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
鹿角老者鄭重告誡了一句。
在此期間,有不少異族元神境的人進入其中,最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有的人則是隕落在陰八卦的殺局當中。
那是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
在異象出現的這半年多的時間裡。
八族之中,也有諸多強者闖入其中,最後的結果就是隕落其中,再也沒有絲毫的消息。
在這彩色光柱後面有什麼,至今無人知曉。
因爲進去的人,就沒有活着走出來過。
嘗試着闖進去的人,大部分都遭受到重創。
許宗懿與師璇從八大族的營帳中走出來,心情略微凝重,因爲進去隕落的大部分都在陰神境,甚至是元神境,然而他只是羽化境而已。
看着兩人走出來,讓三清聖子,幽魂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何?”三清聖子問道。
“我也沒有頭緒,但想要晚上試一試。”許宗懿低頭沉思。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畢竟八族用諸多手段,都無法踏足半步。”師璇聞言,也覺得有些危險。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如果等他們都趕到的話,局勢就變得複雜了。”許宗懿想要儘可能在各大勢力到達之前,打開回生山的造化。
雖然也知道希望不大,但總比不試來得好。
“你想要進入無意識的狀態?”姜言似乎察覺出許宗懿心中所想。
“嗯。”許宗懿明白,在這色彩斑斕的光柱背後,指不定會有更廣闊的土地,如果捕捉不到精準的方向,也是徒勞。
“太危險了,如果文夙在,她肯定不同意。”姜言不希望許宗懿以身犯險,道:“畢竟我們都不在你身邊。”
“放心,我不會盲目讓自己陷入到無意識的狀態當中。”許宗懿也知道此舉非常的兇險,但他心裡總想試上一試。
當自己陷入無意識狀態當中的時候,他沉浸在自己的識海當中,總覺得那女子似乎還活着,也只有讓自己從魂魄更接近她,纔有可能進入這回生山的造化之地?
三清聖子與幽魂,讓自己轄下的兵馬,於自己所在的這一片地域進行安營紮寨,他們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來自八族之中的強者,他們分散在這彩色光柱的周邊。
在三清聖子所在的營帳當中,他坐在主位上,看向許宗懿,道:“我不是很同意你的做法。”
“爲何?”許宗懿有些費解。
“昔日我當着炎諦前輩的面,邀請你來北俱關打磨,至少你不應該在我手下出現意外,這樣不好跟他交代。”三清聖子坦言道。
“放心,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師尊他也怪罪不到你身上。”許宗懿感覺冥冥之中,自己的萬星竅中古種一直想要讓自己進入其中,感覺非常強烈。
“你有多大把握?”三清聖女越來越不敢小看許宗懿了,不知道是該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渾身是膽。
“沒有什麼把握,但如果連嘗試都不敢的話,註定自己真的與大造化無緣了。”許宗懿一字一句,說得堅定。
在旁的鯤鵬看着他,也許正因爲這種膽氣,他才能夠在不周殿獲得那一大造化。
“唉!”三清聖子能夠感覺得到,許宗懿的態度很堅定。
“那我跟你一起。”姜言手握戊己杏黃旗,畢竟自己是先天道體。
“不行,我敢進去是因爲有一定的把握。”許宗懿身旁,不是別人,正是狗帝,道:“禍鬥,對於歌聲能夠有極強的抗性,當我做出一些很離譜的事情,它會讓我在第一時間恢復自主意識,所以大家不用擔心。”
“這…”姜言也知道,因爲自己實力境界的關係,一旦自己進入無意識狀態,必然無人能夠阻止她,但是狗帝的確能夠阻止許宗懿。
“那我呢?”鯤鵬問道。
“你幫我照顧好姜言,不得有失。”許宗懿淡淡道了一句,畢竟她與自己有不小的緣分,再加上乃是文夙自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從下界一起飛昇上來,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一旁姜言聽到,心中狂跳,臉色微微一紅,這應該是許宗懿關心自己?
“明白。”鯤鵬沒有多說什麼,它雖然也很想跟許宗懿同行,但他既然沒有開口,想必自己前往,也是徒然。
夜漸漸降臨。
女子的歌聲再度出現。
於此地,聽得更加清晰。
許宗懿手握愚劍,勾動定魂術,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
在萬星竅中,那一縷嫩芽輕輕搖擺,似乎在歌聲的滋養之下,顯得非常歡快。
大帳前。
師璇似乎已經等候很久了。
“宗懿公子。”她看着許宗懿,莞爾一笑。
“師璇姑娘,怎麼?”許宗懿有些詫異。
“我知道你心已定,但我也幫不了你多少,你帶着魔祖心印,也許在關鍵的時候能夠起到作用。”師璇如今已經到達陽神第二個小境界,直逼第三個小境界,這些時日得到天魔心火之後,與體內的魔祖心種彼此之間,相輔相成,讓她在各方面都有極大的突破。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宗懿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
師璇指尖輕點,一枚紫色的魔火印記,出現在許宗懿的掌心之中。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能夠看到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似乎都站不住了。
幽魂從背後扶着她,這才讓師璇能夠勉強站立,她看着許宗懿,淡笑道:“要活着。”
“多謝。”許宗懿收斂了自己的神色,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竭盡全力:“走吧,狗帝。”
“他孃的,偏偏這種危險的事情纔要拉上我。”狗帝罵罵咧咧,一臉的不情願,但也知道如果能夠得到此地造化,對於它來講,只怕也會有不小的好處。
“哈哈,沒辦法,也只有你能夠幫得上我了,能者多勞,能者多勞。”許宗懿帶着狗帝,頭也不回,朝着前方彩色光柱走去。
雖然他的實力只有在羽化境,但卻能夠聽得懂女子的歌聲,只怕也有自己特殊的手段。
“少給我帶高帽。”狗帝也沒有辦法,如果許宗懿要真死了,自己的血脈蛻變之路,就算是徹底斷絕了。
眼下,它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在不停變強,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必然能夠超越自己原本的血脈力量。
對於狗帝來講,已經不是血脈無暇不無暇的問題了。
原本它的血脈就是最純正的,而是蛻變,是進化,是對於禍鬥這一脈本質上的提升。
當年,也是因爲山中老祖預言,它纔會出現在農家許氏當中,動用秘術讓自己從頭再來。
眼前,彩色光柱直衝九霄。
許宗懿與狗帝相視一眼,齊齊走入。
要知道,彩色光柱原本就是一道屏障,隱藏着極其強大的禁制手段。
每一個走進彩色光柱的人,都必須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許宗懿與狗帝進入的瞬間,只覺得前方一片光怪陸離,諸多幻象時隱時現。
兩人在前行的過程當中,感受到不小的阻力。
女子的歌聲在這一片空間盪漾,許宗懿看向一旁的狗帝,沉聲道:“我要開始了,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就一直跟在我背後,如果你覺得有危險的話,第一時間讓我醒來!”
“好!”狗帝着實佩服許宗懿的勇氣。
這裡可是玄界,他一個羽化境巔峰的人,竟然敢如此大膽。
許宗懿放開自己的識海,任由歌聲侵入,很快他便逐漸意識模糊,對於女子有一種天生的狂熱,然而在這同一時間,他感覺到自己所承受着一部分空間的壓迫感驟然增加,來自狗帝的力量,直接在他的識海中衝蕩,粉碎那些歌聲所形成的幻象。
“這?”許宗懿知道,自己剛剛陷入無意識狀態,就立刻清醒過來了。
“還好,不然你就要死了。”狗帝沉聲道:“剛纔我能夠感覺得到,在這空間所有的力量,都在朝着你所在的方向,擠壓而去,如果在慢一點,你根本承受不住。”
“也就是說,一旦在此地,受到女子歌聲,而陷入無意識狀態,會讓這裡的法陣對想要救出女子之人,進行斬殺。”許宗懿只覺得渾身冒冷汗,也幸好自己帶着狗帝,與自身同行。
“應該是這樣沒錯。”狗帝也覺得很奇怪,因爲當它讓許宗懿醒來之後,那原本要將許宗懿擠壓得支離破碎的力量,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看來只能夠憑藉着自己的感覺,去探尋她所在的方向,不過我們所要面對的第一道屏障,不是女子,而是伏陽君以身所化的石碑。”許宗懿身着玄武戰甲,身上陽氣浩瀚,精神凝聚,面對歌聲的侵襲,他全力抵抗。
一路行走的過程當中,他發現當自己對歌聲的抵禦能力越強,似乎在這一片空間行進就會更加容易些。
帶着狗帝,兩者一路前行。
在這一片空間,腳下的路都是在變化的,然而一路上,他卻看到不少屍骨,有來自八族,也有異族中的強者。
這些人實力境界最弱都在陰神境,元神境不在少數。
可是依舊隕落在此地了,要知道伏陽君以身化爲石碑,不僅僅是爲了鎮壓住女子,也是爲了抵擋住那些圖謀不軌,想要害其性命之人。
“看來,這一次大造化出世,應該也是出自伏陽君的手筆。”許宗懿與狗帝兩人,一路前行,行走在這被彩光所覆蓋的世界當中,從歌聲響起,直到歌聲消失,他知道在外界天亮了,與狗帝盤膝而坐,熬煮米粥,恢復自身消耗。
“何解?”狗帝並不是特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