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竟然要將戰祭聖女指婚給許宗懿。”
“自古以來,好像我狩武一脈與農文一脈,很少結親。”
“也是,他們年齡相仿,關係極好,日夜一同修煉,相處得極好。”
“戰祭聖女似乎對許宗懿也有好感……”
“聽聞當日在伏龍山脈,許宗懿消失,戰祭聖女非常擔憂。”
“的確,只有這樣的少年勇士,才能夠配得上戰祭聖女。”
“這麼看起來,他們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時間,人羣中議論紛紛。
雖然有不少古獵部的人從心裡有些難以接受,但如果對象是許宗懿,他們也無話可說。
許宗懿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此事有些難辦,如此之多的人,自然也要顧及冷月的顏面。
這一場指婚,萬萬是不能夠答應的。
“族長,實不相瞞,我已經與人有定親了。”許宗懿覺得還是有話直說的好,不然的話,只怕會對冷月造成不小的傷害。
“哈哈,無妨,我狩武一脈的兒女不在乎這些,族中也有不少人三妻四妾。”古隆大手一揮,渾然不在意。
冷月聞言,則是神色一變,她其實不太願意。
對於女人來講,誰不希望自己所嫁之人能夠對她一心一意。
“實不相瞞,當年我爹就是因爲與混沌戰凰族的聖女定親,最後與相柳氏聖女相愛,以致於遭到混沌戰凰族的追殺,被逐出農家許氏,我一出生就被打上罪血後代的印記,自幼爲奴,這件事,巫族相柳氏也是清楚的,多謝族長厚愛。”許宗懿看向相柳離,其實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一件事不太合適,但眼下也沒有辦法。
“呃?還有此事?”古隆聞言,也知道混沌戰凰族與農家許氏的關係,看向相柳氏。
“的確如此。”相柳離頷首。
此事,一直都是相柳氏的禁忌,少有人敢提起,因爲這是讓很多人都感到恥辱的事。
“最重要的一點,你們都還沒有問戰祭聖女願意與否,其實我一直認爲指婚這種事情,乃是老一輩所留下來的陋習,但因爲身份地位以及族中老一輩人的想法,主宰着年幼的人,他們根本沒得選擇,畢竟男女之事,要兩人互相喜歡纔好。”許宗懿字字鄭重,覺得就算是當年沒有人陷害,如果自己的父母是真心相愛的話,也沒有什麼錯。
此言一出,古隆臉上有些尷尬,部族中那些原本不太願意冷月嫁給許宗懿的人,一時間對他肅然起敬。
然而這一句話,也是說給相柳氏的人聽的。
相柳氏,大羿氏族中的老者,臉色都不太好看。
的確當年大羿氏與相柳氏定親,是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
但自混古以來,身在其位,每個人都應該明白,規矩一直都是如此。
許宗懿大庭廣衆之下,說此乃是陋習。
如今在古獵部,下不來臺的是古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們都想要看看古隆會如何迴應。
“就是,族長,我都被你嚇壞了,事先都沒問我。”冷月一開始有些心堵,但聽許宗懿這般說,釋然許多,沒有想到他的身世竟然還這般坎坷,自幼爲奴?
她也能夠明白,農家許氏與混沌戰凰族的聯盟,如果他擅自答應的話,後果的確不堪設想。
這涉及兩族的顏面問題。
“哎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知錯就改,宗懿小友說得極是,未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的確要多聽你們的想法,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還希望你們兩個原諒我魯莽的行徑。”古隆見此情形,也就順着臺階往下走了。
相柳離與大羿氏其中一名老者相覷,若有所思,是不是他們的做法也有一些問題。
整個古獵部上下,有人覺得惋惜,有人覺得慶幸。
許宗懿心裡鬆了一口氣,他與冷月關係極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甚知冷月的性情。
大庭廣衆之下,他不想讓冷月難堪。
此事很快就被一筆帶過。
“來,喝酒喝酒!”古鬥站起身來,敬在場所有人。
無數男男女女圍繞着篝火,跳着舞,唱着歌。
已經有很多年古獵部沒有舉辦如此盛大的年節。
在以往的年節,也都是帶着一股淡淡的壓抑,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
衆人都沉浸在這一次年節的氛圍當中。
直到深夜,有不少人醉倒在各處酣睡。
多年以來,在古獵部弟子心中積壓的所有情緒,都在這一夜,得到宣泄。
他們不必再活得那般壓抑,七部聯手打壓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從今以後,古獵部徹底崛起了。
相信早晚都會恢復到昔日的盛況。
冷月先行離去,他知道許宗懿很是顧慮她的感受,但心裡依舊有些不適,沒想到許宗懿竟然跟混沌戰凰族的聖女定親了?
寒星瞭解冷月,覺得她心裡肯定不舒服。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眼神表情微妙的變化,都能夠有所感知。
“嗨,也不知道族長想些什麼,怎麼會突然間亂指婚。”在稀稀疏疏的飛雪中,寒星罵罵咧咧的。
“你說,宗懿是喜歡那個混沌戰凰族的聖女嗎?”冷月也說不上來此刻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許宗懿來到這裡,讓她感覺很不一樣,身上有不同古獵部男子的勇氣與智慧,也因爲他的到來,整個部族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時日,許宗懿非常認真教古獵部中的子民種植,灌溉,她都看在眼裡。
身爲戰祭聖女,乃是族中的指引。
許宗懿所做所爲,爲她減輕不小的負擔。
顯然,許宗懿所做的事情,本來都是她要做的。
“應該不喜歡,你沒聽他說嗎?這種指婚乃是陋習,當年因爲自己父親的關係,所以他很不喜歡這種方式,想必他也是通過指婚的方式與混沌戰凰族的聖女定親,也許這樣做也是爲了修復跟混沌戰凰族之間的關係也說不定。”寒星認真分析。
“……”冷月聞言,輕輕一嘆,仰天無言。
可以說,許宗懿是古獵部很多人心中的少年英雄。
冷月自己都不得不承認。
從武神界中,帶他們將七部聯合逐一擊潰。
再到親自打臉狼戎後,爲古獵部族人出一口氣。
最後,還喚醒狩武先祖轉世。
在古獵部族中許多少女都對許宗懿很是喜歡。
更何況這些時日,自己還都與許宗懿朝夕相處,有時候會偷偷看他修煉的樣子,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這樣。
“算了,這世界上好男兒多的是。”寒星在一旁安慰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冷月心情顯得有些沮喪。
寒星看着冷月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與此同時。
許宗懿與慕容蘊兩人並肩而行。
“自己委婉拒絕一樁喜事的感覺如何?戰祭聖女的美貌,可是能夠傾倒不少各大勢力的天驕,你這般拒絕豈不是有些可惜?放在各大勢力只怕不知道有多少天驕人物都要爲此爭破腦門,你可倒好。”在一旁的慕容蘊,懷抱靈悟豬打趣道。
“你的處境比我艱難多了,天工之子跟太上之子總要選一個,想必他們早就打好如意算盤,到時候可由不得你。”許宗懿被她這麼一說,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不打一處來,知道古墨器宗與太上教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自古以來,她應該是頭一個能夠成爲兩大宗門的聖女,但想一想就知道,哪裡有那麼簡單。
慕容蘊聞言,冷哼道:“我誰都不選,一個人逍遙自在多好。”
這時,在背後的李無極與墨雨兩人臉色發青,許宗懿這小子還真是討人嫌,這種事情在慕容蘊面前戳破,只怕以她的性格以後對兩人要接受都難上加難。
“別把話說得太早,這倒時候可由不得你,自己頭疼去吧。”許宗懿想要跟冷月說什麼,但總覺得這種時候自己無論講什麼都顯得有些多餘。
“這小子,還真是渾身是刺,非得讓我不舒服一下才開心。”慕容蘊原本是想要安慰他幾句,但沒想到卻被紮了一身血,她眉頭一橫,看向李無極與墨雨:“你們兩個心裡那點小九九別以爲我不知道,以後我想找誰,是我自己選擇的,誰都逼不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這一點,也讓背後的那些人明白。”
“那是自然。”在一旁的墨雨笑道。
李無極連連稱是,兩人恨不得把許宗懿痛揍一頓,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太澤一直跟在許宗懿的背後。
“宗懿兄弟。”他的聲音渾厚。
“嗯?怎麼了?”許宗懿這些時日,一直也都在用自己的精血,輔以農家許氏的植被與米糧,幫他調理體質,完善血脈。
讓太澤將體內的雜質盡數排除,如今他在修身境突飛猛進,前幾日剛剛突破第二個小境界,到達第三個小境界,煉骨之境。
因爲太澤根基太紮實了。
多年以來都在凝神境,故而血脈逐漸被完善之後,他的實力增長也非常之快。
“我的血脈已經徹底返祖了。”太澤在這一刻,發現識海之中來自祖血深處的碎片記憶,終於拼湊在一起,已然完整,他覺得是時候告訴許宗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