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宗懿一開始在九陽峰中,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陣仗,太上教這麼多人都出動了。
“嗯,抱歉,很有可能會把農家許氏捲入這一場紛爭當中。”李太初也覺得有些歉意。
“哪裡,他們也要救我,你也只是順帶的而已。”許宗懿咧嘴一笑,事到如今,也只能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眼下兩人都在古殿當中,這裡空無一人。
“看來這古殿應該就是催動道君像中樞所在吧?”許宗懿重新審視此地,發現這裡的力量弱了許多,想來各殿造化原本就是支撐道君像力量,眼下被拿走了,失去力量的循環,自然而然,法陣力量的消耗就無法得到增補。
更重要的一點,道君像也離開了清源峰,不然的話,藉助一些陣基,也能夠恢復一部分的力量,但那樣也只能夠坐以待斃,無法經得起長時間太上教與闡宗的消磨。
“可以這麼理解。”李太初臉色有些發白,雖然他獲得道君造化,但眼下支撐道君像的行走,也非常辛苦,眼下根本不是動用他的力量,而是隻是催動法陣而已,負擔就不。
因爲這已經遠遠超出他自身所能夠駕馭的範圍,如果不是有法陣的力量在支撐,道君像都無法衝出八卦法陣所籠罩的範圍。
眼下,道君像行走的速度越來越慢。
可是他們連泉清候的封地都還沒有走出去。
“咳。”李太初嘴角溢血,畢竟引動法陣對他來講就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道君像每走出一步所消耗得力量,都不是他所能夠支撐的。
自他的體內,騰飛出一些天材地寶,融入到九座殿堂當中,使得道君像的行動再度恢復如常。
然而萬里之遙,以如今道君像行走的速度,只怕也要幾天幾夜。
因爲最重要的保證道君像對於外界力量的抗衡,以及不讓太上教的強者趁機侵襲到內部。
不管是太上教,闡宗,眼下都只能夠眼巴巴的看着道君像一步一步行走。
他們不是沒有嘗試過進入道君像之內,然而卻都失敗了,被內部法陣的力量隔絕在外。
大羿氏與相柳氏看到這一幕,也有些驚異。
“有點意思,道君化身,竟然會落入那白髮少年的手中。”
“顯然此能夠深得道君認可,太上教這羣不要臉的,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對於我們來講也是一件好事。”
“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來自兩族的老祖,遠遠跟着,洞察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太行山,農家許氏。
天心殿。
七大巨頭全部在場,還有五大掌院,族長許重木。
“我反對。”許重木看向在場的衆人,字字堅定道:“爲了許宗懿,大打出手,跟太上教結仇,乃不智之舉。”
許公明將消息傳回之後,原本農家許氏應該出動,但此番牽扯實在太大,因爲太上教來了三千多人,還不包括闡宗十二脈。
農家許氏如果要救一個許宗懿,卻要把所有人都給搭進去,他是不同意的。
身爲族長,他有一定的話語權。
“的確,我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妥。”在一旁,許冥槊也這樣認爲:“畢竟太上教三大峰主,闡宗十二脈的底蘊人物也都在,他們既然只爲回收道君造化,也無可厚非,交出就可以安然無恙,何必要爲了道君造化,死傷我農家許氏的精銳?”
站在農家許氏的角度上來講,的確此行如果興師動衆,前往幫忙許宗懿,一旦與太上教,闡宗的大戰爆發,必然會有極大的死傷,這是不可避免的。
“你們要明白,宗懿憑藉自身實力,得到道君造化,卻被人追殺,我們不僅要救他,而是要維護農家許氏的弟,如果在這一件事上,我們不聞不問,以後我農家許氏弟在外修行,豈不是任人當成軟柿來捏?”許驚蟄橫眉冷對,知道許重木必然有私心在內,找的藉口也是冠冕堂皇。
“我農家許氏原本就不參與世俗之間的爭鬥,在外歷練,造化爭取,全憑自身,何時要動用本族精銳力量去營救?自古以來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先例?哪一個不是憑藉着自己的實力殺出血路?”許重木不以爲然。
“重木所言,有些道理。”這時,天伐也開口了:“主要這一次太上教,闡宗聯袂而來,如果我們動用太多人馬,一旦大戰爆發,得不償失。”
只是爲了許宗懿而已,他們自然不想消耗農家許氏的力量。
他們的話,讓許明律也不由得眉頭緊皺,眼下事不宜遲,也不知道許宗懿那邊還能夠支撐多久,太上教做事向來霸道,只怕不會給他們太多喘息的機會:“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動用自己的力量就是。”
“明律,你身爲冬法院的人,應明白不可感情用事,與太上教,闡宗大戰,這個損失你們承擔得起?”許重木覺得,許宗懿這樣死去就最體面的。
眼下不管怎麼樣,都對他有利,如果這一批與他不同道的人,死在這一場大戰中,以後對他的制衡就越少。
如果許宗懿死了,算是除去他個人的一塊心病。
“這不用你管。”許明律站起身來,覺得不能在拖下去了:“驚蟄,文峰,通知下去,看看有誰願往,救出宗懿,清楚我們要面臨的是太上教與闡宗。”
“老夫願往。”這時,許路遠出現了:“且不宗懿天賦過人,就以禍鬥而言,絕對不能有事。”
在許路遠背後,有一股氣息,哪怕是天伐都不由得臉色劇變。
七大巨頭都知道,豢獸人出現了,這是農家許氏的底蘊之一。
“多謝。”天守許丞運行了一禮:“的確徒之事,不應大動干戈。”
“天時二十四,願往。”在天心殿外,出現二十四人,他們分別代表農家許氏節氣大陣。
每一尊,盡在入神境巔峰。
平時,從來不出現,也不歸任何人管轄,二十四人,渾然一體。
此番會突然會出現,哪怕是許重木也不由得臉色難看。
因爲天時二十四,也是農家許氏的底蘊之一。
“我也一同去看看。”許薇道也出現了。
“明律,驚蟄,你們都坐鎮本族,不容有失。”許丞運也知道,單憑他一人之力是不夠得。
“明白。”兩人頷首。
天秩,天法,天養,天祭,天勤也都表示願一同前往。
他們想要維護的不是許宗懿,而是維護整個農家許氏世世代代,諸多年輕弟的利益。
不管太上教的藉口是什麼,老一輩人,對於輩出手,就是不對。
如果他們不維護,以後農家許氏弟在外,就會有諸多兇險。
太上教與闡宗爲何諸多大勢力都不願意招惹,就是因爲對於門下弟,如果有所死傷。
必然會遭到他們瘋狂的報復,故而許多人都會思慮再三。
眼下,許宗懿這種情況,如果他們不維護的話,只怕日後農家年輕一脈弟出門,都擡不起頭來。
“有勞天法,勾動宗懿冬法令的暗陣,我想先知道眼下是何狀況,畢竟此番我們人手有限,不可冒進。”許丞運很冷靜,此番前往營救的人馬,兵貴神速,而且要知己知彼。
“好!”現任天法,執掌農家許氏的族法,不容觸犯,歷代天法都是從冬法院掌院中尋找最合適的人來接替。
李太初,許宗懿眼下正在古殿之內。
原本在這古殿內,消息無法傳遞。
但由於諸多造化,爲人所得,所以根本無法隔絕外界的推算。
李太初纔會被八卦法陣推算出位置所在,九陽峰纔會遭到攻伐。
道君像內。
一道光幕呈現而出。
太上教強者數千,闡宗十二脈也來人不少,他們虎視眈眈,環伺在道君像的四面八方。
李太初神色有些爲難:“宗懿,此番所招惹的敵人數量太多,就算是農家許氏如果能夠營救我們,只怕也會有不少人馬死傷,那樣的結果我也不願意看到,要不就讓太清峰主保你離去吧,相信慕容聖女有這個能力。”
“……”許宗懿也沒有想到,竟然會來如此之多數量的強敵:“我也沒有想到太上教跟闡宗跟瘋了一樣,竟然來這麼多人,不過既然我已經決定與你同行,就沒有後悔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急!”
禍鬥與青牛在一旁,也是死死盯着那一道光幕,隨時準備應戰。
青牛所得到的法器名爲金剛琢,堅硬無比,擁有不可思議的破壞力,通體淨如琉璃,流散着萬千流彩,眼下正掛在它的獨角之上,發出鏗鏘之音。
禍鬥則是吞吐着霸烈的黑炎,兇威濤濤,與青牛似乎正在進行着交流。
“宗懿。”就在許宗懿與李太初兩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對付諸多太上教強者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許宗懿取出身上的冬法令,心中驚喜:“師尊!”
“一,你們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還能夠支撐多久?”許丞運聲音沉穩。
“太初兄,眼下的情況,你最清楚。”許宗懿看向一旁的李太初,這一次他們也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