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
微弱的呼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如詩抑制住了怒氣,快步走到了莫離殤的牀前,垂淚道:“小姐,你可醒了,急死我了……嗚嗚……”
莫離殤假裝幽幽醒來,犀利如刀的眼神閃過站在如詩身後的莫問後,閃過殺人的冷寒,卻只稍縱即逝,隨即又變得就有氣無力道:“我這是怎麼了?”
就在莫問欲想一個恰當的措詞來回答時,如詩搶先一步氣呼呼道:“小姐,你可知道你被哪個黑心黑腸,惡毒不已的人害了,害得你差點見不到我們了?”說完又嚶嚶抽泣起來,眼中現出驚恐之色。
“有人要害我?我差點見不到你們了?爲什麼?”莫離殤眨了眨失神的眼,一臉的不解地看着莫問,似乎要從他的口中尋求答案。
看到這樣的莫離殤,莫問眉輕輕地皺成一團,眼深邃地打量着她,似乎要穿透她的表相剖析她的內心。
感覺到了莫問的窺探之心,如詩適時回道:“小姐,想你回府後謹遵孝,悌,忠,義,禮,儀,廉,對將軍是孝順非常,對那些下人是施以仁心,對二姨娘亦是和顏悅色,可是沒想到你做成這樣,那狼心狗肺的二姨娘竟然還是嫉妒你嫡小姐的身份,對你起了不良心思,在她的牀下設了小人,天天詛咒你,怪不得你這幾日總是力乏,昨兒個竟然暈了過去,原來是小人作崇啊!這將軍府我們是呆不下去了,不如咱們回到山野之中,從此不再理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了。”
她這話聽着替莫離殤抱不平其實隱隱有責備莫問縱妾胡作非爲之意,這當着和尚罵禿子讓莫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異常。
莫離殤暗中好笑,表面上卻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後如夢初醒般驚恐地怒斥道:“如詩,不許胡說八道!你可知道玩弄巫術是要滿門抄的?二姨娘再糊塗也不能做這等置全家不顧的事!”
“是,小姐。”如詩聽莫離殤的呵斥,只是乖巧地應了聲,隨即又不服氣道:“可是不是你二姨娘又會是誰呢?”
“這個……。”聽了如詩的反問,莫離殤如泄了氣般立刻沒有了中氣,她擡起眼怯生生地看向了莫問。
這時莫問卻微微一笑,假裝沒有看到莫離殤詢問的眼神,只是作出關心狀問道:“離兒可好些了麼?”
他亦是聰明之人,他思來想後感覺並不可能是杜詩詩所爲,畢竟杜詩詩應該知道玩巫術的後果,她這麼做是傷敵一千自損五百,甚至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得不償失,相比較而言倒是莫離殤比較有可能做這事來陷害杜詩詩,因爲這兩個王爺來得太巧了,而發現這件事也太巧了,這樣的巧合讓他連不懷疑都不行。
可是他剛纔聽到了莫離殤爲杜詩詩辯解的話,又動搖了……。莫離殤迷惘的表情不似作假,再說了以她聰明的智商,是絕不可能做下這等不聰明之事的啊!要知道如果此事二位王爺真的追究起來,就算是秦飛燕也要受到牽連的,所以莫離殤絕不會因小失大搞這麼大動靜只爲了懲罰杜詩詩的。
所以他思前想後亦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看來這定是有人陷害莫府了,弄不好也是政敵買通了下人所爲。
他自以爲分析的頭頭是道,其實他哪知道,莫離殤早就算準了佟夜冥與佟夜寒產絕不會將此事聲張的,連他們各自的表現都已然算無遺漏,她亦知道此次借莫問的手殺不了杜詩詩的人,卻能殺死杜詩詩心中的愛情,將杜詩詩慢慢地逼入了絕境,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按着莫離殤的想法進行的。
不過莫離殤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莫問會對如詩如畫有了非份之想!想到這點她胸中一股戾氣噴薄而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着莫問虛僞的笑容,她恨不得一掌打散了去,想了想終究是忍不住,遂病懨懨道:“多謝父親關心,女兒感覺好多了。”
隨即顫動着虛弱的笑對着如詩吩咐道:“如詩,我的燕窩羹可曾熬好?”
“應該好了,奴婢這就去看看。”如詩聽了十分配合的走了出去。
莫問先是滿意莫離殤的不追究,隨後若有所思地看着如詩離去的背影,心裡措詞着如何跟莫離殤開口要了如詩,想了想,柔聲道:“如詩這個丫頭倒十分能幹。”
“是啊,的確如此,女兒要是離了她們兩就等於廢人一個了。”莫離殤立刻笑着迴應,言下之意就是這兩丫環我是離不開的,你就別動歪腦筋了。
“呵呵,離兒,這丫頭就是丫頭可不能太寵了。”
“父親說的是。”莫離殤見他不提收如詩如畫的事,遂亦裝作不知,只是乖巧地應着聲,讓他狗咬刺蝟無從下口。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卻聽莫問說道:“離兒你生性孝順,爲父十分開懷,這前幾日你爲爲父選的三位姨娘,爲父亦十分的喜歡,只是這三位姨娘雖然長得漂亮卻總是出生於市井之中,脫不了市儈之氣,爲父又是經常上大場面的人,你母親身體又不是很好向來不管這場面上的事,所以每每有些應酬還是需要有些個能力強,識大體的人在身邊才行……。”
他邊說邊看着莫離殤的臉色,見她並無任何異樣,遂接口道:“按說你二姨娘倒是十分合適的,可是偏偏連日來出了這兩件事,以後那些大家族應酬她是不能出面了,所以我想……”
他正想說出要收如詩如畫之事,卻不料莫離殤突然笑着接口道:“父親原來是操心這事啊,這倒是女兒考慮不周了,其實這也很好辦……”
說到這莫離殤對着外面喊道:“如詩……。”
聽到莫離殤呼喚如詩,莫問先是一愣,而後狂喜,原來這個女兒還是知他心意的,他剛纔倒是誤會了這個七竅玲瓏心的女兒了。
可是正當他美滋滋時,莫離殤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得他透心涼。
“如詩,你明兒個跟宮裡來教言兒妹妹禮儀的嬤嬤說一下,就說將軍府的三位姨娘也想學些宮庭禮儀,還望嬤嬤不吝賜教,別忘了,多給些銀子。”
“是,小姐。”
看着莫問活象吞了死蒼蠅樣的表情,莫離殤按奈住了鄙夷,臉上卻堆着討好的笑容問道:“如此安排父親可滿意?”
“滿意…。嘿嘿…。真是十分滿意!”莫問皮笑肉不笑的應了聲,他能說不滿意麼?莫離殤都把事做到這份上了還能怎麼樣?難道他還真的再死皮賴臉的說要納如詩如畫爲妾?到時莫離殤再生出什麼話來一搪塞他的話,他的老臉就沒法要了,他這時十分懷疑莫離殤是聽到他對如詩所說的話了,只是在這裡給他裝傻充愣!
可是偏偏她又做得滴水不漏,讓他想反駁都沒有一點的餘地,他冷笑了數聲,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後才冷淡地交待道:“你剛醒來,好好休息,爲父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莫離殤聽了掙扎着要起來,卻剛起了半身就猛烈地咳了起來,咳得莫問不好意思讓她行禮了,正好藉此怒斥道:“生病就好好歇着,還顧着那些虛禮做什麼?”
說完深深地看了眼如詩,心有不甘的甩袖而出。
望着他的背影,如詩與莫離殤交換了一下會心的微笑。
“終於走了,這個老匹夫!”如畫待莫問走遠後,才姍姍地走了進來,狠戾滿面啐道:“什麼玩意,竟然敢肖想本姑娘,也不撒泡尿照照,真是馬不知臉長,驢不知自賤!哪天本姑娘給他來把化骨粉去將咱園中的花肥。”
“如畫!”如詩厲聲的喝斥,這莫問再不好也是莫離殤的父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哪有當着主子的面這麼說話的!
“沒事,如畫說得一點沒錯。”莫離殤倒並不在意如畫字裡行間的刻薄,這種從來沒把她當女兒的父親,她亦從來沒當他是父親過。她坐了起來,一手拉着如詩,一手拉着如畫,真誠的說道:“除了我娘,你們兩纔是我的親人,他要想對你們有了不軌之心,我不介意讓他提早見閻王!”
“小姐…。”如詩如畫感動地低喃了聲,隨後異口同聲道:“小姐放心吧,他不能夠拿我們姐妹怎麼辦的,不過你千萬不能爲我們而擔上親手弒父的罪名。”
“呵呵,不會的,你們的小姐我是這麼傻的人麼?”說完,手指在兩人的臉上各揪了一把。
“小姐,揪疼了。”二人又同時嬌嗔不依,一時間三人咯咯地笑成了一團。
三人玩了一會,如詩才想起什麼似的,非常鄙夷地道:“那個莫言兒真不是東西,簡直是沒有一點的天良,剛纔將軍要殺杜姨娘,她居然不求情,爲了怕夾在其中難做保全自己,竟然裝暈昏了過去,杜姨娘真是白養了這頭白眼狼了。”
“她沒心沒肺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如畫白瞭如詩一眼,十分不屑地作了個鬼臉。
“唉,她倒沒什麼,不過是秋後螞蚱不足爲慮,可是這次杜姨娘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又要不消停了。”
“小姐,你可不知道啊,當我看着將軍就要把她親手殺了,我心頭那個是興奮啊,你可沒看見杜姨娘那臉色,那眼神,真是如鬼還淒厲,不過將軍真是心狠手辣,這麼陪了他十幾年的枕邊人說殺就殺,全無半點猶豫,比我還狠毒,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莫離殤有些苦澀地笑道:“這就是他的性格,女人,女兒不過是他的墊腳石,一旦這墊腳石成了絆腳石,他當然是義無反顧地捨去了……。”
“小姐……”如畫聽了眼中含着淚抽噎道:“你真可憐,這有爹還不如我們沒爹的,天天被自己的親爹算計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哈哈,我不可憐,我不是有疼愛我的娘,還有你們麼?”莫離殤全不在意地笑了起來,眼光溫柔地注視着如詩與如畫。
一時間室中溫馨流動。
“小姐,清王派人送禮來了。”門外傳來如玉的聲音。
“這個清王現在倒好意思送禮來了,要不是他,今兒個就把杜姨娘收拾了!”如畫聽了惡狠狠地斥道。
“呵呵,不能怪他,他一開始不明白當然會討好父親,他定是回去後細想了後明白了原委這不是拿着禮物來賠禮了麼?”
“他倒不傻,哈哈。”如畫聽了轉怒爲喜,只要是對小姐不好的,她一概喀察,只要對小姐好的,她就覺得好。
“呵呵,這躺了一會怎麼感覺倒不舒服了,真是勞心勞神的命,走,趁着今兒個天好,咱們三人出門轉轉。”
“小姐,你可是早上還暈着的,這會倒有精神了?”
“這不是巫術害的麼?”莫離殤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笑容滿面道:“這巫術一去,我自然立刻痊癒了。”
“哈哈哈…。”三人一起大笑。
“如畫去跟錢管家說小姐我要去法華寺祈福,讓他準備馬車。”
“好的。”
——重生之美人兇猛——
“先有法華寺、後有大昭國”,這座大昭國內最大的寺廟已然有了上千年曆史了,更因“法華十景”和“法華八寶”而名揚大昭,之所以取十景因爲取十全十美之意,而事實上其中的美景多得數不勝數。
法華寺原爲歷代皇家寺廟,歷來是高僧圓寂之所,離大昭的京城有數十里之遠。它坐北朝南,背倚寶珠峰,周圍有九坐高大的山峰呈馬蹄狀環護。高大的山峰擋住了從西北方襲來的寒流,使此寺所在之處形成了一個溫暖、溼潤的小氣候,因而植被繁茂,古樹名花數量衆多,自然環景極爲優美。
“這裡真的很美,而且進來之後讓人肅然起敬。”如畫下了馬車後就沉醉於這山巒秀色了。
“歷代高僧居住的地方自然擁有祥和之氣。”莫離殤笑了笑,擡眼看紅葉滿山,千峰拱翠,萬壑堆雲,頓時覺得心情舒暢,腦袋亦清明起來。
“正好洗刷一下妹妹身上的暴戾之氣。”這時如詩抿着脣拿如畫打趣起來。
“姐姐,我哪有什麼暴戾之氣?”如畫聽了不依地要去追打如詩。
兩人在山腳下來回跑着,銀鈴似的笑聲迴響在從林之中,莫離殤靠在樹幹之上,看着兩人之間親密互動,脣間含着盈盈笑意。
“莫小姐,請隨小僧去大雄寶殿進香。”這時從山上匆匆走下了一個小沙彌,對着莫離殤合什輕道。
“嗯,有勞小師傅了。”莫離殤斂住了笑意,變得肅穆而莊嚴。
一行人跟隨着小沙彌拾級而上,但見小沙彌步履輕快,身輕如燕,竟然是個會家子。
三人互相投了個瞭然的眼神,看來這法華寺亦是藏龍臥虎,連個小沙彌都是會武功的,怪不得能立於千年而香火依然旺盛。
三人在大雄寶殿進了香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正坐在莆座上打座,看到莫離殤後,眼中精光一現,才微斂住全白的鬚眉。
“方丈”小沙彌向着那老僧行了個禮後,就退下了。
“大師”莫離殤三人亦十分恭敬地對着這個老僧行了個禮。
老僧並不理她們,兀自在那裡念着經,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轉着,莫離殤見那珠子一顆顆只不過是平常的菩珠,卻因着數幾十載的轉動,顆顆飽滿,顏色幽深,竟然比上好的紫檀都看着色澤柔潤,光華無限。
心中一動,遂含笑站在老僧邊上。
如畫先倒好,但過了一會就有些不耐煩了,衣袂輕飄,便欲上前,被莫離殤一把拉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老僧才擡起眼打量着莫離殤三人,笑道:“老衲打座怠慢了貴客。”
“大師說笑了,是我們嘮擾了大師清修纔是。”
看着莫離殤謙虛的樣子,老僧點了點頭,笑道:“看姑娘天庭飽滿,福祿盈面,將來定是大福大貴之人,只是你眉宇間有些暗沉之色卻是損了福壽,甚至有血光之災,望姑娘以後做任何事都三思而行,得饒人處且饒人。”
如畫聽了不樂意了,開口斥道:“你這老和尚簡直胡說八道不知所云,竟然說我家小姐會損福壽……”
“如畫!”
“小姐……”聽到了莫離殤的呵斥,如畫委曲地蹶着嘴。
不過老和尚卻並不在意,只是寬懷一笑,待看了如畫幾點後卻皺眉道:“這位姑娘,看你眉眼之間煞氣十足,如若不能平心靜氣,恐怕活不過十八歲……”
莫離殤聽到這句,剛纔還笑語嫣然的臉上立刻寒若冷霜,老和尚說她她還能忍受,但絕不能忍受說她最親近的人,而且還說如畫如果不能改變活不過十八,這簡直是揭了她的逆鱗,讓她再也忍不住怒道:“這位大師,我莫離殤敬您是高僧,尊您爲長者,但即使我身爲閨閣亦知,爲人質謹不妄言,似士君子;佛中更有五戒十善,其中就有戒妄言,今日裡我們誠心前來拜謁禮佛,沒想到大師枉自活了數十寒暑,竟然還不能領悟佛祖禪理,隨口就妄言妄語於我這妹妹,如此這般這打座清修我看不做也罷。”
說完帶着如詩如畫拂袖而去。
老和尚聽了倒並不生氣,只是含笑看着她們遠離。
“明月大師!”這時從寺院後面走出來一名男子。
那男子一襲白衣飄然若仙,舉手投足似畫優雅,一聲一吟如天籟之音,整個人如輕風般颯爽,若雲般典雅,似雪般皎潔。
他站在那裡靜謐如水,青絲如綢隨風飛揚,他淡笑如梅,清傲孤高,卻又讓人情不自禁的親近。
“任施主。”
明月大師乃當世有名的大師,而且還是法華寺的住持高僧,更是大昭國現任皇上的堂兄,當年赫赫有名的靖王爺。
這仙人般的男子則是任逍遙。
看到任逍遙一臉擔憂的樣子,明月大師心照不宣,不待他詢問出聲就將對莫離殤的相面後的結果說了出來:“此女面相,富貴無比,歷劫而來,鬱結深厚,不易解,不易解啊…。”
聽了明月的話,任逍遙大驚失色,急道:“大師!您多年修行乃得道高僧亦不能解麼?”
明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相由心生,她心魔不除,無法可解,此女註定了坎坷多磨,甚至血光隱現,不可解,不可解…。”
說完神色有些疲憊地轉身慢慢地往殿內走去。
任逍遙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斷地咀嚼着明月大師所說的話,心中不禁悲涼,他曾說過一輩子保護她,讓她快快樂樂,可是話語猶在耳邊,卻被明月的一番話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原來他根本不能保護她,不能保護她,他又何以自稱爲哥哥,一個哥哥連妹妹都保護不了,又何稱爲男人?……驀地,他擡起眼,目光堅定地看着已然芳蹤全無的門外,薄脣輕啓堅決道:“殤兒,你放心,哪怕是以命易命,哥哥我亦會保你一世平安!”
莫離殤三人出了大殿,倒是並不在意明月大師所言,遊覽興致還頗高,她們轉了轉天王殿,萬壽宮等一些能去的宮殿覺得太過莊嚴了,不適合她們,再說了她們每個人都是手上鮮血累累哪有什麼心思拜佛,所以轉着轉着就沒有興趣。
“小姐,下回咱們出門找個好的藉口,不要再到寺廟了,這轉來轉去的佛,有什麼好看的,真想不通那些人爲什麼要求神拜佛!這神佛能保佑人,那些枉死的人是什麼?”如畫吁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有些煩燥的說道。
如詩聽了不禁莞爾,取笑她道:“呵呵,你看你這急脾氣,到這裡來可以淨化你的心靈,去去你的戾氣,哈哈哈…。”
“我有什麼戾氣,胡說八道!”
“你看看這不是戾氣麼?”
“小姐…。”如畫聽了不依了,跑到莫離殤身邊撒嬌道:“你看姐姐欺侮我。”
莫離殤擰了擰她的小鼻子,寵溺道:“好了,不生氣了,這法華寺除了寺廟聞名於大昭還是有風景的,你看那邊雄峰捧日,錦屏雪浪,很是壯觀,不如我們去那轉轉吧。”
“好”說到玩時,如詩如畫到底還是少女心境,立刻雀躍起來。
莫離殤愛憐地看着她們,她們都是野慣了的人,在將軍府的日子確是憋屈死她們了,等這邊的事一了,她就帶着她們重入江湖,自由自在一生一世。
三人又往山中奔去,因着這是皇家寺院,一般人等根本不能上來,就算那些高官大員來亦是來禮佛添油,更不會去那些野外之處。
所以三人一下子如撒開了繮的野馬,在山林裡瘋了似的跑了起來,只覺心中一口濁氣終是散了開去。
跑着跑着,如詩與如畫來了神,竟然折枝對起劍來,莫離殤則拉數根柳條編成一千秋,十分愜意地看着二人。
羣山圍翠,莫離殤悠然自得的蕩着鞦韆,隨着鞦韆的來回盪漾,她衣袂飄飄,恍若仙人。而對面一對美豔的少女如蝶般戲耍,似蜂般採蕊,凌波微步,輕塵暗生,一飛一落間,蓮足踏芳,亂紅如墜,恰似急雨,步苔幽砌,卻嫩綠無痕,亦是仙姿卓絕。
可是舞着舞着,二人覺着沒勁了,只一瞬間就風雲變色,狂風亂作,那亂葉癲狂,泥點飛濺,她們兩都是高手,一個用毒,一個解毒更非善類,所習武功是不用則已,施則非死即傷,她們時而鷹擊長空狠戾非常,時而惡虎撲羊兇殘無比,時而毒蛇吐信陰險詭譎,使出了渾身解數,這一戰讓天地昏暗,卷無數落葉堆砌!
頓時殺得是天昏地暗,看得莫離殤拍手叫好。
終於兩人打累了,同時對擊一掌後停了下來,待見莫離殤看得逍遙,惡作劇之心頓起,對望一眼後,同時施出如來神掌攻向了莫離殤,那一掌如雷霆密劍,力量無比,而手中還揮出粉色毒末。
莫離殤與她們生活多年早從她們眼中看出了端倪,遂微微一笑,毫不心驚,凝氣舉掌正欲還擊…。
正在這時,只聽橫裡出來一聲斷喝:“大膽!”
隨即一股強烈的勁風掃向瞭如詩與如畫,那力量之大非同尋常,但只要掃中必將是非死即傷,而此時如詩如畫正全力攻擊莫離殤,哪料到突如其來一個高手隱於其外,急忙收回手自衛已然來不及了。
“賊子,你敢!”莫離殤大驚失色,想也不想,揮手一掌,這一掌卻是她全力以赴,爲了救如詩如畫不遺餘力。
那男子措不及防,只聽得“呯”一聲,男子似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一股鮮紅的血如漫頭的映山紅一路揮灑,頓時紅了一地的落葉,與那些紅葉相映成輝,只是紅葉是美得炫爛,而血卻美得淒厲。
“辰王!”如詩,如畫,莫離殤見從半空落下的人同時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