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晚聽到這兒,心刷的一下涼了半截,而沈佳丹這回才轉過身來,眼中帶淚的說道:“小晚......”
蘇小晚一把抱住了沈佳丹堅定的說道:“別瞎想,我表哥一定會好的,他一定能醒過來的,好人有好報,我們宋家對得起天地,該有的不該有的懲罰,我們都受了,老太爺不會帶走二表哥的。”
就在這時,二表哥宋永輝的病房傳來了滴滴滴滴的聲音,很快醫生就來了,新一輪的搶救又開始了。
如此反覆不知道折騰了幾次,第二日清晨,蘇小晚等人在長椅上醒來的時候,大表哥宋永毅悄悄的把蘇小晚叫了出去。
蘇小晚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問道:“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大表哥宋永毅看了看門口輕聲的說道:“醫生找我談過了,目前病情已經穩定,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還是轉院。”
&nb國,是這方面的頂級專家,那邊正在研究一個項目,有了點新進展,對永輝可能有很大幫助......”
蘇小晚聽到這裡就明白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讓她表哥去當小白鼠啊,於是沉聲說道:“要是不去呢,這樣......”
還沒等說完大表哥宋永毅就直直的看着蘇小晚說道:“這樣下去只能等死,去那邊還能有點希望......”
蘇小晚一聽馬上說道:“那去那邊有幾成把握?”
蘇小晚是打心眼裡不想送二表哥去給人家當小白鼠的,宋永毅自然也明白,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尚且不知,但是總有些希望......”
之後又在蘇小晚耳邊耳語了幾句,等回去後,這事兒是蘇小晚跟舅媽她們親口說的,沈佳丹自然是要跟着去陪護的,可是,這次卻沒能如願。
那邊所有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家人去看望也是要提前申請的,這次誰都去不成。
事情定下來之後,很快轉院手續就開始辦了起來,同時,韓冬晨這邊忽然有事兒要出去一趟,蘇小晚聽了楞了片刻之後,開始幫他收拾行裝。
這樣的事兒,每年都要發生幾次的,送韓冬晨走的時候,蘇小晚雙眼含淚,眼神中滿是期盼。
馳馳這兩年的身體越發的弱了,人長的又單薄又瘦弱,因爲出現了二表哥的緊急情況,蘇小晚還沒來得及問她們爲什麼打架。
上學第一天就把人家孩子打成了骨折,這哪裡是小事情,這一天蘇小晚去看完人家孩子,回到家後,臉色就很是不好。
誰家的孩子不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對方家長說點難聽的到沒什麼,可是家裡頭的幾個小的概不認錯,這纔是她生氣的地方。
那日援助中心有事兒,讓她們寫檢討書,好嘛,這回真是越長大翅膀越硬了,一個字都沒寫。
糖糖幾個面對怒氣衝衝的媽媽,都乖巧的站好,低頭等着挨訓,可是,這一次蘇小晚並沒有像以往那麼暴脾氣。
她最近也覺得心神疲憊,坐在她們面前的椅子上,嘆了口氣後說道:“你們誰跟我說說,爲什麼打別的小朋友,又爲什麼下那麼重的手,爲什麼不寫檢討書......”
糖糖剛要開口,蘇小晚就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說道:“停,不要給我編故事,媽媽很累,沒心思跟你們玩這個......”
糖糖幾個看蘇小晚確實有點疲憊,果果就把糖糖拽了回來,上前看着蘇小晚說道:“媽媽,這事兒是我挑起的,打人也是我的不對,我願意受罰,但是,媽媽,我不會跟他道歉,而且他該打,還有,媽媽,我們覺得自己沒有錯,所以,我不知道怎麼寫檢討書。”
果果一向是個沉穩的孩子,能讓他說出這話,蘇小晚不由得重視了起來,這會兒糖糖也開口道:“媽媽,哥哥說的對,我跟他想法一致。”
蘇小晚聞言轉頭看向韓亦惟,問道:“亦惟你呢?”
還不等他說話,馳馳的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就被他拽了一下說道:“我跟他們看法一樣......”
蘇小晚聞言,沉着臉問道:“我問你們爲啥要打人家孩子,誰問你們他該不該打了?”
果果聞言馬上說道:“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就是該打,原因他心裡頭清清楚楚,我不想說,您也別問了,問了我們也不會說的......”
蘇小晚頭一次被果果這麼頂撞,氣的她臉色鐵青,伸出的手,舉的高高的,又放下了,她也好幾年不用親自管教孩子們了。
果果看蘇小晚被氣到了,心裡頭也覺得很對不起媽媽,可是,他還是不能說,於是擡頭挺胸的說道:“媽媽,我認罰,現在就去......”
說完糖糖他們也跟着附議,就連馳馳都被帶走了,蘇小晚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一點都不想說話,她也沒有力氣去問,或者說,她也不想去問。
都以爲一個個的很精明,且不知道他們是誰生的,那點子心眼,蘇小晚看的真真的。
可是,她能怪孩子們嗎?孩子們也都長大了,也知道心疼她了,想着法子的讓自己高興,闖了禍了也都哄着自己,別太生氣。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這事兒跟馳馳脫不了關係,看着瘦弱的馳馳在一旁看着哥哥姐姐們在扎馬步,心裡頭不由得一痛。
雙手合十,她祈禱這次韓冬晨能有收穫,她不奢求馳馳能向哥哥姐姐們有健壯的體魄,她只要馳馳能像正常孩子般的健康的成長就夠了。
而小傢伙們並沒有看着那麼老實,雖然穩穩的扎着馬步,但是嘴可沒閒着,馳馳很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不過,以後別這樣了,他們愛說就說吧,我又少不了一塊肉,而且,我們這麼頂撞媽媽,我心裡難過。”
糖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看你那點子出息,哼,居然敢詛咒我弟弟,不滅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馳馳聞言,還是沮喪的說道:“可是,惹媽媽傷心,我還是心裡難過。”
糖糖氣的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了一邊,而果果則說道:“都少說兩句吧,以後一定要注意分寸,把事兒鬧大了,咱媽還得跟着操心,你看最近家裡頭事兒這麼多,她看上去好累,爸爸又不知道幹啥去了。”