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道之泉所在之地。
兩尊九頭鳥以及索命牛頭守在三個方位。
它們閒極無聊,便在打發時間。
“你小子倒是挺機靈的,這一次如此重大的發現,一旦萬叛之主有所收穫,你以後的地位就與我們相當了。”其中一尊九頭鳥能夠感覺得到,萬叛之主已經對它體內的血脈進行改造,提升。
別的不說,就衝着一份忠心,如果萬叛之主不這麼做的話,只怕以後都不會有人這般積極,這些年來,它賞罰分明,用心經營萬叛山,使之一點一滴壯大,讓各族勢力都不敢輕視,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縱然真空獸,天時獸這種級別的存在,以及萬叛山中那些平日裡不出現的老不死的,對於萬叛之主也是非常敬重。
“那是必須的,我們這些生存在萬叛山腳的小妖,要往上走實在太難了,他媽的,我都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索命牛頭很激動,道:“萬叛之主爲我提升血脈本質,那種感覺,真的是有生以來最特別的體驗,它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這麼說倒也不爲過,好好幹吧,突破元神境,後面一境一個大分水嶺,有你受的。”另外一尊九頭鳥也能夠理解,索命牛頭所說的話很真實,它能夠得到萬叛之主的青睞也全靠自己敏銳的感知,判斷,做出最佳的選擇。
“沒事,我不怕苦,能夠有這般際遇,我會更努力效忠萬叛之主的。”索命牛頭忠心耿耿的模樣,毫無出身的它,突然能夠有這麼一尊大靠山實在太不容易了,從今以後不說在萬叛山橫着走,但至少沒有人再去招惹它。
就在它們談論的時候,化道之泉所在的那一片空間,發生劇烈的波動。
感知這一氣息,它們亢奮得無以復加。
“成功了!”
“萬叛之主獲得大造化了。”
“太好了。”索命牛頭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當它們看到萬叛之主以及其他兩位身上的傷勢極其嚴重,真空獸斷去雙翼雙足,天時獸一身是血,萬叛之主渾身開裂不由得神色大變。
“我錯了,讓你們受到如此之重的傷!”索命牛頭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你沒錯,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得不到其中造化,東華帝君化身留存之地,太過可怕了,也只有這種級別的造化,才值得我們去出手。”萬叛之主倒也沒有見怪它,畢竟那種級別的佈陣,想必那人生前必然與東華帝君的化身,有非常緊密的維繫,修爲之深,更是能夠想象得到。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其中一尊九頭鳥問道。
“我們能夠恢復,但裡面的佈陣一旦被毀壞可恢復不了,我們是活的,那佈陣則是死的,慢慢耗,相信再來幾次就可以了。”萬叛之主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退路也都是提前想好了。
“那我們留守此地,萬叛之主還請回去養傷。”另外一尊九頭鳥躬身道。
“牛頭在這裡就夠了,你們兩人實力太強,一旦被人發現守在此處,必然惹人生疑,萬一讓各大勢力知道,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這東華帝君所留下來的造化,只怕徒增變數,一旦此地發生異象,或是有人探尋,你就立即催動手中玉令。”萬叛之主看向牛頭,雖然它並不確定裡面有沒有東華帝君所留造化,但此地着實不凡,原本以爲它覺得自己的修爲,哪怕是在這洪荒淨土當中,也很少有人能夠讓它傾盡全力,然而這一日,三者聯手,如此慘敗,雖然是一場禍事,但又何嘗不是一場造化?
在與大陣對抗的過程當中,天時獸才發現原來大陣佈局竟然能夠如此精妙,在這化道之泉下面開闢一個如此強大的小世界。
那人當年實力必然在他們之上,縱然不是聖境,也是無限接近聖境的存在,而那化道帝劍所吞吐出來的真意,更是讓它們感悟頗深。
“遵命。”索命牛頭心中驚駭欲死,沒有想到那化道之泉下,竟是如此恐怖,萬叛山三大巨頭同時出動都無法奈何其中手段,也幸好自己有自知之明,否則的話,只怕早就消亡在其中了。
萬叛之主沒有怪罪於它,這讓其心中欣喜若狂,在萬叛山中無數異種擁戴萬叛之主,不是沒有原因的,眼下索命牛頭覺得自己更要打起精神,關注此地的一切,絕對不能夠讓其他人來染指。
化道之泉下。
那一片小世界,處處狼藉,盡是殘垣斷壁。
縱然風雷不在,霜雪消退,然而這裡的一切,破損大半,毫無生機。
主殿內。
許宗懿通過陶罐能夠看到,那九十九根盤龍柱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不少符紋華光暗淡,就連那一尊曾經出現的老者,力量也衰減了不少。
原本大殿之中,諸多精銳勇士,浩浩蕩蕩,如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站在主殿之中,顯得有些落寞。
他的身軀也有一些細密的輕微裂痕,手中的劍則是無損,透發着與化道帝劍相似的氣息,這是他本尊耗費極大的心血,模仿化道帝劍所打造出來的劍,威力雖然不足以與真正的化道帝劍相媲美,但卻也不尋常。
“你們出來吧!”
他手握戰劍,眼神中有種讓人說不明的意味在其中。
許宗懿聞言,心驚肉跳。
很顯然,這身着祭祀長袍的老者聲音是直接透入到陶罐當中的。
一開始,他就發現了他們。
“怎麼辦?”許宗懿看向豊叔。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我們出手,但既然願意開口跟我們說話,必然是有得商量,沒什麼好怕的,出去吧。”豊叔幾經思慮,最終做出判斷。
“也罷。”許宗懿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自己親自去面對。
陶罐從水池底部,緩緩升起。
那老者看起來,如同血肉之軀,站在自己的面前。
許宗懿從陶罐出現,躬身行禮:“前輩,無心打擾,還請見諒。”
“你的法器,跟東華帝君有些許淵源,故而我纔沒有對你們出手。”老者很是乾淨利落,他看着主殿的情況,神色有些凝重,一聲長嘆:“看來已經過去太漫長的歲月了,當初佈局下來的大陣,威力減弱了很多,不然的話,這裡也不會損毀得這般嚴重。”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許宗懿不知道還能夠跟他說些什麼,頓了頓,道:“那些人會來到這裡,只怕跟我有不小的干係,若是前輩有什麼要求,我必然全力以赴,縱然是幫忙修復此地破損,也義不容辭。”
“要修復此地,實在太難,它們傷勢恢復,比修復此地快,再加上我本尊已然飛昇,一具身外化身,一柄仿劍,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能夠支撐住它們第一次試探,也許還能夠撐得住第二次,但第三次呢?”老者輕聲嘆息。
“那晚輩能夠做什麼?”許宗懿能夠理解老者心中的悲涼,畢竟這裡是他刻意開闢出來,供奉東華帝君化身的小世界,被人破壞至此,心情可想而知。
“我已經無法堅持太久了,那三頭孽畜,只怕傷勢恢復之後,會再來,我不想東華帝君的衣冠遭到它們的染指,你就將其收入自己的法器之中,好好保管,如何?”老者看着許宗懿,眼神真摯。
“我想問一句,爲何會想要交給我?”許宗懿很是費解。
“因爲,你對此並無覬覦並且心懷敬意,老夫乃是昔日本尊所留一道化身,剛纔一戰已經消耗大半,再也無力守護此地。”老者輕輕一嘆:“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可託付,當然我要在你體內佈下一道手段,若是你對這一關有不良之舉,必然會遭到我力量的反噬絕殺!”
“此人當真是對東華帝君信仰到極致了啊。”豊叔能夠知道,許宗懿必然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所以根本不會反對。
“此事,因我而起,我必然不負前輩所託。”許宗懿鄭重回應,雖然此舉有些危險,但眼下他也沒有被的辦法了。
在主殿深處,東華帝君化身所留下來的衣冠騰空而起,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本玉書,夾雜在衣冠之中。
“你與東華帝君有緣,此爲他所留下來的《太陽經》若是你能夠參透其中奧妙,對於你日後修爲增益,妙處無窮。”老者見到那《太陽經》上面有熒光流淌,神色有微妙的變化。
“好。”許宗懿心情很激動。
“他孃的,你小子真是走狗屎運了,這樣你踏入陽神境就不愁了,有《萬物生》《萬靈長》爲你奠定根基,若是踏入陽神境,修煉《太陽經》就能夠把你之前所修煉的經法悉數共融,整合,極爲難得。”豊叔也激動得大吼大叫,亢奮不已。
不過能夠看得出來,雖然這一份《太陽經》乃是拓本,但也是來自於東華帝君化身親自拓印的,非同小可。
“我也沒想到啊。”許宗懿心情極佳。
“帶着悟道泉眼,以及化道泉眼,走吧!”老者輕輕一嘆,在他身邊,兩顆水缸大小的泉眼憑空出現,光芒吞吐。
“這…”許宗懿有些不好意思,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竟然就得到此地的一切?
豊叔的嘴巴已經都快要笑歪了。
無心插樓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