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看到許宗懿,只不過一人一狗,看起來根本毫無威脅,步履輕浮,顯然就是在這一片土地行走許多,體力有些不支。
“,你來找死嗎?”其中一名盜匪居高臨下,手中的箭已經對準許宗懿,隨時都有可能射穿他的身軀。
“我是來加入你們,實在沒活路了,希望兩位兄弟高擡貴手。”許宗懿擡頭看向他們,手裡拿着一袋紫品玉髓,有二三十斤:“兩位兄弟行行好,通融通融。”
許宗懿把那一袋紫品玉髓打開,兩名盜匪眼前一亮。
對於凝神境來講,二三十斤的紫品玉髓,已是一筆不的財富。
不得不,眼前來人很有誠意。
“你,還算懂事。”兩名盜匪雙目對視了一眼,收起手裡的弓箭,直接下眺望臺,打開突起猙獰尖刺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聖相:“進來吧。”
許宗懿帶着禍鬥,直接進去,他們迅速把門關上。
“兩位兄弟的救命之恩,弟銘記在心,以後你們讓我幹什麼,儘管開口。”他又拿出一袋紫品玉髓,分別塞在兩人的手中:“我加入你們的事情,就有勞兩位兄弟多操心了。”
許宗懿拿着自己的水袋,喝下最後一口水,在一旁的禍鬥,吐着舌頭,無精打采。
“哈哈,好。”兩名盜匪都只是一些嘍囉而已,被人這般恭維,自然心花怒放,又有二三十斤的紫品玉髓,這種甜頭可不常有。
許宗懿實力在凝神境,比他們還弱了一些,這麼大的黃風寨,進來個凝神境的人,基本上不會有人發現,就算髮現也不會多什麼,沒有絲毫的影響。
“我你這狗也太瘦了一點,養肥一點,到冬天殺了燉狗肉吃。”一旁生得尖嘴猴腮的男,嘿嘿怪笑。
“你也了,太瘦了,不好吃,這狗我養了很久,一路走來它都跟在我身邊,不離不棄,還請放過它。”許宗懿一臉誠懇,顯得有些緊張。
禍鬥在一旁,夾着尾巴,發出悲鳴,彷彿在求饒。
“哈哈,這狗居然還能聽得懂?”另外一名男笑了。
“哈哈,你還真是實誠人,跟你開個玩笑還當回事了,就它身上這肉質,我怕吃進去滿身雜質,去吧,給他安置一個住處,這裡我一個人看着就行。”那尖嘴猴腮的男眼眸中透着精芒,幾經觀察覺得許宗懿的確問題不大,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能夠在他這個年紀,到達凝神境也不少見,這種惡劣氣候之下,哪怕是凝神境都很難在這一片區域存活,水源就是很大的問題,不管是真心投靠,還是想要佔住一段時間,對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影響,反正好處已經收了。
“你就不怕被發現?”禍鬥傳念,覺得他此舉有些大膽。
“不入虎穴,焉得虎啊,我要能夠感知到這裡最真實的狀態,才能夠發信號。”這一件事,一定要殺得這些盜匪措手不及,一旦逃走其中一名首腦,都有可能遭致幕後黑手逃離,或者讓對方提前有所準備,那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眼下他在一處土房裡面,丈許大,只能夠容得一人在裡面睡覺。
此地是一個巨大的匪窩,有着十多萬人聚集在這裡。
他們常年紮根此地,往來遊商,修煉之人都會遭到劫掠,故而此地纔會變得異常荒涼,因爲沒有人敢靠近這裡。
許宗懿在昔日,他們取走的幾個水源中,所下的毒藥,名爲十日醉。
毒性能夠不知不覺滲透到人體內深處,瞬間爆發後,使之昏厥,不省人事,如果催動自身的力量,想要化開藥力,只會是藥力更加猛烈,除非那個人能夠瞬間化開。
但這種除卻相柳氏這種用毒的行家,其他人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一次許宗懿下的劑量還不,長期飲用這些水源,哪怕是羽化境都要昏死過去。
如果大舉進攻的話,萬一走漏風聲,讓人有了提防,最後一條線索也就跟着斷掉,就無處可查。
那些劫掠遊商的死士,下手都特別的狠,哪怕是對自己也不例外,只要發現無法對抗,立即破碎自己的魂魄,不留下絲毫的證據,讓人無跡可尋。
他們的識海當中都佈下抹除記憶的手段,不會將他們背後之人牽扯進來。
這些人往往也都是沒有身份的,只知道劫掠完之後,要把那些東西運到哪裡,自然會有人接管。
從十多年前開始,劫掠遊商的事情就時有發生,只不過這些年愈演愈烈,讓農家許氏都不得不重視。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針對農家許氏,也是針對整個大周皇朝各地糧價的大陰謀。
在以往的時候,因爲遊商很是興盛,農家許氏給與他們的糧價也都非常公道,讓大周皇朝各地的黎民百姓都能夠吃得上好的米糧,他們也能夠有利可圖。
有遊商的存在,糧價自然都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然而伴隨着遊商隊伍大規模被劫掠,使得糧價每一年上浮越來越大。
當所有人都覺得糧價已經高得難以負擔的時候,離天下大亂也就不遠了。
許宗懿在土房裡面,盤膝而坐,從他身上的百戰千機甲,有一條黃色壁虎爬出,彷彿活物。
它的行動非常的敏捷,能夠鑽土,擅長隱蔽。
這是古墨器宗的機關獸,自己能夠通過它,查探情報。
它身體的顏色,與此地近乎共融,難以發現。
眼下許宗懿正在耐心等待。
在這黃風寨,不同境界的人,都有不同級別的伙伕爲他們做飯,能夠吃多少,就要靠自己的實力。
雖然同在凝神境,但實力強的人總能夠多搶些糧食,尤其是一些已經結成自己團體的人,往往不好招惹。
許宗懿剛來,沒有上前去搶,最後的結果就是什麼都吃不到,他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爲了生存,只是看看此地的現狀。
那尖嘴猴腮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還算懂事,知道自己是個生面孔,沒有上去搶,這樣好,可以少吃些苦頭,前面幾天就忍一忍,熬一熬,以後跟我們混就會好一些了。”
許宗懿連連點頭,他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個兩三天。
在這裡沒有什麼紀律可言,所有人都是被散養的,沒事就在各自的房間裡面修煉,或者是他們互相找樂,彼此挑釁,用武鬥的方式對賭。
一旦要出動,每個人就都要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黃風寨上面的人是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動作會有絲毫的遲疑。
他剛來,基本上別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沒事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獲得一些水源,是被他下了十日醉的,眼下只能等。
等到十日醉發作的那一刻。
整個黃風寨,雜質最多的水源都會給最下面的這些人喝,而水源最精華部分都會給最高層之人。
但這些水源都被許宗懿給下了藥,無一例外。
在整個黃風寨最高處。
有一羣天仙境的強者在大堂上論事。
“最近我們還是低調一些好,不要把文夙郡主招惹過來。”整個黃風寨的二當家開口。
“嘿嘿,放心吧,文夙郡主如今遠在東北部寧國侯府封地內剿匪,想要過來我們這裡,還需要一段時間。”三當家哈哈一笑,他的情報一直很靈通。
“上面的人既然讓我們低調一些,那就安穩一點,不管怎麼樣,心無大錯。”在大堂主位上,大當家實力剛剛踏入羽化境。
在場這些人有妖族,有狼戎族,血脈非常駁雜,近乎都是混血。
“看來應該是因爲農家許氏的關係,這一次他們可是做足了準備,所有要截殺遊商的隊伍,全部有去無回,只怕他們後面會有更大的動作吧。”三當家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因爲黃風寨也有一批天仙境的死士折損在那裡。
“聽農家許氏正在查,顯然這一件事他們不想善了,據傳爲了平息他們的憤怒,禮教法紀殿都已經親自找上門了,配合他們一切行動。”
“以前農家許氏沒有執法權,但幽天已經下令,但凡危害到農家許氏的利益,他們都可以先斬後奏。”
“如今在風口浪尖,我們就不要輕舉妄動,等到這一陣過去再。”大當家發話,在場之人紛紛點頭。
“好,今年大旱,會從我們這裡經過的只怕也少,就先安靜一段時間吧,反正眼下的糧食也都足夠我們吃的。”一隻壁虎,悄無聲息就在這大堂門外,將他們所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第三天。
整個黃風寨上上下下,都有人莫名昏厥過去。
十日醉的藥力迅速發作,這一隻壁虎幾乎把這些當家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確定所有黃風寨的主宰人物全部昏厥,不會有絲毫的差錯,哪怕是下面這些凝神境的人,也悉數倒地。
許宗懿催動手中的冬法令:“是時候一鍋端了,你們來吧!”
不到半日的時間,禮教法紀殿,天風軍,以及農家許氏冬法院從天而降,他們一直隱藏在不遠的地方,等候許宗懿的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