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蝶悵然若失,雖然自己躲過定婚,但這是許宗懿打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會如此處理?難道他要真的與凰曦成婚嗎?畢竟農家許氏與混沌戰凰族的關係,已經無法再折騰了,尤其在這即將天下動盪的時候,她幾乎都快要動搖了,如果是爲了天下安定,如果是爲了人族存亡,她真的會嫁。
“便宜這了,這個凰曦聖女長得不錯,可惜我輸了。”許正道傷勢恢復許多,他笑罵一句。
“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感覺很對不起宗懿。”許心蝶白了他一眼,心裡有種無奈的感覺,雖然自己逃過一劫,但卻由他人替自己承受。
許宗懿看向許心蝶,只是一個眼神,很溫和,似乎在告訴她,不要想太多。
終於能夠爲心蝶姐做點事,也算是對她的回報。
要知道一開始在日雜院裡面,沒有人看得起他,就只有許心蝶對他諸般照顧。
“走吧,師弟,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許昌平笑容溫和,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道:“回藏經殿,這可是一件大事,看看師尊他老人家如何定奪。”
許宗懿大概也知道,許丞運似乎與天凰戰姥有過一段過往,只不過兩個人都很少見面,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如今再見面,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許重木的臉色不是很好,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原本許宗懿是根本不會出現在今日的家宴之上,因爲天凰戰姥此番前來,定婚本來就是一個秘密。
就算髮請帖也只是明家宴,並沒有緣由。
許宗懿就是爲了破壞定婚而來的,他看向一旁的許月升以及回想之前的事,瞬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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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月升想要借凰權的手殺死許宗懿,光明正大,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他的戰力竟然會這般強悍。
許重木雖然心中憤怒,但也只能夠隱忍,因爲許月升也是知道他的些許心思,爲其謀算,縱使有諸多不是,他總是忠心耿耿,這一點他從不懷疑。
許冥槊轉身離去,沒有什麼。
不過許宗懿如果想要跟凰曦成婚,只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只怕凰權會動用自己的力量百般阻撓,雖然他受了重創,但離開之時看許宗懿的眼神,就是不死不休。
許重木思慮片刻,想一想這樣也好,許宗懿不管是死在姬嶽手裡,還是死在凰權手裡,對他來講都是最好的結果。
“看來是要給姬嶽回信了。”許重木看了許宗懿所施展出來的招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在引氣境卻能夠用自身意念進行衝擊,這絕對不是他的血脈天賦手段,而是許宗懿超乎尋常的修煉資質,讓他擁有這樣的能力。
許重木也是從自己憑藉着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殺上來的,自然知道許宗懿如果成長起來,必然非常了得,強如許辰當年僅十八歲就已經能夠叫板五院長老了。
如今許宗懿所展現出來的修煉天賦,似乎還要超出當日的許辰,他多年的對手,自然知道每個階段許辰的實力境界是怎麼樣的。
因爲當年許重木就處心積慮想要壓制許辰,幾乎無時不刻都在研究他所修煉的經,術,破解他的招術,也給許辰造成不的壓力。
兩人算是良性競爭,每一次許辰總能夠棋高一招,先他一步,有時候許重木非常恨自己爲什麼會跟許辰生在一個時代,不管他如何費盡心機,都無法正面贏過他,彷彿永遠只能夠跟着他的腳步。
最終許重木不想已經被他的光輝掩蓋,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一旦這種天賦的人成長起來,絕對不容忽視。
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只有農家許氏的高層知曉。
許宗懿也是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自己全部戰力,凰曦的確很可怕,如果不是自己最後兵行險招,只怕就會硬生生被磨死。
如果她更有耐心一點,自己當真不是對手。
他在走回藏經殿的路上,都感覺渾身發虛,剛纔最後那一擊,對於自身的魂魄損耗不。
許昌平看着有些虛弱的他,心中很是感嘆:“如果大師兄知道,許辰之能有如此手段,只怕會很高興吧?”
兩人回到藏經殿中。
“今日已經有些晚了,你也有些疲累,回去好生歇着,明天我們再向師尊稟報,看此事如何處置。”許昌平對於自己這位師弟也是有些溺愛。
“好。”許宗懿的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凰曦的魂魄同樣也很強橫,意念衝擊對他來講還是很吃力,尤其是面對這種級別的對手。
禍鬥消耗大半的地火晶,不停燒灼着百家鼎,可是眼下看起來依舊沒有喚醒的跡象,可是許宗懿發現一鼎重的歡欣泉水似乎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
“短時間想要喚醒沒有那麼容易,你先好好休息吧。”許宗懿對禍鬥道了一句,任由百家鼎放在竹屋前,沒有理會。
禍鬥周身方圓丈許,所有的雪靠近的瞬間,都會自主消融。
它直接躺在那一堆地火晶上,嘴裡含着取暖石懶洋洋的睡去,這一天也是把它累得夠嗆。
許宗懿也是倒頭就睡,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意味着未來的生活,註定會激盪起驚濤駭浪。
所有人都知道,混沌戰凰族會前來定親,至於是什麼結果,遲早都是要宣佈的。
一旦宣佈,只怕自己就會徹底成爲整個農家許氏的焦點,罪血之後,卻還能夠與混沌戰凰族定親,娶掌劍聖女,只怕會有無數的目光焦距。
許宗懿閉上雙眼,自己打敗凰曦註定要讓自己提前面對諸多兇險,眼下他只希望器靈能夠儘快覺醒過來,如果有它的指點,自己未來的方向會更清楚。
哪怕是許丞運都不可能知道四方陶罐需要些什麼才能夠讓它恢復得更快。
一夜過去。
許宗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洗簌一番,給百家鼎繼續倒上歡欣泉水,並且對種植的精元米進行澆灌後,這才前往藏經殿。
還只是卯時,許昌平似乎早就在等自己了。
許丞運在藏經殿一處書閣中,盤膝而坐。
自他周身書櫃上都擺滿了各種經術,身前是一張長案,在上面有筆墨紙硯,還有幾卷竹簡。
“見過師尊。”兩人同時行禮。
“一天沒看住你們,就給我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吧!”許丞運言語平和,手中的筆似乎在書寫着什麼,沒有看向他們。
“我覺得這是好事兒啊,宗懿能夠和聖女定婚,這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而且他是憑藉着自己的實力打敗聖聖女的!”許昌平在一旁袒護着。
“如果兩個人無法契合,這種婚事只會讓兩族適得其反,你們應該知道。”許丞運不想再提許辰之事,畢竟有不少的前車之鑑,自己也在其中:“宗懿,你吧,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只是不想讓心蝶跟娥姐姐嫁到混沌戰凰族,本以爲我是罪血之後,贏了他們也不會讓我與之定親,此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凰曦聖女竟然會選我,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許宗懿很是坦然。
“不久之後,天凰戰姥就要帶凰曦來藏經殿,你們兩個人的婚事,也只能夠這樣定了,待到二十歲那年,迎娶凰曦,你有問題嗎?”許丞運直視他,此時其實已經無法更改了。
許宗懿心情很複雜,眼下自己才八歲,婚事竟然就這樣定下了,聽許丞運的口氣,似乎已經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我會爲自己所做之事承擔後果,沒問題。”
“我覺得,凰曦聖女似乎不想嫁,所以才選的宗懿。”在一旁,許昌平道。
“她想不想是她的事,十二年的時間,依然會出現很多變數,但如果時間一到,我們這裡不要後悔就好。”許丞運要的是一個迴音:“要是她自己用什麼方法,讓自己不用嫁,也是她們的事,於我們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那師尊不責怪我了?”許宗懿有些發虛。
“先記在帳上,等她們走了再。”許丞運讓人看不出情緒變化,頓了頓,道:“不過聽你昨天打得很好,記住不要太驕傲,以後的路還長。”
“是。”許宗懿心中歡喜。
在一旁的許昌平嘴角噙着一絲笑意,不管怎麼,師尊終究是護短的。
“昌平,藏經殿的事你來打理,等下她們到了,就把人往後院引吧。”許丞運站起身來,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是。”許昌平領命離去。
許宗懿緊隨在許丞運的身後,來到自己的房門前。
原本正在睡懶覺的禍鬥正襟危坐,張開嘴開始吐出烈焰,燒灼着百家鼎。
“熬點粥,四個人的份。”許丞運沒有多什麼,往下一坐,從地下有青藤破土而出,交織成一把座椅,他斜躺在上面,很是愜意。
雪已經停了,天空泛起魚肚白,東邊有一輪紅光,映紅一方。
天金樹上,裹上一層銀霜。
葉片凋零,空留枝椏,末梢中透着鋒芒,吞吐着絲絲縷縷的金行之氣。
種植精元米的天地,早就被雪覆蓋,被埋了好幾層雪。
許宗懿沒有多問,用自己平時熬煮米糧的鐵鍋,放下聖品精元米,用心熬煮。
大半個時辰過去。
米粥熬煮好了,絲絲縷縷的晨曦投射而來,落在院落中,積雪緩慢消融,然而消雪的冷意更是入骨。
這時,許昌平帶着兩人,進入到這後院當中。
此番,只有天凰戰姥與凰曦前來。
由於凰權傷勢不輕,自然也是留在房中養傷,雖然他很想再戰一次,但已經沒有機會了。
天凰戰姥的意思,他不敢違逆。
“師尊,客人帶到。”許昌平躬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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