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宗懿有些好奇。
降臨在陰山關分別有兩撥人馬。
這些人身上的裝束異常分明。
分別來自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
看到這一幕,他眼皮狂跳,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除了慕容蘊,沒有人能夠有這般陣仗。
他站在陰山關距離北門不遠的地方,只聽見無數人都在議論紛紛。
“慕容蘊,這個女人當真是厲害啊。”
“同時擁有兩個身份。”
“古墨器宗聖女,太上教聖女。”
“出門當真氣派,兩大勢力強者隨身保護。”
“聽以前古墨器宗跟太上教還爲她的傳承,大打出手,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雙方都默認了。”
“三年前,在泉清城道君造化出世,自那一件事以後,聽她得到其中造化。”
“不過能夠同時修煉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手段,可見她血脈不凡。”
哪怕遠在陰山關。
對於慕容蘊之名,依舊有很多人知曉。
因爲她的出身原本就很傳奇,再加上天生道根,眼下又有雙重身份。
哪怕是平北王都不得不重視。
古墨器宗,太上教都是不在大周皇朝能力掌控範圍之內。
遠的不,就以古墨器宗而言。
平北王府與他們關係就很緊密,陰山關諸多地方的維護就少不了古墨器宗。
因爲此地常年戰事,許多損毀都會讓古墨器宗前來修復。
他們不會爲人族以外的存在取打造建築工事。
所以無論走到哪裡,都非常受尊重。
太上教常年在東聖海外,在道家地位舉足輕重,哪怕是北平王府只能夠仰望。
眼下,慕容蘊來到這裡,他們自然要出面迎接。
宜成基本上負責整個北平王府上下的主要事務,由他親自出面,足以代表整個陰山關的重視程度。
在一旁的宜仲,眼下實力已經踏入修身境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夠踏入養魂境。
“恭迎慕容聖女。”宜成拱手一禮。
來自整個陰山關的戰士手持大戟,身着重甲,他們也同時行禮,發出齊刷刷的鏗鏘之音:“恭迎慕容聖女。”
洪亮的聲音,如排山倒海,響徹整個陰山關。
這等氣勢,哪怕是許宗懿都不由得心中感嘆。
他原本對於這種身份地位是沒有絲毫概念的,如今看着北平王府擺出如此陣勢。
在這一刻,感覺到身爲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天之驕,這種雙重身份有多尊貴。
“陰山關不虧是大周北方第一雄關,這等氣勢,着實不凡。”慕容蘊身着黑色宮衣,長髮垂落,懷中抱着昔日的靈悟豬,只不過它身上穿戴着甲冑,乃是用許宗懿當日的千形石打造而成。
“古墨器宗多年以來聯手打造防禦工事,精心養護,纔有今日這般氣象。”宜成不卑不亢,起來也都是事實。
的確,幾乎在整個大週四方雄關,包括洛邑城,都是出自古墨器宗的手筆,諸多防護法陣勾連在一起,環環相扣,除此之外,還有衆多機關,一旦催動,會爆發出非常可怕的攻伐。
只是當要動用到這些大機關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非常慘烈的大戰。
“那是平北王府捨得花大價錢,我古墨器宗也是做自己該做之事罷了。”在一旁的墨雨淡笑。
三年的時間過去。
她與李無極兩人都已經到達入神境了。
昔日在清源峰,兩人雖然沒有獲得大造化,但卻收穫不。
突破了多年阻礙自身的瓶頸,眼下帶着雙方勢力的年輕一輩,來到陰山關。
“慕容聖女降臨我陰山關,讓我平北王府蓬蓽生輝,還請進府中住幾日。”來自平北王府的長,有二十五六歲,身姿挺拔,面容英武,實力已達天仙。
他資質不凡,自在陰山關外成長,歷經諸多生死考驗,纔有進入這般成就。
慕容聖女今年已然十六歲,世間衆多男,無一不想得到她的青睞。
這不,除卻太上教中一些年輕弟,還有來自闡宗,截宗的年輕男一直追到這裡來。
這些人的實力基本上都在靈仙境,基本上都是同境之下,少有敵手。
眼下慕容蘊實力在人仙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夠踏入靈仙境。
“也好。”在一旁的李無極,傳音道:“雖然太上教主推算出狼戎八部可能會出現驚世造化,但依舊有諸多兇險,我們從北平王府多瞭解一些也好,想象昔日的玄武湖。”
雖然太上教底蘊極深,然而這一片土地也不是他們能夠隨意縱橫的。
尤其在農家許氏玄武湖一事,讓太上教損失不。
這種教訓自然要吸取。
“嗯。”慕容蘊頷首,眼下她臉上蒙着一層黑色薄紗,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面容。
她的眼眸靈動,只是一個眼神,足以讓世間諸多男傾倒。
“三年前,就已經是妖孽了,沒想到三年之後,出落得這般模樣。”許宗懿在暗中,嘖嘖有聲,慕容蘊的樣貌世間少有人能夠與之媲美。
也難怪截宗,闡宗,太上教一些天驕人物都追過來了。
這些人彼此互相看不順眼。
但也不想纏在慕容蘊的身旁,眼下都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算了,算了,我還是去龍虎城吧。”許宗懿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這些時日,他已經把龍虎城,以及狼戎八部的情況都打探得差不多,原定也是今日出發的。
人羣中,他非常不起眼。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慕容蘊以及古墨器宗,太上教諸多大人物的身上。
在慕容蘊的懷裡,那身着戰甲的靈悟豬,鼻翕動,它的體形雖然沒有壯大多少,但感知卻更加敏銳。
“怎麼了?”慕容蘊傳音。
“有一道氣息,好像在清源峰有感知到過。”因爲隔着很遠,圍觀的人羣非常之多,哪怕是靈悟豬也很難第一時間做出精準的判斷。
“嗯?難道有昔日故人在此?”慕容蘊搖了搖頭,道:“李太初,這幾年都沒有人能夠尋找到他的下落,應該不是他,許宗懿?他不是在雲城麼?送給文夙郡主萬劍峰最大的造化,這全天下有誰能夠像他這樣?”
“現在很多人都在傳,似乎幽天有意想要把文夙郡主嫁給許宗懿。”在一旁的李無極笑道。
“五祖死皮賴臉跑到洛邑城,就是想要看那劍幾眼,自從看完之後,他回來就把自己所打造的劍全部都給融了,覺得自己耗盡畢生心血所打造出來的劍全部都是破爛……”墨雨到這裡,都感覺有些心疼,畢竟像帝芒那種存在,自古少見,她覺得墨五對自身的要求實在太高了:“不過也難怪,世間上任何女,誰都抵抗不了這種級別的禮物,尤其文夙郡主還喜歡征戰沙場,那禮物也送得對味。”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不知不覺,許宗懿又被恨上了。
送文夙郡主劍也就罷了,非得弄得天下皆知。
這讓那些想要追求慕容蘊的人,感覺到壓力很大。
先別誰能夠得到萬劍峰同等級別的大造化。
就那樣的大造化,哪怕是在這一片土地上,也是寥寥無幾。
更別要火中取栗,虎口拔牙,年輕人根本做不到。
就算做到了,的確也沒有幾個人會捨得把這種大造化送出去。
只有自身變強纔是最重要的。
這一件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不管是闡宗十二脈,還是太上教,對於許宗懿都沒有好感。
眼下,又因爲慕容蘊,他們都恨不得將他找出來,活活打死。
“罷了,那我們就在平北王府住些許時日,待到將一切打探清楚,再行動不遲。”慕容蘊在人羣中並沒有任何的發現,靈悟豬也沒有再多什麼了。
許宗懿披着破破爛爛的灰色斗篷,身後一條幹瘦的黑狗,一瘸一拐,跟在他的身後,走出陰山關。
他的實力,只在凝神境。
一些守衛神色都有些詫異,覺得許宗懿眼前的實力,如果背後沒有強者保護的話,很容易死在陰山關外。
但卻沒有人阻止他。
這些年來,有不少人一出陰山關,便回去無回。
有一部分是投效狼戎八部,但更多的人是葬身關外。
許宗懿走出陰山關的那一刻,回頭看。
高有千丈的黑牆,透着磅礴的氣息。
這一片土地,多少年來,在這陰山關前不知道倒下多少人。
許宗懿閉上雙眼,感覺身前盡是屍山血海。
腳下的土壤,都透着一股暗紅色。
他知道,如果下一次大戰爆發。
在這裡,將會死無數人。
許宗懿睜開雙眼,穩步前行,他朝着龍虎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這一刻,他只莫名感覺,渾身汗毛豎起,連打了幾個噴嚏,總感覺有人在咒他。
那是在平北王府那些年輕天驕,慕容蘊的一句話,讓他們自慚形穢。
雖然平時他們表現出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可是真要送出那種大造化,幾乎無人能夠做到。
尤其當慕容蘊表現出如果自己收到那樣的劍也無法拒絕得時候,如果意念隔着遙空殺人,許宗懿已經死了上千次。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無端端的,非常冤枉的,突然間又有一大撥人要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