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陽坎殿竟然是一個世界,如今進得來,卻是出不去了。”廈文侯搖了搖頭,他一直想要找回去的路,但是最後放棄了。
“難怪他們的生命玉牌都沒有破碎,原來是這樣。”漳武侯也將冰雕進行檢查,如果真要等到他們死去,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看來道君佈下世界,也是對各種手段進行防範。”泉清候很是感慨。
許宗懿屏息凝神,爲自己熬煮聖品精元米,沒有與他們有絲毫的交流,他能夠明白這些人都想要靠自己解開此地之局,眼下留存自身的實力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此地氣候寒冷,跟平時熬煮截然不同。
由於還會有雪花飄落,還要將鼎口封住。
對於農家許氏來講,對於門下弟的要求,就是在各種各樣的環境下,都能夠把米糧熬煮好。
然而此地氣候的寒冷,已然超出以往自己所遭遇到的氣候溫度。
禍鬥也不得不加大黑炎的力量,開始進行熬煮。
許宗懿感受氣溫變化,將內心的想法傳遞到禍鬥身上,它來掌握整體的火候。
眼下在這種環境,對於聖品精元米的熬煮,絕對不能夠有失。
一旦沒有成功,不管對於許宗懿或是禍鬥,都是巨大的消耗。
眼下他已經轉化成玄武呼吸法,讓自己的心跳,以及血液的流速減緩。
他感覺對於此地的寒氣,抵禦能力要強了許多,並且能夠最大限度減少自身的消耗。
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呼吸方式,對於體內的氣血消耗截然不同。
平時熬煮聖品精元米非常之快,然而如今,在這裡則是需要耗費一個多時辰。
在身旁諸侯的精銳,都是靠各種丹藥來支撐自己的消耗。
可以感覺得到,他們都是依靠霸烈的呼吸法,讓自己體內的血液流動起來,驅散寒意。
但對於自身氣血的消耗非常之大,難以長久。
他們也嘗試熬煮米糧,但大多都是以失敗告終,或者品質不佳。
在一旁的漳武侯,感覺許宗懿的吐息非常的緩慢,好像死人一般。
雖然緩慢,但卻很有節奏,對於嚴寒的抵禦還強於在場許多人。
包括他覺得自己的手段,在許宗懿面前也落入下乘。
自己的境界比他要高出很多,修煉的時間也更久,然而眼下在同境陣,讓漳武侯一下認清與農家許氏這種混古留存至今的大勢力相比,所謂諸侯,只不過是笑話而已。
“農家許氏,果然不同凡響。”在一旁,漳武侯感嘆道。
“哪裡,我也只是學得些許皮毛。”許宗懿泰然自若,他一口一口,慢慢喝下聖品精元米所熬煮出來的粥。
這些粥在他體內逐漸轉化,融入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在一旁的禍鬥也都在吸食極品地火晶,來增補自身的消耗,想必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
不管是漳武侯,廈文侯,泉清候或是他們背後的底蘊人物,在同境界看許宗懿,心生忌憚。
因爲他所表現出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太沉穩了。
喝粥的每一個動作,安靜,不緩不急。
因爲在場已經不少人心生焦灼了。
他們能夠看得出來,許宗懿的確也不知道如何解此地的局,但從容應對這種局面,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尤其在他這個年齡的孩。
陳元霸都很是心慌,因爲在這裡的寒氣,滲透到體內,不停消耗自身的氣血,讓人本能感到絕望。
尤其在境界上,所有的身份,地位,都沒有絲毫優勢的時候。
看着這一座座冰雕,那些人驚恐而又絕望的眼神。
他從來沒有看過,漳武侯府幾尊底蘊會有這般凝重的神色。
所有人,抱團取暖。
進入陽坎殿的人,並非只有三大諸侯,還有來自貪狼智閣的一部分人。
“這三大諸侯當真是沒出息,竟然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孩的身上。”
“此地之局,我看也沒那麼難。”
“試一試吧,雖然只是側殿,但想要獲得此地造化,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我們分開尋找,一定能夠比他們先行一步。”貪狼智閣此番來了兩尊入神境的存在,除此之外,還有在他們宗門之內的第一人仙。
“道君化身所留下來的傳承,哪怕只是在側殿,如果能夠爲我們所得,也能夠獲益無窮了。”那第一人仙顯然信心十足,想要得到此地的大造化。
“我留下來,盯着他們。”其中一名老祖人物,眼眸一眯。
“好!”
雖然眼下都只在凝神境,但他們的手段都不同尋常。
貪狼智閣一共進來十二人,一分爲三,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襲而去。
自他們身上都有一種法器,來遮蔽自身的形體。
漳武侯眼眸微微一眯,一路上,他留下自己獨特的手段,沒想到貪狼智閣的人也來了。
不過想要跟他們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這個宗門都是可以與五王比肩的存在,凌駕於諸侯之上。
此番來人都很不簡單,眼下他也只能夠保持沉默,隨機應變。
一天的時間過去,許宗懿依舊不動。
可是有人身體被凍結,行動都變得不方便,只能夠強行用氣血去衝散這些寒冷。
原本每一尊諸侯,都帶着上百精銳進來。
這些人的實力最弱都在天仙境界,可是眼下被壓制到凝神,在此地陸陸續續被凍僵。
所有人用盡各種各樣的辦法,依舊有一些人,逐漸變成冰雕。
“我不想死在這裡……”
“快點找到出口,我想離開。”
這些人,來自三大諸侯府中的精銳。
許宗懿盤膝坐在地上,抵禦着寒冷。
五色神玉也在陶罐之內,汲取此地的力量,積蓄其中。
“宗懿友,你是在等什麼嗎?”這種情況,讓漳武侯也有點坐不住了。
這一片空間,沒有黑夜。
只有無盡的冰與寒。
甚至沒有兇獸,這種氣息,讓人發自內心的冷。
“在感知此地寒氣變化,唯有如此,才能夠尋找到此地的關隘。”許宗懿看着衆人,言語平靜。
不管是廈文侯,還是泉清候,內心不焦慮是根本不可能的。
許宗懿的表現,非常泰然自若,讓他們感覺安心一些。
“你能不能破開此局?”陳元霸非常想要離開。
“不知道。”許宗懿看了他一眼。
陳元霸心中惱火,但卻忍住了。
“如果不能夠破開此局就,我們可不想在這裡陪葬。”這時,有漳武侯府中的羽化境強者開口。
“我從一開始,就沒讓你們必須跟着我,要是對自己有把握,可以去試一試。”許宗懿看向他,平靜道。
漳武侯沉默不語,在一旁,廈文侯,泉清候的神色也有些焦慮,畢竟此番事關他們的生死。
“簡直在浪費我們的時間。”在一旁,廈文侯府中的羽化境強者也開口了。
“那我只能夠句抱歉了,你們走吧。”許宗懿眼下無時不刻都在保存自己的力量,抵禦着無時不刻都在侵襲的寒意。
他在一些先祖的記載上看到。
如果在困局當中,一時半刻,自己無法解決,就是最大限度讓自己活下來,保存實力,不要盲目消耗自身的力量。
“宗懿友,你就給我一句話,有沒有把握?”在一旁,泉清候問道。
“沒把握,但眼下如果盲目行動,很有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許宗懿能夠理解衆人的心情,其實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很想與這些人同行。
眼下陶罐已經在用自己的手段感知此地關隘所在的方向。
“言之有理。”廈文侯也覺得許宗懿停留在原地沒有什麼不對。
在這個空間,一眼望去,盡是冰面。
沒有其他,東西南北都沒有人能夠分得清楚。
要如何破局,怎麼破?
不知不覺,已經要接近兩天了。
諸侯身邊的強者,陸陸續續有人堅持不住。
就在這時,許宗懿體內的豊少開口了:“往你右手的方向走。”
“怎麼這麼慢?”許宗懿沒有催。
“嘿嘿,這些諸侯,有幾個好東西?只怕心懷不軌,在這裡多消磨掉他們一些力量,對你來講,比較不會有威脅,現在去掉一大半的人,還讓他們心中恐慌,對你來講只有好處。”豊少言語間,眉飛色舞。
許宗懿一直沒有催它,就是怕影響到,沒想到它竟然考慮到這麼遠,眼下無言以對。
“……”
不過豊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他站起身來,看向衆人,如今諸侯身邊的強者,已經所剩無幾了,全部加起來都不足三十人。
如果陳元霸沒有一些特殊的丹藥和法器,根本支撐不到現在。
“走吧!”許宗懿從頭到尾,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每一步都很沉穩,極有力量。
三尊諸侯,沉澱的歲月也不短。
可是從經術本質上,與農家許氏依舊有極大的差距。
包括在飲食上,這一次,境界被壓制到凝神境,讓他們清楚感覺到,自己與農家許氏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許宗懿的氣血太過渾厚了。
當然有禍鬥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泉清候聞言,大喜道:“難道已經發現破局的關隘?”
“也許是,看一看吧。”許宗懿不敢妄言。
衆人一起在白茫茫的冰面上行走。
陳元霸的臉色很蒼白,許宗懿動身,這才讓他看到一些希望。
在場很多人,內心防線都差點崩塌。
許宗懿在前開路,時不時會喝下一口熱粥,驅散身上的寒意。
身旁的諸侯,則是喝下一些千年佳釀,祛寒活血的效果,抵禦嚴寒。
然而這一次的行走,路途漫長。
給每個人感覺彷彿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因爲始終看不到四周有什麼環境變化。
許宗懿不緩不急,向前行走,從最大限度降低自身的消耗。
“還要走多久?”陳元霸又忍不住了。
“不遠了。”許宗懿沒有回頭,他準備非常的充分,時不時就會喝下一碗精元米所熬煮的粥。
幾乎無時不刻都讓自身的體能保留在巔峰狀態。
“希望你不要騙我們。”來自漳武侯府的羽化境強者冷冷道了一句。
“你來帶路?”許宗懿停下腳步,冷視那人:“或者你別跟着我了。”
那羽化境強者臉色發青,一時語塞。
“失禮了,宗懿校友,這種情況下,大家難免心中焦躁,還請不要與他計較。”在一旁漳武侯躬身行禮,眼下他們只能夠把希望寄託在許宗懿身上。
許宗懿沒有再什麼,繼續前行。
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
哪怕是漳武侯渾身上下都有些哆嗦,眼下他們也都在補充自身力量的消耗。
“就在這裡了。”許宗懿看着身下,有一道古老的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