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昌小朋友看見人之後,大聲了喊了一句:“爺爺,奶奶,媽媽......”
喊完人就快速的跑了過去,二舅媽等人被宋世昌小朋友的聲音打斷了悲傷,當看見小孫子跑過來的時候,她竟然又忍不住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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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也算是世間最最痛苦之一了,而表嫂很可能年紀輕輕的就要當寡婦,宋世昌小朋友可能就會沒有爸爸了。
而二表哥宋永輝的事兒,今天早晨剛通知了家裡人,估計很快這些人就會到,不管如何,這事兒是必須要通知親人的,因爲一個不好,這可能就是最後一面。
國人講究這些,當然,做這些事兒的時候,並沒有讓蘇小晚知道,包括此時,蘇小晚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如何了,她不敢問,韓冬晨也不敢說出來刺激她。
可是,不問不代表蘇小晚不會想,既然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蘇小晚不相信,表哥們會坐以待斃的等着對方找上門,然後,就這樣傻傻的讓對方得手,所以,表哥們必會請幫手來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蘇小晚不知道,這些人實際上如何,她更不明白,爲什麼二舅舅他們寧願死都不尋求她的庇護,這讓她非常受傷,難道,他們不把她當親人嗎?
害怕連累,可是連累又如何,難道好過白白犧牲兩條人命嗎?
蘇小晚滿腔悲傷和怒火,直直的盯着身上帶傷,頹廢不堪,滿頭華髮的二舅舅,她不明白,她要問個結果。
宋世昌小朋友的到來不僅喚醒了二舅媽等人,同時也讓神遊天外的二舅舅也回過了神兒。
看着小孫子還有抱着小孫子痛不欲生的老妻和兒媳婦兒,他內心的痛苦和自責無法言表,爲什麼不是他躺在那裡,爲什麼要選他的兒子?
轉頭看向蘇小晚的時候,就見這個外甥女一臉的隱忍,憤怒和控訴,宋思敏知道,他必須給這個外甥女一個解釋,他也欠她一個解釋。
於是擡起頭,臉上哀傷又自責,聲音沙啞的說道:“你們來啦。”
韓冬晨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蘇小晚則淚流滿面,聲音悲憤的問道:“爲什麼?”
宋思敏看着這樣的蘇小晚不由得神色一痛說道:“先坐下吧。”
可是,蘇小晚並沒有聽他的話,而是眼神直勾勾的,聲音更大的問道:“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宋思敏眼睛通紅,神色中帶着隱忍和無奈的說道:“孩子,我們不能拖累你。”
蘇小晚聞言,氣憤的上前了兩步,捂着心口說道:“拖累?難道這兩條活生生的人命,比拖累更重要嗎?啊?”
蘇小晚神色間的痛苦,宋思敏都看在眼底,他眼中彷彿帶淚,卻依然聲音沉穩,而且鏗鏘有力的說道:“小晚,就算他們倆的命沒有了,也不能拖累你。”
蘇小晚被二舅舅宋思敏的話,嚇的大退一步,韓冬晨趕忙從後面抱住了蘇小晚,心疼她那一臉被打擊到了的樣子,同時也不解的看向宋思敏。
而宋思敏打開了話匣子,就沒打算停下來,只見他吼完那句之後,又滿臉悲傷的說道:“小晚,你不知道,能有今天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就算他們倆現在都死了,也不能拖你下水,宋家還需要你的庇護,唐家雖然倒了,可是,唐家的餘孽並沒有全都倒下。”
“我知道,你想說,一切可以好好計劃不必要如此冒險,小晚,事態嚴重的已經等不及了,今天就算我們都死在這裡,那也是求仁得仁,我們保下了整個宋家。”
“可是,可是爲什麼?主意是我出的,事情是我安排的,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也是我一手策劃的,爲什麼躺在那裡的不是我,而是我唯一的兒子,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
說完這些,二舅舅宋思敏抱頭痛哭,那樣子彷彿是一顆殘敗的枯樹,隨時都要斷送生機一般。
蘇小晚也神情呆呆的依靠在韓冬晨的懷裡,眼淚一串一串的掉,邊掉邊說道:“二舅舅,既然算計到唐家會倒,那去我那裡避難,有何不可?就算唐國仁在瘋,給點時間也不是沒有機會把他繩之於法,你們爲何,爲何這般?”
二舅舅宋思敏聞言,輕輕的擡起頭,眼中全是痛苦的淚,和無奈又無助的表情,小聲的說道:“我們不能,這裡面涉及很多事兒,還有一個大人物,小晚,你相信,如果可以,二舅舅就算是舍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讓兩個孩子涉險......”
“莫要在問了,此事到此爲止......”
二舅舅宋思敏越說,臉色越難看,最後竟然一個跟頭栽倒在地,蘇小晚神色大變,其他人也一樣,混亂中二舅舅也被擡去搶救了,而蘇小晚整個人彷彿傻掉了一般......
韓冬晨自始至終都在蘇小晚身邊安慰,此時見她這神色,趕忙把人扶到了一邊的長椅上,把坐墊什麼的放好後,讓她坐下。
然後,幫她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媳婦兒,你別這樣,二舅舅的話,並不假。”
說完之後,又把蘇小晚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據我父親的觀察,當時保護二舅舅他們一行人的保鏢都不是普通人,當時雙方激戰特別激烈,死傷慘重,而等大批人馬過來之後,唐國仁得手立馬就帶人逃跑。”
“我父親也帶人去追,可是,讓去收拾戰場的人,在也沒有回來,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包括之前雙方的戰死的遺體也都不見了......”
“小晚,這說明二舅舅後面的人太不尋常,這事兒已經到此完結,那就只能這樣了,莫在追究下去......”
從遠處看,韓冬晨抱着蘇小晚的姿勢太過曖昧,而且,也正想是一個丈夫在安慰傷心的妻子一般,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重症監護室是被重兵把手的,閒雜人等自然來不了這個地方,同樣的,這裡面的人,有沒有別人的耳目,也不清楚。
可是,蘇小晚聽完韓冬晨這話之後,一雙眼睛彷彿更沒有焦距了一般,她想起了,之前讓韓冬晨去查的帳,二舅舅他們經營了幾年的公司,那麼暴利的公司,成了空殼子,那這麼多年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