意。
既然情敵當前,莫離殤更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了,她嘲弄地笑道:“咦,這位小姐,我亦只說想上滄海太子的牀,又沒說脫光二字,爲什麼你反應這麼強烈,難道你曾做過?”
“你說什麼?我撕了你的嘴!”那女子大怒,衝上前欲上前揍莫離殤。
佟夜冥一把位住了她道:“玉簫休要衝動。”
聽了佟夜冥的稱呼,莫離殤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女子卻是佟夜冥表舅家的女兒,因着受淑妃的喜歡,一直在宮裡養着,所以見着皇子都叫皇兄,怪不得莫離殤想了半天沒想到宮裡哪有這個年紀的公主。
不過倒是曾聽說有個什麼王親國戚送了個裸女半夜到他牀上被他打了出去,敢情就是這位主啊!
想到這裡,莫離殤似笑非笑地再次打量起了林玉簫,她**裸的眼神讓林玉簫如坐鍼氈,氣道:“你看什麼看,再看本郡主挖了你的眼。”
“撲哧”莫離殤不禁笑了出來,她莫離殤一個周天子親封的郡主都沒有說話,而林玉簫這個被宮裡這麼叫着卻沒有受到封誥的假郡主卻反而如此囂張!這年頭假的比真的還來事。
佟夜冥似乎亦是想到了這些,呵斥道:“玉簫,不得無禮。”
林玉簫聽了,扭着嗔道:“皇兄,你也不幫我?她這麼一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先是勾引你,後是勾引清皇兄,現在又勾引了滄海太子,這種人皆可夫的女人有什麼可讓你心心念唸的,哪有德雲姐姐這般的好?”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打上了林玉簫。
“你…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麼?”林玉簫捧着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臉陰霾的如畫。
先是愣了愣,隨後竭斯底裡的叫道:“來人,給我將這個奴才拿下杖斃!”
這時樓下護衛都涌了上來,將莫離殤三人團團的圍住。
“嘿嘿,這冒牌的郡主倒比辰王爺還威風啊。”莫離殤冷冷地看了眼佟夜冥,對那些護衛根本不屑一顧。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冒牌的?”林玉簫騰地一下跳了出來,她雖然被人稱着郡主,但都是看在淑妃的面上這麼叫着,她父親卻非公非候,她又沒有什麼功勞於國,哪能輕易就被封了郡主啊,可是她卻最忌諱別人用這個笑話她,現在莫離殤這話無異於揭了她的逆鱗,她能不火麼?
“你說是誰?總不能是我吧?”莫離殤嘲弄的勾了勾脣,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林玉簫聽了頓時笑了起斥道:“你?哼,你也不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稱郡主?別以爲你勾搭上了滄海太子就自我感覺良好了,這滄海太子不過是來大昭閒暇無事把你當作玩物而已。”
聽了她的話,所有的人都十分古怪地看着她,彷彿她說了十分好笑的話,連方德雲都拉了拉她的衣衫示意她別說了。
要知道莫離殤被周天子封爲郡主在外面的人知道的很多,但宮裡的人,尤其是女人卻知道的不多,甚至是沒有,因爲佟帛雲覺得這事很沒面子,他一個大昭國的女子被周天子封了誥,這總是讓他不開心的,所以宮裡人都知趣的不曾傳出一點風聲。
這林玉簫雖然從小養在宮裡卻被淑妃疼愛着,養成了跋扈的性格卻沒有學到淑妃一點的城府與手段,甚至連點眼力價也沒有,她一把拍掉了方德雲的手,得意地看着莫離殤啞口無言地樣子,恨道:“沒話說了吧?”
然後對着護衛斥道:“還不給本郡主把這三人綁了狠狠地打?”
那些護衛聽了擡頭看了眼佟夜冥,見佟夜冥沒有任何表情,遂一個都不動彈。
這下如詩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諷刺道:“咦,林郡主怎麼你的護衛不聽你的話啊?莫不是你是假郡主吧!”
“你…。”林玉簫惱羞成怒,回頭對衆護衛斥道:“你們都是死人麼?看到本郡主被人欺侮都沒有反應麼?”
衆護衛聽了先是面面相覷,隨後都齊刷刷地低下頭來數螞蟻。
“夠了。”佟夜冥沉聲喝止了她,隨後彼有深意地看了眼莫離殤,才道:“回府。”
“皇兄,你說什麼?我被打了,就這麼算了麼?”林玉簫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跟個跳樑小醜般跳了半天,竟然沒有人理,這還罷了,連佟夜冥也不幫她。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這時一個女聲想了起來。
不過卻是莫離殤說的。
佟夜冥皺了皺眉,回過身道:“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待怎麼樣?”
“辰王你真是說笑話了,我在這裡好好的,正心情怡然地吃着飯,你們來攪了一通亂,然後就走了,難道還得讓我感恩戴德麼?這天下有這個道理麼?莫說她不過是個假郡主,就是真的,我莫離殤卻也不能受了這口腌臢氣。”
“那你說怎麼樣?”
“呵呵,既然辰王爺問我處理的方法,那麼今兒個我就提出來了,這你們一鬧,醉仙樓的客人全被轟走了,這錢算誰的?”
林玉簫聽了眼皮一跳,她雖然是皇親,可也是拿份銀的,這醉仙樓聽說價格嚇人,這一屋子的菜讓她賠不是訛人是什麼?於是跳腳道:“你說什麼?難道你還想訛人不成?難道你想告訴我,這醉仙樓是你的麼?”
“很不巧,正是”莫離殤勾了勾脣,冷冽地看了她一眼。
佟夜冥這時眉皺得更緊了,沉聲道:“這不是任逍遙的產業麼?怎麼成了你的了?”
“這個王爺就不勞你費心了,反正這位林小姐把人嚇走了,就得賠錢。”
“你想得美!”林玉簫聽了心虛地反駁道。
“呵呵,怎麼?辰王爺帶人來鬧場子,卻沒有承擔後果的自覺麼?這傳了出去,可是對王爺你的聲名有損啊!”
佟夜冥聽了寒聲道:“你要多少錢?”
“哈哈,辰王爺果然是快人快語,辦事果斷,雷厲風行,果然非池中之物啊。”
聽着莫離殤的一番話,佟夜冥只覺脣角抽抽,這得了她的意,她就說得這麼好聽,要是不得她的意,不定說出什麼難聽話來呢!罷了,今天算是倒黴,破了銀子,量她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果然聽莫離殤道:“既然王爺這麼爽快,我也是個爽快人,不愛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小二拿棋盤來。”
這時小二快步跑了出去,一轉眼就回到了這裡,那速度不是練家子不會有。
佟夜冥見了收眼微微一閃,沒想到這小二竟然還有水上飄的功夫,這醉仙樓倒是藏龍臥虎。
莫離殤拿着一個玉質棋盤,調侃道:“小二,你倒是哪邊的人,讓你拿棋盤來,卻拿了這麼個袖珍的棋盤,這能放多少銀子?”
“大小姐,嫌小的話,小人重拿。”小二立刻殷勤地回道。
這時,林玉簫大叫道:“怎麼?將軍府窮成這樣麼?還在乎這點錢麼?”
“哈哈,將軍府是不在乎,不過你林府卻是在乎的,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給辰王一個面子,你只要把這棋盤上的每格都放滿了銀子,我就讓你們走。”
“嗤,”林玉簫聽了一下放下了心來,她以爲多少銀子呢,這麼個小棋盤堆滿了就幾百兩,她還是能拿出來的。
於是刻薄道:“果然是窮瘋了的,今兒個本郡主就答應你了,就讓本郡主賞你買胭脂用,省得長得這麼醜還出來嚇人。”
“林小姐,你放銀子卻也是有規矩的,這第一格放一錢銀子,第二格放二錢,第三格就四錢,第五格放十六錢,如此類推,放滿即可。”
林玉簫聽了更是笑了,得意忘形道:“本郡主還以爲你只是想將銀子將這棋盤堆滿,沒想到卻小鼻子小眼睛,竟然一錢銀子一錢銀子的要,真是沒見錢的,怪不得別人說你的江湖出身,果然眼皮子淺的。”
見林玉簫這般取笑,莫離殤卻也不惱,這笑到最後纔是笑得最得意的人不是?她激將道:“林小姐說得倒是輕巧,就怕你連這點錢都還不上!”
“你說什麼?我一個堂堂郡主能還不上麼?”
“那好,你立字爲證,免得耍賴!”
“立就立。”林玉簫剛出口,如詩竟然將字據都寫好了,她輕蔑地將筆墨放到了林玉簫的面前,道:“林小姐請。”
“等等”佟夜冥皺着眉看了看棋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以他對莫離殤的瞭解,莫離殤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林玉簫呢?這點錢可不在莫離殤的眼裡。
莫離殤卻完全不理他,只是對着林玉簫道:“怎麼?林小姐不敢麼?”
本來聽了佟夜冥的話,林玉簫有些遲疑,可是被莫離殤這麼激倒生了爭勝的心,她狠狠地瞪着如詩道:“要我籤也成,我要將這個丫頭帶回去。”
莫離殤臉一沉道:“林小姐,你有沒有搞錯?你是還我醉仙樓的銀子,跟我的丫頭有一點關係麼?難道你想賴賬故意轉移話題麼?”
“你!”林玉簫聽了大怒,可是看着那些護衛不爲所動的樣子,今天的事還是快點了結,否則在這裡卻是丟人現眼的。
於是咬了咬牙就將名字簽了上去。
莫離殤拿了那個簽名的字據,十分幽雅地吹了吹乾後,然後漫不經心地坐在了凳上吩咐道:“小二,去請咱們的帳房來,讓他們好好算算,別被人少給了一錢兩文的。”
“是”
“哼,不過幾十兩銀子居然還要算?今天本郡主給你一百兩,多的算本郡主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